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黄昏》奥黛尔王妃

33、第三十三章

　　到了下班的点，杰西卡和老板告别跟着约翰回家了。
　　车上，两个人的话比平时多了一点。
　　“我看酒吧里的客人都很喜欢你啊。”约翰说道。
　　第一次约翰先生主动和自己聊天，杰西卡的激动溢于言表，“约翰先生，我不会惹麻烦的。”
　　车子停在红绿灯路口，等红灯的间隙，约翰摸了摸身边人的头发，“他们知道你是吸血鬼吗？”
　　“不知道。”杰西卡摇了摇头，“老板不让我说。”
　　约翰知道汉斯的顾虑是对的，小镇里的人不喜欢吸血鬼，要是暴露了身份，杰西卡就别想留在这工作了。
　　“约翰先生，我需要说吗？”杰西卡想起詹姆斯会长的要求，但他不敢自私下决定。
　　“先别说了。”
　　回到家，沙发上放着一叠衣服，杰西卡发现是自己私藏的那一件，脸腾地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道：“约翰先生，这件衣服……还、还要吗？”
　　约翰看他窘迫的样子，觉得十分可爱，走过去摊开衣服，杰西卡的脸色更红了。
　　“扔衣服的事情是我不对。”约翰摸着衣服上的扣子，杰西卡缝衣服的身影还历历在目，“衣服还能穿，当然要留着。”
　　说罢便拿着衣服往衣架走。
　　“约翰先生！可是那件衣服……”那件衣服是他从垃圾桶里捡回来的啊，杰西卡急忙跑过去。
　　约翰听见杰西卡的喊声停住了脚步，刚管转身就被结结实实地撞了个满怀。
　　“对不起……”杰西卡捂着撞疼的鼻子说。
　　“对了，明天下午我接你去买几件衣服吧。”说到衣服约翰忽然想起杰西卡的身上只有几件换洗的衣服。
　　“也就是说……我可以和约翰先生一起去逛街了吗？”杰西卡后知后觉地问。
　　约翰点点头。
　　杰西卡兴奋得忘了形，一把抱住了约翰。
　　约翰以为自己会推开他，却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这个拥抱。
　　……
　　第二天，约翰准时把杰西卡送到了老鼠洞酒吧的门口，摸摸他的头发才把人放下车。
　　汉斯对约翰的行为深感无奈，现在腻腻歪歪，当初干嘛对人家这么凶？
　　“你是不是喜欢他？”尼克观察了汉斯半天，终于得出了结论。
　　“你没活干了是吗？”被揭穿心思的老板恼羞成怒地压榨员工去干活。
　　闹归闹，汉斯承认自己喜欢杰西卡，但他也知道是因为那个女孩的原因，所以汉斯不会去破坏杰西卡的生活。
　　他会把自己的感情埋在心里。
　　“老板，约翰先生说下午要带我去买衣服，我可以早走一会儿吗？”杰西卡怪不好意思的，自从来了就把，他的工作总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耽误。
　　汉斯当然不会阻拦他了。
　　因为心里有愧，杰西卡的工作格外的认真。
　　“你好，欢迎光临。”又有客人来了，杰西卡摆出笑容迎了上去，看清来人笑容都吓得僵在了脸上。
　　是玛姬，她推开酒吧的大门，打量了杰西卡一眼，“哟，是杰西卡，好巧啊。”
　　“玛姬，你来这里干什么？”汉斯绷紧了神经，充满敌意地防备着她。
　　“我来，可不是找你。”玛姬把东西扔在桌子上占了一个桌子，对杰西卡说，“陪我喝两杯？”
　　杰西卡面露难色，他不会喝酒，可是白名单的规定说让他听从安排，玛姬是猎人，杰西卡不敢反抗她。
　　一杯酒下去，杰西卡觉得脑袋有些晕，人也飘了起来。
　　“约翰很喜欢你啊。”玛姬捏住杰西卡的下巴，手上力道大了，杰西卡不舒服地皱了眉头。
　　汉斯想要制止他，尼克拽住了他，“杰西卡不属于你了，他和约翰在一起，你今天要是得罪了猎人，让杰西卡以后怎么活？”
　　汉斯想了想，也的确，今天逞能，暗地里自己也保护不了杰西卡。
　　“你不是答应过我们公开身份吗？”玛姬收回手，指了指周围一屋子的人，“他们是你的顾客，你应该告诉他们你是吸血鬼，既然想进白名单和人类一起生活，就得拿出点诚意来。”
　　“我还没有做好准备。”杰西卡说，才第二天，他还没有想好怎么公布身份。
　　而且约翰先生也没有让他说……
　　“这点诚意都没有吗？”玛姬鄙夷地说，“既然这样，白名单也不用给你了。”
　　说完，玛姬起身离开。
　　“不要！”杰西卡拽住了玛姬的袖子，求道，“我求求你，给我一个机会，我现在就说。”
　　玛姬扬了扬下巴，让他赶紧。
　　杰西卡咬了咬嘴唇站起来走到中间的位置，攥紧了衣服，“我要宣布一件事。”
　　“杰西卡，你要干什么？”汉斯意识到不对劲，他怕杰西卡会说什么蠢话。
　　已经晚了，汉斯听得清清楚楚，杰西卡说：“我是吸血鬼，很抱歉一直隐瞒大家。”
　　“杰西卡，你疯了吗？”汉斯一把拽过杰西卡，他从没吼过杰西卡。这一嗓子，杰西卡吓懵了，呆呆地看着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汉斯后悔了，当初怕伤到杰西卡的自尊心没有告诉他真相。整个小镇上的人都对吸血鬼抱有敌意，在这里公布身份，就别想安宁地生活了。
　　酒吧里的客人们没有当真，谁都知道神秘森林小镇里有猎人，而且这的人恨吸血鬼，他们还会主动给猎人提供线索。
　　就算有吸血鬼也会小心翼翼夹起尾来做人，怎么会这么高调，恶作剧吧。
　　“他说的是真的。”玛姬走过去，手搭在杰西卡的肩膀上，“我是金盏花会的白女巫，杰西卡是弗克斯氏族的吸血鬼，他在白名单里，以后和大家生活在一起。别担心，杰西卡答应了，不会伤人。”
　　玛姬足够证明杰西卡的身份，她对杰西卡和汉斯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拿了东西离开了酒吧，丢下一个烂摊子给他们。
　　酒吧里很安静，气氛降到了冰点，杰西卡看到了人们眼中的疏远和敌意。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他是吸血鬼？”
　　“你作为老板就这么隐瞒我们吗？”
　　“你的诚信在哪？一点都不在乎我们的安危！”
　　酒吧里的矛盾愈演愈烈，汉斯想解释，可他根本没有说话的机会。
　　汉斯看着眼前的烂摊子终于明白过来，玛姬来这里不仅仅是要找杰西卡的麻烦，还包括自己。
　　尼克依旧在喝酒，只是另一只手握着拳头，骨节咔嚓作响。
　　“杰西卡，去楼上躲着。”汉斯不想让杰西卡看见这些人对他的敌意，他不想让杰西卡承受这些。
　　杰西卡躲在汉斯身后，他没想到自己公开身份之后会这样，自己在这里工作了几个星期了，这些人应该知道自己不会伤害他们的吧。
　　“老板也不知道我是吸血鬼！”杰西卡忽然说说，他不想让汉斯和自己一起背黑锅，“是我隐瞒的大家。”
　　尼克紧捏的手松开了，他松了口气，这些人不会找他们的麻烦了。
　　“解雇他！”
　　“老板，为了安全考虑你也不能雇佣他啊。”
　　汉斯左右为难，他明白这些人对吸血鬼的忌惮，毕竟一个以人血为食的吸血鬼在身边，谁又能放心。
　　可他也不想伤害杰西卡。
　　“对不起，对不起！”杰西卡忽然对着满屋的客人们鞠了几个躬，捂着脸跑了出去。
　　“杰西卡！”汉斯追了出去，他以为杰西卡已经飞走了，可是一出门却看见杰西卡蹲在电线杆子下面哭。
　　杰西卡觉得那些人的眼里不仅有疏远，还有敌意和排挤。
　　他觉得自己不被接受，再也无法被人类社会接受了。
　　他变成了吸血鬼，再也不是人类了。
　　“杰西卡，你还好吗？”汉斯陪他蹲下来。
　　“老板，我觉得这不是我想要的。”杰西卡不知道怎么描述，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我从转化我的吸血鬼手里逃出来，是想过以前的生活，可我发现回不去了。”
　　汉斯也只能摸摸杰西卡的头发，他不是吸血鬼，体会不到新生吸血鬼从人类转化后，夹在两个种族之间的这种复杂的感情。
　　“杰西卡，我不是吸血鬼所以我体会不到。”汉斯叹了口气，看见杰西卡哭成这个样子他很想安慰他，哄他开心，“但不管神秘森林小镇的人怎么看你，我都会接受你，永远都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