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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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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缚灵符的作用下,逴龙逐渐失去了周身灵力,体型也变得越来越小,小到和多宝差不多大。沈念见它没了杀意,就解开了剑阵,抱着它向禁塔走去。
把它放入原先的小阁中,沈念再一次加固了禁制,这才回到鹤唳塔中接自己的两个师弟。
闵玄珞的右肩被整个咬穿了,失血过多,昏了过去。夏清的情况也不怎么好,方才他整个人被逴龙甩出,撞在了塔壁上,不知道是不是伤到了内脏,怎么叫也叫不醒。
沈念不通医术,平常的包扎技术还行,号脉之法着实不会。无奈之下,沈念走到闵玄珞身边一把将他扛在了右肩上,又走到夏清那边,左手卡在他的腋下。
好在夏清这小子今天穿的是特质一套衣服,耐磨耐火烧遇水不湿。不然就这么从后山拖回去,只怕没被摔死也要被拖死了。
紫辰台的小院内,徐同舟正在研磨一种养颜美容的药粉,突然传来叩门声。他心下奇怪但还是起身去开门,门一开,就见沈念一身是血的站在门口,边上的墙上还靠着昏迷的闵玄珞和夏清。
“哎哟!你们这是做什么去了?一个两个弄成这样!”徐同舟问道,一脸焦急地扶起夏清往里走。沈念再一次扛起闵玄珞跟着徐同舟往内室走去。
把闵夏二人放到了床上安置好,沈念实在是没了力气做别的事,一屁股坐到了凳子上,就再也起不来了。
“哎!臭小子做什么?怎么歇着了?快过来帮我包扎阿珞的伤口!”徐同舟看着沈念那副样子有些生气地说,他心想:这小子也真是的,两个师弟还在昏迷中也不知道起来帮帮忙的。
沈念叹了口气,走回到床边,认命的拿起碘酒倒在棉花上,擦拭着闵玄珞的伤口。
“你说说你,今天往我这送了多少人了?先是那小子,这会儿又来两个。”徐同舟絮絮叨叨地说,手底下却一点不慢,检查了夏清的情况。
“顾殇醒了吗?”沈念问道。
“醒了,那小子好得很。这会儿正在隔壁睡觉呢。”徐同舟答道。“夏清这小子没什么事,就是被吓晕过去了。你们干什么去了?”徐同舟接过沈念手里的活问道。
“后山,歃血逴龙跑出来了。”沈念把手里的活交给了徐同舟再一次一屁股坐在了床边。
徐同舟听到这话,手下一顿,震惊的抬起头看向沈念,“你一个人杀了歃血逴龙!”
“没杀,封回去了。”
“你没受伤?”
“嗯。”沈念隐瞒了自己右腿的伤,如今还不知道放出逴龙的人究竟想做什么,他的师弟们又都倒下了,他断然不能再倒下。外强中干也好,瘦死的骆驼总也比马大。
徐同舟还是惊的合不起下巴,想当年的歃血逴龙可是两位宗师合力才关入禁塔的,如今沈念一人单枪匹马的带了两个拖累竟然又把逴龙给关回去了?
想必是因为沈念一人拖了两个男人回来,或许是因为抗着闵玄珞,他的血流到了沈念的外衫上,再或者是因为沈念的演技太好了。徐同舟根本没有发现沈念的伤势,在处理完闵玄珞的伤口后,还要求沈念把封印歃血逴龙一事说给他听。
沈念怕待久了他会看出来,哪里还敢留着,摆了摆手扯了个慌就赶紧离开了。
回到清风阁后,沈念立刻紧闭房门,端出今天给小鱼儿用的药箱,就着烛光检查自己的伤口。
那伤口因为处理的晚了,又因为沈念拖着这条残腿走了那么远的路。血液、汗液已经将裤子和伤口黏在了一起。
沈念取出一把匕首,用酒擦了,要将伤口和裤子割开。他狠了心要下手,嘴里咬住一块白布,想也没想就动手了。
那疼比起被逴龙咬时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眉头紧皱,牙齿使劲地咬着白布。
沈念,再疼也不准发出声音!他这样对自己说,他不能倒下,无论何时何刻,他必须站着。
裤子与伤口总算剥离开来,伤口虽深,但好在没有伤到骨头,不出几日就能康复,沈念松了一口气。胡乱的包扎了伤口,烧掉了带血的纱布和衣物,就再也熬不住了,躺到床上倒头就睡。
师父闭关多年,从沈念十七岁起,基本上就再未见过师父了。他们唯一的交流就只有在沈念这个少宗主拿不定主意时的询问。
追月宗内有容承对宗主之位虎视眈眈,外有其他门派的打压,沈念这些年根本不好过。
他们说,“你是少宗主,要穿有鹤羽金月纹的白衣。”
他听了,脱下来以往穿的玄衣。
他们说,“你是少宗主,要温润如玉。”
他也听了,收敛性格向每一个人微笑。
他们说,“你是少宗主,背后是整个追月宗,你不能再像年少的时候那样胡闹了。”
他还是听了,端坐在清风阁中,成了那个自己不认识的人。
他知道他是少宗主,有许许多多不可为之事。他不怪师父撒手不管,他不怪师父将这个担子交给了他。
他只知道追月宗是他的家,是他要一辈子守护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