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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流星给你一个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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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我有不关就有问题,您这也太无理取闹了吧?”
窗外是暗下来得天色,室内昏暗压抑,赤南坐得笔直,他在家穿得休闲,连几簇头发遮住他的眼睛也没有要拨开的意思。
矜贵而不刻意,抿着唇手指慵懒地打着节拍,他将书随手放在沙发上。
我和他面对面的僵持,赤南抬头看着我,修长的手伸过来细致的抚摸我的发丝。
“再说了,被发现进化了的人有十个,未必都和我有关系吗?”
“可你害怕了,而且在寻求保护。”赤南无声的勾笑,他那双窥探人心的眼睛果然发现了端倪。
我不再和他打太极:“对,没错,我害怕了。我本打算再和你们再多待一段时间,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N95患者不应该有攻击主人的成分,除非是我在操控他们演戏。
一切都充满了变数,刘姐居然是打算杀了我,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一茬。
“你在这里可以继续做你想做的事。”
“什么意思?”我盯着他,企图找出他是否在说谎的痕迹。
“游戏既然开始了,就该好好玩。”他靠近我,耳语下的危险骤然增加,“那就把这里也变得丧尸遍地好不好?”
“你住嘴!”
我阻止已经来不及了,赤南的话悉数进入我的耳朵里。越是不想要发生的事,越是容易成为现实,越是在我脑子里打转了的事,也许就是噩梦的开始。
我拽住他的领口,双腿借力将毫无防备的他压在身下。
“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你不告诉我真相,我当然要自己试试真相到底是什么啊。”
这个疯子!
我咬牙松开他,赤南这么做让我想安全撤退的可能性降到最低,丧尸袭来我就根本离不开江北海和赤南的保护。
我将刚才冲突下散乱下的发丝拢到耳后道:“你猜对了,我是主谋但却只是之一,事不过态并不像我所想的那样能全部进展,我猜还有人在背后推动。”
我恨透了张晓晓倒打一耙的嘴,虽然头儿给我撑腰可拗不过流言四起,一旦有了苗头就生了根难以拔除。
在有色眼镜下,我做得优秀就会有人说我是靠身体上位。
张晓晓暗搓搓没少耍阴招,仗着是前辈害我当众被欺我差点当众揍她,还是头儿阻止得及时,为了我的成绩不留下污点也为了保住我的饭碗。
我气不过,那天下午请假一个人跑到江边喝酒。王婷婷因为工作,很晚才能过来,所以我在江边吹了很久的夜风。
天上划过一颗流星,速度很快行驶的轨迹很快看得清清楚楚,我早就过了看到流星就许愿的年纪。
只是黑夜里突然出现这么一道流光,我还是被深深吸引了。
也许是喝了太多酒的缘故,我的动作和思绪都慢了一拍。
直到有人大吼:“危险!”
才发现那流星撞击过来的方向正是我这里,我还傻傻的抱着啤酒,被人撞到地上滚了好几圈才停下。
我没有看清他的面孔,只记得声音很爽朗干脆,他穿着灰色的连帽卫衣。
将我拉起来询问:“你没事吧?”
“我没事,谢谢。”我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可是头还是很痛。
卫衣小哥见我无碍,之后怎么离开的我都不记得。
我只记得疼痛在颅内炸开,像有千千万万个声音在我脑子里叫嚣,像一场醒不过来的梦魇,无论我多想睁开眼也没有能力。
我尖叫、求救也没有人回应,直到再次醒来,我发现我在卧室。原来一切真的只是个梦而已,直到我去洗漱看到镜子里额头上被砸出很大的一块淤青。
我记得的,当时有被小小的一块东西砸到了,那大概就是流星了。
可能老天爷觉得我命不该绝,被流星砸到也只是额头淤青而已。
后来王婷婷告诉我,她到达现场只看到喝醉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的我,于是拖她家休息。
“当时我的嘴里还说了什么张晓晓就是个丧尸病毒,还有巴不得坏人狗咬狗都被感染的话。”
“然后?”
“天知道我还说了什么,王婷婷哪里会认真听清一个醉鬼的话。”
然后没多久,病毒爆发,关键时刻我头疼欲裂。
清醒后看见赤南在我身边我还不相信,直到我将所有的事情一一串联起来发现我想到的事情能变成真的,在电梯口试探性设想会有丧尸攻击果然就发生了。
可一切又不是我能完全左右的走向,我就像是导火索起到开头的作用。
我害怕自己遇到未可知变故威胁到自身安全,我只能躲在保护下。
半夜是被枪击声惊醒,我慌忙推开窗看到的是丧尸们正在街上走动。
马路上被路灯照射下三三两两的人,全都不是人,我甚至看到了一个妇女牵着孩子,两人脸上带上鲜血还没有干透,正在四处找寻猎物。
大多都是眼白型患者,这类威胁性不大,只会凭借本能的饥饿感在找猎物。
枪声来自江北海,我下楼正好看到院子里多出来的一具倒下的丧尸。
江北海见我下来,将防护服丢过来吼道:“我们先去研究中心,这里突然增加的丧尸安全起见,不宜久留!”
我抱着防护服,愤怒的瞪着还在观察被击毙丧尸的赤南。
他缓缓站起,心情颇好。
“看来,我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
他笑着,将地上还有动弹迹象的丧尸直接踩断脖颈。这下丧尸彻底挂掉,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心里发慌上了江北海的车。
赤南随后而来,这回他坐在后座,而我坐在副驾驶上。
我从后视镜看见他那双蛊惑人心的桃花眼里,全然安稳下增加的愉悦。
我闭眼,再睁开,对上那双眼睛没半点畏惧。
我故作狰狞的瞪回去,看什么看小心我把你也变成丧尸!
赤南哼笑,视线看向车窗外正追着车子方向数量变多的丧尸。
车子经过重重关卡才停下,夏天的夜风吹在脸上温热干燥,进进出出的人要么穿着警服,要么穿着白大褂,像我们这样便服的太少。
江北海刚下来,大步走上前拉住走到门口的高瘦白大褂男人:“陆昭,城东的感染患者突然爆增了!”
陆昭脸上充斥不耐,甩开江北海的手:“我有眼睛,看得懂监控实况。”他随后发现我和赤南,指着我们更加炸毛,“外来人员先给我一概消毒!”
几个粉裙制服女士拉住我,礼貌道:“请跟我们先下去做个检查。”
身边的赤南和江北海也同样被带走,我点头顺从的跟着走。
我一边走一边跟检查人员了解情况,研究中心负责全部的资料和样本检查,分散几个地方都有相同标志建立起来的研究分部,负责采集和安置归纳。
这里确实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盯着她们制服上的标志,单边翅膀朝下,层层羽翼张开细致生动,羽翼前刻画了一支点燃的蜡烛。
在研究中心前面的大门上也有,到处都是警方维持,可见这里的重要程度。
我检查完毕,就坐在外面的椅子发呆。
瓷砖上倒映着我的身影,大家都在忙,周围的消毒水味不算刺鼻但也不是什么好味道。现在已经是半夜,这里依旧昼亮,丧尸增多给大家增加了诸多琐事。
如果说这是末日,也毫不为过了吧?
生存者在努力抱团,不停研究毁灭途中是否存在着生路。
如蝼蚁互相残杀的人,死了也不足为惜。
赤南不知什么时候坐在了我身边,他拉住我的手往一个方向走,我没有反抗,心情也不算糟糕。我们犹如在石子路上散步,和周围行色匆忙的人员形成鲜明对比。
他推开门,陆昭正在投影下说话:“这些人大多都是从枫林三路‘越狱’到枫林一路聚集,很有目的性。”
赤南拉着我不惊扰说话的人,默默坐在了身后。
我还没坐下,江北海重重拍桌突如其来的情况让我直接坐下:“这群混蛋半夜暴动,在场的兄弟都他妈牺牲了!”
坐在江北海旁边的其他警员们,个个红了眼不说话。
江北海声音嘶哑带着颤音:“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性,我都要让他们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人啊,真脆弱。
只要有了联系的人,更会成为软肋。
枫林三路,没猜错就是辉光小区封锁区那帮稳中带皮的小哥吧。
陆昭沉默片刻,拍了拍江北海的肩膀才继续说:“目前还不确定在枫林一路有什么东西在,但这些N95患者确实都有组织性举动,这是继个体咬人进化之后第一次大规模的行动。”
“江总队找您。”门外一位护士敲门。
江北海点头,走出门前示意赤南别走。
“明天我们要去城西,征用你为机长。”
赤南颔首答应,陆昭对还在的其他副队警官继续开会:“明天就要靠你们去枫林一路查看情况了,接下来我继续分析病毒来源。”
陆昭分析得很彻底,还有专门在旁边记录员,大致是说现在病毒来源有三种可能性正在排除,一是自然环境诱发,二是不法分子作祟,三是他国携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