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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偶遇东严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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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刚才自告奋勇的白面公子摇开折扇,摆着身子,吃力地走到那四位乐手的桌前,拱手行礼,然后再面向人群再行拱手礼。
突然,他抽出腰间的佩剑,在空中挥舞起来,剑尖所划之处常有啸风之声,舞完一式剑后,此公子眼神更加迷离,只见他长舒一气,便开始放缓动作,并开始唱诗。
方桌上的四位乐手也即兴响起乐声。
“蜀中多闲酒,十樽得开怀。”唱完两句后,只见他摇晃着身子面向老板再唱道:“店家拒银两,唱诗一首还!”
“好!好一句唱诗一首还!”众人皆拍手叫好。
这时老板却面露难色,这明显是碰着知识分子吃霸王餐的嘛。
不过面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现场看客的呼声,老板只好拱手道:“好好好,唱诗一首还,唱诗一首还。哈哈。”
李白听到这首诗,不觉肚子里好笑,这公子比我都不要脸。而且这首诗作的其实很一般,李白便坐在铁柱子的肩膀上跃跃欲试。
“在下觉得这首诗并不值这位公子的酒钱!”只见一道士装扮的半大老头手持一拂尘摸着胡须悠然说道。
按理说道士乃出家人,本不应出现在这样的场合。但李白明白,唐朝对道教来说是一个特殊时期,这个时期可以说是人人可修道,所以这个时期并没有严格意义上的“出家人”。
“啊,原来是东严子道长,失敬失敬。”那老板顺着声音看去说话者,突然大喜,迅速上前拱手说道。
东严子?就是历史上李白的第一个老师赵蕤?李白听到这更加坐不住,而铁柱子此时已经累得双腿打颤。
李白远远看去,只见此道士双颊深陷,眼神却由此更为突出,头戴黑色纶巾,身着黑色布衣,坐在座位上气定神闲,说话间也是中气十足,不紧不慢。
“道长今日有雅兴造访蜀山楼,在下不胜乐之。”
只见此道士摆摆手示意老板不用再说客套之语。
老板见此便改口道:“那道长今日可有妙诗一献啊,让我等凡人开开眼界罢!”
众人听说是东严子道长也纷纷伸脖而看,并多附和老板说道:“是啊,还请道长献诗一首!”
“那可是东严子道长,听说已经入“道衔”之界,拥有五行归纳之术!”
“照如此进度,东严子可能是我蜀州之地第一个可以得见云雾之地的修道之人了!”
“是啊,说不定东严子是上极之躯也未可知啊!”
众人纷纷议论着。李白在旁边听得是一愣一愣地,原来这赵蕤这么厉害,而且听他们的议论,这老道已经拥有超能力了!
“在下惭愧,不懂作诗之道,要不这样吧,诸位看官如有好诗一献,在下愿舞剑助兴之。”
此言一出,喧闹的酒楼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窃窃私语。毕竟是东严子舞剑,没有点真本事还真不好意思出场。
“哈哈,难得东严子道长今日有此雅兴,诸位看官还不抓住机会,上前一试?”老板听说东严子要舞剑顿时高兴地说道。
但场面一度毫无波澜,没有人敢顶着这风头上去,都被东严子的名号给镇住了。
而李白这时攥紧了小手,满满地在心里攒着胆气,毕竟本质上还是一个屌丝,这种大场面对他来说还是有点压力。
酒楼老板见没有人敢上台,正欲再次出言鼓励.......
“我来!”李白趁着这间隙,唰地举起手喊道。
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众人应声看去,发现竟是一个小屁孩正举着手,皆一笑置之。
“哈哈,这谁家娃娃,真会挑地方捣蛋!”
“是啊,不过这小娃娃胆子还挺大的!”
众人大多是戏谑的口吻议论着,并没有把李白的自告奋勇当回事。
“铁柱子,放我下来!”李白见自己没人搭理,气愤地喊道。
铁柱子像是一个死刑犯突然获了特赦令,将李白放在地上,赶紧去揉自己早已僵硬的双腿。
“让让,麻烦让让!”李白拨开密集的人群,昂着头大步走到客堂中间,铁柱子和王大马也紧跟着李白来到人群的前端。
李白气愤地朝老板喊道:“你这老板,没看到我刚才举手吗?怎么不招呼我上来?”
众人见这小娃娃得寸进尺竟然敢指着酒店老板颐指气使,皆抚掌笑之。
那老板皱着眉头上下左右打量着眼前的小少年,见其穿着朴素,面有菜色,便哈哈大笑道:“这位小公子可真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堂倌,给这位小公子安排个位子,赏几道菜!”
那铁柱子和王大马听说要赏几道菜给李白,皆攥着拳头,眼冒狂喜。
“嘿,您这是打发叫花子吧,我李白可不吃嗟来之食,这样吧,今天我要作出好诗来,你这蜀山客栈请我们兄弟三人大吃一顿,这样我李白才能勉强接受。”李白一手叉着腰,一手指着铁柱子和王大马说道。
而铁柱子和王大马的听到这话,眼神突然又变得担忧起来。
但李白此时的心态就是豁出去了,反正自己有系统傍身,这场面他有信心能应付下来。
“你这泼皮孩子,休要捣乱,堂倌,快将其拖下去!”老板见李白不依不挠,只好命几个堂倌将李白架下去。其实这要是搁平时,老板可能还会让李白一试,毕竟只是个娱乐,但这次是东严子道长答应舞剑助兴,岂能胡闹。
“慢着,这小子既然敢放此大言,想必有过人之处,不妨听他一吟!”
自李白举手自荐之时,赵蕤的眼神就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李白,他心里嘀咕着:这小子虽面有菜色但眼神通透,身子羸弱,但胆大非常,想必定有过人之处。而见老板要将其逐下,便不慌不忙地说道。
老板见赵蕤这样说,便只好应声说道:“道长说得也有理,那且听他本事几何!”
李白看了看赵蕤给予他的眼神中,竟然带有几分期许,虽然表面极力维持着平静,但心脏早已像打了鸡血的兔子一样在肋间猛烈冲撞着。
而此时他的灵感力已经准备就绪。
席间乐手已然奏乐,只见李白先是低头沉思,突然抬首。稚嫩的吟诗声便传散开来。
“海客谈瀛洲,烟涛微茫信难求
越人语天姥,云霞明灭或可睹。
天姥连天向天横,势拔五岳掩赤城。
天台四万八千丈,对此欲倒东南倾。
我欲因之梦吴越,一夜飞渡镜湖月。
湖月照我影,送我至剡溪。
谢公宿处今尚在.......”
赵蕤听到这已经忘记呼吸,他万万没想到这么仙气十足,想象力奇诡的诗句会出自一个小屁孩的口中。
但只有李白知道,自己完全是在照着脑中的字在读,而且此诗他还有印象,就是高中所学的《梦游天姥吟留别》。
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李白的诗念到最后一句:“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
赵蕤听到这不由得深吸一口凉气,这句不就是在写自己的志向吗?自己就是因为厌恶官场的虚伪狡诈而隐居康山。
李白念罢,全场寂然。因为大多数人根本就没听懂这首诗。
只有些许人不断地细细回味,摇头轻叹:好诗啊,好诗啊!
而赵蕤此时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抽出腰间佩剑,立时挥舞起来。
只见剑尖所过之处,皆留下一金色轨迹,赵蕤身若置于雾中,动作虚幻而流畅,在台上呼呼生风。
众人看得是目瞪口呆。
剑入鞘,风歇止。
赵蕤舞毕,只见空中隐隐绰绰出现金色大字,待须臾之后,李白刚才所念之诗,以金色的光芒完整地呈现在空中!
众人已经轰然惊呼,此等异象可不是随便都能看到的。
而赵蕤就只是站在堂中,闭目还气。过了许久,赵蕤才缓缓睁眼,并挥手示意肃静。
人群便像沸水被抽了鼎下的柴火一样,缓缓平静下来。
“这位少年方才所吟之诗乃是一首游仙诗,意境雄奇瑰丽,变化惝恍莫测。如若真是其所作,说明极有修道慧根。”说到这,赵蕤停了下来,然后看向李白说道:“本道便收你为徒!”
众人听说东严子要收徒,又炸开了锅。
“这小子真是运气好啊,能成为东严子的徒弟,修道就容易多了!”
“这哪是运气好啊,还不是因为人家有实力。”
“也可能是从哪里偷来的诗,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有这般奇诡之思!”
众人议论不止。而李白听说赵蕤要收他为徒,刚刚才稍微平静下的心脏又突突起来。
“但是,你得证明这诗是你写的!”赵蕤轻声补充道。因为这首诗毕竟太不符合李白现在这个年龄的心智,所以赵蕤产生了合理的怀疑。
“怎么证明?”李白听到这不由得发起虚来,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这首诗本来就是自己偷的。虽然偷的是未来自己的。
“你小小年纪就有如此胸襟气魄,只有可能是一个原因,熟读甚至背诵了大量的书目典籍,本道便要考你的学识,看看你的肚子里到底有没有墨水!”赵蕤摸着两道胡须说道。
而这话使李白如当头一棒,自己的肚子里根本就是空空如也啊,那肯定是一考露一个馅,这该如何应付?
查阅系统?
对啊,自己不是有查阅系统吗!自己只要解锁了这玩意,什么文章背不出来?李白忽然想到!
得想办法解锁,对,必须是现在,立马必须要解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