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重生（西幻）》让我再睡五分钟

14、变故

　　在召唤冥界生物的仪式中，法师常用魔兽头骨防止冥界气息侵蚀。莉安娜沾染的冥界气息不会太多，否则不可能只是嗜睡这么简单的症状。选择二级魔兽长喙灰翅鸟一是保险起见，二是它相对体积比较小，刚好能放进外套的内侧口袋。
　　晚饭后，瑟雷夫来到威尔士家，莉安娜靠坐在沙发上，靠时不时拧自己的手臂来保持清醒。
　　“只用一瓶药剂就可以了？”威尔士看着桌子上巴掌大的玻璃瓶道。之前的医生都给出了复杂的治疗方案，相比之下，瑟雷夫过于简单的治疗方法反倒让人怀疑。
　　不，甚至不需要这瓶药水。将甘草汁混入水中充当药剂的瑟雷夫在心里回答道。
　　“不是什么严重的病。”
　　威尔士还有些犹豫，但被困意折磨的莉安娜已经丧失了耐心。至少情况不会比现在更糟，她拿起桌上的药水，一口喝完。在莉安娜喝下药水的同时，瑟雷夫将手放进口袋，用精神力激发长喙灰翅鸟头骨中的魔力。
　　“怎么样？”威尔士紧紧盯着莉安娜。
　　莉安娜也没指望这次的治疗会有什么效果，习惯性地抬手去撑着额角。手臂活动时轻松自如的感觉让她意识到，那股困意就像出现时一样，莫名地消失了。喜悦和震惊让她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看上去倒像是瑟雷夫的药剂没起作用一样。
　　对现在所发生的一切，威尔士已经经历了很多次，此时还能保持表面上的平和。
　　瑟雷夫确定长喙灰翅鸟头骨已经吸引来全部的冥界气息，难道是被侵蚀的后遗症？
　　“莉安娜夫人，请问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莉安娜被瑟雷夫的提问吓了一跳，她见威尔士和瑟雷夫的神情，急忙道：“我感觉好多了，不、应该说我现在非常的好，没有一点点去休息的想法。”
　　莉安娜完整清晰地说出第一句话时，威尔士吃惊地看了过去。他仍有些不敢相信，直到莉安娜反复地向威尔士确认自己已经好转，他才激动地抱住莉安娜。
　　由于还有瑟雷夫在，没多久莉安娜略显窘迫地推开威尔士。
　　“这简直是个奇迹！”
　　再看向瑟雷夫时，威尔士突然觉得这个不爱说话的年轻人，身上充满了可靠的气质。威尔士如自己承诺那般支付了酬金，在瑟雷夫离开后，他好奇地看着桌子上留下的瓶子，询问莉安娜喝下药剂的感受。
　　“嗯……没什么感觉。”莉安娜仔细地回想，道：“似乎，甜甜的？”

　　瑟雷夫将材料归还给俱乐部，其中的冥界气息会渐渐消散。他并不担心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或者说这正是他期望的。瑟雷夫需要从光明教会对这件事的态度中得到信息。如果光明教会现在已经在谋划“信仰之战”，这件事必然会引起他们暗中的关注。
　　不需要制作药剂的日子过得飞快，瑟雷夫过着规律而平静的生活。
　　杜兰达为他寻找到了合适的人选，格斗训练的时间定在每周三和周六，每次支付五银币。贺泽结清了剩下的二十瓶药剂的款项，瑟雷夫拿到了蓝冠蜥蜴的舌头和成年羽狼的心脏。现在他所掌握的法术包括：“干扰”，“风刃”，“诅咒：衰老”以及“祝福：速度”。低级法师在协会内的折扣是一样的，所以他没有急着进行二级法师的鉴定。
　　其间收到了海穆的信，海穆在信中说自己已经通过了骑士考核，正在返回诺兰德的路上。瑟雷夫按海穆留下的地址，在信中询问如何解决肌肉酸痛的问题，现在正在等待回信。
　　可以说，除了他只剩下五十六银币二十六铜币的钱包以外，一切都很好。
　　但奇怪的是，与他约定好五天后返回的乌伊斯直到第七天仍没有出现。这段时间瑟雷夫在等待光明教会的反应，但伯格因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治好莉安娜的事。
　　或许消息需要一段时间传开，瑟雷夫站在麦琪家门口。但他不能一直等下去，今天已经是周五，如果伯格因还没带来消息，瑟雷夫打算另外寻找方法了。
　　幸好，伯格因出现时的神情让瑟雷夫放下心来。伯格因上下打量瑟雷夫，像是头一天认识他一样，他飞快地问好后，直接道：“昨天莉安娜夫人来教堂了。”
　　瑟雷夫神色平静道：“怎么了？”
　　“她说你用一瓶药剂就治好了她的怪病。”伯格因惊讶道：“你是怎么做到的？”
　　“碰巧在书上看到过类似的病。”
　　“那真是太巧了。”伯格因忍不住感叹道：“幸好莉安娜夫人碰到了你。”
　　瑟雷夫将对话的内容引向光明教会，“我想没有我，教会里的牧师们也能想出解决的办法。”
　　伯格因遗憾地摇头，“事实上我当天回去就询问了教会里年长的牧师们，但他们都说没见过这样的病。你看的都是什么书，竟然连这种事都有记载？”
　　“一些无聊的闲书罢了。” 牧师们没见过？难道现在光明教会的牧师都还是普通人？或者伯格因询问的牧师层次不够，当然也不排除他们在伯格因面前掩饰的可能。
　　回想昨天与莉安娜夫人的对话，伯格因笑了笑，促狭地拍着瑟雷夫的肩膀，瑟雷夫硬生生忍住自己下意识避开的动作。
　　“听说莉安娜夫人周围的朋友都对你很好奇。”
　　对我好奇？那些人也是法师？那为什么他们此前没发现莉安娜的异常？瑟雷夫警惕起来，脸上还是一贯的冷漠表情。这让想观察他反应的伯格因没了开玩笑的心思，直接道：“莉安娜夫人是想为你介绍一些女性朋友。”
　　完全没预料到话题的走向的瑟雷夫一时不知说什么，过了一会才随意敷衍道：“我还没考虑这方面的问题。”
　　“其实也是时候了。”伯格因倒是认真起来，“不过你在俱乐部的薪水应该还不错，经济上的压力不是那么大。”转念一想，相比之下自己却只是教会的一名见习牧师，每个月的补贴勉强可以生活。
　　突如其来的落差感让伯格因没有继续聊天的欲望。秉承着多说多错的原则，担心影响对方命运的瑟雷夫一向不会主动提起话题，也装作没发现伯格因的目光。
　　哪怕同为男性，伯格因也不得不承认瑟雷夫是属于长相出色的那类人。除了不爱说话外，简直就是报纸连载小说里的男主角。
　　瑟雷夫突然开口道：“她怎么还没出来？”
　　“什么？”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伯格因反问道，接着迅速回过神，“到时间了吗？”
　　两人没有人买得起手表这种高档品，伯格因看向瑟雷夫，却见对方地走到栅栏边上，问道：“为什么报纸和牛奶都没有拿进屋子？”
　　伯格因并不觉得这代表了什么，“大约是女佣起迟了。”
　　“可能是，你绕到后面看楼上的窗户有没有打开。”瑟雷夫道。
　　伯格因没有怀疑，瑟雷夫左右观察周围的情况，用连续凝聚出风刃劈开栅栏上的锁。一级法术的威力还是有些弱，在伯格因回来之前，瑟雷夫勉强收拾好现场。
　　“窗户没开。”伯格因耸耸肩，“真睡过了。”
　　瑟雷夫点点头，抬步就要走。瑟雷夫的举动让伯格因一愣，无意间发现瑟雷夫身边的栅栏门上是没有锁的。
　　这家的女佣也太不小心了。伯格因让瑟雷夫在这里等他一会，自己进入花园到麦琪家门前敲了敲。
　　“谁？”
　　伯格因报上名字，问道：“麦琪在吗？”
　　女佣没有打开门，继续回答道：“麦琪小姐已经出发去学校了。”
　　伯格因奇怪道：“出发了？”
　　“是的。”女佣飞快道。
　　“谢谢。”伯格因没有多想，没忘记叮嘱对方外面院子的门没关。伯格因回去将女佣的说法告诉瑟雷夫，“她怎么先走了，我们回去吧——你怎么这样看着我？”
　　瑟雷夫重复道：“她说，麦琪小姐去学校了？”
　　伯格因表示肯定。
　　女佣醒后没把牛奶报纸拿进去，麦琪没和他们汇合自己先出发，女佣突然改口叫麦琪“小姐”……这么多事加起来没让伯格因想到点什么，怎么会有人的警觉性这么低？瑟雷夫无声地叹了口气，这样也好，省得他费口舌让伯格因先离开。
　　但这真不能怪伯格因迟钝，伯格因在卡特市长大，最近的战争已经是一百多年前事，森林魔兽是报纸上的小说，绑架是足以轰动整个城市的大事件……他对危险的敏感度和法师相比肯定是有差距的。
　　两人像往常一样各自返回，和伯格因分开后，瑟雷夫加快了步伐，跑回俱乐部找到办公室里的贺泽。
　　瑟雷夫说了一半，贺泽便接口道：“你怀疑乌伊斯的女儿发生了意外？”
　　贺泽叫来杜兰达，重申协会的中立立场，绝不插手法师的私人纠纷。但如果发现过程中有法师对普通人造成伤害，可以直接出手。没有人希望类似的事发生在自己家人朋友身上，不威胁到普通人的安全，这是法师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