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剿匪》引引

9、相识7

　　霍野嘴上虽然反驳了付稳的话，心里却一直在琢磨，自己是亲眼见过付稳攻打谢岭的，用炮的手法和用枪的精准度都在自己之上，霍野自恃认识许多江湖中的奇人异士，也和张天嗣的人多次交手，却从没有遇到过一个像付稳这样将各种武器掌握的游刃有余的人，
　　自从付稳剿了谢岭以后，山下传的风言风语早就蔓延到了山上，大部分都在说付稳青出于蓝胜于蓝，很有司令的风范，对于这些霍野很认同，但付稳相对于付安国的保守更果决一些，不然也不会三天就攻下谢岭，霍野盘算着付稳的话，权衡了一番其中的利弊，
　　“想什么呢”李鲁看霍野眼神直勾勾的盯着付稳的背影，抬手在霍野面前晃了晃，
　　“听到他刚才说什么了吗”李鲁早就习惯霍野脸上的高深莫测，很多事情两个人都是心照不宣，
　　“真想让他帮忙？”
　　“他都说了，为什么不让？”
　　“你放心？他真是啊·····给你灌了药了”
　　“灌什么药！”霍野看了一眼付稳的背影，急忙伸手捂住李鲁的嘴，生怕被付稳听见什么，
　　李鲁打掉霍野的手，眼神里明显充满了鄙视和不屑，这些都被霍野看得一清二楚，
　　“你什么眼神！”
　　“心虚了是不是，呦呦呦~还是我哥吗，谁能让你这么叽叽歪歪啊”
　　“闭嘴！”
　　“多少妞往你身上贴，你正眼看过人家吗！现在遇着个男的给你整成这样
　　“你他娘的懂什么！”
　　“那你跟我说说，看上他啥了？有权那张脸？”
　　“滚犊子！老子就喜欢他那个劲”
　　霍野说完甩开李鲁朝前跑了几步，跟上付稳，又回头冲李鲁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眼神里带着威胁，李鲁一脸无奈的撇撇嘴，眼神里依然是霍野熟悉的意思，
　　李鲁在两个人身后走着，看着霍野冲付稳笑的一脸阳光，两个人时不时的眼神碰撞，李鲁能看见两个人眼神里闪烁着同样的东西，有对对方的探索和向往，回想着刚才霍野的话，那句‘喜欢’被放大的格外明显，关于对霍野的了解李鲁有绝对的自信，这两个字从来没有在霍野之前的人生中出现过，就连小的时候大人们拿两个人打趣，问几句“小野喜不喜欢弟弟”霍野都不会开口说出那两个字，明明是路都走不稳的年纪，别说情爱，连字都认不全，可霍野偏不肯张口，兄弟间也不肯，哥哥是整个霍阁的命脉，在江湖人眼中有着望尘莫及的未来，所以从小李鲁只当哥哥简傲绝俗，见到付稳才知道霍野只是没舍得将喜欢随便托付，李鲁想的认真，绊上了路边横着的草才回过神来，
　　故意和前面的人拉远了距离，
　　走在付稳身边，手想搭上去又觉得无措，霍野自己在心里暗骂了几百遍，也挣脱不了这种从未感受过的局促不安，对于感情这种事儿，霍野向来自命不凡，也从不沾染，面对千篇一律的女人霍野自己都数不过来吃过见过多少，一度已经玩到觉得腻歪，很长一段时间都不想接近女色，可偏偏到了这儿，居然有了纯情的意思，
　　感受到霍野在旁边扭扭捏捏，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付稳转过头盯着他，
　　“你要说什么？”
　　“你···打算什么时候帮我练练他们”
　　“真用我啊”付稳觉得不敢相信，自己可以算得上霍野半个敌人的儿子，这么大的事儿交给自己，实在想不明白霍野又在谋划什么，
　　“你人都在这儿了，不用多浪费啊”
　　“你··不怕我算计你？”
　　听完付稳的话，霍野伸手捏了捏付稳的脸，付稳没躲开，只是满脸不情愿的盯着霍野，
　　“撒手！别捏我”
　　看着付稳皱在一起的眉头和被掐到变形的脸，霍野觉得可爱，又用力掐了一下才肯松手，
　　“算计我？怎么算计？用你自己诱惑我？”说完冲付稳咧嘴一笑，付稳一瞬间恍惚了，尽管霍野身上永远有改不掉的流氓本质，可霍野的好看也是让人忽略不掉的，轮廓硬朗，
　　斧凿刀削般的五官有致的在恰当的位置上，霍野不知道的是，其实第一次见面付稳就觉得惊艳，从前自己眼中的匪都是皮肤黝黑，络腮胡子，肉眼可见的粗鲁，可看见霍野，一头干净的短发，身高和肩膀的宽度带着和名字相符的野性，盖过膝盖的长外套衬得整个人意气风发，腰间带着的抢和靴子旁挂着的刀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敢傲视天地的强势，付稳盯着他竟想到了只在书中说过的驰骋沙场的将军，
　　付稳的晃神正好被霍野察觉到，“想什么呢！”
　　“没事儿”
　　“想怎么算计我呢？别想了，你是我从你父亲手里算计来的，你父亲都没算计过我，何况你呢”
　　“你瞧不起我啊！你现在是求我办事儿！”
　　“其实练不练都无所谓，不过····你不怕我把你卖了啊，你这小脸儿我能赚不少~”
　　“霍野！”
　　两个人的争执每次都是在付稳的气急败坏中和霍野的下流语气里结束，从来都不会有例外，
　　“急啦？不说了不说了，不生气好不好？”
　　“嗯”付稳已经开始习惯霍野语气的宠溺，甚至觉得有点理所当然，所以只淡淡的回应了一句，
　　“过几天，等你和他们混熟了再说”
　　“为什么不说是你让的”
　　“我的人我了解，他们说三道四，我怕我你受委屈”
　　看着霍野一脸的诚恳，付稳来自心底的冲动一点点的升腾，“不委屈，本来就是靠着你啊”
　　“嗯？”付稳的话毫无遮掩，听的霍野一愣，紧跟着问了一句，生怕自己会错过，
　　“我说没什么委屈的，我在这儿除了你谁都不熟，就是靠着你啊，恰巧这是你的地盘而已”
　　付稳的话再次让霍野觉得他与众不同，之前的优点显而易见，可付稳骨子里的洒脱更难得，也许是因为从小的成长环境，霍野觉得付稳什么都拎得清，是自己的要得到，不是的也不在乎，对待流言更是选择放任，不做无谓的解释，对于这样的付稳，霍野现在一万个肯定，之前的心烦意乱都可以被总结为喜欢了，即使是短短几天，霍野依然清楚这将是生平第一遭动心，
　　“嗯，好，你放心在这儿我一定不会让你委屈”霍野仍然满满的诚恳
　　“在这儿？”听霍野话里的这两个字，付稳总觉得心有不甘，又脑不跟嘴的问了一句，看着霍野眼神里的诧异，付稳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心里不停地质问自己“怎么在他面前就总说这些不该说的”
　　“你到之处”
　　付稳点点头，脸上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不是不相信这句话而是莫名觉得霍野做得到，
　　在胡思乱想的同时付稳也努力地压制着心里泛滥的情愫，急忙转移了话题，
　　“回去看看有什么武器，分分类，这个得因材施教”
　　“好”
　　内心煎熬了几天，霍野终于在付稳的几句话间看到了光明，转过头冲着被遗忘在身后的人笑开了，“快点儿，李鲁，回去有正事儿”
　　没回头付稳也能清晰的感觉到霍野语气上扬了不少，付稳听着，低下头嘴角也跟着展开了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