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神明与你同在》冬竭千里

6、Chapter6 收网

　　Chapter6 收网
　　“早上好，姐姐。”β-191的早餐依旧是活力满满。
　　夏娜没有应声，怔怔地坐在座位上吃饭。学徒院的早餐是红汤和面包。也许是今天的红汤放多了西红柿，粘稠的质感和颜色，让夏娜一阵阵反胃。
　　迈克尔的班级已经四下传开了十七的事情，他有点担忧夏娜，尤其是当夏娜身旁还坐着那个吃的欢脱，甚至没眼色到把手伸向了夏娜的红汤的小没良心时。他头上固有的“十字路口”变得就更大了一个度。
　　“β-191你怎么一点眼色都没有？！”
　　“我？什么眼色？”β-191茫然地抬头，嘴边还沾着点面包渣。
　　“你没看到夏娜姐姐很伤心吗？”
　　β-191仿佛这时才注意到“姐姐，你很伤心吗？”
　　夏娜细心地用手帕擦掉了β-191脸上的面包屑“她是一个很好的人。”
　　“你怎么知道的呢？”β-191眨着眼睛问。那眼睛纯净的像是最纯净的琥珀。
　　“因为她对姐姐的班级很好啊。”
　　“对姐姐你的班级好就是好人吗？如果对你好就是好人，那学徒院对我们还好呢。”β-191轻轻地用最柔的童音说着。
　　夏娜和迈克尔听到β-191说的后半段话，都吓得差点起身去捂她的嘴。
　　“萝卜头你疯了？”迈克尔脸色微变，看向巡视的侍者时眉间都渗出汗。
　　“你们两个的表情真好玩。当然是我胡诌的啦。”β-191抱着小兔子咯咯地笑着，夏娜却并没有像往常一样多么欢喜。她眼前的雾没散，反而更浓了。
　　卡尔开始搜查起了寝室。
　　每个班级的人都站在自己的床位面前，平日看着和善的侍者把自己的床铺翻的底朝天。
　　夏娜的手紧紧地攥着，有段时间未修剪的指甲嵌进肉里，留下又深又疼的指印。
　　她也许应该庆幸那个拿走她匕首的人，因为按这种搜查力度，她自作聪明的藏刀位置很快就会被发现。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蹙了蹙眉，暗叹一声自己的愚蠢。可能凶手就是看准了她的刀来让她当替罪羊，她又何来的感激之情？
　　她不知道那把刀具体是不是凶器，那天她只是粗略一瞥，根本记不清尸体上刀口的具体情况。
　　卡尔的搜查自然是无疾而终，偶尔查到的东西不是学生藏起的零食就是女孩子的头饰一类小东西。对于这次搜查了一天仍无结果的事情他也不恼，反而饶有兴致地开始随意从各个班级里抽调学徒来询问。
　　夏娜很害怕会被他找到。那天他在课堂上和她的对话仍旧对她留有阴影。
　　她有种奇怪的直觉，被卡尔注视的人一定不会在那双蓝眼睛下说谎。
　　但墨菲定律就是，你最不希望的事情却会发生。夏娜被叫到卡尔的屋子里时，后背都涌上一股寒意，她险些站不稳。
　　卡尔的身边放着一个开膛破肚的兔子玩偶。夏娜一眼就认出了那是β-191整日抱着的布娃娃。而卡尔的手上，正在把玩着夏娜那把匕首。
　　卡尔并不说话，只是手上翻飞的花样不停，刀刃已经变钝有划痕，折射到夏娜眼里的光也是变得晕眩不已。
　　“先生，您有什么事情吗？”夏娜硬撑起脑子打散那点晕眩，声音平稳地问。
　　“ β......β-168，对吧。”卡尔停了手中匕首的转动，缓缓起身，踱步到夏娜周围。
　　“你知道杀死一个成年女人的身体要素有多高吗？像你们这种年纪的孩子，除非经过特殊的训练，否则，根本不可能。十七的刀伤集中在腹部，所以攻击者需要和她的身高相差不大，而且她的挣扎的痕迹不明显，应该是她的熟人。”
　　卡尔凑到夏娜的眼前，低头问“猎户的女儿对于如何杀死猎物是很熟练的。我说的对吗？”
　　“....... 是的，先生。杀死猎物的确很简单，但是我没有杀十七，我真的没有。”夏娜的声音被这份逼问弄得有些慌乱。
　　“那这把刀呢？为什么会被带进来？学徒院不允许私藏东西你是知道的。”
　　夏娜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优秀的猎人落入险境的情况很多，在面对强大又危险的生物时，只有冷静，才能活下来。
　　“我父亲，他去世了。这是他送我的第一个礼物，我想留一个念想。”夏娜叹了口气，从心说了句。
　　这是母亲教她的，她在大户人家里干活时，遇到不得不撒谎的情况，最好的做法就是半真半假。因为人们一旦确认了半真的地方，就不会再追寻，那半假的地方是否有错漏。
　　虽然这些东西并不能查证，但是夏娜还是按着母亲教的方法说了。总比直接承认这是给自己留的后路，想逃出学徒院来的好。
　　令人吃惊的是，卡尔用刀柄敲了敲桌面。他并不再追问了，仿佛确认了夏娜这句话。
　　“不要紧张。”卡尔良久后，安抚性的说了句。
　　“我并不是怀疑你是凶手。只是有个女孩儿说这是你的刀而已。”
　　“因为这把刀，并不是能够造成十七死亡的凶器。”卡尔把手掌对准刀柄的位置，比划了一下。
　　“看，这并不是能够穿透人体的长度。”从刀尖到泛着寒光的刀锋，只到他手掌的三分之二。
　　“我虽然不太懂打猎的事情。但这把刀的钢材，应该是穿不透骨头的。”
　　夏娜的心里泛起了一阵的无语。他已经知道这种事情并不是她所做的，那他叫他过来的目的就是是为了诈她一下。
　　“骨头？”夏娜带着疑惑问了一句。
　　“尸检以后发现，她的骨头已经被刀捅断了。”
　　夏娜听到以后，吃惊地用双手捂住了嘴。眼里泛着淡淡的泪光。
　　“你有看到过十七出现什么异常的举动吗？”卡尔问到。
　　“没有，先生...... ”
　　卡尔只是例行公事地问，倒也没有对这个回答产生什么不满。毕竟连其他侍者也不知道十七发生了什么。
　　他挥了挥手，让夏娜回去。
　　夏娜刚走了两步。却忽然又想起了她手上的冻疮。
　　这件事过于不自然。她现在知道学徒院的事情太少了，也许十七的死，反而是切入口。
　　她需要知道这个学徒院的信息，越多越好。
　　“先生，我曾经看到她的手生了冻疮。这是我唯一感到奇怪的事情。”
　　哦呀，这可真是意外之喜。卡尔的眼睛，玩味地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