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爹是你能惹的吗》柒柒柒柒柒柒柒柒柒

8、失业

　　事情告一段落，在这个夜晚仿佛过了一辈子长的时间，令人惆怅，分不清梦里梦外。

　　辻村沈月觉得自己太难了。幼年时没有父母陪伴，长大后历经磨难才得到自己喜欢的工作，得到之后每天都被绫辻行人各种毒舌伺候，现在连工作没了。

　　是的！她！失！业！了！

　　当时，坂口安吾用严肃的语气命令辻村深月放弃任务回到特务科，辻村深月是怎么回答的呢？是了，辻村深月自己拒绝了。

　　“抱歉，请恕我拒绝。”辻村深月同样用严肃的语气回答到。“我不认同放任绫辻老师一人事件就能解决，......我想去帮助绫辻老师。”我得去看着他。

　　“所以，你真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辻村。”

　　“......是的，我知道，这是我认真思考后得出的结果。”

　　违抗上级的命令，帮助一个潜在的罪犯，无论是哪种机构，有这样的员工，就是一个潜在的威胁，面对威胁，最优解的做法就是除去。

　　可是这次的事件不同寻常，让辻村深月做不到够听从命令直接离开。

　　从事发到现在，一个词始终贯穿着整个事件。——【疯狂】。在这个事件中相关的每个人似乎都会陷入进去，最后死去。

　　辻村深月无法想象绫辻行人陷入疯狂的样子，如果绫辻行人真的陷入了疯狂，那大概是世界级别的灾难。

　　绫辻行人总是理智的，无论面对怎样的局面，在与死亡共舞中，他总是冷淡这一张脸化险为夷，对着失败者冷嘲热讽。就算是死，辻村深月也希望绫辻行人是保持着理智的模样。

　　这样的他有着别样的魅力莫名的吸引住了罪犯的目光。不，不仅仅是罪犯，还有其他各行各业的人物，就连辻村深月自己也是其中的一员。

　　辻村深月又想到了坂口安吾在自己执行监察绫辻行人的任务之前对自己的建议。

　　“绫辻行人就像是南极冰川下的火山，在那厚厚的冰层的掩盖下，谁也不知道那座火山什么时候会突然爆发。它充满了不稳定性，也极具破坏力，一旦爆发，非死即伤。因此，辻村你要记住，与绫辻老师交手的秘诀就是要像在冰面上行走那样小心，不管他做了什么，你看到什么，都要冷静冷静，不要暴露自己的感情。嗯......我想你可能完成不了任务。但是，最重要的一点，一旦发现绫辻行人‘失控’了，无需申请，直接射杀。”

　　这是自己的任务，辻村深月也做好了面对那个未来的准备，她会将‘失控’的绫辻行人终结于此。但不是现在，绫辻行人并没有‘失控’，所以辻村深月不想放弃他。
　　就看她不想绫辻行人去死这一点上，辻村深月并不是个合格的特工。

　　就像坂口安吾所说的那样，自己这辈子都完成不了的任务呢。呜~

　　想到这辻村深月低下头，就像在等着命运最后的审判，无论是哪种结果都已欣然接受的样子，看起来可怜极了，直到坂口安吾把话落下。

　　“那么特工辻村，我宣布你被解雇了！”

　　啊？？？就这 就这？就这？

　　辻村深月震惊的抬起头，望着坂口安吾。心里想到难道不应该是被关押一辈子？或者在执行新的任务途中耍手段让自己壮烈牺牲？自己怎么就失业了？我没想过不做特工啊！

　　“怎么？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吗？辻村。”（你想得太多了。）坂口安吾挑眉问道，语气染上了森冷感，似乎对方一旦表示认同就会反手一枪，把对方送上天。

　　“不，不是的.....”辻村深月连忙否认到，不用被杀当然好，只是她自己并没有想过要离开特务科，想到这，辻村深月又低下了头。

　　坂口安吾望这她，心里感叹着辻村深月并不合适单独作为一个特工。忠诚心是足够的，但心还是太软了，在一些事上不能坚定自己的立场，在大事这会惹出大麻烦的。要是再磨炼几年或许还合格，只是现在的局势并不合适。所幸，绫辻行人并不会让辻村深月立于不义之地。然后又转眼一想，算了，上头已经做好决定了，是好是坏，是悲是喜，今后全由他俩自己走。唯一的不足，就是上头的任性令人火大。

　　“抱歉，前辈，我让你失望了。”

　　“你也知道啊？”看出了对方认错态度的认真，坂口安吾不断的自我说服，终于按捺住说教个三天三夜的欲望。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长叹一声气，坂口安吾无奈的说道“如果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个机会危险又具有难度，稍有不慎就会死去，你是否愿意接受特务科的任务？”

　　“......”回应他的还是那六个点，但辻村深月已经抬起了头，眼里亮晶晶的，似乎已经猜到了坂口安吾口中对的任务与谁相关。

　　“我们需要你潜伏在绫辻行人身边......帮助......”

　　辻村深月的眼睛越来越亮了，急忙把手举起来抢着说道“我知道，我知道，就像是间谍那样！”

　　“是的，特务科会将你除名，那么你讲恢复自由，到时候你去哪里都与特务科无关，高层也没有权利去责问。等到事件结束，才会恢复你的身份。只是在你执行这个任务的期间，特务科将不会给予你任何帮助，也不会与你有任何接触，所以东西都要靠你自己去解决。你明白了吗？”

　　“明白！明白！我明白了！”

　　辻村深月兴奋了起来，能够继续与绫辻行人搭档，帮助绫辻行人当然不错，更击中辻村深月兴奋的点是间谍这个任务，让她觉得离电影里的女主更进了一步。

　　因此，兴奋着渡过了接下来的事。

　　直到旅馆的的事件结束，辻村深月正在把绫辻行人往回搭的路上才幡然醒悟过来。

　　特务科不会给予任何帮助与接触=没有工资......那还不是失业吗？！！

　　失业是一种怎样的体验？是无法交房租被房东赶出房门？是连果腹都做不到只能变卖家产？还是流浪街头在垃圾堆里跟野猫嘴里抢吃的？

　　对于辻村深月来说，失业是没办法再与百达翡丽名表（重点是酷）邂逅，不能再与奥罗拉钢笔（重点还是酷）相遇。想到这里辻村深月叹下了今天的第一口气。

　　看着自己身前的方向盘，辻村深月觉得自己的爱车是世间留给自己唯一的温暖。

　　“蠢货”，就在辻村深月自我感动的时候传来一句淡淡话，瞬间把辻村深月点炸了。

　　“......绫辻老师，您又怎么了？”你以为你接受的是谁的帮助，这是传奇特工的帮助。

　　在不断地自我安慰自己‘他不知道，不要跟他一般见识’里，才勉强平复了心情让辻村深月吐出一句话。

　　“我不知道什么？特工辻村？哦，对不起，你已经从公务员降到了社会的底层。”绫辻行人的言语就像一支箭矢射中了辻村深月脆弱的小心脏，“已经是个社会的残渣了。”

　　“......从工作的角度而言，绫辻老师你不也是没有工作么？”已经被政府流放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不也是个残渣吗？

　　那颗聪明的大脑总让绫辻行人看出很多东西，估计这次特务科的安排也让他看出来了。

　　“可我还是个侦探不是吗？”受政府雇员的侦探与流放的侦探一样都是侦探，跟你这个被特务科开除的社会残渣不一样。

　　M的，输了。

　　“所以你这个社会的残渣可要努力的活下去啊，可别那么快被生活打败，不然我就没有人让我取笑了。”绫辻行人淡然说道。

　　过分，但是很开心。这算是绫辻行人为数不多的关心了。想要他直白的说出口是不可能的，这就是聪明人的别扭吧。说出似是而非的话，把内里关心的话藏在其中，要不是辻村深月对绫辻行人有那么点了解，恐怕就会误会了吧。

　　就冲这这点别扭的关心，辻村深月大方的原谅了他。

　　默默的瞥了一眼辻村深月一眼，绫辻行人把目光放回车窗外。对于辻村深月继续与自己搭档，这里面恐怕有‘她’的授意，但是为什么？绫辻行人可不相信对方不知道这其中的危险性，连自己都可能会在其中殒命，更不要说一个新人特工。就这么轻易的做下了决定，就不怕被人发现与辻村深月的联系。特务科凭什么在这趟浑水中让辻村深月与自己绑在一起参与进来。

　　这里面有太多太多的疑团，等待这绫辻行人去解开。

　　车子在门口旁停下，绫辻行人自己的侦探事务所终于到了。四周静默无声，夜色弥漫，那种被人锁定的感觉不见了。在这个地方只剩下绫辻行人与辻村深月两人。

　　特务科的人撤走了，这个地方没有人监控了。自己自由了，这种印象在脑海中加深，突然而来的自由感在绫辻行人胸腔中激荡，已经多少年没有感觉到自由了？这种感觉让绫辻行人感到陌生，但，很舒适，这让绫辻行人的脚步都轻快不少。

　　就在推门而入之时，绫辻行人神色一凝，快步而入，直向地下室的方向走去。身后的辻村深月茫然的跟着走去。

　　脚下是螺旋而下的楼梯，在封闭的空间内有种静待审判的感觉，让人心生不安。经过长长的走廊，在一个拐角处，地下室的全貌显现出来。

　　地下室是绫辻行人存放，安置人偶的地方。这是他的的秘密花园，里面存放这数多人偶，种类各种各样。有日本人偶、怪物人偶、球形关节人偶，他们安然的生活在这里，尽显恐怖的氛围。

　　然而，现在的地下室一片空荡荡，里面的人偶全都消失不见。就连绫辻行人最喜爱的人偶见崎鸣也不见踪影。

　　哦豁，药丸。

　　辻村深月不安的看着绫辻行人的背影，脚步静悄悄的往后退出，从未如此希望自己是个透明人。

　　只是她的希望始终都是个妄想，就在她脚步退到拐角处时，绫辻行人的目光就已经转向了她。

　　“辻村，会说话为什么不说点好话呢？”舌头还是不要了吧。

　　平淡的语气传入耳膜，明明是不带有威胁的话语，在辻村深月听来却惊起了一身冷汗，仿佛听出来言语背后的恐吓。

　　此时此刻，辻村深月的脑海就像是电脑屏幕刷屏时，只剩一句——凉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