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再见 ...
-
山口发球得分！
“啊啊啊！”所有人都激动不已。
泉也稳了稳狂跳的心脏，“这是他应得的荣耀！”
唯有发球是独属于一个人的英雄时刻。
连得两分，第三分被对方上手接住，山口硬生生用身体接住了岩泉的扣球，月岛补救成功，发球权还没有让出去，逼的青城暂停了。
平分的第四分，山口瞄准了球网白边。
反超的第五分，被东峰扣了下来，乌野站在了赛点上。
青城在这个时刻没有一丝慌张，自由人稳妥的接了下来，岩泉重扣出去，平局了。
山口这才下场。
他隔着全场，遥遥望了过来，泉和嶋田先生将右手握拳伸出，高举过头顶。
山口也将右拳举起来，回应了他们。
...
场上比分拉不开差距，及川在青城的绝境还是非常果决，敢在这种时刻传给中场的副攻打快球，敢发不稳定的威力加强版的跳发。
直到及川的超猛烈发球，以及在快速惊险的拉力中最后岩泉的重扣，乌野被反超了，青城扳回一局。
“还是要和青城打满三局啊，简直是宿敌了。”
泉，嶋田先生和泷之上先生，都紧盯着赛场，他们三个上次也是在这个位置，亲眼看着乌野的败北。
来吧，到底是谁能继续站在球场上，一决胜负吧！
攻防兼备的王牌岩泉，攻击力强悍的京谷，还有直接发球得分的及川，再加上本身就相当出色的其他队员，这最后一局是相当难啃。
乌野必须咬紧分数，不能被甩开，要不然追分是很辛苦又不容易的。
破绽找到了。
月岛冷静的发现田中和对面的京谷杠上了，他们扣球都是冲着对方那一边打，月岛趁机和田中换了位置，拦死了京谷的扣球。
对方也的确是一个不冷静容易上头被挑衅的类型，急躁的扣球出界了，紧接着又出现失误，扣在球网上了。
青城及时把他换了下来，但是似乎状态调整的不错，很快又回来了。
及川不在乎之前京谷的失误，这刚回来的第一球还是毫无保留的信赖的传给了他，京谷拿手的超级斜线球一口气得分！
管你是狂犬，还是双刃剑，就是要让你乖乖被我所用，你能打好这一球。
泉好像看见及川在这样宣告着，“他果然很厉害。”她再一次感叹道。
决胜局进入了后半程，依旧僵持不下，日向的快攻也还是被限制住，然后被接起，总是不能爽快得分。
他再一次轮转到前排，一不小心冲太前，离网太近了，影山及时反应过来配合上，传了一个几乎在球网上方的球给他，“网前没人，扣下去！”
日向手腕向下，球直接落在进攻线内，贴着球网下来了。
“看的人心脏都要停了，这两个家伙！”泉已经不知道今天心跳加速了多少次了，现在只觉得腹腔是空晃晃的，和上次对战青城的感觉一样。
第三局简直是互相抢分，几乎很难连续得分，也就很难破局。
山口再一次上场了。
“加油。”泉对着正下方的山口笑着鼓励。
他那已经成为武器的跳飘球，这次又朝后飘了，岩泉拼命救起来，东峰的扣球也被他再次救起，青城一分破发了。
山口超不甘心的下场了。
在青城领先一分的情况下，及川再一次发球得分，他们到赛点了。
“我们是不会输的。”菅原笑着搭上泽村和东峰的肩膀。
泉在上面紧紧握住仁花的手，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双手冰凉，手心冒汗。
田中姐姐还有嶋田先生和泷之上先生三个人不停加油助威。
暂停之后，泽村鼓足力气接住了这一发，最后是东峰的暴扣得分！
但还是对方的赛点，乌野还差一分，这时候又换上了菅原。
这一次的菅原发球依旧很令对方不舒服，直接瞄准了岩泉这个王牌，及川就把球传给了京谷，日向突然蹦起来，拦住了他，拦网得分，平局了！
菅原的第二个发球还瞄准的是岩泉，对面险之又险的接住了，扣过来的球也是擦网过，被菅原拼死接住，他不能再和上一局那样进行传给影山的战术了，场上还有四个攻手，同时多发位置差攻击。
不对，是影山的二次进攻！
泉轻吁一口气，“这个时刻还敢这么做，真是冷静又强势啊。”
现在是乌野领先一分。
菅原第三次发球，还是岩泉接球，球传了过来，菅原和影山再次交换位置，他传给了东峰，又被对面接了起来，但是球弹飞到场外了。
及川飞速的向右跑过去，他侧着脸，手指一伸，指向了场内左侧的岩泉，在空中扭身，从场外传出的超长距离快速传球，分毫不差，岩泉已经在空中准备好完美的姿势了，狠狠扣了下去——
正对着泽村，球却没能接好，田中鱼跃最后在地上翻滚的救到了这一球。
两边毫不相让，这颗蓝白色的球就是在空中不断飞速传递，谁也不让它落地！
日向甩开双臂，助跑起跳，对面又是三人拦网，依旧直面对方突破拦网，打了出去！
这一球被拦网阻隔了一下，及川看穿了球路却没能接住球，乌野胜利了。
球落地的那一瞬间，泉好像看见了慢镜头，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说不出什么感受，似乎开心中带了点遗憾，激动中有两分冷静。
她站在上面俯视着，及川和影山隔着球网四目相对，没有握手，她在欢呼声中也听不到他们的声音，两个人扭头背对着走向自己的队伍里。
“天才对大王吗？”泉缓缓地轻柔的笑了，否决了自己当初的说法，“只有排球痴对排球笨蛋吧。”
她又看了一眼及川，他似乎有察觉的扭头望了过来，泉愣了一下，笑着对他比了个手势，也不管他有没有看懂，就和仁花他们离场了。
和大家汇合之后，泉这才放纵的抱住洁子，和每个人击掌庆祝。
回到学校之后，明明放学了大家还在等排球部回来，在窗口欢呼雀跃，他们都知道了乌野挺进了决赛，“明天我们会去加油的！”
看过今天比赛的报道，大家还是要在体育馆内开会，备战白鸟泽。
“白鸟泽被称为绝对王者，及川在校的三年，青叶城西一次都没有打败过白鸟泽，一次都没有。”乌养教练说道，“他们比你们想象的更强。”
泉她们把资料发了下去，一人一厚沓，所有人都长吁短叹，本来今天就打了两场共六局比赛，已经筋疲力尽了。
“这都是队里三位经理尽心尽力对白鸟泽的调查成果，大家要心怀感谢啊。”乌养教练这样说道。
“我们也只能做到这些了。”洁子腼腆的笑着。
大家都打起精神来认真看资料。
乌养教练继续讲解，“我们靠的是不同的打法配合，白鸟泽却不这样，他们是单核战术，主要是靠牛岛，当然其他队员也很强，但是像我们这样的配合不太多，这是因为有牛岛在，球到他手里就能得分，力道之大，超乎想象，完全无视防守。”
“但我们的得分能力绝对不会输！”
乌养教练又安排了一下明天迎接牛岛扣球和发球的站位和战术。
武田老师最后发言做总结，“现在没人会叫大家[飞不起来的乌鸦]了，如今只待一飞冲天，天高海阔，哪里都能抵达，明天赢下比赛，进军全国大赛吧！”
...
队伍解散之后，泉收拾好东西就快走一步离开。
她绕道去了M记，拎上两杯麦旋风，慢悠悠的向着目的地前进。
会来吗？
泉不确定地想着，他是个别扭的人，很可能不会来，而且他们现在什么也不是，应该不会来吧。
但是自己还是情不自禁过来了。
泉低着头，朝着小公园前进。
“啊……”泉刚走到小公园的路口，就看见了及川。
少年在身影在星夜下伫立，站在已经金黄的银杏树下，路灯照过来，好像他身上撒了金光。
娉婷袅娜的少女绽开笑颜，缓缓靠近。
“小泉下次不要再玩这个了，好像孙悟空拜师学艺一样。”及川态度自然极了。
“你还记得呢，老.地.方.见.的手势。”
这个小公园是他们之前约会常约定见面的地方。
待挨近了，泉能看见及川眼角的微红，但她什么都没有说。
只是把手里的冰淇淋分给了他一个。
及川愣了下，接过来，无奈的笑着，“所以才说小泉很狡猾啊，估计没有男生能逃过你的手掌心。”
“说什么蠢话，我不是放过你了吗？”泉轻嗔道。
及川叼着勺子，举手投降，“五月的时候你说等天热了才能吃，现在是十月底了，你少吃点吧，别闹肚子疼。”
两个人并排坐在长椅上，中间隔着两个书包，边吃着不合时宜的冷饮，边聊着漫无边际的话题，好像一切没变，又好像时光不复返。
“我啊，毕业之后就要去阿根廷了。”
“诶？阿根廷？”
及川舌头冻得发麻，还是大口的吞着冰淇淋，“我从小喜欢的排球运动员，是阿根廷国家队前二传手，他去年来日本V联盟执教，我还拜托监督和他见了一面，被鼓励了，但是前不久他又回国了，我本来就是想去他手下打排球的，所以我也要去阿根廷。”
泉放下勺子，“阿根廷啊……”
“很远吧。”及川温柔的望着她，眼神醉人，好像要溺死在里面，话语却平淡的拉开距离。
泉突然很想哭，可恶啊，这个家伙。
[及川一次都没有进军全国大赛]
他在自己面前坚定的说着要继续去追求排球。
泉低下头狠狠塞了一大口冰淇淋，舌头冻得说不出话，咽了下去，她才轻松道，“一点也不远，我到时候坐飞机去找你玩，我想去科隆大剧院看探戈，你要记得学西语，给我当向导，以后比赛了记得叫我啊。”
及川低头轻笑，然后笑声逐渐变大，“小泉，你说得那么轻松！不过说的也是，一点也不远！”
他慢慢停下笑来，“小泉呢？以后是什么打算啊？”
“我打算去考演剧科，想当导演，想在NHK拍纪录片。”
“真的吗？那以后一定要拍我啊，情热大陆拜托了！”及川表情夸张极了。
“不要，你好麻烦啊。”
“过分，小泉好冷淡啊！”
两个人嘻嘻哈哈闹着，好像不会分别，时间似乎凝固在这里，变得很慢很慢。
但现实总是有分离的时刻。
“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还要早起，和大家去打败白鸟泽呢。”泉挑衅着故意道。
“哼，我才不会对你说加油呢！”及川做着鬼脸。
“但是这个词已经说出来了啊。”泉一针见血。
及川恼羞成怒的揉着她的头发，道别转身离开了。
泉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再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