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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有些人啊,媳妇全靠命里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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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国回来了。”费正鹏临窗向楼下望了望,“应该马上到了。”李伯钧先是一愣,随后惊喜不已,“我听说正国现在是陆军少校了,我第一眼见他时,就觉得他是个上战场打日寇的好苗子,别看是个左撇子,可他还有一手好枪法。当初一起在88师打日本人时,我们俩就投缘的很,说起来我这条命还是他救的呢。”“那你可得好好感谢他,上峰安排他来咱们军统局二处做科长,工作上你也多帮衬着点儿。”费正鹏回头看了眼李伯钧,眼眸里没带什么情绪。“是,费处长放心。”
第一天报到,肖正国选了一套深蓝色的西服,站在镜子前,他深吸了一口气,终于他等来了这个机会。踏进军统二处,费正鹏立刻得到了消息,忙安排二处的人员和肖正国正式见了面,随后便带着肖正国回到办公室单独谈话。从费正鹏详细的介绍中,肖正国对于军统局的局势有了一个大概的勾勒。“肖科长”,肖正国听见身后传来一阵不紧不慢的脚步声,他慢慢回过头,笑着打了个招呼,“是周副科长,有什么事吗?”周海潮挑了挑眉,这肖正国好记性啊,二处这么多人,费正鹏介绍时也只是随手指给他看了下,准备后续安排秘书将每个人的资料整理后再给肖正国仔细了解的,可他居然记住了自己。“哦,也没什么,不过就是想着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还要请肖科长多多照顾了。”“周副科长客气了,同为党国尽忠,自然要互相照顾。”肖正国束了束西装袖口,笑的更谦和了些。周海潮觉得这个空降兵和他并不是一路人。
军统局的工作内容简单粗暴,总结起来就是“一个中心,两个努力”。具体来说就是国民党军要坚决维护□□,将其作为全党的中心,同时国民党军要努力消□□产党、要努力抗日。作为情报组织,军统用惯了以钱财买情报、以情报谋私利的路子,那一点点热爱蒋委员长的热情也已经在国民党内部腐败、内部堕落、内部分裂的过程中被耗得差不多了。翻阅了近几年军统办理过的迫害共产党人的案子,肖正国觉得国民党这个组织很可怕,名义上喊着国共合作,背地里却在国难当头时忙着剿□□产党,这个党实在是不配拥有真正的战士。“正国!”李伯钧推门进来,“我们好久不见了,真没想到真没想到”,李伯钧掩饰不住的高兴,“今天我一定要请你吃饭,咱们不醉不归!”肖正国站起身看向李伯钧,“的确是好久不见了”。二人似乎有很多话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李伯钧生怕肖正国忘了,一下班就在他的门口等着。“我要先去接我妻子。”李伯钧很讶异,“你结婚了,什么时候?”肖正国转身带上办公室的门,“两年前就结了。”“我竟然不知道!你也太不拿我当朋友了,那我今天这顿饭真是太值当了,既会了故友,还能见见这位神秘的弟妹。”李伯钧笑声爽朗,倒是让路过的周海潮倍感以外,他以为肖正国初来乍到,原来李伯钧竟然和他是旧识。
余小晚提着包正打算下班,就见到引导台附近围了不少小姑娘。“你们看什么呢,还不下班。”余小晚边说着边快步走过去,有什么热闹事,她也得瞧瞧。“余医生,小白说那是你丈夫,他今天又来了,好帅啊!”余小晚看到门外站在车前和赵立芩说着什么的肖正国撇了撇嘴,这家伙倒是个不错的衣服架子,“我选的,能不帅吗。”说完她快步走了出去,“肖正国”,余小晚伸手搂住肖正国的胳膊,“赵医生怎么下班了还不走啊”,赵立芩笑了笑,“正打算去跳舞呢,余医生要不要一起啊”,说着看向肖正国,“肖先生刚回来还不知道吧,余医生可是舞厅的风云人物呢,不少人争着要给她做舞伴呢,肖先生不去欣赏下你太太的舞姿吗?”“你说什么呢,”“小晚,”肖正国忙拦住要炸毛的小辣椒,“改天我会陪太太去的,今天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你和她有什么好聊的”,坐上车离开医院后余小晚怒气未消。“她问我和你是怎么认识的。”“那你怎么说。”余小晚随口问。“相亲”。相亲?肖正国,亏我在他们面前给你说了一堆长脸的话,你就告诉别人我们是相亲认识的?我余小晚怎么会是能够忍受身不由己的包办婚姻的人呢,我明明是喜欢你。余小晚很想发火。肖正国侧头看了眼余小晚,她是不是又想起当初被安排的婚礼了,她这么骄傲又向往自由的女孩子,包办婚姻对她的伤害一定很大吧。肖正国抿了抿唇。
去餐厅的路不长。“正国”,李伯钧向推开门让余小晚先进来的肖正国招了招手,“余小姐?”,李伯钧看到余小晚觉得太难以置信了,他们居然是夫妻?两人的性格也是混搭的不要不要的,一个泼辣,一个冷漠,他家到底是东风压倒西风呢,还是西风压倒东风呢,还是势均力敌打个平手?“李主任你请客啊,谢啦”,余小晚等肖正国拉开椅子后立马坐下,连眼风都没给肖正国一下。“哦,对,我和正国是旧识,难得再见面,我就想着出来坐坐,可他非要先接了太太,哈哈,看来以后余小姐这个称呼是不合适啦,你说是吧肖太太”,随后李伯钧笑了笑,招呼侍应生来到桌前。一顿饭余小晚吃的很慢,李伯钧这个人她还是知道一点,为人豪爽,和周海潮等其他军统特工还是有很多不一样的地方,怎么说呢,很靠谱。余小晚很好奇李伯钧和肖正国是怎么认识的。“当初88师在对日战场上一次次战败,身边的熟悉面孔越来越少,要不是你冒着枪林弹雨把重伤的我从死人堆里背了出来,我怕是早就死了”,李伯钧讲起过往很是感慨。肖正国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对他来说,大概也感觉自己的命是捡来的吧,活到现在已经是足够幸运了。“哎,你少喝点,这是白酒不是水。”余小晚看着肖正国接连拿起酒杯几次,忍不住嗔道。“正国,你的酒量挺好啊”,李伯钧觉得有点惊呆了,他发现他对肖正国了解的并不多,“肖太太,正国他是不是挺没趣的一个人啊”,“是有点儿”,余小晚又吃了一口菜,这里的毛血旺做得不错,下次再来。“我以前没见过正国喝酒,不打仗的时候,我们几个合得来的弟兄偶尔也会喝喝小酒,偏偏就你们家正国,是一口都不喝,怎么劝都劝不动,也不抽烟,也没什么爱好,我那时候还说过,就他这样,怎么能找到老婆,哈哈,没成想,人家早就娶了”,李伯钧酒劲有点上头,他晃了晃脑袋,“正国啊,你小子就是命好,这媳妇也全靠你命里有”。肖正国笑了笑,其实是他一直都比别人活得更小心谨慎罢了。余小晚夹起一块毛血旺,“你都没怎么吃”,余小晚突然觉得她很不称职,关于丈夫的一切都是从别人口里听到的,从他回来到现在,一直是肖正国在处处照顾着自己,顺着自己。日子总是自己过的嘛,何必和这个木头计较太多,余小晚想,既然是我先喜欢的你,我就得对得起我自己的心,肖正国,我会让你喜欢上我的。
送李伯钧回家后,余小晚在路上打趣着肖正国,“你的酒量深不可测啊”,“是水”,“什么”“我喝的是水。”肖正国闷闷开口。余小晚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个人,明明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老老实实坐着,他什么时候换了酒,余小晚树了个大拇指,“手段了得啊肖科长。哎对了,我夹给你的菜你好像一口没动啊”,余小晚有点忿忿,“你是不是嫌弃我。”“不是,我”肖正国忙否认,“算了,今天我心情好,不和你计较,以后我给你夹菜你要给面子全部吃掉,知道吗?”这个木头,逗逗他都当真了,谁要听他解释。余小晚笑出了声。其实肖正国也喝酒,只不过他是个极其严肃谨慎的人,不抽烟,不嗜赌,喝茶只喝铁观音,喝酒只喝樱桃牌啤酒,即使是和出生入死的战友一起酒局,他也只会端着一杯白水“如假包换”充白酒。还有杀鱼一定得穿围裙。他就是个一板一眼到固执的人,较真认死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