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叶府&牛栏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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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小乙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在自己府里的卧房了。
昨晚上她喝的太醉，今天一早起来一身酒气，头痛欲裂，脑子里都是浆糊，心里感叹喝酒害人，下次去范府不能再跟着范闲喝了。
卧房门外有个丫鬟听到了燕小乙起身的动静，赶紧敲敲门，“叶小姐昨天晚上给您派了人来，请您今天去城外柳家的庄子游玩。”
燕小乙爬起来去开了门，“叶灵儿？”
丫鬟自然而然地拿着梳洗用品进房，放好后就去替燕小乙拿衣服，“是，叶小姐说今日辰时末在东城门等您。现在是辰时初，您还有时间再练一会儿箭。”
燕小乙懵懵懂懂，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叶灵儿的关系好到了可以约着一起去庄子游玩。不过叶灵儿既然约了她，她也没有不赴约的道理。
燕小乙正准备出门时，叶灵儿的侍女却到了燕府说叶灵儿落水，无法赴约了。
叶灵儿是在赴自己的约的途中出的事，燕小乙干脆去了一趟叶府看看叶灵儿。
叶灵儿脸色苍白地靠在床上，身上还有若有若无的血腥味，“不好意思，燕大人，我原本想约你去庄子学箭术，但途中失足落水。”
燕小乙看她难得脆弱的样子，也不由得语气柔和了下来，“我本来就不怪你，你没事就好。你若是想学箭术，改日再找我也可以。”
“实在是多谢燕大人了。不过不知道燕大人轻功如何，我在练轻功时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两个人刚说了几句，就有丫鬟禀告郡主和范小姐来叶府看望叶灵儿。燕小乙看了看叶灵儿，惊异地发现叶灵儿在听到林婉儿和范若若来的时候脸上迅速闪过了一种混杂着担忧与淡淡恐惧的神情。
林婉儿跑着进的房间，一进来就紧握着叶灵儿的手，“灵儿，你怎么样了？”
叶灵儿反握住林婉儿的手，“没事的，只是不小心落了水，着了凉而已。你身体不好，不要奔跑，当心又咳嗽。”
林婉儿摸摸叶灵儿的额头，温度不高，也放心了不少，“我没事的，早上若若给我带了药，我喝了之后就算早上吹风都没有咳嗽。”
范若若适时上前和叶灵儿问了好，“叶小姐好。”她又朝燕小乙行了礼，“燕大人好。”
几人聊了会天，无非就是一些闺阁女儿家的话题，就算她们有意把话题引到和燕小乙相关的事上，燕小乙也插不上话，倍感无聊。
幸好范若若一向是个善解人意的人，看燕小乙无聊，就带着燕小乙先告退了。
两人回去的路上，范若若提起范建已经松了口，愿意为范闲退婚，若是范建成功退婚，计划或许不必实施。
让燕小乙疑惑的是，范若若临分别前和她说：“哥哥给郡主熬药只是医者仁心，燕大人千万不要多想才好。”
宫中值守两日一换。按理来说，今天晚上燕小乙该去宫里值班了，只是早前宫典声称家乡有事，这次与燕小乙换了值，是以这次燕小乙可以休息四天，等下次值班就要连值四天了。
燕小乙早上练过功，就出了门继续瞎晃悠。
经过东巷时，远远地就看到牛栏街异乎寻常的安静，想着或许是二皇子又在“与民同乐”，也不多管，就要绕开，以免谢必安看到自己。
燕小乙正要离开，就想起昨日范若若曾告诉她今日二皇子约了范闲去流晶河畔，二皇子府去流晶河畔的路，是不会经过牛栏街的。
回头一看，牛栏街处竟然隐隐有火光。
燕小乙以最快的速度到了牛栏街，此处已经是火光冲天，火场中心还有男人的叫喊声。
她跳到最高的屋顶上，拿出随身携带的弓、弩，朝着只露出了半个脑袋的男人头顶射、了一箭示意。
等燕小乙几步跳到火场中心的院子，才发现这不是普通的火灾。她刚刚示意的对象竟然是北齐八品高手程巨树，而程巨树对面，则是躲在木桶后面的范闲和正在冲向程巨树的滕梓荆。
燕小乙愣了一瞬的功夫，程巨树已经单手把滕梓荆拿起来，正要往她面前扔，试图一箭双雕，把两个人一起伤了。
接住意识已经模糊的滕梓荆放在屋顶上，燕小乙跳下屋顶，用箭矢狠狠把程巨树耳朵刮了半片下来，程巨树惨叫一声，扔下了擒在手里的范闲。
燕小乙把腿边的短匕首扔给范闲，自己又飞身起来踹向正要挥拳打向她的程巨树。程巨树是八品上，且底盘稳固，燕小乙又不擅近战，是以程巨树只是踉跄了一下，就又要杀向燕小乙。
范闲趁机从背后砍向程巨树脚踝的脚筋位置。脚筋被断，程巨树支撑不住自己庞大的身躯，脸朝下倒了下去，在地上挣扎。
燕小乙过去用脚往他脖后一踹，程巨树登时晕了过去，不再挣扎。
范闲已经力竭，只勉强站着，问燕小乙：“滕梓荆怎么样了？”
燕小乙扶起范闲，“在屋顶上。”说着就带着范闲一起上了屋顶。
范闲给滕梓荆把了脉。确认滕梓荆命保下来了，他才又问燕小乙：“那人怎么办？”
燕小乙还没回答，底下就有鉴查院的人来收拾残局。
范闲看着鉴查院的人冷笑了一声。他先和燕小乙嘱咐道：“你带着滕梓荆去鉴查院三处，就说是范闲的朋友。注意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们。”随后自己用尽最后一点力气下了屋顶。
三处的人毒术好，医术也不差。不过滕梓荆受的伤实在太重，又似乎伤到了头，身上的伤三处的人都涂了药、接了骨，只是人一直昏迷不醒。
燕小乙不放心范闲，又去了一趟范府，直接去的范闲院子。
范闲面无表情地坐在院子里，一看到燕小乙来就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示意她坐下，“梓荆怎么样了？”
燕小乙坐下来，“性命无虞，只是昏迷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醒，就算醒了，恐怕也要残疾。”又拿出好几瓶药塞到范闲怀里，“你也受伤了，我找三处的人拿的，他们说都是好药。”
范闲愣愣的，也不管怀里的药掉下去了，自言自语：“这场刺杀是谁安排的？请了北齐八品高手就为了杀我一个私生子，也太抬举我了。是二皇子？可他怎么会在我去找他的路上动手？……”
燕小乙往他脸上一看，吓了一跳，连忙伸手去擦范闲的脸——范闲声音很平静，但是脸上已经湿透了，全都是眼泪。
“你，你别哭。”燕小乙努力擦范闲的眼泪，却怎么都擦不干净。
又看范闲还是呆滞地自言自语，与他之前意气风发的样子完全不同，她想起了小时候自己哭时母亲怎么安慰她的，笨拙地抱住了范闲，让他在自己的怀里哭。
燕小乙拍着范闲的背，听他虽然闷闷的，却逐渐变大的哭声。
“他明明说了……遇到危险……会先走的……”
“他这条命……是为家人……而活的啊”
“为什么他还是留下来……”
燕小乙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默默地看着他哭着哭着就昏睡了过去。
范闲睡着了，燕小乙不敢动，怕吵醒了他，就抱着他坐到了晚饭时候。
范闲醒过来，看着她问：“你一直没有动吗？”
燕小乙却回了一句牛头不对马嘴的话：“你可以等他醒来再问他。”
他为什么一定要留下来，你可以等他醒过来，再问他。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叶府&牛栏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