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自由泳》懒懒本溪

18、第 18 章

　　“尹柯，其实有件事，我必须得跟你说。和你在一起时，确实把我带回了过往，那熟悉的曾经。但现在我逐渐回归清醒，说实话，我们的关系未免有点恶心，你不觉得吗？所以为了你也为了我，我们再也不要见面了，好吗？（这条短信不需要回复）”
　　早上醒来，就被这条血淋淋的短信给凌迟了。尹柯看到“恶心”字眼时，怒气袭上脑袋，差点晕了过去，之后瘫倒在床上一遍遍咒骂林音，也咒骂自己。眼泪流了不知道多少升，可能把棉被出去晒，能够刮出三包盐。尹柯最后想着：我们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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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同事交接完班次后，尹柯进换衣间换回自己的衣服。就从商场的员工通道走出去了。
　　迎面而来的人或成双成对，或是朋友一排相乐，正浸入城市中心的夜生活中，只有自己逆行离开这里。
　　在十字路口前的国际城的中心屏幕板上是GUCCI的广告，看到上面那熟悉的湿着头发，张着性感红唇的模特，尹柯心被刺痛。微冷的风吹着她额前的头发，她低着头随着人潮交错在斑马线上。
　　等她意识回来，就发现自己坐在一辆的士上了。
　　“美女，要去哪里呢？”
　　不想回到孤零零一人的公寓。
　　“去七星路。”
　　“好的。”
　　无意理会司机的侃侃而谈，尹柯闭上眼睛假寐。
　　在严重的堵车后，尹柯下车时，天色已深蓝，多处灯光亮起，更衬得自己内心的孤寂。
　　走到天桥时，被一个人叫住。
　　尹柯转过头，看到一个穿着酒红色连帽的少女，帽子遮住了她的眉眼，只露出小巧白皙的下巴和淡色的唇。她的前面有个铺上黑布的桌，上面放着一颗水晶球和一盒塔罗牌。
　　尹柯习惯性地忽略这个骗钱的东西，在准备下天桥的时候，突然转念一想，“也许自己应该买个顺耳的话？”
　　于是调头回去了。
　　但是这样漫画般的神秘少女自然是不缺顾客的，她前面已经坐上的一对情侣，而且后面还有一对在排队。
　　在尹柯犹豫着要不要走，那少女的头转过来对着她。尹柯向自己左右两边还有后面都看了看，确定那个少女就是在盯着她，刚想问她有什么事情，她就已经转过去面对顾客，纤细的手已经把牌摆出来了。
　　尹柯想着现在还早，就走过去她的旁边，耳朵放在别人的占卜结果上，眼睛放在山下的车流上。
　　“你们是先甜后苦，苦一辈子，所以要三思而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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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们中有一方已变心，清者请自动斩断姻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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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心意虽相通，但外界阻力如同天河。唉……请另寻他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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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柯在听的过程，越来越觉得自己马上走人，这怎么可能买到好听的话，手上用着西方占卜，嘴上说着本土神棍的话，而且全部都是霉运！
　　但尹柯也没想走，不是因为这个少女刚刚对自己的行为，而是她想看看对一个已经跌到底的自己还能有什么可以失去的。
　　见人都走了，尹柯就坐上去了，凳子还是热乎乎的，她有点不好受。
　　少女废话都不跟她讲，直接让她抽牌了。
　　尹柯翻来一看，是一个背着行李，手拿花朵的青年站在悬崖上的牌。
　　少女把它放好，两只手再丛水晶球上捣鼓一下。
　　流程完成后，就对她说：“你过几天会有血光之灾。”
　　尹柯石化，倒霉透个鬼！话没有最难听只有更难听。
　　尹柯一屁股站起来就想走人，但手臂被拉住了，“给钱。”
　　“为什么？他们刚刚都不收钱的！”
　　“那是因为他们都是两个人，我怕打不过，你才一个人。”
　　“你凭什么认为我打不过你？”尹柯撸起袖子……
　　“啊呜呜呜！”貌似娇弱的少女一哭，周围的人立马围上来，人实在太多了……
　　尹柯“大方地”付了88块钱就赶紧跑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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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少女从一开始就是有预谋的……尹柯一边悼念自己白白牺牲的88块钱，一边吃着拉面。
　　等时间差不多了，就进去那一条街道。
　　这里是著名的酒吧街，很多男同酒吧，但女同只有两家，还是以前林音带她来的。
　　当时林音带她来是为了让她自然而然地接受两人的关系，但是那个时候尹柯才16岁，实在是适应不了这里的氛围。没想到今天为了疗伤，又重新返回这里。
　　掀开厚重的帘子，立刻被温柔得使人沉睡的音乐包围住，这里的色彩是金粉的，梦幻的。尹柯迷离地走进去，每走一步，就是一对亲吻的女人。
　　“美女，一个人吗？”一个卷着紫色波浪卷发的的肥胖女人走上来，她眼角的皱纹可以夹死一只蚊子，此刻正露骨地看着尹柯。
　　“我、我有约。”尹柯慌张地摆手。
　　“好吧。小可爱，去吧。”女人挥挥手。
　　她往里走，就看到舞台中央，一个全身涂上银色颜料的女人随着慵懒的音乐缠绕着管子，尽情展露身体的柔韧之美。
　　尹柯一边看着她一边躲到角落里。
　　她如同一个彻彻底底的局外人一样，看着那些一双一对的人，眼睛有点酸涩。
　　突然肩膀被拍上，尹柯吓了一跳。转头一看，是刚刚那个女人。
　　“要不在你等的人来之前，我先陪陪你吧。”
　　“不、不用了，我马上就走。”
　　“哎，人不等了吗？多不守信用啊。”
　　尹柯眼角扫荡了一下，发现大家都在注视这里。
　　正当尹柯决定无论如何也要甩开她时，旁边传来一个熟悉的清澈的声音，“紫姨，没看到人家不愿意吗？赶紧放了她。”
　　声音和身形逐渐重合，尹柯焕然大悟道：“啊，八十八！”
　　眼前的站着一个身穿黑色露脐裙的肤白如雪的少女，深蓝色的及肩直发，丹凤眼带着若隐若无的狡黠，左眉上有两个银色的小耳环，随着她的走近，在轻微碰撞。
　　那个叫紫姨的女人不甘地说：“什么啊，原来你在等她，早说就不用浪费我时间了。”
　　“哼。”少女皱眉，“还不快滚。”
　　紫姨翻了白眼离开了。
　　少女看向尹柯，“没想到你也是啊，我居然没看出来。”
　　尹柯回道：“谢谢你啊。”
　　少女嘴角一勾，“真亏你遇上我，要不然被她缠住可就麻烦了，88块花得值不值？”
　　一提八十八，尹柯就来气。
　　“我走了。”
　　“哎，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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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面的脚步声从没停过，尹柯无奈转头。
　　“你要跟我跟到什么时候。”
　　她走过来，说：“我叫庄蓝茵，蓝天的蓝，绿茵的茵。你叫什么？”
　　“我叫尹柯，柯南的柯。”
　　“柯南，我可喜欢了。”
　　“嗯，现在已经很晚了，爸爸妈妈不担心吗？”
　　庄蓝茵愣了一下，随后哈哈哈得弯下了腰，她扶着尹柯起来，指着自己，“你觉得我几岁了？”
　　看着她精致的洋娃娃的脸蛋，尹柯说：“你是高中生吧，大概十六七岁。”
　　庄蓝茵笑喷了，缓好后，扶着尹柯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说：“妹妹，我已经25岁了。”
　　“啊？骗人吧！比我还大。”尹柯睁大眼睛看着她。
　　昏暗的路灯给碎发上了一层糖浆，庄蓝茵回看她没有说话，尹柯被这么看着也不是滋味，刚看向地面。
　　后脑勺就被固定住，接着一个吻便袭上来了，凌乱的呼吸和鲜明的触碰感，让尹柯一阵慌乱和抵触，她推开庄蓝茵。
　　后者站好后，疑惑地看着她，“难道你是刚刚进门的？”
　　“不，我不是你想的那种……”
　　庄蓝茵笑道：“没关系，我可以慢慢教你。那么去你家还是我家？”
　　“我们各回各家吧。”
　　“去你家啊，好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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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尹柯听着浴室的水声，昏昏欲睡。
　　脸蛋被拍打着。
　　“可不行啊，那么快就睡着了。”
　　身体像在水中轻柔地飘着，又像在火源中熊熊燃烧起来，尹柯弓着身子像个虾米，突然腰传来被斩断似的疼痛，尹柯痛得脸完全变红了。
　　“啊，你怎么？！”庄蓝茵惊讶的声音响起来，她赶紧抱起尹柯安慰道：“没事没事不疼……”
　　“我以为你前女友已经……”
　　尹柯只是跟她说了有前女友，没说得那么详细。
　　她手指擦上眼角的泪水说：“不要紧，始终都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