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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3.21 ...

  •   另外一家也有女鬼上门,那家男人矮小细瘦,目光却异常凶狠,梗着脖子提着刀,嘴里骂骂咧咧,“臭婆娘,老子弄死你一次就能弄死你两次,还敢找上门,看老子的厉害。”

      那女鬼飘在空中,身无寸缕,骨瘦如柴的身体上遍布狰狞伤口,四肢被扭得像麻花一样,显然生前没少受罪。

      这家女鬼不止一个,但都大同小异,死相极其惨烈。

      这男人身上一股横劲儿,肩上命火熊熊跳动,女鬼们竟是不大敢靠近,但天上劫云翻滚,隐有雷声隆隆,男人肩上的命火像是被风吹动,越来越虚弱。

      女鬼们面上一喜,心中涛涛仇恨涌动,嘶吼着扑上去撕咬男人。

      男人自带着股狠劲儿,因为手上不止一条人命,眼底更是闪动着血光。

      他挥舞着刀一番劈砍,女鬼们不躲不闪,刀从她们身体中穿过,却毫无损害。

      男人见刀无用又是拳打脚踢,一个女鬼冲上一口叼下他肩头的一块肉来,其他女鬼就像得了信号纷纷冲上去撕咬男人。

      “啊,救命……”男人这才害怕起来,这鬼刀砍拳打皆无效,反而只有它们能伤害他,这完全就是单方面的虐杀。

      男人不禁想起他曾在那个地窖里对这些女人单方面的虐待,她们一开始就被捆绑起来关在地窖里,饿上三天再松开让跑都跑不动,这时候他就会打断她们的腿,不管是一开始就求饶保证愿意跟他过日子的,还是性子倔强宁死不屈的,通通先打断腿再说。

      他这人身体矮小瘦弱却性格粗暴,对待这些女人毫无怜惜,第一个买来的女人性子硬,每次同房都又抓又打,他干脆就把她的胳膊也打断,听她还骂就把她的舌头割掉,见她凶狠的瞪着他,他就挖掉她的眼睛。

      这个女人很快被他折腾死,他又买了第二个,当时男人还觉得这些女人真是贵,一个最便宜都要八 | 九千,他去镇上打两年工才能攒下这些钱。

      不知不觉十来年过去,这些女人陆陆续续死在他的手上,有的还怀着孩子,但是他一点都不觉得有什么,这是他花钱买的,他想怎么弄就怎么弄,村里从来没人说他,更何况从父辈起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他还跟别的买了女人的男人聊怎么收拾自家买来的女人,有的男人心软舍不得打断那些女人的腿,他还骂他们,如果买来不把腿打断万一跑了,到时候钱就白花了。

      有的男人只打断腿就算了,等女人下上三五个崽儿就从地窖里拖出来,平时在家帮忙干点简单的家务活,虽然腿断了,但是可以爬嘛,那么多残疾人不也什么都干,还要出去干活养活自己。

      有些性子烈的或者疯掉的,生了好几个孩子后也没什么用了,索性要么饿死要么打死,鲜少有人还把她们供着。

      这些女人的生死全仰仗男人内心的仁慈,但不管是哪家男人,基本上都会打断她们的腿,因为听老一辈的说,有些女人最会花言巧语,先和你说好的,崽儿也愿意给你生,三五年过后等你放松警惕就跑了,所以先打断腿管她真心假意,反正是跑不了了。

      在这里女人等同于牲畜,是可以被任意打杀买卖的,他们才不管她们来自何方,失踪以后她们的家人是否会疯会难过,他们只知道这些女人是花钱买来的,就像家里的鸡鸭鹅猪,是他们的私有财产。

      男人被女鬼们咬下一片片肉来,但就是半天死不了,疼的满地乱滚,哀嚎着不管求饶也好,喝骂也罢,反正那些女鬼只管吃他的肉。

      村里家家户户都是鬼哭狼嚎的声音,不管是年轻人还是老人都被鬼按在地上撕咬,孩子的啼哭声此起彼伏。

      有只女鬼抬起满是鲜血的脸,看向缩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小孩,她的眼中淌下一行血泪,女鬼缓缓飘向几个挤成一团的孩子,其中一个大孩子已经七八岁,哆哆嗦嗦的喊了声“妈妈”。

      女鬼眼中的泪流的更加汹涌,“孩子,我的孩子。”

      它每天在地窖里听着地面上大人小孩们的说话声,吵闹声,每天最期待的就是它的大儿子给它送饭的时候,即使只有短短的几分钟,她也很满足。

      这个孩子几乎从来没叫过她妈妈,她是多想在活着的时候听他叫它一声妈啊。

      女鬼伸出被弯折成畸形的双手抚摸上孩子脏兮兮的小脸,哭的几乎哽咽难言,它的手抚上他的脖子,满脸慈爱的收紧双手,紧到指甲都扎进孩子的肉里。

      我的孩子啊,我是你的妈妈啊,你为什么不看看我?你为什么不和我多说一句话?你不觉得你的妈妈很可怜吗?

      女鬼悲痛欲绝地掐死了一个又一个孩子,她的心里满是怨恨和绝望,眼见这个家里再也没有活着的人,带着满脸血泪冲出屋子消失在黑夜之中。

      蓝蕊望着黑云不断积压这些鬼魂们难以磨灭心中的仇恨,所以它们还在诅咒着。

      远方一栋漂亮的小楼里黑漆漆的,里面的人睡得四仰八叉,一群黑影挤挤挨挨的围在她的床边。

      这是花姨,远近闻名的“媒婆”,专做买卖妇女的活计,还美其名是给人牵线搭桥,没人知道她的全名,她在全国有许多房子,居无定所,但每年会到这个村子来住一段时间。

      花姨被一股尿意憋醒,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床边站了一群人,吓得瞌睡全醒了,还以为是有人来打劫,待看清床边站的是什么之后,早吓得说不出话来。

      这一场仇恨的盛宴一直到天亮也没有结束,符阵中提灯的人影一个个向村子里走去。

      待黑影走完,蓝蕊盘膝坐在符阵中,双手合十轻声念着不甚熟悉的地藏经。

      黑云中紫雷滚滚,站了一夜的周衍身上金光直冲云霄。

      当诅咒应验时,也是那些女鬼们应劫时,她们想要报仇,但这世间天道有规则,阴阳两隔,这些罪人生前不受刑法,死后自下阿鼻地狱受惩戒。

      但这些女鬼不甘,她们不愿放任这些畜生继续为祸人间,所以即使魂飞魄散也要报仇。

      她们不愿入地狱投胎,一个人的诅咒怨恨不够,她们就一起诅咒,不仅死去的人心里全是怨恨诅咒,还活在地窖的女人也在日夜诅咒。

      终于她们的力量越来越强大,天上的劫云也越来越浓厚,就算会消失在这天地间又如何,她们只求一个甘心。

      蓝蕊不忍见这些女鬼被劫雷劈得魂飞魄散,所以她想超度它们,虽然她于佛法知之甚少,但有周衍一身正气,应当可以一试。

      周衍身上的金光冲破劫云,云中紫雷滚滚咆哮,蓝蕊低声念唱佛经,梵音透过破开的劫云传送到远方。

      女鬼们身上业力缠绕,注定是跑不了,她们放不下仇恨,所以劫雷也放不过它们。

      突然天边传来一阵梵音,女鬼们细细宁听,原本惨痛哭嚎的神态渐渐宁静下来。

      天空中撒下微微金光,女鬼们仰头迎接这些仿佛是阳光的光芒,它们有多久没有见过阳光了,生前被囚禁在地窖里,死后也不得行走在太阳底下,这一缕金光对于它们是多么可贵。

      梵音缭缭中女鬼们褪去狰狞的面孔,恢复生前最美好的样子,原本被绝望和怨恨浸泡得疼痛难忍的心渐渐舒缓。

      想起曾经父母的关爱,朋友的欢笑,思念渐渐牵动她们的心。

      女鬼们望向远方,似乎是想要看见思念的人,可目之所及也望不出这一片荒芜的土地。

      叮铃一声铃响,女鬼们回头一看,一盏盏灯笼在风中摇曳,它们知道那是引渡她们的人来了。

      只要跟着这灯就能去投胎往生,一部分女鬼跟着灯走了,但还有一部分女鬼却一动不动,它们望向天边的劫云,一头扎了进去。

      云中紫雷滚滚,一声声尖叫短促而凄厉,这些女鬼是宁可魂飞魄散也不想再做人了。

      等女鬼们消散的消散,投胎的去投胎,劫云还在空中积压着,蓝蕊望了一阵天空,跳起来拉着孟小舟和周衍赶紧往车上跑。

      蓝蕊率先跳上驾驶座,也不等其他两人坐稳,一脚油门下去,车子仿佛离弦的箭,轰鸣着冲了出去。

      “哎呀。”孟小舟捂着撞到车窗的额头一声哀叫,“我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跑啊,天上劫云不散地上保管要遭殃,现在不跑等着挨雷劈吗?”蓝蕊没好气地说道。

      这十里八村儿是祸害了多少姑娘才积这么厚的劫云,看来不来场天灾是消不下去了。

      “我们还没找到李芸丽啊。”孟小舟想到他们这一趟不就是为了来找她的闺蜜的吗,怎么莫名其妙在村子里被追了一气,昨晚又站着喝了一晚上凉风,这就要跑啊,连她闺蜜的一根头发都还没看见呢。

      “找个屁啊,你是想给你闺蜜陪葬吗?”蓝蕊没好气的吼过去,救人虽然要紧,但也得自己有命在才行。

      孟小舟很委屈,撇撇嘴真心想哭,昨晚那些记忆折腾了她一晚上,她不敢想象,如果她的闺蜜真的被抓到这里来如今会是怎样的情况,村子里那些人根本就没人性。

      周衍也想到李芸丽只怕凶多吉少,哪怕还活着估计也生不如死,可现在听蓝蕊的意思还有危险即将来临,他们不跑很可能也得死在这里。

      权衡利弊周衍咬紧牙关没有说话,留得青山在才不怕没柴烧,要救人也要自保,不能因为救人就不顾自己性命,谁都有父母亲人,又怎能随便将身死置之度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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