64、及川线（下）两个季节，一个温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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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胡安并不大，与日本此时截然相反季节的景象倒是更让人惊奇。
泉已经在飞机上反复颠倒的睡了一天半，被及川送到酒店后，一个人左翻右翻睡不着，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着，早上挣扎着起来，扛上摄像机，她在市区里转了转。
下午三点，泉准时到达了体育场，因为及川今天就要比赛，阿根廷杯的赛程安排比较紧，常规赛阶段在上半个月，及川还一直是替补，但他发挥的越来越好，到了下半个月的淘汰赛阶段，这次他一跃成为了首发。
泉本来就打算来看他比赛，没想到那么巧就刚好能看到他首发的这场比赛。
他的队友和对手基本都在两米上下，他虽然比一年前长高了一点，但还没到一米九，尽管二传手的身高要求不像攻手那么高，但依旧在场上成了弱点。
在前排拦网时比副攻低出一截，传球时会比更高的二传手慢上一瞬。
泉默默念着，好像当初伊达工的黄金川，从更高处传球更近更快。
但是场上的及川没有急躁，大半年的历练让他更加强大，他能把这些来自各个国家的攻手都发挥到最佳。
及川拿到了发球权，他微低着头，把排球在手上转了几圈，轻吐一口气，全神贯注，抛起，助跑，狠狠扣下！
无触发球得分！
泉坐在观众席上欢呼鼓掌。
CA圣胡安队获胜了。
泉在体育场的后门笑吟吟看着及川小跑出来，他一把抱住她。
身后传来队友的口哨声，“是彻的女友吗？”
及川揽着她，得意极了，悄悄和泉说：“他们想和足球队员那样找女模，可惜合作机会少。”
“听上去你也想呢。”泉好笑着看他。
“我、我才没有！”及川急忙否认，转移话题，“带你去吃地道的阿根廷菜吧。”
泉本来就是开玩笑，跟着及川和他的队友告别。
及川带着她钻进一家小店，店面不大，价钱也不昂贵，但装修的颇有格调。
点了烤肉，沙拉和饮料。
“再来一份Milanesa Napolitana。”
“什么什么？”
及川笑着又发了一遍音，泉跟着学，还是没学会。
“西语还挺难的啊，这个是什么菜？”
“阿根廷的本地特色。”
当它上桌后，泉犹豫的看了两眼，及川在一边鼓励地切下一部分。
里面有土豆，西红柿，火腿，奶酪和面包糠裹在肉块外，香味浓郁，奶酪丝极长。
“怎么样？”
“意外的好吃。”泉大口吃着。
“对不起。”及川突然道。
“诶？”泉停了下来。
“你千里迢迢跑过来，但是我却没时间陪你。”
“现在不就陪着我吗？”泉笑了笑，“我一个人旅游也很开心，不要担心啦。”
及川轻轻笑道，“那就好。”
“没想到街边就有人跳探戈，特别有气势，伴奏的是手风琴，也很有趣。”泉放下叉子，拿出相机给他看，“啊，这个是之前的小短片的镜头，忘删了。”
及川的注意力没在相机上，他注视着泉认真的侧颜，泉有些疑惑地回过头，笑得特别灿烂。
……
饭后，两个人慢悠悠地走在棕榈树排满的柏油路上。
路边的夜灯一闪一闪，商铺陆陆续续关门了。
泉听见自己的心跳不停地响，佯装平静，“阿彻，回你那儿吧。”
及川愣了一下，“啊，嗯，好。”
他们拉着的双手彻底暴露了真相，一只手狂出汗，另一只手冰冰凉的。
及川带着她回到了宿舍，“你等我一下。”
说完他关上了门，泉挠挠鼻尖，只听见里面声响不断，难道很乱吗？
其实并不乱，及川平时也比较注意整洁，对当下的事情是有预设的，提前收拾了房间，也准备了东西，但临到跟前还是紧张。
不一会儿，他打开了房门。
泉一边环顾着四周，“打扰了。”
单人宿舍，面积比她住的四叠半大一圈，东西摆放的整整齐齐，还能闻到一点空气清新剂的味道。
空调的风声微微响动，温度渐渐升高。
泉身上从冬日而来的冷气全被热情烘干了。
及川好像是流淌的河水，水浪冲击到岩石上又褪下，留下几个泡泡，啪地破碎掉。
两个人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及川突然道，“你感觉怎么样？”
“说实话吗？”
“来疯狂批评让我进步吧。”
“我对你的滤镜弥补了所有。”泉又道：“你没有和南美这边的小姐姐试试吗？”
“我天天训练哪有时间，而且，我的心里只有小泉啊。”
“油嘴滑舌。”泉一把打下他悄悄摸到腰上的手。
“再试一次呗。”及川软着声音撒娇。
“明天不是还要训练吗？”
“说得也是。”及川顿了一下，“那为什么小泉的手还在我的腹肌上？”
“不行吗？”
“……行。”及川委委屈屈道。
过了一小会儿，及川听见泉的呼吸平缓了，睡着了，果然倒时差很辛苦啊。
他静静看着泉的睡颜，轻轻把被子盖好。
……
一周的时间，泉看了两场比赛，白天在圣胡安周边到处乱转，晚上回来和及川压马路，一起分着大桶的冰淇淋，在酷暑中流汗大笑。
大学四年，泉去了阿根廷三趟，及川稳定后也回来了一次，两个人相聚的时间加起来也只有几个月长，他们只能靠网络连接着。
泉改变了去图书馆的习惯，而是在房间里学习，这样能方便和及川的视频聊天，泉白天的时候，正好伴着及川晚上睡觉。
有时候也不聊天，只是单纯伴着泉的翻书声和鼠标键盘声，他就能沉沉睡去。
有时候远程同步点开电影或者比赛视频，一起边看边分析吐槽。
而毕业后，泉陷入了忙碌的工作，两个人的闲聊和共享的时间极速减少。
及川紧张的给岩泉打电话，“小泉万一被娱乐圈的臭男人骗走了怎么办？”
“应该不会的，你们都坚持了这么久了。”岩泉开始还在好好安慰。
“可是上次小泉说我们是假日情侣，后来又说我们像走婚制，虽然对自己的脸很自信，不会输给他们，但还是担心嘛，你说怎么办啊？”
岩泉在忍耐怒气，“混蛋川！自恋鬼！我给不了意见！”
“小岩好凶啊，果然没女生喜欢。”
“是吗？我还可以更狠一点，你想看[及川彻丑照大放送]吗？”
“你哪来的照片？！”及川惊慌。
“鹤田的朋友之前准备来美国加州这边读研究生的时候，她就来找我问了点相关的事情，报酬就是你的丑照合集，有上百张呢，她说是视频截图，我发给了花卷和松川他们，居然制作成了表情包，现在正在青城的群里风靡。”岩泉道，“所以，别想太多了。”
及川沉默了几秒，“其实我只是想让你羡慕一下的。”
滴的一声，电话被挂了。
……
一月的时候，泉从巴西回来，周末的白天又和及川连上了视频。
“我和日向见面了，怎么说呢，有点豁然开朗的感觉。”
及川好奇道，“聊了些什么啊？”
“我喜欢电影，你知道的吧。”
“嗯，你经常在看电影的时候点评剧情节奏和镜头问题。”
“哈哈，抱歉，那是职业病，总之，我还是打算拍电影，虽然大概赚得少，工作也不稳定。”
及川笑了笑，“但是你喜欢不是吗？”
“好处还有一个，就是时间相对自由一点。”
两个人漫长的异国恋还在持续。
他们总是因为时间问题没有办法参与对方生活中的重要时刻，及川见证不了泉穿着袴服的大学毕业式，泉也没法在比赛现场看着及川意气风发的拿到最佳二传手的奖杯。
但两个人的休假时间慢慢合上了，从冬到夏的两个天差地别的时间换到了四月。
夏川导演基本上都在后半年才开工，拍上大半年，之后是后期制作和宣传上映，赶上年底的颁奖季，结束后就放假到六月再准备下一部电影，泉不需要参与后期，所以每年四月后都能休假时间。
阿根廷联赛每年会从十月底持续到次年四月中旬，及川之后就能休假一段时间。
泉和及川基本都能够在四月之后见上面，有时在日本，有时在阿根廷。
两个人坐在石头上吹着海风，海鸥点着水划过去，及川冷不丁道：“有个事，一直没有告诉你。”
“嗯？”
“日本有球队联系我转会，但是我从个人的发展情况来看，没有答应。”及川顿了一下，“我并没有不想着你，只是，我在CA很好，我们打到了阿根廷的冠军，我还想继续，在世俱杯上把他们一个个打败。”
“我大概不是一个好男友。”及川轻叹了口气，“高三最后一次比赛后，小岩说我变成老头子前都不会幸福的，我只是想，等老了也能说一句‘马上少年过’。”
“阿彻还真是喜欢伊达政宗啊。”泉温柔又轻缓地笑了，“其实我也一样，也许我的人生有无数个选择，但我大概也只会选择电影。”
“看来我们天生一对。”
“还真敢说啊。”
“我还是会回来的，等到打不动退役的时候，回国当个教练，好好把我们缺的相处时间都补回来。”
泉挑挑眉，“那我可等着你实现啊。”
两个人依旧在时间差和季节差之间见面，小心翼翼地保护着他们跨越山与海的恋情。
他们一个在春天，一个在秋天，两个季节，却是一个温度。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及川线（下）两个季节，一个温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