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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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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时,宁含巧来敲莫笙歌的房门,说是宁夫人想见见她,设宴当面谢谢她救了宁含巧。莫笙歌因是过半夜才睡的,赖在被窝里不肯起,将被子蒙过头顶,闷声闷气道:“含巧,再让我睡会。没什么的,不用刻意谢我,你娘亲若是真要谢,你就去叫临渊吧。”
宁含巧不依道:“我娘亲说要见你们,临渊大哥已经去了。你快点吧。”宁含巧将莫笙歌从被子里拉起来,莫笙歌听着临渊已经去了,也不好意思拖后腿,敛着睡意,草草洗漱了番。
来到前厅,宁夫人端坐在主位上,并不见宁任厉的身影。宁尘析也在位。宁含巧十分高兴的拉开宁尘析旁边的一把椅子,将莫笙歌按在上头,自己则坐到了宁夫人身旁。宁夫人看着这一幕,眼含笑意地盯着莫笙歌。
莫笙歌本来就一头雾水,加上坐在宁尘析身旁,一股无形的压迫袭来,亏得她承受能力强。此刻,宁夫人的笑意让她心里发了毛。莫笙歌看着临渊好一会,他在那淡定的喝着茶,这幅千年不变的架势让莫笙歌也不得不佩服。他的另一边是宁含巧。莫笙歌皱了皱眉,觉得宁尘析不是个善茬,坐在他旁边太过危险,悄悄地将椅子往临渊那边挪了挪,再看,还是有些远,再挪了挪。
想不到竟被宁夫人看在眼中,“莫小姐可是这椅子坐的不舒服。”
莫笙歌没想到宁夫人会突然与她说话,身子僵在那。在旁的宁尘析倒是开口了,“想必是觉得这椅子太硬了,坐得不舒服。”
莫笙歌总觉得他说这话是在嘲讽她,只得笑笑。
宁夫人看着这一幕,嘴角笑意更甚,连忙道:“来人,给莫小姐换把舒服点的椅子。”
从侍者手里接过椅子,莫笙歌可以将椅子摆在临渊那边。坐下后,不自觉地松了口气,感觉浑身舒坦了。而临渊的嘴角也划出了一抹不可察觉的笑意。
宁夫人对莫笙歌这明显的亲疏倒也没说什么。在她眼中倒是成了害羞一说。“今日将二位叫来,就是想感谢一下二位搭救小女,并对小女一路来的照顾。便设了这桌小小的宴席。含巧她爹因有公事,所以不能亲自过来答谢,就由我在此代他谢过二位。”
宁夫人举起茶杯,“我身子不好,便以茶代酒。”说完将茶一饮而尽。
临渊倒是毫不客气,道了声客气话,将酒杯中的酒饮尽。莫笙歌倒是有些为难了,她之前喝了雄黄酒,现在她可不敢什么酒都喝。莫笙歌用左手似不经意间拂过鬓角,将头转向临渊那边,带着询问的目光。临渊察觉到她的视线,不着痕迹的点点头。莫笙歌放下心来,对宁夫人道:“宁夫人客气了,宁小姐吉人自有天相,就算不是我们,也会有其他人相救。举手之劳罢了。”
这杯酒喝得觉得并不比那雄黄酒要好上多少。吐了吐舌,将口中的辛辣散去。宁尘析看到莫笙歌吐舌的模样轻笑了下,莫笙歌立马回瞪了过去,碍于宁夫人在场,瞪得很是含蓄。在旁人眼中,着实像是饱含温情的偷瞄。宁尘析像是见到什么胆寒之事,不可察觉地抖了下。
莫笙歌倒没注意那么多,人刚睡醒,整个上午也没吃什么东西,现在只盼着这样的寒暄快些过去。幸亏这些只要临渊去应付,用不着她。她只在一旁默默的解决着离自己最近的一盘炒墨鱼丝。
“莫姐姐很喜欢吃这墨鱼。”宁含巧的声音从头顶传来。莫笙歌抬起头见到一桌子的人的目光几乎都落在自己身上,连忙正襟危坐起来。不禁奇怪,对着宁含巧回了声,之后看着自己,没什么不对的啊。解决掉了一盘,不是特别饿了,莫笙歌就象征性的喝了口酒,仅仅只沾湿了嘴唇。
因这是在人家家里吃饭,莫笙歌不能吃的大饱,勉强填了个肚子。煎熬的等待着快点结束。不过很快她貌似寻到乐子了。
手指在桌底下悄悄一转,一道白光从指尖滑向宁尘析的椅脚,莫笙歌在心中默默数着,眼角瞥了眼宁尘析那里,见他正拿起酒杯,心中偷笑了下。可是等了许久都不见宁尘析有什么反应,疑惑的转头看过去,正对上宁尘析似笑非笑的目光,急忙转向另一边,可临渊也正好看着自己,又或者说是透过自己,看着宁尘析。莫笙歌内心十分郁闷,低着头,极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在莫笙歌郁闷间,一顿饭吃的是风平浪静的。不过莫笙歌怎么也不会知道,其实在临渊与宁尘析两人对视的时候,两人就开始暗暗较劲,只是表面上不动声色。也幸亏莫笙歌当时没想过要横插一脚,否则最后遭殃的还是她。
莫笙歌摸了摸还有些空的肚子,与临渊一道回后院时,顺道去了膳堂。里头还有些刚做好的没乘上的菜肴,莫笙歌向膳堂的伙夫打了声招呼,准备将一些菜带出去。出门的瞬间看见一个粗狂的中年人气势汹汹的走过来,面色因愤怒而赤红着,光着两个膀子,一眼便能看出膀子上的肌肉,头发有些蓬乱,胡渣爬满了整个下巴。莫笙歌很是识相的在门口给他让了个位。
中年人进了膳堂,一拍桌子,吼道:“谁偷了我的传家刀?”
膳堂的一些正在洗菜的老妇似乎对他的这般脾性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是看了他一眼,“老王啊,你那把刀都已经不知道用了多少年岁了,也该换换了,谁没事偷你一把破刀啊。”
莫笙歌听了,心里咯噔了一下。
“什么叫破刀,这把刀老子可是用了十几年的,那可是把宝刀。要是让老子知道是哪个王八小儿,定把他扒皮抽筋。”中年人又是重重的一拍桌子,将所有的怨气都加注在了这张桌子上。
莫笙歌在门口愣愣的,心中为这桌子祈祷着。
“哎,小姑娘,你怎么还不走呢?被他吓着了吧,他就这样你别放在心上,三天两头发次疯。”一旁那洗菜的老妇温声道,满脸慈祥。
莫笙歌回过神,想着要快些将房中的那把刀给销毁了。
刚要走,就听身后那中年人喊道:“喂,你有没有看见我的传家刀!”
莫笙歌回过身,很是淡定道:“没有。”说完赶紧逃。莫笙歌这真是属于做个亏心事就没底的人,就这样没头脑的吓被到了。老妇在那直叹气:“老王你看吧,人家都被你吓到了。你这性子就该改改。”
那中年人也就是随口问问,哦了声也就没再理她。弄的一旁的老妇翻了个白眼。
宁夫人的卧房中,宁含巧笑意盈盈的捏着一块云片糕。宁夫人脸上得笑意也是不可遮掩。
昨日,宁含巧在看到宁尘析将一镯子戴在莫笙歌手腕上,内心震惊之余,立马将这事告诉了宁夫人,两人商量了许久,才决定了今日设宴之事。观察一下两人的情况。
“娘,你觉得哥哥是真的有心吗?”宁含巧出声问道。
宁夫人双眼含笑:“我看这次啊,有戏。你没看到你哥整个宴席上的眼神都往莫姑娘身上飘吗。还替莫姑娘说了话。娘我啊,是过来人。不过就是看莫姑娘没什么动作。”
“哥哥的性子那么怪,小时候老是捉弄人,我看他就是喜欢也会将人吓跑。莫姐姐一个女孩子,若是哥哥不收敛主动点的话,肯定走不到一块去了。”
宁夫人听着皱起了眉,“我们先摸摸莫姑娘的意思,要是她是喜欢尘析,我们再给你哥和莫姑娘牵线搭桥。我看着莫姑娘人长得好,也挺有礼貌的。我也挺喜欢的。尘析这孩子要是不抓紧的话,我可饶不了他。”
宁含巧凑上去:“娘,要不我去帮你旁敲侧击下哥哥,怎么说哥哥是个男人,也该主动点。”
宁夫人点点头,“你也老大不小了像你现在这个年纪,你娘我可是早已嫁给了你爹爹。你也早点给我拐个女婿回来,到时候双喜临门,你们两个一块把事情办了,我心头的两块大石,也就放下了。”
宁含巧听到自己娘亲将事情带到自己身上,不禁红着脸,“其实,其实含巧已经有意中人了。不过是娘亲太过专注哥哥的事,忽略了罢了。”
“哦。”宁夫人听了来了兴致,“跟娘说说,是哪家的公子。”
宁含巧脸红的都快滴出血来了,双手不停地绞着衣袖,却是说不出来半个字。
宁夫人看着她的模样,回想着近几日与她接触过的男子。良久道:“不会是那位与莫姑娘一块的临渊公子吧。”
宁含巧听到临渊的名字脸垂得更低了。宁夫人看着女儿娇羞的模样,笑出声来:“好好,这下你们两个可都是有着落了,剩下的事情娘亲来办。你也别老顾着你哥的事,也替自己想想。”
宁含巧娇嗔了声。宁夫人笑得更灿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