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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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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洵一口气飙回家,容夫人端着盘水果站在门口:"你这是去哪鬼混了?"容洵收起脸上的阴霾,抱了抱自家一脸不悦的母亲:"有点急事要处理。"
容璇听了撇撇嘴:"什么事儿这么重要?你女人跟别人跑了?"
陆路手一抖,抬眼看容洵。
这时容严从楼梯上下来,皱眉看着容洵:"全家人都等着你一个人,什么急事不能早处理?"
容璇见状连忙替哥哥解围:"爸爸别气了,哥哥回来了那我们开饭呗!我要饿死了。"
容严闻言瞪了容洵一眼,走到饭桌前示意阿姨开饭。
饭是家里容夫人同家里阿姨特意准备的,满满摆了一桌子,容璇拉着陆路坐下来。容夫人热情的夹了一筷子红烧肉给陆路,陆路笑着道谢,饭桌上成双入对,唯独容洵一个人是孤家寡人。
容洵心中不快,并没有多少胃口。看着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起身对陆路说:"吃完来后花园,我们聊聊。"
容璇听见了手一抖,一筷子松鼠鳜鱼掉在盘子里:“你干嘛?”
陆路起身拍拍容璇脑袋,朝容严和容夫人点点头,随着容洵出门。
容夫人种了一花园满天星,现在开的郁郁葱葱。容洵倚在花架旁,目光沉沉。
陆路看着容洵,觉得所有的事情都连在一起了,他知道的,不知道的,疑惑的,全都有了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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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路见过颜逸耍小性子。颜妍向来管得紧,颜逸又是个爱玩的性子,有次跟邻居家的小男孩一起玩到天黑才浑身是泥的回家,颜妍担心的都要报警。回家后自然是一顿狠狠的教训,陆路拦都拦不住。
小朋友抿着嘴巴眉头紧皱,大眼睛雾蒙蒙的有眼泪,可就是倔强的紧紧憋着不让眼泪出来。虽说不是一模一样,可是眉目间的神情是极像的。
容洵开口:"陆教授实验室小女孩可真多。"陆路噎了一下:“你说谁?”
容洵眯了眯眼,陆路自顾自说话:"啊,你说颜颜啊,她刚从法国回来,实验室人手不够,我叫她来帮个忙。"
容洵挑挑眉:"法国?"陆路假装疑惑:"你认识她?"
容洵:"不认识。"陆路心道不认识才怪,开口:"我还以为你俩认识,方才我见颜颜的表情仿佛你是个鬼,还以为她欠了你钱。"
容洵嗤的一声笑了,欠钱?
欠的可不止是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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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妍一鼓作气跑进楼道,浑身上下全湿透了,心里梗梗的,颜妍吸了吸鼻子,把眼眶里的泪憋住,撇撇嘴:"容洵是个王八蛋。"
等电梯的不止颜妍一个,电梯门口的女子看见颜妍,有些吃惊,从包里掏出纸巾递给颜妍:"擦擦吧。"
颜妍抬眼望了女子一眼,轻轻说了声谢谢。进了电梯,女子问:"几楼?"
颜妍:"22,谢谢了。"
女子摁了22和23,关切的对颜妍说:"回家换身衣服,水汽透了要感冒。"
颜妍感受了社会主义社会人民的温暖与善良,吸了吸鼻子,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站在门口平复了心情,一打开门,颜逸就扑了过来,惊讶的看着颜妍:"妈妈你怎么成了落鸡汤了?"
颜妍笑了:"从哪里学的怪话,是落汤鸡宝贝。"
从怀里拿出小笼包:"喏,你要的小笼包!"
阿逸开心的大叫一声,接过小笼包不忘了对妈妈说:"妈妈快去换换衣裳!"
颜妍站在花洒下,今天遇到的一切搅在一起缠在心中,热水流在脸上,颜妍再也忍不住泪水。以前逼着自己生生忍住的情感像是开了阀,颜妍靠在墙上捂着脸,崩溃的感觉从头到脚。
好像之前做的所有心理防线都崩塌了,不管自己怎么告诫自己,都没有用,一看到他什么都忘记了。
18岁的时候,颜妍什么都不关心,因为有容洵在啊,什么事情全都交给他就好了,难受的时候在他怀里哭一场,遇到事情解决不掉一股脑塞给他,看着他一脸嫌弃又无可奈何的帮她解决。
26岁的颜妍什么都没有了,爸爸妈妈没有了,家没有了,那个无所不能的他也不属于她了,她只有阿逸了。她只能让自己变得无所不能,变得足够厉害去给她仅剩的宝贝一片天空。
想着阿逸还在门外等她,颜妍抽着鼻子洗了把脸。照了照镜子,镜子中的女孩眼睛有些肿,原来不明显的卧蚕出来了。
叹了一口气,颜妍拍拍脸强打起精神。
餐桌上颜逸看见妈妈,笑眼弯弯:"妈妈你可出来了,快出来吃!这个包子太好吃了!"
颜妍笑着坐下来,拿起一个包子塞进嘴里,半晌,开口:"阿逸,想爸爸吗?"
小朋友往嘴里塞包子的动作停了一下,想了想,说:"不想。"
颜妍有些惊讶:"为什么啊?"
颜逸放下包子:"我不想爸爸,我一想爸爸,妈妈就要哭了。我不想要妈妈难受。"
颜妍把头别开,使劲憋住眼里的泪。挤出笑对颜逸说:"阿逸快吃,明天还要上学,要早起来的。"
在巴黎上学时,颜妍家楼下住了两个英国女孩,颜逸上托儿所前颜妍平常上课就把颜逸放在那里。等颜逸足够幼稚园的年龄时,法语还颠三倒四,英语却能叽里咕噜说顺溜了。
颜逸三岁的时候,问颜妍:“妈妈,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我的爸爸呢?”
颜妍顿了顿,知道这是无法敷衍的话题。摸着他头发轻轻说:“爸爸去工作了。”
颜逸问:"去哪里工作了啊,他为什么从来不回来看看阿逸?"
颜妍难过地摸了摸阿逸的头:"爸爸去外面工作了,我们在这里等他,他会回来的。"
三岁的小娃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后来,颜妍和颜逸路过咖啡馆,馆外面放了露天电影,放的阿甘正传。校长不怀好意的问甘夫人:“Is there Mr.Gump, Mrs.Gump?”
5岁的颜逸看完这一段,拉拉妈妈的手:"妈妈,是不是爸爸永远不会回来了,他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颜妍听了楞在原地,然后蹲下来,不顾路人诧异的眼光,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