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母的绝地反攻》霸王龙

15、十五章：猛惊闻陈年旧事

　　当天晚上李乘风打了电话过来道歉，解释没能来的原因。知道不愿她受喻杨恩惠的李云帆借机大度表示理解，说自己跟朋友去过医院了。顺便告诉他两天后她会去附中当心理辅导员。她不认为喻杨已经说了这事，否则以李乘风的性子，这几天还不闹翻。奇怪的是，电话里李乘风似有什么心思，对这个消息只是哦了一声，没有多纠缠。

　　奇怪呢……

　　李乘风躺在床上，想着今天遇到的事。转来风华附中之前，老头子对他的叛逆下了重药，真是说不管他就不管他。最后还是苏瑞欣求情，才让他到市郊的一所中学复读高三。现在他也算有些明白，可能当时老头子就做好冷一冷他的打算，为得就是把他顺利转到附中做铺垫。当他答应转来风华附中，就知道上大学已经不是问题，问题是国内还是国外。风华附中的保送名额够多以及跟国外多所大学的良好关系，也是补习班火爆的原因之一。

　　也是啊，要不是那几个月尝尽人情冷暖，他怕还不知道，自己虽然不差，却也没有先前以为的那么本事。离了老头子的权，没了母亲留给他的钱，他也就一稍微聪明些的普通人。在学校里会被排挤，会被打得鼻青脸肿，会被老师骂得狗血喷头。要不是李云帆不管他做什么都支持他，他可能早在前两个月就爬回去向老头子认错了。

　　在那所郊区中学，却不是没有收获。除却对自己有了更清醒的认识，还结交到一帮肝胆相照，意气相投的兄弟。别看平时干得事多数是下河摸个鱼，上树掏个鸟，一起打个球等等，却是他过去十几年重没体会到的，纯朴的快乐。以往上学所接触的同学，基本也就跟现在附中的这班人差不多，一个个眼高于顶，盛气凌人，交朋友首先想得是利益和算计。

　　在他最初因脾气火爆跟那群兄弟干架被打成猪头时，李云帆一边帮他上药一边笑“嗯，这才是男子汉的青春啊。我好久没看到你露出这么纯粹的本性了。”那一霎，他才知道李云帆之所以支持他，原来不过想让他多一种体验，多一种青春生活，也多一份思考。思考，他想要什么样的人生。

　　他想要的人生……暴躁的抹一把寸头，李乘风翻身俯趟，望向床头挂着的照片。他和李云帆抱在一起大笑的照片。他的鼻子上沾着的奶油是李云帆弄上的，李云帆脸上又是他的杰作。他十二岁生日那年，李云帆高中毕业。从那以后，她就彻底的搬出去住了。她一直不喜欢这个家，他是知道的，虽然不明白原因。那时候自己还小，无力阻止什么，只能偷偷地把零花钱塞给她，她却从来不要。他曾经疑惑过她怎么能活得一如既往的衣食无忧，还经常接济自己。今天之后，他才明白。李云帆的本事，那是扔在哪都可以活得很好。

　　大头今天遇见的事，怎么看都像有人故意找碴。否则那群混混不会特意挑着他帮他妈照顾水果摊时闹事，最后逼得大头动手，被一起抓到派出所。大头虽然打了人，但绝不是那种斗狠的角色，怎么也不会严重到被关进拘留所的程度。再说，毕竟马上快高考了，要是留了案底……那一群兄弟也是在他转走后才知道他的背景，万般无赖只好找他过去跟所长求个情。

　　他想着事情应该很快办完，赶得上陪李云帆拆石膏。谁想他认识的陈叔上礼拜调走了，新来的所长官腔打得很足。纠缠了半天，最后他不得已又回市里搬了余秘书过来，才算了事。中途想给李云帆打个电话，结果自己手机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他又是个背号无能的人，一直拖到晚上回家，才跟李云帆联系上。

　　也是在下午，杨靓靓过来看大头，他才得知，李云帆居然在原来那个以打架凶狠为名的中学很有名。据说，当李云帆，哦，那时候她还叫苏苏。当她在瞭望街小学读五年级时，已经有些名堂。年纪小小的她在瞭望街卖报卖花卖水果，还认了瞭望街的张老大当干哥。瞭望街里有条巷子，那是x市著名的中学生斗殴场所。每次打群架时，她都是负责望风的人。甚至发展到后来，去那里斗殴，得先向她交斗殴费和事后场地清洁费……后来张老大那帮人里的二把手成哥弄大了她朋友的肚子，才不过上初中的苏苏就能闹得成哥最后负起责任，娶了她朋友。

　　“听说她撩起菜刀赶到成哥家”杨靓靓说起传闻，既兴奋又有些后怕。她当初居然妄图讹这样的传说中的角色，他们这些野路子中学的，哪个没在瞭望街的棋牌室啊，桌球室里玩过，这些当年旧事，早听个烂熟。“问成哥认不认。要是不认，就自己砍下命根子，也算了事。你姐真是太帅了！”

　　这些岁月，他都不知道。虽然自己早就认识李云帆，可她展现在自己面前的那面，永远那么阳光。为什么，李云帆不把这一面也呈现给他呢？觉得自己被排斥的李乘风心情郁闷，哪还有心思仔细体会李云帆带给他的消息。

　　等周一上学，听同学们八卦说附中新开了心理辅导室，一时还没反映过来。

　　“喻杨”刘晓璐笑容满面的捧着东西过来“这是你的校服。按附中规矩，除了每月最后一个星期五，平时上学都必须穿校服的”

　　“谢谢你，刘晓璐”喻杨接过校服，有礼道谢。

　　“不客气”与其他跟喻杨说话就脸红的女生不同，刘晓璐倒是大大方方地。转向李乘风时，态度却扭捏起来“李乘风，这是……这是你的”

　　“哦”趴在桌子上纠结着周末心思的李乘风懒懒地抬了一下头，从刘晓璐手上扯过包校服的口袋。

　　“乘风”喻杨看到刘晓璐失望的样子，轻声喊道“你还没给刘同学道谢呢”

　　“你他妈……”像被点燃的爆竹，李乘风一下有了精神，狠狠地瞪一眼喻杨警告“别让萎缩的腿神经搞得大脑跟着萎缩。别叫这么亲热，要老子说几次才懂？”

　　“李乘风！”一直注意这边的姚远看不下去了，噌地跑到喻杨面前，像护犊的母鸡“你说话不要太过分！再这样，我会报告老师的”

　　“哼”李乘风吊儿郎当的坐在椅子上，前后晃动着椅子讽刺“果然，只敢躲在女人后面”

　　喻杨微微眯了眯眼，脸上的愠怒一闪而过。再出声，依旧温柔优雅“别这样，姚远。我想乘……李乘风只是跟我开玩笑，对吧？”目光投向李乘风，示意他不要闹大。

　　“就是，就是。姚远，走啦，回座位上，快上课了”刘晓璐帮着圆场，拖走姚远。

　　回到位置上，姚远兀自愤愤不平，把火气发到刘晓璐身上“你干嘛帮那个不懂礼貌的痞子讲话，他有哪点值得你这样。”

　　一向不跟她顶嘴的刘晓璐这次一反常态，绷着脸堵她“我也没看出那个尖着下巴，长得跟狐狸似的喻杨有哪点值得你这么维护。”

　　“上课了”阳羡尖着嗓子喊了一声，成功阻止两人进一步争吵。只是各自哼了一声，偏头转向两边。

　　这两节又是武老师的课，到上午快放学时，武老师说道“同学们，我们附中为了进一步与国际先进教学接轨，也为了更全面的为同学们的高考服务，特地新增了心理辅导室。同学们有什么小秘密，什么小烦恼，都可以去辅导室里跟医生聊一聊啊”

　　台下一阵大笑，有同学小声问“武老师，啥烦恼都能聊吗？”

　　“上周张铭刚借我800块钱老不还，造成我郁结在心也可以问么？”另一同学打趣。

　　“我什么时候借你钱了，王立文你不要乱讲”叫张铭刚的男生反驳。

　　“安静”武老师拍了一下黑板擦“总之，心理辅导室就在校医务室旁边，同学们有关于学习或是生活上的烦恼可以去咨询一下，下课”

　　喻杨观察到李乘风对这个话题了无兴趣的样子，挑了挑眉毛。“李乘风，我们一起去心理辅导室怎样？”

　　“要去你自己去，我心理可没病”李乘风没好气，继续扔硬钉子给喻杨碰。

　　喻杨嘴角隐隐勾起“那真是遗憾。本来我想你跟我一起去看望云帆呢，花我都买好了”

　　“给你说了不准这么叫她，你……”正收拾桌子准备去食堂的李乘风愣住，体会到喻杨话里的意思。该死！他居然忘记这马事了。当即不理喻杨，赶紧跑出教室。

　　**

　　李云帆没想到，自己在附中接待的第一位学生，居然是喻杨。

　　“小杨，你怎么过来了？”从秦川手里接过轮椅，李云帆好奇，她正打算下班吃饭去呢。

　　“云帆--”喻杨带着几分兴奋和羞涩，望着她的眼说道“我们先下课几分钟，所以……我想让你看看我穿附中校服的样子”

　　李云帆闻言好好地打量一番。这一套帅气校服穿在喻杨身上果真好看。本来喻杨长相偏阴柔，也就是俗称的男生女相。而校服的中性设计硬化了他柔美的脸颊，更突显了他男性的一面，看起来，居然有点像电影里那些二战时期的帅气军官。

　　“怎样呢？”

　　“卓尔不凡，英挺俊俏”李云帆拍手称赞。

　　“谢谢”喻杨开心邀请“那么，我不知能不能有这个荣幸，邀请同样婷婷玉立，美丽大方的云帆共进午餐？”

　　“她拒绝”门口的李乘风捧着花跑得气喘吁吁，扶着墙壁代李云帆回答。

　　“李乘风，你怎么搞得满头大汗？”李云帆看一眼李乘风，再弯腰对喻杨眨眼“真抱歉，小杨，改天我们一起吃饭好吗？”

　　“……”喻杨沉默，看了看他们姐弟俩，轻轻点点头“那说定了。”

　　等喻杨他们出了门，李乘风把手里的百合扔给李云帆“祝贺你第一天上班，恭喜发财”还好他跑得快，否则就被那小子抢先了。李乘风扫视这辅导室一圈，没有发现鲜花的影子，很是得意。

　　“你当我这是什么诊所？”李云帆没好气的捶了他肩膀一记，递给他一张餐巾纸“快擦汗。我发现你真是不怕冷，这种天气穿个短袖还出汗出成这样”

　　“这才叫男人气概，你懂啥”李乘风抹抹额头，开始叫饿“快点收拾，我请你吃饭”

　　“哟，有钱了嘛。”李云帆略略讽刺，脱下白大褂。

　　“喂”李乘风别开脸，教训“能不能别老在我面前宽衣解带？”很容易让他控制不了的好不好。

　　“满脑子想些什么？”李云帆狠狠拍了一下李乘风的脑袋，拎起拐杖“走吧，我请你吃面去”

　　“都说了我请你”李乘风扶住李云帆的腰，带上门游说“你现在身体不好，正需要好好补一补，吃面怎么够营养。”

　　“喝，我身体不好？”李云帆捏了扶着自己的那只蛮牛胳膊一把，挫败的发现太过结实，掐不起来。嘴头却依旧吐槽道“你不知道当年你天天上医院时，我在外面有多威风。”

　　“我知道”李乘风停住脚步，低声“所以以后你别再去逞这样的威风”

　　“嗯？”奇怪他突然停了下来，李云帆歪头瞅着李乘风严肃正经的脸庞。

　　“先去吃饭，反正以后我会照顾你”敛去眼内波涛，李乘风又是一副饿死鬼投胎的饥饿样。

　　“别，我现在最怕听别人说照顾我”

　　“还有谁说过”扳着李云帆肩膀，李乘风气呼呼询问。

　　“没……没谁说过。我只是觉得女儿当自强，还要不要吃饭”

　　瞧着远处闹闹嚷嚷走远的男女，秦川躬身问着一直注视在那边的喻杨“少爷，你刚才怎么不把送给李老师的花拿出来？”

　　片刻之后，喻杨才似听到，伸了个懒腰“总也要让人家姐弟联络联络感情。去帮我请假，就说我不舒服”

　　真的有点不舒服，喻杨低下头，盯着自己的腿。他想起李云帆看着李乘风时的关爱眼神，怎么，就那么刺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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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真讨厌只能休息一天，感觉时间过得太TMD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