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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做下约定 ...

  •   邹墨上下打量着佐清宸,这才反应过来,他今天这穿着打扮是和往常有所不同的,以往的佐清宸总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而今天却那么一丝不苟,在邹墨的印象当中,她好像是第一次见佐清宸把头发全都盘起来。
      佐清宸抬手在邹墨眼前晃了晃,等邹墨回过神来,这才对着她乐呵地笑着:“被我迷住了吗?看得神都没了。”
      邹墨听闻没好气地白了佐清宸一眼,想起自己差点把孟子洛给忽略了,又将目光投向了孟子洛:“师父近期还会去云游吗?”
      孟子洛浅浅地笑着,把目光投向了花园的不远处:“会在京都呆上一段时日。”
      “那师父近期有空就来将军府继续教我扶琴吧,我现在可是哪都去不了。”邹墨说完也顺着孟子洛的目光望去,只见邹仲站在花园小径外的回廊里,像是等待着谁。
      “爹?”邹墨轻轻地唤着,心想这会儿他怎么回来了?
      只见佐清宸将自己手上的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望着两人:“该告辞了,邹儿,别忘了下次补偿我哦。”还没等邹墨回答佐清宸就已经起身匆匆向小径走去,直到他走到了小径尽头才与邹仲一同离去。
      他们俩又是什么时候那么熟络的,邹墨满脸疑惑地看向孟子洛,只见他也是同样的表情望着邹墨。
      “师父,今天这事,又真的抱歉了,没想到佐清宸会来。”邹墨讪讪地望着孟子洛抱歉地笑着。
      “傻丫头,哪来那么多的抱歉。”
      孟子洛风轻云淡地笑着,看地邹墨特别舒心。
      沉默了一会儿后,孟子洛才幽幽地开口道:“你...和佐清宸非常熟吗?”
      “不算熟吧,但又不算陌生。”邹墨夹着菜悠闲地回答着。
      “你虽说上次与他一起是他胁迫你,但你俩在一起的时候,总让人觉得你俩认识了很久。”
      “哈哈!”还没等孟子洛说完,邹墨便忍不住笑了:“就他那脾性,我才不愿意和他熟识,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不仅自恋还处处欺压我,只能说是孽缘!”
      见邹墨如此吐槽佐清宸,孟子洛眼睛里闪烁过一道光芒,还没等邹墨看清楚就已经消失不见了。
      “对了师父。”邹墨思考了一下,还是决定同他一起商量连山的事。
      孟子洛放下手中的筷子定神看着邹墨,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邹墨稍做犹豫后,开口道:“师父,等我脚伤痊愈,我打算去一趟连山,你意下如何?”
      “连山之事你找到解决方案了?”孟子洛见邹墨摇头又继续说到:“既然没有解决方案,你一个女子去实在不妥,更何况.....”孟子洛硬生生将要说的话吞了回去,现如今他很是不想去提及那个男人,却也知道邹墨此番作为究竟为何。
      孟子洛叹了口气继续道:“罢了,你若去我便随你一道去吧,连山地势不佳,或许还能帮你一帮。”
      “师父......”对于孟子洛能相助邹墨感动得一塌糊涂,原本想着只要与他相商便好,而今却能主动与她一起同去,这师徒情谊邹墨得几世才能修得。
      见邹墨此番作为,原本一脸阴霾的孟子洛突然有了兴致,招手让巳搬来琴坐在亭子边扶曲,邹墨则坐在一旁石头上支着脑袋默默欣赏着,直到亚匆匆赶来寻孟子洛回府,这才散了酒席。
      而木槿这边却去送了孟子洛出门便一脸不高兴地回来,问她为何硬是不说,无奈邹墨也只能随了她去。
      回到家中第三日,邹墨百无聊赖地早起,见昨日花园里很多花枝都结上了花苞,便命木槿找来几个丫头帮她去折几只早春的新花枝回来。
      邹墨坐在房门口往外望去,只见木槿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向院内走来,刚想叫她木槿便抬头瞧见了邹墨。
      见邹墨醒来木槿立即换上一副欣喜模样,匆匆跑进房内将药箱子拿来为她换药。
      邹墨见着木槿越发心事重重,她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其实对木槿,邹墨更加推心置腹将她看成自己的姐姐,遂又开口问她怎么了,只见木槿从袖子里拿出一只草编的兔子递给了邹墨,说今早从一个丫头那得到了,听那丫头说是门口一个小厮将这个草编交给她,并让她转交给邹墨的。
      邹墨接过草编兔子并不在意,却见木槿答非所问,心想木槿若是不想让她知道,她便只能从旁人下手了。
      心里这么想着,只见木槿已经将邹墨脚上的药都擦好了,如今正为她揉着脚踝:“想不到小姐的脚伤竟好得这么快,申屠太医果真是神医啊!”
      被木槿这么一说,邹墨推算着这一伤已有六七天了便试着摆动自己的脚踝,发现已没有先前那副肿痛模样,又试着在地上踩了踩,还是有几分疼痛,却又比昨日好些,也许再要不了几天便能下地走动了。
      这几日邹墨也不能外出游玩,幸亏孟子洛还记得对她的承诺,每每得了空便过来与她闲谈一番,今天也不例外,当邹墨再次收到小厮送进府内的百灵鸟时,孟子洛后脚就跟进来。
      思至此,邹墨觉得也许是孟子洛为她费的心思,心里又开心了一番,只是诧异这每每一前一后的,为何他不自己亲自带过来,于是便开口问到:“这几日多谢师父送的礼物,我很喜欢,有劳师父费心了,只是师父为什么不来时带上,还烦小厮每日跑一趟呢?”
      “礼物?为师不曾送你礼物。”孟子洛一副诧异的表情看着邹墨。
      “不是师父,那会是谁?这第一日送的草编兔子,二日是纸鸢,三日是水仙......”
      看着孟子洛一脸茫然的样子,邹墨再三从他的眼神里确认之后才明白。原来,每天送东西来将军府的并不是他,但若不是他又会是谁呢?邹墨默默地静下心来想了一番,莫不是夙倾?不可能,以他那天对她的态度又怎会送这些,那么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邹墨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来,正巧又对上孟子洛着急的目光,悻悻道:“许是我哥知道我回来,怕我闷吧。”
      孟子洛点点头看了邹墨许久才让巳拿出几本杂谈递给她:“小尾巴,师父这段时间不能陪你了。”
      邹墨翻看着杂谈头也不抬地答到:“为什么?师父不是说近期不会外出吗?”
      孟子洛抬起手正打算抚上邹墨的头发,想想还是作罢,遂又将手收回:“户部近期要重新绘制我国地图,便让我前去帮忙。”
      “可师父并不是户部官员啊。”邹墨合起杂谈将它们放在桌上。
      “食君之禄......”孟子洛话才讲到一半便停下来看着邹墨微微一笑,眼中却快速地闪过一丝寂寥:“为师不在的时候你就看这些杂谈打发打发时间吧。”
      “唔、好。”邹墨乖巧地点着头,心想着过两天脚伤就差不多了,也该外出走走,否则就要把她憋坏了。
      “烟火大会,师父也没法与你同去了。”
      孟子洛一副为难的表情,语气里夹着深深的歉意。
      “啊?”邹墨皱起了眉头望向孟子洛,听到孟子洛不能去烟花大会,心里着实失落了一番,但此时此刻邹墨却想起了连山之事:“那师父也不能陪同我一起去连山了吗?”
      “连山…...”孟子洛犹豫了一会儿又继续道:“我会想办法抽空陪你去一趟。”
      邹墨点点头松了一口气,却不知道此时该说什么好了。对于连山,说真的她有私心,所以当听到孟子洛说要与她同去时她很开心,而如今他因事缠身,她却最担心的是他不能同她一起去连山。
      孟子洛也偷偷叹了口气,此时却不愿意再在将军府呆下去了,于是起身离开。
      邹墨目送孟子洛离开的背影心中暗暗下了决定,正准备离开时却发现木槿恨恨地瞪着她。邹墨心想这丫头又怎么了,最近这脸就跟变天似的,正准备绕过她就听见那丫头忿忿不平的抱怨声。
      “小姐你为什么对连山如此上心,难道就不知道多关心关心孟公子吗?”
      看着木槿幽怨的眼神邹墨这才恍然大悟,这丫头这些天总是心情不好,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近还改口称孟子洛为孟公子了,她记得以前孟子洛来时,木槿总是客客气气尊尊敬敬地喊人家一声孟乐师的,难不成这丫头是看上了人家?
      思至此,邹墨立即换上一副我都懂的表情对着木槿点头微笑道:“好的,我知道了,下次我一定多关心关心……孟公子。”
      木槿被邹墨突如其来的打量,冷不丁打了个寒颤,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小姐,你是真的明白吗?”
      “嗯嗯,我明白、明白。”说着邹墨拉过木槿的手拍了拍,向阁楼下的庭院走去。
      今天的阳光甚是明媚,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早春的泥土混着花草香寻着微风拂来,却总是吹得人慵懒,现在邹墨只想躺在庭院里的躺椅上吃吃水果晒晒太阳。
      只是往后的几日天公就不作美了,许是开春了,这天总是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地上的草是被这春雨滋润的嫩绿嫩绿了。可邹墨却要被这雨憋坏了,好不容易将脚伤养好准备出去走走透透气,在大厅又被自己亲娘给堵了回来,说什么脚伤刚好,不允许下雨天出门,怕又有个好歹。
      只是那小厮的礼物倒是在这几天里从未停过,这送礼物的人也真是有心,每件都不一样、而且还不重复。邹墨非常好奇到底是谁天天花心思来给她送礼物,几次派木槿去跟踪那小厮却丝毫没有收获,于是就拦下那小厮想问个究竟,但最后也是徒劳,那小厮却是被人雇着跑腿的,连他也不知道雇主是谁。
      又是一个下雨的日子,邹墨让木槿早早地就等在了门口,不知道为什么她竟已经习惯了期待每天收礼物,猜测着今天又会收到什么样的礼物,而今天邹墨坐在花园的亭子里却迟迟等不到礼物。
      木槿似乎也是习惯了拿到礼物再回来,以致于今天快到辰时末了木槿还一直迟迟未归。
      在这亭子里看着连绵的的小雨心中越是烦躁起来,邹墨实在是等得无聊了,就随意喊来小荷陪在身边。
      想起之前没有木槿在的时候一直都是安儿伴她左右的,于是向身边小荷提及安儿在时的日子。没想到这丫头应声附和了起来,和邹墨聊起了安儿赎了身之后的遭遇,刚开始邹墨只是漫不经心地撑着脑袋听着,这些事情她都知道却不能让小荷感觉自己对安儿的事情不上心,只能让她继续讲下去。
      接着小荷又摇头晃脑叹起气来:“唉,可怜了安儿的母亲也跟着遭了罪,听管事的说,安儿母亲前些日子过世了,真是可怜。”
      “什么?你说安儿的母亲过世了?”邹墨几乎是从椅子上跳起来的,看到小荷惊骇地朝她点了点头,邹墨的心就像被谁揪住了一般。
      安儿为什么不来找她?自她给安儿银票离现在也有了大半月的时间,安儿的母亲不仅病情没有好转反而还过世了。
      “小姐,你别着急,安儿母亲的病情怕是早就有的顽疾。我还听婶儿她们说,安儿母亲自知已经病入膏肓,死活不让安儿再去浪费钱财替她治病,这才撒手人寰的。”
      小荷或是怕邹墨太过于激动了,一直扶着邹墨将她压回位子上,可这会儿邹墨哪还能坐得住啊。听说这两天安儿打理她母亲的身后事,而那个负心汉李赫却根本不念及旧情,一眼都不曾去看望过安儿,却自顾操办起了自己与林家小姐的婚事,连日子都看好了,邹墨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小荷,你去门口将木槿唤来。”邹墨这才想起木槿前些日子欲言又止的行为,现在终于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原来是因为安儿的事。
      小荷在半路上就遇到了正往花园赶来的木槿,只见木槿抱着一只浑身通透的白猫向邹墨快速走来。
      邹墨也不问木槿为何不告诉她安儿的事,想起几天前她那吞吞吐吐的样子,邹墨大致也能猜个八九不离十,只是吩咐了木槿赶紧收拾一下,带点银子去找安儿。
      两人循着安儿留下的信息一路询问窄巷的位置,走了很长的一段路,眼看着即将要出了城,就在最后城尾处的窄巷子里看到一条破旧的街道。而这破旧的巷子貌似不想让人知道它的存在一般,入口很窄,却还用竹竿和一些废弃的箱子将这巷子堵的水泄不通,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木槿见邹墨有所犹豫,在她身边轻唤着,邹墨回过神来卷起了裙角,抬脚弓着身子钻进了巷子里。
      只见走进了巷子视野豁然开朗,这破旧的巷子里竟然隐藏着一条条小街道,虽然里面的房子也如这巷子般破旧,但在这里讨生活的人却不愿意将它们舍弃,依旧将门面收拾地干干净净。见邹墨和木槿来到此处,巷子里的人一个个站直了身子打量着她们俩,有的还在交头接耳。
      一开始邹墨以为窄巷就只是一条窄街巷而已,没想到这里面会有这么多的巷子,于是她们四下挑选着可以问路的人,终于在一个小店面上看到了一个面目和善的妇女。
      经过那妇女的指引,两人终于来到安儿所在的街巷里,远远的便看到一间矮房,高高挂着白灯笼,门框上挂着白色的绸花,大门是敞开的。
      邹墨和木槿对视了一下,匆匆赶了过去,只见那灵堂就正对着大门摆着,安儿和另外一名男子此时披麻戴孝跪在灵堂前掩面而哭。
      “安儿。”
      听见邹墨的呼唤,安儿抬起头循声望来,见到她和木槿后更加难以抑制心中的疼痛:“小姐!”
      安儿爬起身来三步并两步向邹墨跑来,只见她此时已全无往日的活波开朗,一双曾经雪亮的眼睛入今也深陷而失去光彩。身体更是变得纤细,脸色亦是难看。
      “安儿……”邹墨赶紧扶住安儿的手,到了该煽情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只觉得好像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想了半天就只是干干地喊出了安儿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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