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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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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庙门口,身着黑色男装的女子百无聊赖地坐在台阶上,看着一只只从空中掠过的鸽子,实在不明白怎么在宫中就见不到这些鸽子,她身为宫中侍卫副统领也不记得宫中有什么不让鸽子飞的规矩。
突然女子耳朵一动,正要开了门一探究竟,就听得门外那人拍了门又大声问着:“有没有人开门啊,引了我来怎么又不开门儿啊?”
燕小乙干脆利落地开了门,门外的少年站在台阶之下,端的就是一副意气少年郎的模样,倒和那有几分嚣张的话语相合。
“你就是……”
范闲一句话还没说完,燕小乙就复关上了门。
范闲感觉自己仿佛被扬了一脸无形的灰,狠狠吃了瘪,“你给我滚出来你!有你这么待客的吗?”
范闲在原地等了片刻,就等着那小子一出来就要跟他好好掰扯掰扯把人故意引来自己地盘之后该怎么对待客人。
这门又开了一条缝,随着门缝变大,里头那人冷冰冰的脸也露了出来,“别进主殿,进了神庙别乱看。”也不多言,临走还瞪了范闲一眼。
范闲一看她那冷冰冰的样子火又大了,上去就要打她一掌,给她点儿教训。
范闲深知自己真气霸道,也不使全力,用了七成力道,一掌击向对方。
燕小乙退都不退,直接一掌对上,把范闲打得连退几步。自己又转了身,走没两步,想起什么似的,转过身对着阶下捂着胸口的范闲扯扯嘴角,“呵”了一声。
范闲看着坐在台阶上的那人的背影,心里估摸着对方应是八品或以上的高手,自己只怕是应付不了,初到京都不清楚形势,引自己来此的人也不知目的,虽说这小少年应当只是个护卫,但多一事倒不如少一事,也只能昂头冲她哼一声,进了神庙。
范闲直接进了神庙,却没发现原本只有一辆马车的门外在他走后突然出现了许多侍卫。
燕小乙也不管那人,庆帝的心思她一向猜不透,他为什么放那男子进来她就更不懂,她这脑子装不下那么多东西,有报恩和武功也就够了。
等等,她好像还忘了什么。
燕小乙一拍脑袋,完了,她忘了郡主还在偏殿,可不能让那人冲撞了郡主。
燕小乙站起来,虽顾忌神庙中不好使用轻功,但还是疾驰往偏殿去。
正正好赶在范闲进偏殿的前一刻拦下了他。燕小乙一时情急,也不管庆帝让自己别伤了对方的旨意,直接动了手。
范闲虽说品级不如燕小乙,但从小由五竹训练,近身身手竟是能和燕小乙相当,几招下来,俩人谁也制不住谁,僵持着就看谁的体力先耗尽。
燕小乙耳朵一动,听着急促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知道自己恐怕是拦不住范闲了——侯公公来了。
分神在以武相争是最不可取的,燕小乙这一分神,就露了破绽。范闲趁着她这破绽,一掌击向那小子胸口,决意让她也尝尝两人以掌相接后,自己胸中火烧火燎,差点就要吐出一口老血的感觉,不过范闲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就是使了全力,以他的真气也未必能达到燕小乙那一下的效果,倒不如直接劈了对方胸口效果更好。
范闲掌至燕小乙胸口,燕小乙想要格挡,却已经来不及了。那脚步声也到了两人面前。一时间,范闲傻了,燕小乙傻了,侯公公也傻了。
侯公公先反应过来,连忙开了口:“两位快别打了。”
范闲触了电似的闪开,燕小乙被他那用了十分霸道真气的一掌打得不轻,一口血就憋在喉咙头,捂着生疼的胸口死瞪着他。
范闲急了,赶紧辩解:“对,对不起啊姑娘,我真不知道你是女的,你穿着男装,声音又那么像女的,不,不是,你就是女的”范闲用手拍了嘴一巴掌,一副懊悔的样子,“我的意思是,我以为你是太监。”
燕小乙闻言,眼睛瞪得更大了。
范闲硬着头皮往前一步,做了个不伦不类的礼,“我叫范闲,姑娘以后要有什么事儿,只管来找我。”
燕小乙也不理他,只侧了身子堵住侧殿的入口。
现场顿时就陷入了尴尬,侯公公看看两人,对着燕小乙说:“燕姑娘,老爷有令,不许阻拦这位小公子入偏殿。”
燕小乙一脸震惊地看了侯公公一眼。范闲看着燕小乙的脸,心里想她这愣神的样子神似仓鼠,比之前那副冷冰冰的样子好看多了。
话已至此,燕小乙也没办法了,只能是说句“不准冒犯殿内人”就回到神庙门口继续守着。
偏殿中,范闲想着那位老爷既然有意让他入偏殿,不如将计就计,就看看这位“老爷”究竟想让自己看什么,那燕姑娘不让自己冒犯的又是什么人。
范闲啃着贡品,嘴中也不老实,说着让神庙派个使者下来,这桌子正好动了一下,把范闲吓了一跳。
桌下的人也出乎范闲的意料,燕姑娘不让自己冒犯的居然是个姑娘,还是个啃着鸡腿,看起来除了长得漂亮也没什么特别的小姑娘。只怕那“老爷”想让自己看的也是这小姑娘。
范闲看着林婉儿,嘴上花花:“美女姑娘,你是谁啊?”
林婉儿警惕地看着他,手里头拿着鸡腿,仿佛是对方一旦有不轨举动就要拿鸡腿当兵器杀人。
范闲也不逼她,“没事儿,你要不想说就别说了,我也只是被主殿的那位老爷引过来的,没什么恶意。”看着林婉儿,他又补充一句:“也不打扰你吃鸡腿。”
林婉儿看着范闲,终于开口:“那你也别告诉旁人你见过我。”见范闲点头,林婉儿舒了口气,自己找了个角落继续啃鸡腿去了。
不过林婉儿也没啃几口就被远远的一声“小姐”的呼喊离开了偏殿。
且不论忘了给燕小乙自己地址的范闲之后在范若若“普通女子贞节大过天”的说法中如何后悔自己太过眼拙,两方就此无波无澜分道扬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