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子婴》画布投鸡

3、３

　　3
　　——夫人

　　后晋国舅祸害超纲，篡改圣上遗旨，让四皇子子婴顶了十四皇子当了皇帝。

　　子婴七年其生母邱皇后薨逝，过继于凉妃。因自幼软弱无能，体弱多病，成了皇帝石重贵最不喜的小儿子。可也正是这最不喜欢的小儿子，占了他守了一辈子的江山

　　子婴当朝，凉妃垂帘听政。九州不堪暴政，起兵造反。国难当头，子婴却借自己二十龙寿大宴宾客，兴盖赏园。

　　给自己取字为，凉秋。

　　宴后不出几年凉妃突然暴毙，国舅一派轰然倒塌。子婴却带着自己皇后，投降契丹叶青。

　　至此石晋就算亡了。

　　叶青携子婴为相，一路南阀。现如今大局已定。叶青定军开封，直逼洛阳。

　　叶青虽精于兵法，晓通军事，杀伐果断，攻必取战必胜。却杀心深重。

　　攻一军，屠一军，破一城，屠一城。

　　杀人如不能举，刑人如恐不胜。杀不尽就活埋，埋不下就焚城。

　　只怕是洛阳也难逃一死。

　　子婴至此便没了价值，锁于驻军西楼，只留夫人（古书里她的名字都好像被刻意抹除了，为了方便讲这个故事。这里我们都以夫人代称。）为伴。

　　其他妾室都被叶青活埋了。

　　近夜，窗前梧桐萧瑟，残阳浸日，凉风乍起。

　　入秋了。

　　“攻到哪了？”子婴开口，单手择了树上的叶，托在手心看着半黄的叶随风飞了。

　　清凉的声音平添了一份秋意。

　　“洛阳。”我托着菜盘轻声回了句。

　　自知子婴为皇为夫都是一副素然精致的样子，断不是外面人说的狐媚妖精样子。可今儿却更是薄凉。

　　“唉……都入秋了。夫人受累了。”子婴回眸轻笑，温润如玉。漂亮的眸子里多了份愧疚。

　　“你也是。”我羞涩的躲开目光，抬手撩了额前碎发别在耳后。

　　他总是这么干净，虽然终是一死，一朝皇帝受苦受屈如此，也不自轻，不自卑。

　　我也最喜他这点。

　　“今日怎不写了？”我问。

　　他日日总是要写戏写曲子的，一朝皇帝却是喜欢些下九流的东西。他喜欢戏，小时便偷偷跟着皇家的戏班子学，叫他师傅好生责罚。还偷跑出去和别的府上少爷混迹市井小巷。

　　按那些太监的说法，富贵命到他身上算是白瞎了。

　　“……今儿，日子到了。”子婴抬手扶住我肩，猝不及防的看进我眸子里。

　　我一愣。

　　突然心凉了。

　　那份眼神终究不是爱。多温柔也不是。

　　我一直知道的，这份“举案齐眉”从来不是爱。

　　不过一份同情。

　　他的眼神里，都是愧疚。

　　他收臂抱了抱我。沉声道，“受屈了……”

　　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掌声，和似有似无的嘲笑。

　　不消猜都知道是谁。

　　“陛下好兴致啊！忘了国也不忘了夫人？”叶青笑，踏着马靴大踏步的来了。

　　“可记得今儿什么日子？”叶青仗着自己高，越过我正对着子婴低头笑看着他。

　　“记得。”子婴动了动嘴唇吐出这么两个字。轻轻拍了拍我。

　　我识趣松开，随着叶青左右侍臣出去了。门房一关就一阵子砸东西抄家伙的杂乱声音。

　　我深深闭了眼睛，靠着门。

　　我想哭。

　　里面打架的声音渐渐少了，传来一阵不可辩的压抑的深吟。

　　隔着门，听不真确也不虚假。

　　里面的深/吟越来越大，不时还暴出一声高音，继而又是压抑的哭声和叫骂声。

　　还有叶青污言秽语的嘲讽和笑声

　　我深深闭着眼，泪水却不住得流。

　　日子就是子婴和叶青定着时候的jiao&合。且不说一个皇帝做这种事多让人耻笑。自己丈夫是别的男人床上的兔子这种事又何止一句受屈了？

　　突然听着叶青里面嚷了一句“那你还敢抱她？”

　　我一愣，随着叶青中气的一声拉进来。两边壮汉突然钳住我推着我进去。

　　不！——我不要！！

　　进去的一瞬间，里面的味道让我两腿发软，两眼发花。

　　子婴压抑的声音分不清是哭是叫。

　　叶青一把扯起他脑袋

　　“你不说还敢抱她？她来了，你抱一个给我看看啊？”

　　我看着子婴，觉得他很疼

　　“她一来你就这么兴奋？……真贱。”叶青发了疯一样折腾子婴。

　　我一下子跪在地上，捂着嘴哭。

　　那些人扯着我脑袋，捂住我嘴，逼着我看。

　　子婴突然扭过头来，他眼神很空。他一定很疼，但他为什么不说？

　　他明明最怕疼。

　　叶青看着子婴脑袋冲着别人，大手一捞把人翻过来。子婴唔了一声，认错一般，抬手抱住叶青。

　　叶青明显一愣，听着子婴咬着牙道

　　“让她出去。”

　　叶青后背断断续续的一道一道的血红。他似乎没感觉，沉声阴狠道

　　“然后呢？”

　　“……求你。”

　　“哈……”叶青笑，我不知道为什么，却觉得他笑得比哭难看。“为个女人？”

　　他摆了摆手，我就被拖了出来。模糊间我看见子婴煞白的脸对着我勉强的笑了笑。轻声道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