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十七岁的青春》纠结症患者

54、我们的春季结束了

　　弱小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放弃前进。

　　没有人从开始就是满级，哪怕是被选入青训营的他们也如此。

　　强如星海，也必然曾经和日向一样明白自身的不足而拼命努力过。

　　泉又看了眼站在身旁的宫侑，他也一定付出了无数才能那么精妙的配合好所有的攻手。

　　还有影山，她亲眼见到那么多的夜晚他还在苦训。

　　但又说回来，参赛的所有队员，哪一个没有努力练习呢。

　　东峰，泽村，菅原，田中，西谷，缘下，木下，成田，月岛，山口，影山，日向。

　　大家好像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艰难险阻好像一眨眼，却又还在眼前上演着。

　　东峰线路刁钻百分百力度的发球被星海接起来了，但星海来不及扣球，最后传给三年级的主攻。

　　日向在网前准确的拦住了，被鸥台的二传奋力跟进，但是还有星海在，他又一次漂亮的传出快攻。

　　而日向和影山也清楚的明白，星海一定会传，拦网到位，身后的西谷配合一传。

　　日向再一次快速冲了出来，他要比拦网更快到达顶端！

　　昼神视线第一次偏离了，脚步朝日向一边动了。

　　影山传给了另一侧的田中！

　　最强诱饵在最强拦网上起了效果。

　　两队平分了。

　　泉心想着，不管哪一种选择，只要是自己选择的就足够了，强大是自由的。

　　东峰的强力发球被鸥台接起来，传给在后排的星海，乌野防备着他会向哪一个方向重扣下来。

　　这一次星海却轻轻把球顶过去！

　　轮到昼神发球，又是一个跳飘，泽村稳稳接住，日向已经冲了出去，斜着向上跳起来！

　　拦网两个人四支手已经跟着拦过来，影山传给了在无人防守一侧的田中，他狠狠扣下来！

　　“哈哈哈！”

　　“面对翔阳，鸥台的拦网也混乱了！把他们耍的团团转一定很开心，真是羡慕飞雄。”

　　泉心下暗笑，看吧，这就是我们的最强诱饵。

　　日向转到后排，月岛上前。

　　日向的发球又是瞄准的白马，被直接返回乌野的半场，两边都来不及准备。

　　影山直接二次进攻，却被看穿了——

　　球落到后排进攻已经起跳的泽村脚上了！

　　泽村一脚踢飞了球。

　　对面的自由人接上了。

　　网前的月岛触球，后排有日向在。

　　乌野准备充分，月岛迈动他疲倦的大腿，直面中央三人拦网，超手扣下！

　　星海接住了。

　　传给白马，他打出了漂亮的斜线球！

　　日向接住了。

　　紧接着他助跑起跳，他要负节奏的后排进攻。

　　东峰，田中，泽村，月岛，每一个攻手都在助跑向前。

　　影山可以传给任何一个队友，信赖着他们每一个都能得分。

　　他传出不高不低，不远不近的好球给了日向。

　　蓝白的球直接贯穿场地。

　　乌野逆转了！

　　田中去拉还在地上的日向，下一秒，日向瘫在地上了。

　　泉心里一咯噔，她看见日向半天没能站起来，不由自主地向前走了两步。

　　武田老师喊了暂停，日向被扶到椅子上。

　　这一刻对于泉来说，就是最后一个靴子落地。

　　“我没有受伤！我还能跳！”日向站起来喊着。

　　“日向。”泉离得距离不远，她的声音也不大，但是很清晰。

　　他扭头看过来。

　　“赛前，我说你坚持不住就必须下场，没有忘记吧。”

　　日向低头不语。

　　武田老师按住日向，他蹲下来，谆谆教诲，“日向，我知道你对能比赛这件事比所有人都执着，但是，我们必定会遇到无能为力的事情，这个时候需要的还有理性的思考，这个瞬间也是排球的一部分。”

　　“在排球竞技里，你个子小，比别人机会更少，你必须要随时以万全的姿态站在机会的最前线。”

　　“对不起……”日向垂下头，眼泪汗水都粘在脸上。

　　日向和成田替换。

　　泽村对着准备退场的日向道：“日向，没有你在，我们必定是难熬的，我们需要你，所以，好好吃饭睡觉！”

　　影山道：“留在场上更久，这次也是我赢了。”

　　星海隔了半场，在网的另一面，大喊：“日向翔阳！我等你回来！”

　　日向的泪已经擦干，他深深鞠了一躬，予以敬意。

　　泉和仁花从山口手上接过日向，她微微向场边的稻荷崎三人和刚比完四分之一决赛的枭谷等人点头示意。

　　泉带了几丝歉意，侧过头对着还在场上的队友正色道，“我提前知道了，却没有告诉大家，这一点，我知道自己做错了，对不起。”

　　她又轻轻勾起唇角，“但是，我不认为没有日向我们就一定会输，排球是六个人的竞技，我相信大家。”

　　泽村笑了笑，“原谅你了，等着吃美味的晚饭吧。”

　　...

　　仁花让日向擦干净汗水，换上厚衣服。泉又装了一瓶新的淡盐水，递给日向。

　　他喝了几口，拧好盖子，看见研磨过来了。

　　“我是来鼓励朋友的。”研磨平静的说着。

　　日向抿着嘴，声音干涩，“研磨，能让我看到比赛吗？”

　　研磨取出一个平板，“特意借来给你的。”

　　泉已经拿全东西，“那我们出发吧。”

　　三个人从选手通道出来，就看见了嶋田先生在挥手，“等着我拦出租车。”

　　在路边把平板打开，日向聚精会神的盯着屏幕看。

　　仁花在一边努力没有掉下眼泪，泉想着这次自己没有和白鸟泽战一样惊慌失措了。

　　出租车来了，大家挤着坐进去。

　　平板放在后座中间，一起看着。

　　影山第一次传给成田被拦，第二次继续大胆用成田。

　　鸥台领先一分，两边得分僵持不下。

　　星海一记发球得分，东峰回敬一个发球。

　　西谷稳当接住昼神的跳飘。

　　鸥台换了两人，日向一边看一边嘴上分析着情况，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赛场上。

　　“估计等转完一个轮次会换回来原本阵型。”日向道。

　　“这样换人，前排拦网高度提高，白马在后排薄弱的防守也被弥补了。”泉也跟着看。

　　“持续强轮吗？”仁花也仔细看着。

　　东峰在后排接住发球，影山传给田中。

　　田中士气无敌，在鸥台手上扣出利落漂亮的超级小斜线！

　　乌野拉平比分。

　　影山发球，对面防备的准备接发。

　　一传将要过网，被追扣下来！

　　西谷奋勇向前扑救成功，只能月岛来传，他又一次给出谨慎的二传。

　　田中再一次穿透三人拦网，球被直接返回来。

　　同时多发位置差攻击，影山传给月岛，但是月岛没能跳起来。

　　[乌野遍体鳞伤]

　　解说这样道。

　　乌养教练最后没有选择三年级的菅原而是换上了山口。

　　从轮转情况来看，还有两个轮次就到山口发球了，估计是想借此打破僵局，另一方面，如果能撑到影山前排再换菅原打法会更灵活。

　　比赛场上没有时间犹豫。

　　山口刚上场，影山就传给他中央突破。

　　23平分。

　　八号副攻手别所一记重扣，鸥台赛点了。

　　别所发球瞄准前区，东峰接住，泽村扣球被触到。

　　昼神扣球被山口触到，影山和西谷奋力跟进，田中再一次扣球。

　　球再被扣下来，泽村防住了！

　　东峰高高跃起，猛烈的撞飞拦网——

　　被后排接应扑倒地上接上，鸥台也选择交给王牌星海。

　　摄像机直直映照着星海腾飞的背影，他猛力扣下来！

　　在西谷手上飞了出去。

　　球落地了。

　　哨声响起，比赛结束。

　　日向轻轻放下平板，随着队友们一同鞠躬。

　　泉坐在医院的大厅，仰起头，望着白炽灯，听着医护人员小声的指示，消毒水的气味萦绕满身，默想着，我唯一的春高结束了啊。

　　她看见最后，泽村，东峰，菅原，洁子，他们向赛场道别。

　　谢谢与你们相识。

　　冬日的初识，樱花时节的排球部，夏季的集训，秋天的仙台体育馆，冬日的初拜。

　　我再也不会经历同样的一年。

　　再见了，十七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