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黄昏》奥黛尔王妃

78、第七十八章

　　“你放心，我答应过威尔逊亲王，我不会惹事的。”约翰摸了摸杰西卡的头发，他哪次都这样哄他。
　　杰西卡不知道他是否在骗自己，但约翰既然说了，他也不会反驳什么。身子微微地向约翰靠拢，把头枕在了他的肩膀上。
　　斯威夫特并没有睡着，他想起来活动活动，但对面两人卿卿我我他这个时候醒来也不是时候，显得他好像偷听一样。
　　直到铃声响了起来，火车到了一个站点。斯威夫特正好一脸睡意未消地爬起来，左右张望一下，再伸个懒腰。
　　“唉，好困呐，”斯威夫特说道，他往车窗一看，“我们已经出了密林，现在是阿尔阡的国界。”
　　远处的云雾里有一座朦胧的山脉，约翰从没见过这么大的山，从左往右都看不到尽头。
　　路途遥远，约翰习惯了沉默不语，他一直保持着看着窗外的姿势。
　　杰西卡也不说话，把脑袋枕在约翰的肩膀上。
　　斯威夫特受不了了，他挠挠头发浑身上下都难受，再不找点事干就要憋死了。
　　终于，火车停在了亚夏的终点站，斯威夫特第一个下了车。
　　这里是亚夏的帝都，被称之为荣耀之城。
　　约翰环视着周围的建筑，这里的建筑物宏伟大气，白金相间的色调，明亮华贵，听说利丁顿亲王就是喜欢奢华的东西，这座城市的的确很符合他的审美。
　　“来来来，我带你去找特罗纳。”斯威夫特在这里像在家里一样轻车熟路。
　　从车站出去，正好是一个繁华的十字路口，帝都的道路很宽阔，车流量也很多，人类和吸血鬼混在一起，忙碌地穿梭。
　　杰西卡第一次到什么大的城市，满眼都是繁华。
　　约翰却在观察着，帝都里有个很有趣的现象，街上的人类并不都是血仆，他们有一部分看起来像商人官员。
　　马路上可以看见很多人类在和同行的吸血鬼谈生意，甚至一些身份显赫的人类身边会跟着吸血鬼助手。
　　两者的地位或平等或颠倒。
　　斯威夫特拐进了一个略微狭窄的巷道里，街道上嘈杂的汽笛声被甩在了身后，路口左拐有一栋古老的城堡，猛然出现在这里显得很突兀。
　　“公爵大人，您好久都没来了。”还没等斯威夫特敲门，城堡里走出一个女人，她穿着束腰低胸的裙子，扇子拿在手里掩着面。
　　“这……这里是……”杰西卡觉得女人的装扮很眼熟，好像在书本上见过。
　　他脸上一红，那两个字卡在喉咙里不好意思说。
　　“妓院。”斯威夫特搂住女人的腰肢，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你把我们带到这来干什么？！”杰西卡只在小说里见过，在他心里这地方就不是正经人该来的。
　　约翰轻轻咳了一声，拍拍杰西卡的肩膀解释道：“特罗纳就在里面。”
　　“喂，你该不会是想到别处去了吧？”斯威夫特一脸坏笑，“不过没关系，想干什么干什么。”
　　杰西卡顿时觉得自己无地自容，心里把斯威夫特划分为不正经的那一类。
　　进入城堡里，才发现里面空无一人，打眼望去前厅宽阔，古老而空旷。
　　门在他们身后关闭，光线瞬间暗淡下来，约翰这才意识到，这栋城堡最大的问题是采光。
　　关上门之后，几乎见不到光，室内让人分不清白天黑夜。
　　但城堡里并不寂静，钢琴的声音从屋子里回荡，让人辨不清声音来源。
　　“我们去找特罗纳，他在二楼的舞厅里。”斯威夫特送来手让女人离开了，很显然他不想让别人打扰。
　　沿着螺旋的楼梯上到二楼，钢琴声渐渐清晰了，斯威夫特循着声音走进了一扇门。
　　舞厅很大，只有一个人在这里弹琴，却没有观众。
　　斯威夫特没有打扰他，静静地等曲子弹完。
　　曲终，特罗纳起身，对斯威夫特轻轻点头。他有一头浅金色的头发，松散地扎成马尾，系着黑色的蝴蝶结，穿着贵族才有的衣服，深蓝的底色，衣摆到膝盖，衣领和袖口还有上衣的门襟装饰着黄色的流苏。
　　北方的人肤色很白头发的颜色也很浅，特罗纳就是这样。尽管变成吸血鬼之后肤色已经看不出区别，但他的头发的颜色很浅，与杰西卡的头发还是有很大差别的。
　　“你是来询问我关于你父亲的事情吧。”特罗纳走过来，蔚蓝的眼睛扫过约翰，停在了杰西卡的身上。
　　他眨了眨眼睛，似乎在思索着什么，“你是杰西卡？”
　　杰西卡点点头。
　　“你祖上是赫来顿的吧。”特罗纳伸手挽起一缕杰西卡的头发，“赫来顿有很多金发的人，他们的发色很鲜艳很耀眼，像金子一样。”
　　“也许是吧。”杰西卡没有查过自己的家谱，但金头发的人在密林的确很少见。
　　“约瑟芬也是赫来顿的人，我刚见到他的时候他比你还要小。”特罗纳又说道。
　　“好了好了，往事先放一放。”斯威夫特脸色一变，跑过来抱住特罗纳把人往后拉。他知道特罗纳说的是被约翰杀死的约瑟芬亲王，特罗纳和约瑟芬相识，看见约翰必然心里不好受。
　　特罗纳垂下眼睛，看着搭在自己腰间的手，“你会杀了他吗？”
　　约翰知道他是在问自己会不会杀霍兰登。
　　“不会，我只是去找他把话说清楚。”约翰说。
　　“正好，我也要回索迅，不如等明天我们一起启程吧。”特罗纳抬起头露出了笑容，贵族的标准微笑，礼貌但是看着很疏远，“珊娜，给他们备房间。”
　　“请跟我来吧。”特罗纳话音刚落，一个女孩就出现在了门口。
　　约翰带着杰西卡跟随珊娜离开了，既然都到了亚夏，他也不想节外生枝再惹麻烦。
　　人都走了，特罗纳拍拍腰间的手，“还占我便宜？”
　　“再抱会。”斯威夫特收紧了胳膊，他是从后面抱住特罗纳，下巴枕在对方的肩膀上，声音泛着些苦涩，“翡舍死了。”
　　“我听说了。”特罗纳叹了口气，觉得肩膀上的衣服有些湿，他什么也没问，就静静地站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