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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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士王手指轻轻一动，灯光下端丽的面容色沉如水。
之前同为爱因兹贝伦的从者，藤丸立香当然知道她的宝具效果。从客观角度来讲，这也确实是当下最合理的方案。在场的魔术师与从者们几乎底牌尽出，也只能暂时将海魔拦截在河面上，就算御主不在，她也会选择出手消灭这头怪物。
然而提出建议的人选和时机实在不能不让她感到些许受到胁迫似的恼火。尤其是Caster还用不知道什么方法保存了大量魔力，甚至能支撑河上大型魔术的挥霍。这很难不让她怀疑背叛御主的从者还隐瞒了多少东西。比如说，昨晚深山镇方向爆发的、疑似圣剑的魔力波动究竟……
可现在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好时机。
感受到阿尔托莉雅锋锐到刺人的视线收了回去，立香很想叹一口气。她压制住这个不太明智的冲动，坦然地与投来目光的爱丽丝菲尔对上眼神。
银发白衣的人造人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却被一阵突兀嗡鸣打断，女性微微一愣，伸手从口袋里取出了震动的手机。
来了。
在场另一位御主正不耐烦地代替电子产品无能的爱丽丝菲尔接起电话，大致料到接下来的发展，立香没有去听，而是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另一边。
方才魔术发动时，兰斯洛特正好在覆盖氛围之内。因为不想在这件事上使用令咒暴露出Berserker与己方的关系，立香还悄悄倍化了那片区域的重力截住兰斯洛特，让阿尔托莉雅顺利离开。
身为圆桌最强的骑士，传说中兰斯洛特和亚瑟王一样获得过湖中仙女的祝福。得益于那个祝福，他没有在可怖的重力作用下落到湖底，而是在水中浮浮沉沉，奋力挣扎着想要靠近岸上的骑士王。
面对水中蠕动不停的腕足触肢和拼命扑腾的狂化从者，藤丸立香双手抱胸，注视着他一点一点向河岸靠近。
身边的讨论渐渐停息，爱丽丝菲尔出声叫她：“Caster。”
“我明白，要解除魔术对吗。”
海魔被数十倍的重力压在河里，如果阿尔托莉雅直接朝水中解放宝具，毫无疑问会波及未远川附近的建筑和居民，因此需要让这庞然巨兽重新回到水面上。至于会同时脱离禁锢的Berserker，就由Lancer和Rider负责拦截。
这个分工非常合理，在确认所有人准备完毕后，立香直接解除了魔术。
弥漫浓雾中陡然隆起的庞然黑影完全可以充当怪兽电影中的关底Boss，而高举圣剑的少女骑士便是故事中拯救世界的英雄。星辰之光贯穿穹宇，见证过许多次的观星者移开视线，抬手将狂风吹起的一缕乱发挽到耳后，侧身让过了三位从者乱战产生的汹涌气浪。
Berserker很强，非常强。得到了正常的魔力供应之后，他甚至能够强行顶着两骑从者的围攻向阿尔托莉雅靠近，姿态坚定不移。海魔已经在誓约胜利之剑的光芒下化为了灰烬，骑士王收起宝具，将注意力投到狂化从者身上，神色非常困惑。
Caster主从全部死亡，魔术造成的浓雾业已散去，空气中飘散的水汽与烟尘在阿尔托莉雅身周外溢的魔力作用下微微发亮。藤丸立香注视她片刻，忽然开口询问。
“Saber，需要帮忙吗？”
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猛然转过头，目光箭矢般死死钉在了立香身上。
此时她看起来确实是曾经统治不列颠的‘亚瑟王’了，那双绿眼睛肃穆而戒备地望过来，刹那间给人一种被全然看穿似的错觉。
但错觉只是错觉，身经百战的救世主对她的怀疑并不在意，示意对方去看咆哮不休的Berserker。“Lancer的御主不可能愿意平白帮你，Rider一方也差不多，他们拦不了Berserker多久。啊，Archer好像也还在，但是……总之，在场的所有人里，只有我能帮你了。”
Saber一语不发地伫立在原地。某种沉凝的气氛以她为中心缓缓扩散，连夜风都要在这领域内屏息停步。半晌过去，她沉声问：“为什么？”
立香同样沉默片刻，回以一个似有若无的笑。
“因为我打算对Berserker做点事情，不希望别人留在现场。”她语气惊人地直白，“在这基础上，帮你拦住他也不是不行。卫宫切嗣现在应该还没有和Berserker组交战的打算，我认为这是对彼此都有利的建议，你的意见呢，Saber？”
阿尔托莉雅没有犹豫多久。
稍加衡量就能想清楚，在这场争夺圣杯的战争中，无论是Berserker还是Caster都是不可小觑的强敌。对于身为Saber御主的那个男人来说，不管与哪方开战都会打乱目前的计划。何况身边还有机能严重受损的爱丽丝菲尔，万一拒绝引来了攻击，她绝不希望爱丽丝菲尔受到更多的伤害。
这样想着，Saber点了点头：“可以。Caster，只要你拦住Berserker，我立刻带着爱丽离开这里。”
话音落下，橙发少女整个人忽而变得异常飘乎，月光朦胧地穿透她的身体，将地面投落的影子稀释近无。她的声音如同烟气般飘渺地从远处传来：“那么……交易成立……”
三方混战的烟尘里，爱尔兰的光之子仰身闪过黑色骑士的剑锋，蜜金色眼瞳中仍然残留着一线金属锐光。手中魔枪感知到主人心中汹涌的战意，呼应似的微微震动。他深深呼吸着夜间的冷风，在Rider驾着战车与Berserker擦身而过的瞬间俯下身体，宛若鹰隼般居高临下地向敌人发起进攻——
而后，白色的影子撞开了他的攻击。
连从者的视力也难以捕捉的高速之下，那道身影卷起一阵狂风，就那么毫无迟滞地和Berserker撞在一起！
外溢的魔力碰撞产生爆炸规模的巨响，气流狂乱地向四周扩散，在河面上激起足有数米高的巨浪。紧接着又是一连串金铁交击的爆鸣，夜色中数不清多少朵火花绽放凋落，闯入者刹那间和狂化的从者交手了十几个回合。直到这时，他才终于看清来人的真面目。
少女原本灿烂的橙发暗褪成奇异的黑白相间的色泽，手持的武器看不清形貌。每一次和Berserker手中长剑相交，那柄无形利器便会崩散成大片金色光点，下一个瞬间又重新聚拢隐形。
她紧紧抿住嘴唇，葵金双眸结出寒霜，挥动武器的身姿优美轻盈，直面对手狂乱的攻击中毫不退让。除了韦伯·维尔维特，在场的两位从者都是史书留名的英雄，只要凭借经验便可做出判断：少女所表现出的非凡武力，毫无疑问是曾经踏入战场的战士才能掌握的技艺。
征服王的牛车悬停在半空，争斗间鸵鸟般始终缩在Servant斗篷下的韦伯小心翼翼探出了头：“Rider？怎么了？”
激斗的双方将战场转移到了河面上，伊斯坎达尔凝视着漆黑夜色中反复冲撞的两个人影，第一次堪称凝重地拧起了眉头。
“那个魔术师，意外地是个强大的战士啊。”他说，“喂，小子，你真的没听说过藤丸立香这个名字？”
“就算你这么说……”韦伯挠了挠头发，“可她不是认识Archer吗，如果藤丸立香是真名的话，她就是在说谎。特意欺骗远坂家的从者根本没有意义。”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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