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假的猫但你是真的狗[abo]》和平鸽咕咕

5、第 5 章

　　体检的压轴戏一直是抽血，即使是已经确认分化的同学也必须要抽血确认信息素，这是防止青春期激素分泌不稳定导致的误判。
　　所以已经分化的成熟男Alpha何煦和乳臭未干的乖乖男孩田宇萧的体检项目是完全一模一样的，这大大方便了成熟的何煦在体检过程中像狗皮膏药一样黏黏糊糊地贴着他的同桌。
　　田宇萧好像这两天没那么记恨他了。
　　这非常明显地体现在，何煦作势直接亲上田宇萧刚测完肺活量的吹嘴的时候，田宇萧表情皲裂地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
　　何煦感动得泪流满面，他终于舍得理自己了。
　　一路伺候到最后，他暗中决定抽血时好好表现一把。
　　测量信息素是可以即时出报告的，但等打印纸还是要比别的项目慢很多，何煦屁颠屁颠去小卖部买了一包猫耳朵回来。
　　色泽鲜艳，甜辣适中，不爱掉渣，简直是完美的教室零食，当然，嚼起来不会因为太脆了嘎嘣响的话，它甚至可以有资格一评最佳上课偷嘴零食。
　　因为抽血要求空腹，他遗憾地没能在排队时投喂自己的同桌。
　　田宇萧打发时间的方式还是在看游戏视频，何煦又想搭话和他聊聊战术，又怕打扰他看视频的连贯感。
　　最后还是田宇萧忍受不了他在旁边探头探脑，忍不住暂停视频：“你到底想说什么嘛？”
　　何煦心虚道：“你最近都在看这个果酱鱼的视频，我是真觉得他操作一般……”
　　田宇萧反驳道：“桃花果酱鱼，他本来就不是操作取胜的，他的战略意识非常强，能预料到对方的计划。”
　　说到这他就眉飞色舞起来：“最厉害的还是他找人的速度，越快找到自己人越能先布局，越快猜到对方在哪越能预料对方的计划。”
　　他兴致勃勃开始播放视频：“你看这……”
　　视频中的男声沉稳低沉，何煦没注意那人都干了些什么，他只觉得认真的田宇萧好好看，真是该死地迷人。
　　田宇萧再次暂停视频：“是不是很酷？！”
　　“是，他刚才那顿分析真的太帅了。”
　　“我和他的战略布局习惯不太一样，真的能从他那学到很多东西。”
　　不知不觉队伍已经往前推进了很多，没聊两句就轮到田宇萧了。
　　田宇萧抽血没什么表情，也没怎么崩着青筋，就是从内到外散发着的“老子不差这点血也不怕这点小针头”的随意气场。
　　但他心里还是杂糅着期待和自嘲。
　　他发自内心期待自己不是个Omega。
　　但只能自嘲心中那的期待是不切实际的幻想，自嘲原本这么洒脱的人却从此会被Omega的信息素绊住手脚。
　　但不抱任何希望肯定不会失望，那点隐秘的期待还是埋藏着，等那万分之一的可能性发生时或许会有惊喜感吧。
　　结果出来非常要慢很多，非常多的人在等，和排队抽血的速度差就像是排队下单和等着领奶茶的区别。
　　等候室按照第一性别分成两个，这会让医师拿到第二性别报告的时候，结合第一性别分析更有针对性，一般来说男性Omega和女性Alpha更容易出现难以接受的情绪激动等问题。
　　虽然这两个性别本身就很稀有。
　　走进等候室，田宇萧稍稍有些走神，何煦这会儿一直安安静静跟在他身边没吵着要干什么。
　　这让他松口气，身边有人陪着总是会更有力量感，尤其是像现在这样安安静静地什么骚话也没有的时候，就很可靠。
　　“好像在等产妇出来的憔悴男人哦……”何煦看着坐成一排紧张地等着结果的男孩们，摸出猫耳朵小声感叹，并把零食袋不由分说地塞进田宇萧手里。
　　田宇萧：……对不起我收回刚才的点评。
　　终于来了一批活泼点的男生来等候区的时候，结果室正好叫到田宇萧的名字，他迅速把没吃两口的猫耳朵抛弃给何煦。
　　何煦捏着零食有不明原因的被抛弃感。
　　房间里并排着三个小方桌，左右两边都还在做着咨询，田宇萧径直走向中间唯一空闲着翻看报告的女医师。
　　温柔的女beta翻着报告：“田宇萧同学。”
　　田宇萧点头
　　“近三个月有什么和分化相关的征兆吗？”
　　“体能有减弱，精力相对没有以前旺盛，猜测是Omega或者偏O的Beta？”
　　“嗯，结果显示Omega激素水平超过65%，Alpha激素非常低，应该过不了多久Omega激素可以完全覆盖你的性别激素系统，第二性别基本已经可以确认是Omega了，之前有考虑到吗？”
　　田宇萧知道这是惯例的心里咨询，害怕分化结果和预测落差太大的同学心里埋下不稳定因子。
　　他现在就是属于需要心理辅导的那个群体。
　　但他不愿意，不愿意把自己的弱点剖出来给这个看起来脑浆全是鸡汤的女医师看。
　　“很早就猜到了，虽然Omega比例很低感觉很难落在自己头上，但事实症状摆在这里，我早就根据我身高猜到了。”他故作轻松地笑笑。
　　左边那一桌的学生离开了，下一个就是何煦。因为已经确认性别，这次结果也没有不一样，何煦进来领了报告就走了。
　　正好可以听到女医师如释重负的吩咐：“嗯，有准备就行，你近期可以去医院做个正式的确认检查，就可以去派出所登记性别了。不过你的Omega激素里……”
　　何煦脚步没停地出去了。
　　田宇萧反问：“不就是Omega激素，还有什么问题吗？”
　　医师敏锐地捕捉到他态度里的尖锐：“你的第二性别可能还需要进一步确认，可能是特殊类型Omega，我们的设备不能完全检测出来。如果不是太能接受的话到时候建议你进行心理疏导，性别接受度的心理不适国家是免费疏导的，也是一直倡议的。”
　　“我知道，等检查完是什么特殊类型再说吧。”田宇萧皱眉，居然还有比是Omega更糟糕的事情。
　　医师没有继续追问，他这样的情况问题都会集中在之后，现在帮不了什么。
　　田宇萧拿着报告出门的时候，何煦果然等在外面。
　　他看起来有点故作轻松：“Omega？”
　　田宇萧点头，看着他笑了，精巧的五官明媚地舒展开：“别那么紧张啦，我早就说过我猜到了，也没有那么排斥。”
　　何煦短促地笑了一下，跟着他楼外走，一路两人都沉默着，在楼门口把体检报告交给班长之后，田宇萧率先走进了阳光里，夏天并没有过去，烈日还是一样的焦灼。
　　如果是Omega，会不会因为担心被Alpha好友无意间压制住而不愿再与他来往呢？
　　何煦快步追上他，一起一头扎进热辣的阳光里，他没忍住盯着那浅褐色的脑袋小声问：”你会疏远我吗？”
　　田宇萧回头，阳光正正刺进他眼睛里，他抬手遮在额前，雪白的皮肤几乎在反光，他脸上还挂着和之前一模一样的放松笑容：“不会，兄弟就是永远的兄弟，性别影响不了。”
　　何煦突然意识到他模板一样的笑容并没有代表他真的不在意。
　　“有什么事就和我们说，我们都会帮你。”
　　“嗯。”田宇萧回身朝着教室大步走去：“能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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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宇萧一下午都有点沉默，现在并非是对性别有所歧视的社会环境，按道理他是没有必要这么在意的。
　　即使从他个人的角度出发，确实很多方面的能力会有所下降，但真的不至于到无比失望没有未来的地步。
　　何煦小心翼翼想方设法暗示他即使是割腺体，兄弟也是从身心到金钱都无条件支持。
　　并明示他以后自己会更努力锻炼收敛信息素，争取一丝一毫信息素都不外露，让他享受最极致的AO友谊体验。
　　田宇萧哭笑不得。
　　虽然这么说他的朋友们一个都不会相信，他自己一个人的话真不会对这个性别分化的结果有多在意。
　　Omega不代表绝对的弱不是吗？
　　但他现在并不能感到放松，因为他的母亲不是这么觉得的。
　　他的Alpha母亲非常出色，她发自内心的觉得Omega就是柔弱的代名词，这和她对他的期望背道而驰。
　　他倒是不担心自己的母亲会骂自己，分化并不是自己可以操控的，她的母亲也是个有学识有见识的知识分子，不会无缘无故把分化结果怪罪在他头上。
　　但她肯定还是会露出失望的表情，会觉得自己的儿子果然还是不争气。
　　他的成长生活中母亲一直是高高在上的角色，她对他有着严厉的高要求，与之相对的是基本没怎么给予他温情。
　　在她的眼里，一切弱者都是应该被憎恶的，因为他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他们最后的悲惨结局都是活该，他们甚至会因为自己的虚弱伤害到至亲的人，他们是最卑劣的最应该被唾弃的存在。
　　田宇萧懂事时就追随者母亲的期待去努力，可是最后也得不到什么爱的鼓励。他再大一些就进入了叛逆期——如果我什么也得不到，我为什么非要按照母亲的要求做。
　　可是母亲的威严与恐怖一直死死压着他，他最终选择沉默。
　　沉默着反抗，沉默着应付母亲，沉默着做自己。
　　于是大家都觉得这样的小哥还挺酷的。
　　酷酷的小哥即使是将要成年，分化出来的结果也不敢随随便便告诉自己望子成龙的母亲。
　　他不再像小时候那样害怕母亲对他的责骂，但他现在还是害怕，害怕冷冰冰的家庭氛围，害怕应付完母亲失望目光之后的疲惫。
　　“不想回家？”突然的声音打断了田宇萧的思绪。
　　周五放学后大家都消失得很快，田宇萧硬生生在座位上坐到所有人都离开。
　　一回头，何煦随意地挎着他的书包站在旁边。
　　“可不是吗，家里又没有美人洗干净等着我。”
　　何煦满脸都是“别闹了你一个Omega”，他朝门口扬扬下巴：“开黑去？没有什么难过是开黑一晚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通宵。”
　　田宇萧笑起来：“明天找你。今晚回去得给我母亲报备一下我的性别。”
　　不得不说田宇萧这双大单眼皮笑起来，眼睛眯眯地真的很可爱。何煦在心里高深地分析，原来人家是Omega，他一切的可爱漂亮都是有原因的。
　　“行，那我先走了。你现在是受人觊觎的Omega了……”
　　田宇萧瞪着他神色一凛。
　　“……为了周边流氓的安全，请苗老爷早些回去，不要诱惑周围的憨批流氓Alpha上来找死。”何煦迅速接完话。
　　田宇萧赞许点头，提起书包和他一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