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旅行者吧祢豆子！》音诱

8、“死亡”

　　祢豆子大肆在咒术高专闹着，在校能来的老师全都来拦祢豆子，这场打斗持续到了半夜，所有人都体力透支躺在地上喘着粗气。

　　他们不懂祢豆子是想做什么，甚至有些老师都处于懵逼状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而知情人更是懵逼，要是想为虎杖报仇，那倒是杀一个啊！所有人都只是擦伤，甚至都没怎么流血，受伤最惨重的只有学院了……房子塌了两栋，地面也都被那把刀砍得破破烂烂。

　　但凡她用她打在树上地上房子上任何一击击中他们的身体，那这个人必死无疑，但她偏偏没有，就像是……在耍着他们玩儿一样。

　　“可恶——”夜蛾正道用力的锤在地上，显然他也清楚，眼前的人不想杀他们。

　　祢豆子看着那个愤怒的中年男人微微皱了皱眉，他身上蔓延出来的气味……并不是单纯的愤怒，还有一些，愧疚。

　　乐岩寺的电吉他弦已经断了，他无法再行动，其他人的咒力也都支撑不住了。

　　“你究竟想怎么样。”乐岩寺妥协了。

　　祢豆子看向他，老人的眼神浑浊，是强压怒意，无能狂怒：“咒术高专绝对不能消失，世间的咒灵是杀不完的，世世代代的咒术师，都是为了抹灭咒灵的存在！这是正义，我们做的没有错——”
　　祢豆子手中凝聚的是灵力球，她将这灵力球抛向了乐岩寺，速度很慢，可乐岩寺根本没有力气躲开。

　　灵力球在乐岩寺的胸口炸裂。
　　他受了所有咒术高专的咒术师中最严重的伤势，吐出一口血水，强撑着自己的意识，不让自己晕厥过去，这样太丢脸了。

　　两所咒术高专的老师大部分都在这里了，竟然被一个小女孩全灭，被打的毫无招架之力，这不是赤裸裸在打他们的脸吗。

　　“你们所谓的正义，就是杀害无辜的生命吗？同样是保护，为什么一定要牺牲谁来进行保护，如果要牺牲的人是你呢？”
　　祢豆子的刀尖指着乐岩寺，她歪着头，笑容看起来阴森恐怖：“现在给你一个选择，你一个人死，我会放了所有人，或者，他们全部都死，你一个人活。”

　　“！”

　　乐岩寺震惊的瞪着眼睛，胸口郁结了一口气，他回头看向周围的老师，所有人的眼神都十分的微妙，坚持正义的乐岩寺张了张嘴，始终没有说出话。

　　他认为祢豆子不会杀他，这只是一场试炼，可是看向对方的眼神，那冰冷的眼神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仿佛在她的面前自己不过是一只蝼蚁，她不正义，她是邪恶的。

　　就这一个认知，那句杀了他让所有人活的话他怎么也说不出口。

　　如鲠在喉。

　　祢豆子讽刺的笑了笑，又看向其他人：“怎么样，你们也可以毛遂自荐，只要死一个，这里的人都能活。”

　　所有人都沉默的低下了头。

　　“可是那孩子毫不犹豫的选择了让别人活。”祢豆子手中的坠星碎成了灵子被风吹到空中，铃铛悦耳的声音在像是响在众人的耳边。

　　“你们看，你们连一个孩子也不如。”

　　晃神的众人回过神来，眼前早就没有了祢豆子的身影。

　　十多名咒术高专的老师，羞愧的低下了头。

　　——

　　祢豆子回宿舍，在楼下发现了倚在树旁的五条悟：“五条老师。”

　　五条悟用食指挑开一遍的眼罩，这是祢豆子第一次看到五条悟的眼睛，漂亮的冰蓝色，和发色一眼的浓密睫毛，就像是漫天雪地中的一块冰块，对方突然笑了，眯起的眼睛像是冰块融化，春意袭来，大概就是冬天的如沐春风吧。
　　“祢豆子，做得很好。”

　　以五条悟的能力及情报网，让众人不发现并暗中观察是很容易的事情，祢豆子也有些诧异，或许是因为气愤，也跟五条悟很强有关，她根本没有发现五条悟就在周围。

　　“最后那句，很帅。”五条悟再次夸奖。

　　“他们都是胆小鬼。”祢豆子有些不屑：“出现了自己无法掌控的事情就开始自乱阵脚，做出的事真是令人发指不是吗。”

　　五条悟双手背在身后侧身弯腰笑嘻嘻道：“你这样看起来一点都不像一个小孩了，当然，你这实力也不像了，”他顿了顿又看着祢豆子：“我虽然很好奇你的身份和你的招式，不过现在不重要了，我看出你是个好人就足够了。”

　　“那他们是坏人吗？”祢豆子不懂五条悟的点在哪里，好人坏人怎么分辨，纵使祢豆子活了几百年，她也无法准确的看透人心，人的恶是极致，人的善也是极致。

　　“他们只是极端。”五条悟也不止一次问过自己，他们是好人还是坏人。

　　这是一道无解的题。

　　祢豆子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她耸了耸肩：“我的任务结束了。”

　　“哦！那接下来要不要去庆祝一下？”

　　祢豆子狐疑的看着五条悟，指着宿舍：“钉崎和惠应该很难过，毕竟虎杖‘死了’，她和惠肯定很自责。”

　　走向楼梯的祢豆子背身挥了挥手：“等虎杖活过来时，再庆祝吧，五条老师可要攒点钱了，伏黑那边就拜托你了。”

　　五条悟看着祢豆子走上楼梯消失在眼前，低低笑了两声：“真是有趣，祢豆子。”

　　——

　　钉崎的房间在祢豆子房间的对面，走廊上的灯关了，可以看到从钉崎房门缝隙透出的灯光，走进还听到小声的啜泣。

　　祢豆子敲了敲门。

　　啜泣声停了下来，噔噔蹬的脚步声传靠近，门刷的拉开，钉崎还是那高冷的模样，只是她眼睛还是红红的。
　　看到祢豆子钉崎眼圈又红了一圈，憋了很久，祢豆子叹了口气，钉崎一瞬间就爆发了，扑到祢豆子面前抱着她大哭着。

　　钉崎真的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孩子。

　　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接触生死，自己差点死掉的恐惧，朋友去世的悔恨，如果她再强一点，再强一点会怎么样呢？

　　在车上听伏黑说了虎杖的死因，她侧头看着窗外一言不发，捏紧了握在手中的钉子，死死的压抑着哭泣的欲望。

　　钉子刺伤了她的手心，但她好像不痛一样。

　　回到了房间像是脱力，跌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她没有开灯，天色黑了下来，房间里被黑暗吞噬，她想到她在那个咒灵的把戏里被耍的团团转，虎杖，虎杖——

　　她站起身，打开了灯，明亮的光驱散了黑暗，她不适应的眯着眼睛，眼眶溢满的泪水又滑落。

　　门口传来敲门声，钉崎慌乱回头，手忙脚乱的擦了擦眼泪，想隐藏自己的悲伤和懦弱。
　　她故作镇定的打开了门，看到比她矮一个头的少女，心口骤然一疼，还是忍住没有哭泣，只是鼻头一酸，她有太多想倾诉了。

　　祢豆子叹了口气，眼神是温柔的，好像是在对她说，不要勉强自己了。

　　破防了。

　　钉崎冲上去抱着祢豆子狂哭，刚刚压抑的情绪全部爆炸，她哭着悔恨自己太弱，如果再强一点就能和虎杖伏黑并肩作战，至少，虎杖不一定会死。

　　“这不是你的错钉崎。”祢豆子轻轻拍打着钉崎的背安慰，此时的祢豆子就像是安慰年幼摔倒哭泣的妹妹一样耐心：“别勉强自己做自己做不到的事情，钉崎一点都不弱，你很强，只是对手太卑鄙了，宿傩寄居在虎杖的体内，连五条老师都没有办法，你能做什么呢？”

　　道理钉崎也懂，可那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上午还在脱线的傻笑，下一秒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而她什么都做不到。

　　“可、可是……呜……虎杖他、咳、他说想吃的那家冰店，呜呜……没有开门……他说任务结束回来再去看……看看……呜呜呜……”
　　钉崎只是想发泄自己的情绪，碎碎念着虎杖所说的话，想去做的事。

　　如果虎杖在这里他会说什么呢？
　　“那就去吃吧？”祢豆子突然说了一句。

　　钉崎茫然抬头，泪眼朦胧，祢豆子擦干净钉崎的眼泪，笑容温柔：“那就叫上伏黑，五条老师，我们一起去吃冰吧。”
　　祢豆子让钉崎枕在她的膝盖上，轻轻一下下的抚摸钉崎的头发：“睡醒了，我们就一起去吃冰，没事的，睡吧。”

　　祢豆子温柔的声音和安抚的拍打，祢豆子身上的香味，渐渐的，钉崎带着泪水合上了双眼，发出沉稳的呼吸似乎是睡着了。

　　钉崎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祢豆子的身影了，但空气中好像还弥漫着祢豆子的身上的香味，昨天钉崎做了一个美梦，梦里和虎杖，祢豆子和伏黑，还有五条老师，大家一起在冰店里吃冰，因为虎杖吃的太快，被冰的头痛，样子滑稽的很，钉崎笑出了声。

　　随后又想起了，虎杖……死了。

　　气氛又一瞬间低沉了下去，门被拉开，祢豆子端着早餐走了进来：“已经醒了吗，洗漱了吗？”
　　钉崎摇了摇头，摸着自己的脸颊，上面好像还有些泪水未干，哭了一夜的钉崎冲进浴室，看着镜子里红肿的眼睛尖叫出声。

　　洗了脸之后的钉崎也没有好很多，眼睛肿的像核桃。

　　祢豆子将手抚在钉崎的脸上，钉崎只觉得双眼一阵冰凉，随后拿出随身小镜子看了看，红肿消退了。
　　“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钉崎终于露出了笑容，端着食物吃着：“祢豆子不吃吗？”
　　祢豆子摇头。
　　“早啊钉崎！”五条悟脱线的声音响起，钉崎就黑了一张脸：“为什么五条老师一点都不难过！五条老师之前去哪里了！”她又想到虎杖有些难过。

　　五条悟鲜少收起了玩笑的心思，郑重的看着伏黑和钉崎：“这件事，我很抱歉。”
　　“也不是五条老师的错。”祢豆子打圆场，毕竟虎杖这小子现在活的好好的。

　　钉崎本来也只是想找个地方撒气，可是祢豆子一说话她就没地方撒气了，只好叹了口气：“那……五条老师来就是说这个的吗？”

　　五条悟恢复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当然不是，今天是请你们去吃冰的，我们一起去虎杖想去的那家冰店吧。”最后一句五条悟说的十分悲伤，要不是祢豆子知道虎杖根本没死就被五条悟骗过去了。

　　祢豆子眯着眼睛看着五条悟，钉崎和伏黑走在前面，他回头冲着祢豆子竖起拇指，像是在邀功……

　　祢豆子头疼扶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