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上人》是顾小西啊

23、第二十三章

　　莫祁斯当然不会拒绝他。立即让开了位置供他进来。
　　怕传染给赵秦的话，是真心的。只是不明白为何赵秦在听到他的话的那一瞬间怒气高涨，尽管他掩饰的很好。但是他似乎自己也没有察觉，明明每次都是害怕地逃开惊慌失措的样子，今天之内确是第二次朝着他笑，虽然看起来并不是真心实意的。
　　此刻莫祁斯却没有了揣测他心思的力气了。他只知道自己此刻全身发热，头重脚轻，本来就还没有好全的胃病加上风寒，发着烧，只想好好睡一觉。
　　一阵晕眩感袭来。莫祁斯一手扶着额，一手扶着墙，喘息了几下，对着赵秦说了一句“请随意”之后，就撑着身子到卧室，直接摊到床上去了。
　　更准确的说，是昏过去的。
　　赵秦看着他缓慢步入卧室的背影，忽然痛恨起自己来。明明一向对谁都是如沐春风的自己，面对着莫祁斯总是忍不住露出连自己都讨厌的面孔，说出连自己都无法明白的话语。更可恨的是，他不明白，也控制不了。
　　原地苦恼了那么一下下，听到卧室里某人用力躺床的声音，赵秦反省过来，赶紧冲到卧室，莫祁斯已经倒在床上不省人事，脸上烧地红通通，汗水把额头的刘海都打湿了。
　　赵秦手忙脚乱地把他的衣服和被单整好，找了毛巾沾湿了搁在他的额头上，然后四处找了找，只看到几瓶胃药，其余的什么都没有。于是只好又匆忙地跑出去找了最近的药店买了退烧药回来。
　　虽说是最近的药店，也不算太近，赵秦这一来一回，折腾了好大半个小时，等到他再次回到公寓里，已经是大半夜了。这之后又给莫祁斯换了好几次湿毛巾，莫祁斯看着睡得十分地不安稳，却也没有醒来过，烧也丝毫没有退下来，赵秦就坐在旁边看书，看着看着，忍不住犯困，不小心打个盹，莫名其妙地梦到了那次莫祁斯喝醉时候搂着他强吻的场景，那炙热的呼吸，在他耳边不停地说“我爱你”，说到赵秦整张脸都涨红了，心脏都忍不住狂跳了好几下。等他猛的身体一震，立即从梦中惊醒，那狂热的触感似乎还留在耳边，自己心脏剧烈的跳动。
　　伸手去摸了摸发烫的脸颊，视线落眼前躺在床上的人，发现那人不知何时已经醒过来，顶着一张千年不变的脸，看着他的动作没有丝毫的反应。
　　“赵秦。”莫祁斯先开口，发烧使得他的喉咙有些嘶哑，比往常低沉浑浊，“你到隔壁去休息吧。这么晚了，你明天还要上学，不要太累。”
　　赵秦积了一肚子的话，却在看到他憔悴的脸之后，什么都说不出来。于是他带着些隐隐地怒气站起来。
　　离开前，莫祁斯又说了一句，“谢谢。”
　　声音不大不小，恰恰好清晰地传到赵秦的耳朵里，以至于一晚上，他的脑海里都萦绕着这么一句“谢谢”，翻来覆去睡不着。他知道这只是莫祁斯的礼貌用语，也没什么不对，但是他听着就是十分难受，为什么难受，他又说不出来。
　　一夜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就醒来，先去看了一眼莫祁斯，见他安稳地睡着，烧似乎也退下来了，赵秦才去厨房折腾了一番，做了一锅粥，留了个小纸条，才出门上课去。
　　让陆晨帮忙把书包带到学校去。陆晨看他一对黑眼圈，也没有多问，把东西交给他就走了。
　　晚上睡不好白天自然没有精神，早上的课几乎是睡过去的，趁着午休的时间，赵秦又去了趟莫祁斯的公寓。
　　那时候莫祁斯已经恢复很多，穿着睡衣正靠在床上办公，仔细盯着电脑屏幕忙个不停，赵秦在门口站了好一阵子才被发现。
　　“你怎么来了？”莫祁斯看看屏幕上的时间，有些不理解地问。
　　明明是他说要让自己搬进来住的，可是现在每次看见他却总是一副自己不应该来的态度，赵秦又不爽起来了。
　　“我来看看我辛苦做的早餐你有没有吃掉。”
　　“吃了。”莫祁斯努力地朝他笑，但是由于常年的冷面，他的笑容并不十分明显。至少赵秦是没看出来。
　　“谢谢。”
　　莫祁斯再次道谢。赵秦想告诉他不需要那么客气，可是想想好像他们之间一直都是这么客气。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下午还要上课吧？再不回去会迟到的。”
　　莫名其妙感觉自己被告白之后反而遭人嫌弃，赵秦竟然有些孩子气地赌气说，“我不去了。”
　　“恩？”
　　“翘课了。”赵秦把书包甩到椅子上。
　　“为什么？”莫祁斯发现自从赵秦没有那么怕他之后，时常会做出一些他意料之外的事。
　　“因为不想上了啊。”赵秦淡定地回答，“学生的权利之一不就是翘课吗？”
　　“。。。”莫祁斯发现自己竟然说不出指责他的话。一向循规蹈矩的赵秦做出这种事，实则让人意外。
　　“看你还能办公，身体应该已经恢复差不多了吧。”赵秦看了一眼他的电脑，“看你这样子，肯定还没吃饭。”
　　“恩。不是很饿。”
　　“我饿。”
　　“什么？”
　　莫祁斯再次投个不解的目光，配着他的冷面，竟然有些滑稽。
　　赵秦发现能够让莫祁斯摸不着头脑竟然是个特别有意思的事，这种一向在公司里运筹帷幄的大人物，在平日里任自己耍的团团转，竟然有些。。。萌？
　　“我想吃饭。”赵秦随意地瞟了他一眼，“你不跟我去吗？”
　　莫祁斯看着他略带笑意翘起来漂亮的眼角，“。。。去。”
　　这一次赵秦选了一家十分有格调的中餐厅，虽然比不上莫祁斯带他去得那家日料店来的清幽，但是也属赵秦最爱地餐厅之一，整体装修风格呈现唐朝复古风，木制桌椅，唐装的服务员，耳边还时不时飘来优雅的古筝曲子，彻底地让人放松心情。
　　因为已经过了饭点，加上不是周末，餐厅里的人不多。赵秦毫不客气地点了一大桌的菜，一会儿就上来了。
　　“吃吧。”赵秦心满意足地享用喜爱的美食。昨晚的睡眠今早在课堂上补齐了，肚子就开始饿的呱呱叫，现在又早过了午饭时间，赵秦几乎巴不得狼吞虎咽，但是良好的家教还是让他保持细嚼慢咽的姿态。
　　莫祁斯看着眼前明显是专门为了他点的一锅粥，无奈。反正他现在也吃不出什么味道，吃什么都一样，只要赵秦开心就好。
　　两人一向是不聊天的。赵秦是不爱跟他聊，莫祁斯本来也不是话多的人，于是保持沉默各自吃饭，从外人看来竟也有奇妙的和谐感。有种不约而同的默契，又看似仿佛极其熟悉的亲人那般。然而当事人却毫无知觉。
　　亚由美看见的时候就是这么想的。
　　她换上了一套唐装，挽起了发髻，略施脂粉，盈盈走来，脸上带着少女般的羞怯，行为却依旧大胆开放。一见到莫祁斯就朝他身边靠近，贴着他的身侧柔声地呼唤，“你来了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赵秦闻声抬头，就看见亚由美亲昵地俯身在莫祁斯的耳旁说话，毫不避讳旁人的眼光。
　　“小同学，你好呀。又见面了呢。”亚由美亲切地跟他打招呼。
　　“你好。”赵秦回以同样亲切的笑容。
　　亚由美也十分喜爱这个漂亮的小男生，得到他的笑脸，心满意足地继续转头去跟莫祁斯说话。
　　“你都好长时间不到店里去了。人家可想你了。”说完心疼地看着莫祁斯的脸，“感觉你最近好像憔悴了许多，生病了吗？怎么都不告诉我呀？”
　　“没什么大不了地事。”莫祁斯淡淡地回应。
　　亚由美早已习惯了莫祁斯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至少今天你来也要提前通知我一声。要不是我正好出来办事，看见你们在这里，我们又要错过了！”
　　“只是吃顿饭而已。”
　　“你总是这样！”亚由美无可奈何，“老板来吃饭起码得通知一下吧。”
　　“老板？”赵秦发问。
　　“恩？” 亚由美眨着大眼睛，为赵秦解答，“这是祁斯的店，你不知道吗？”
　　“你的店？”赵秦转向莫祁斯，得到肯定后，“你刚刚怎么不说？”
　　“有什么区别吗？”
　　。。。。虽然说确实是没什么区别，但是赵秦还是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有些不满地瞪了一眼莫祁斯。
　　莫祁斯捕捉到了没什么伤害的这一眼，心情却大好。
　　亚由美有些疑惑地看着两人的交流，若有所思。
　　“你不是还有事要办？”莫祁斯催促她。
　　“有什么事比见到你更重要的吗？”亚由美干脆就直接坐到他们中间的位置，撑着下巴那么直勾勾地看着莫祁斯，“找了你好一阵子都联系不上，你得保证以后不再突然消失。”
　　莫祁斯叹了一口气，“好。”
　　得到满意的回答后，亚由美继续赖着和莫祁斯聊了一些事，到后来直接开始用日文交流。一开始赵秦还能听懂一些简单的对话，再往内深入完全就是天书了。
　　只好无聊地自己吃着面前的食物。虽说一开始也是沉默地吃着，可是并不觉得有什么别扭。现在两人在他面前哇啦哇啦地说着同他无相关的话，有种被冷落了的感觉，赵秦也搞不清这种心情，只是连对着美食都失去了好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