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顾小西啊

27、第二十七章

　　赵秦进门一看到那个身影，就认出了所谓的大嫂，其实就是之前见过的丝毫不省心的严家大小姐。今天她一反常态穿的倒是十分的规矩，一套整齐的乳白色时装配上珍珠项链，踩着细跟高跟鞋，俨然一副大家闺秀的样子，正坐在莫母身边捂嘴轻笑。
　　莫母看起来十分满意这个儿媳，浑身散发出愉快的气息，不停地在她面前提起莫祁斯的事，两人聊得好不开心。
　　莫祁恩一副看戏的神情，嘴角挂着笑，看的也是好不欢乐。赵秦进来的时候，他便热情地招呼他，在他耳边低声地说，“你猜我大哥什么反应？”
　　莫祁斯其实并没有什么明确的态度，毕竟他一向冷着一张脸，对于目前在场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习以为常的一件事，只要他人在这里，就说明他不反驳，那样就够了。
　　至少对于莫母和严小姐来说，莫祁斯能够安静地坐在旁边任他们调侃，就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了。
　　莫母稍微地提起来婚事，严小姐便立即热情地接上口，笑眯眯地说，“当然是越快越好啦。认识这么久了，我们都等不及了。”
　　莫祁斯还是以沉默来回应严小姐的胡说八道，但是这一句对于莫母却非常受用。
　　“那真是太好了，回头跟你父母商量商量，尽快把这事给办了。”转而面对莫祁斯说，“祁斯，你觉得怎么样？”
　　莫祁斯动了动嘴，终于说出了一个词，“随你。”
　　莫祁恩在一旁观察半天，才继续贴着赵秦的耳朵问，“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严小姐呀。”
　　“还行吧。。。”
　　“说实在的，”莫祁恩瞬间摆正了脸色，“我不太喜欢她。严小姐已经追了我大哥好多年了，我以为大哥不为所动，肯定不会娶她，也就没有关注。没想到这次竟然铁了心要娶她。。。”边说着莫祁恩的脸色越黑，“都怪我。。。哎。。。”
　　“怪你？”
　　“没什么没什么。”莫祁恩摆摆手，有些失落地看着自己大哥冰封的脸庞。
　　同样脸色难看的赵秦也看向莫祁斯，却正好当时他回过头，两人的眼睛对上，彼此都小小地震了一下。空气中仿佛有无数的波纹在流淌，无形地诉说着什么。
　　赵秦甚至都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扑腾”地猛烈地撞击，当下便低下头缓和自己的心境，等到他再次抬起头，莫祁斯已经头调离，再也不往他的方向看了。
　　一直到用餐，他们都像陌生人一样，除了那么一刻的视线相对，莫祁斯真的就像那天他的保证那样，不再靠近他，甚至于赵妈妈同大伙闲聊起赵秦的琐事的时候，莫祁斯都没有把心神落在他的身上，完完全全地，形同陌路。
　　其实他们两个人的相处并没有太大的改变，以前开始两人就没有什么对话，只是偶尔会因为时常碰面不得不打招呼，或者由于赵秦常跑来莫家找莫祈烈不得，被赵妈妈拉去和莫祁斯坐在一起当旁听，彼此也就只有简单的几句对话，无关痛痒，忽略不计。
　　但是今天赵秦就是能感觉到不对劲，他说不出来的不对劲。以前老躲着莫祁斯的时候，觉得他总是阴魂不散到哪里都能碰见，现在只是隔着两个人的距离，却感觉好像再也碰不到。
　　这种感觉令他恐慌。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觉得好害怕，害怕莫祁斯真的如同他说的那样，去到他再也看不到的地方。
　　桌面上的热闹沸腾似乎都与他无关，赵秦埋着头，陷入自己的思绪里。他听不清莫母和严小姐的高谈阔论，他听不见莫祁恩在他耳边的低语，他只听见自己脑袋里嗡嗡的响着，自己到底怎么了，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想得太过入神，莫祁恩问了他的话得不到回应，用手臂去碰了碰他，六神无主的赵秦被这么碰了一下，手里的餐具掉下来，撞在白色的磁盘上，声音格外的突兀。
　　大家都停下来看向他。
　　赵秦有些尴尬地说，“对不起，没有注意。”
　　“是不是被我们的贵客迷住了？”莫母笑呵呵地说，严小姐立即打了个圆场，赵妈妈也凑了上去，话题又绕到他们那边去了。大家并没有放在心上。
　　莫祁恩歪着头看他，“你怎么了？”
　　“没事。”赵秦有些恼怒地低下头继续吃饭。
　　在刚才他那一个声响引来集体的视线，赵秦都有注意到，独独只有莫祁斯，竟然连头也不抬一下，毫不关心地吃着自己盘子里的食物。
　　之前还说喜欢他呢，前不久还说想要跟他住在一起呢，现在有了未婚妻就连自己都不看一眼吗？
　　有些气极的赵秦连平日里的冷静都做不到，脑子里乱糟糟地。他觉得自己快要疯了，哪怕莫祁斯跟严小姐几乎都没有什么交流，可是他越看越觉得，两个人甜蜜得就像热恋中的情侣，从来对别人不够热情地莫祁斯竟然还为她夹了菜！
　　“你今天很奇怪也。”莫祁恩锲而不舍地问，“我大哥惹你了吗？为什么你看他的眼神冒着火？”
　　“是吗？”赵秦一惊，侧头问。
　　“终于注意到我了。”莫祁恩笑嘻嘻的说，“骗你的拉。不过有些奇怪，你和大哥的关系这么差吗？我还以为之前让你帮忙照看他，你们关系应该会很不错才对。怎么感觉你们现在怪怪的？”
　　“哪里怪？”
　　“我也说不清是哪里怪。”莫斯恩想了想，“对了，昨晚我回来的时候跟大哥聊到你，大哥说以后不让你去他公寓了。虽然他不喜欢别人去他的公寓，但是我以为你都住过了应该不会介意才对。。。大哥也不像心胸那么狭隘的人呀。。。”
　　其实莫祁斯的原话是这样的，赵秦毕竟还是个学生，他有自己应该要做的事，不要再麻烦他做其他的事。如果以后有需要，尽量也不要去找他。虽然两家人的关系很好，他还是不希望打扰到他。
　　赵秦听到这里，心都凉了一半。在他心里，不过是那天不小心把莫祁斯推了出去，其实他现在已经不怕他了，只是碰到他的时候不由自主还是会做出条件反射，其实他真的不是故意的。
　　可是莫祁斯竟然会说出类似两人从此不再见面的话，就是这么一句话，和他的态度，堵得他连日来都没能睡一个安稳的觉。
　　吃完了饭，又聊了一些话题，眼看就要到散场的时间了，却没有一个人做出行动。
　　严小姐好似不经意地提起，说虽然最近家里没人，但自己不方便留的太晚，毕竟还没嫁进来。
　　莫母立即热情地回复，既然回家都没人，不如就留下来吧。反正都是要过门的媳妇，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会多说什么闲话。
　　严小姐假装推脱了几句，在莫祁斯开口前应邀了。
　　这时候赵妈妈也准备撤离，赵秦站在她身后，一晚上脸色就没有好过。临走前把莫祁恩抓过来一问。
　　“住哪？”莫祁恩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你觉得她可能住哪？看我妈那样子，肯定是跟我大哥一间房了。”
　　然后赵秦完全就是黑着一张脸回家的。
　　回家之后赵妈妈还端了一杯牛奶到卧室来谈心，关心地问，宝贝怎么了？今天心情不太好的样子，有什么烦恼同妈妈说说。
　　赵秦随意地打发了她。然后躺在床上，睡不着。翻来覆去就是莫祁斯和严小姐同床而眠的样子，明明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个画面却越想越堵心。
　　起身趴在窗台上，朝着莫家看过去，刚好可以看见几间房，小时候都是靠着这个窗台同莫祁恩相互喊话，现在才注意到莫祁恩卧室的隔壁就是莫祁斯的卧室，此时窗帘已经放下来，灯还亮着，从这个距离看过去，赵秦并不能看到任何东西。
　　烦心地躺回床上去，才发现陆晨来了信息。
　　我回来啦。
　　赵秦一晚没睡好，反反复复梦见有人在温柔地摸着他的头，他努力地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来人，最后却只能看到一双冷冷地眼眸。
　　一身汗地醒来，天已经大亮。他朝外看去，莫祁斯的卧室窗帘已经拉开，窗户也打开，此时可以看见里面并没有人在。
　　赵秦给陆晨回了个信息，然后搭车到他的别墅去。
　　陆晨在门口迎接他。一段时间不见，陆晨晒黑了许多，但是丝毫不影响他帅气的长相，相比第一次见面，眉目已经长开了许多，这次去西北一晒，麦色的肌肤更显得英挺。
　　陆晨神采飞扬地跟他聊着出游的见闻。似乎是被他传染了，赵秦看着他浑身散发出来的喜悦，不禁露出了淡淡的笑。
　　“你干嘛这样看着我？”陆晨说到一半，被赵秦诡异的笑搞的浑身不舒服。
　　“我发现你长得挺好看的。”赵秦出口称赞。
　　“说好看谁比的上你。”陆晨指着赵秦平滑白皙的肌肤配上无可挑剔的五官，细长的桃花眼勾人心弦，“忽然间说什么奇怪的话，你不会爱上我了吧？”陆晨开玩笑说，“哥可是有心上人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赵秦自然知道他的心上人是谁，由衷地为他感到开心。
　　“你怎么了？”陆晨终于也发现他的不对劲，“发生了什么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