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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闷骚攻×明骚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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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逢听着他们的的谈话面上表情变来变去,却没有开口说些什么,直到饭菜上齐,他才招呼着朝遇动筷。
朝遇看着他迫不及待想开吃的模样,缓慢的拿起筷子替他夹了一只鸡腿,“吃吧。”
“……”暮逢“!?”
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眼底隐隐泛起泪光,声音也有些哽咽:“前辈不吃吗?”
“我早已辟谷。”
“哦……”低低应了声,暮逢开始狼吞虎咽,活像饿了三天三夜。
哦不,不是像,是真的饿了那么久。
朝遇淡漠的视线扫过他不雅的吃相落在饭馆门口,目光闪烁了一瞬,留下一句“我马上回来”便起身离开。
暮逢夹菜的动作一顿,心底一慌,下意识就要跟上,然而对上小二警惕的眼神,又被迫座了回去。
前辈,应该、大概、不会让自己吃白食的吧?
很显然,朝遇不会。
不过片刻,一袭白衣的人从门口款款走近,手中执着一串与周身气质浑然不搭的糖葫芦。
暮逢:“……”
还未等他多想,朝遇已将糖葫芦递到他身前。
惊讶的瞪大双眸,暮逢有些受宠若惊:“给我的?”
“嗯。”
朝遇面无表情的座回原位,声音依旧冷冰冰的听不出任何情绪:“别哭。”
他在哄我?
脑海里不期然冒出这么句话,暮逢一怔,看着眼前这位易了容面相平凡的男子,心情突然复杂,面色突然涨红。
半晌,他才支支吾吾轻轻柔柔的吐出两个字:“好、好的。”
暮逢不是第一次吃糖葫芦,但没有哪次吃的糖葫芦有这次这么甜,甜的差点浸透他的整颗心。
余光偷瞄了眼神情淡漠的人,暮逢在心底唔了声,情绪逐渐低落。
只可惜糖葫芦不止有甜,还有酸。
朝遇这次没再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已然陷入回忆。
刚落入此界时,他还是孩童模样,当然,除了模样,心智也并不成熟,只不过有传承记忆,他比人族的孩童要懂的多。
年仅百岁的幼龙勿入人族世界,不可谓不慌。
传承记忆中被强行认主的龙都过的很惨,既不自由,还要被人骑……真的很惨。
好在捡到他的人并没有看出来他是一条幼龙,且门派上上下下,没有一位修为是比他高的,这也就代表,他们都看不出他的真身,他暂时安全。
当然,他也暂时回不去。
这让他很难受,离了龙凤小世界的幼龙,孤独又害怕。
捡到他的逢花是个善良的,他虽然嘴上不说,天天也板着张脸,可心中对她的感激并不少。
逢花的修为虽只在金丹初期,但在门派中已是地位颇高的长老,便时常想收他为徒……他自是不愿。
毕竟逢花被尊称金丹长老的话,他得被尊称元婴老祖。
不过这话他不会说出来。
他不认逢花作师父,逢花也不恼,还是养着他宠着他,带他玩陪他闹。
哦,玩闹就算了,他并不喜欢玩闹,倒是一把年纪的逢花皮得很,动不动就带他入俗世逛青楼听小曲,进赌坊赚小钱。
在逢花某次赚小钱赚上头忘我忘他时,他与人发生了点小摩擦。
“娘亲,我要找这样的当我的童养媳。”
开口的是个比他高出一些的小屁孩,边说话边上手扯他的头发,他不喜欢小屁孩的言语,也不喜欢小屁孩的动作,便推了小屁孩一下,试图让小屁孩离他远点。
然而小屁孩扯他头发的劲虽大,身体却非常弱不禁风,他轻轻一推,小屁孩就一屁股摔地上撇着嘴哭起来。
于是他被小屁孩的娘亲指责,被质问小小年纪怎么这般恶毒。
视线放在从小屁孩手中滑落的几根发丝上,他面无表情的听着,内心毫无波动。
就在小屁孩的娘亲让小屁孩推回来时,赚小钱上头的逢花从赌坊出来了。
然后……
小屁孩和小屁孩的娘亲秃了头,其中母子俩互扯头发的‘乐趣’不足外人道。
事了,心怀愧疚的逢花给他买十串糖葫芦,告诉他心情不好得吃糖葫芦。
虽然不知是何缘故,其中九串也是落入她的肚子,但哄她儿子应该是可以的吧?
思绪抽离回忆,朝遇看着已经敛好情绪美滋滋捧着猪蹄啃的暮逢,心道果然是可以的。
*
留风派不是什么大门大派,全派上上下下不到五百人,占三山五峰,只有一位元婴老祖坐镇。
而这位元婴老祖也不过是昨日才有的。
作为新出炉的元婴老祖,盛寻还来不及高兴,就先和魔修大干了一场,干赢了还来不及高兴,就被告知自己的宝贝徒弟成了魔修,下落不明。
盛寻:“……”
他娘的为什么。
明月高挂,夜色孤寂,盛寻跷着二郎腿躺在屋顶上,身边放着两坛酒,此刻空了一坛,另一坛倒是原封未动。
朝遇带着暮逢轻飘飘的落在一旁,神色难辨。
“师父!”暮逢率先出声,并朝盛寻扑去:“呜呜呜,师父,你可算出关了。”
盛寻混沌的目光陡然清醒,甚是激动的将人抱进怀里,惊喜道:“暮暮!你还好吗?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那群白痴居然敢把你关思过崖!明一早师父就找他们理论去!”
暮逢:“师父!我还好,没事,没有,呜呜呜,好!”
朝遇:“……”
就……不愧是师徒。
虽然命灯未灭,但从思过崖掉落,也只会凶多吉少,盛寻万万没想到宝贝徒弟还能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眼前,以至于难以置信之际,并未发现还有‘外人’在场。
“盛寻。”
朝遇冷冷淡淡的唤了声,算是提醒。
月色下的人白衣胜雪,长相俊美,气质出尘,好看的有些晃眼。
“……”盛寻:“朝朝!?”
朝遇:“……”
暮逢从盛寻怀中探出头,好奇道:“朝朝?前辈名唤朝朝吗?”
朝遇未作答,只是抬眸凉凉的看着盛寻。
盛寻立马改口:“朝遇,前辈名唤朝遇,暮暮别乱叫。”
眼神在二人身上来回两遍,暮逢若有所思道:“师父怕朝朝啊。”
盛寻狠狠地揉了一把他的头,恶声恶气道:“胡说什么呢你?师父父我不要面子的吗?”
“面子这东西师父从未有过。”暮逢从盛寻怀中退出来,然后走到朝遇身边,郑重其事的介绍道:“师父,这是我的救命恩人,以身相许的对象。”
盛寻看向朝遇,挑眉:“以身相许?”
朝遇微微蹙眉,垂眸看着暮逢:“这些话谁教你的?”
盛寻立马收起看戏的心态,望天望地望明月。
“话本上说的。”暮逢坦然:“救命之恩定当以身相许。”
“谁给的话本?”
“师父。”
“……”盛寻迎着朝遇不太友善的目光,支吾道:“啊这,我怕他太过无聊,便给他找了些花花收藏的话本给他瞧,谁知道……”
谁知道他娘的逢花是个老不正经的。
“烧了。”
丢下冷冰冰的两个字,朝遇伸手揽过暮逢,飘落在地。
“朝朝?”暮逢疑惑的叫了声。
“去休息。”懒得纠正他的称呼,朝遇淡道:“其他事明天再说。”
暮逢问:“你呢?”
朝遇没说话,转身飞回屋顶。
“……”
视线跟着他的身影移动,暮逢驻步望了会,踌躇着回了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