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赠你一瓶旺崽牛奶》覃七

2、第 2 章

　　中午12点，机场B区贵宾厅。
　　指腹点亮屏幕，这是秦燃第三次看时间了，除了等待的无聊，更多的是陈乏的困意，毕竟24小时的时差挺难调的。

　　特意选了安静不起眼的角落，好眯会儿眼。
　　就在第四次看时间时，眼皮的重量到了承受极限。

　　秦燃知道自己在做梦，眼前卷卷正抱着小兔玩偶玩化妆游戏。明明此刻正在飞机上的人，怎么可能会出现呢？

　　然而梦中光怪陆离，渐渐变了画面，换了人。

　　白色衬衫，黑色碎发，他的声音轻轻的，就像他清冷的眉眼。不带任何情绪，却叫人蛊惑失神。
　　他说，“以后总有视你如珍宝的人出现。”
　　她问，“会吗？”
　　“会。”
　　“那希望如你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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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燃，快醒醒。”
　　耳边传来声响，秦燃艰难地撑开眼皮，骤然破碎的黑梦让脑海片刻迷茫。
　　看向声源处，“刘姨？你们落地啦？”秦燃揉揉抽痛的眉心，这是没睡好的后遗症。

　　刘姨目光怔怔，没说话，反而递来一张纸巾。
　　秦燃后知后觉感受到脸颊上的湿漉冰凉。

　　——视如珍宝。
　　嘴唇扯起浅笑，秦燃接过纸巾。
　　林明霁，你终究食言了。

　　“卷卷呢？”秦燃边擦边问。不用看都知道没在，在的话，绝对第一时间冲来抱她的腿撒娇了。

　　刘姨回神，面色一下紧张起来，“正要跟你说呢，我们看到你在睡觉就没打扰，正好卷卷要上厕所我就带她去了，谁知道我一回神，她就不在位置上了。”
　　刘姨越说越着急。

　　瞌睡瞬消，秦燃看向头顶，摄像头有好几个，且都在工作中，提着的心松了几分。
　　见刘姨面色发白，安慰说，“别急，这里进出很严格，还有摄像头，不会有事的。”
　　刘姨很快稳定下来，秦燃起身去找机场人员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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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空乘人员休息室，一个抱着SD娃娃的小不点正和两位空姐进行交流。

　　小不点说话虽奶声奶气，但语句通畅，空姐很快就明白了。
　　原来是小丫头迷路时发现娃娃的发卡掉了，聪明的考虑到刚才经过的地方，娃娃曾撞到了柜子。
　　可房间太多，带有柜子的那间她找不到了，还累的脚脚都走痛了。

　　卷卷害怕自己说不明白，那她最喜欢的娃娃就不再漂亮了，便又软着嗓音奶墩墩地问，“宝宝这么说、姐姐你能明白吗？”

　　女娃顶着一颗丸子头，黑葡萄大眼忽闪忽闪，小脸粉雕玉琢，两坨鼓着的奶膘更是软糯的让人想咬一口。
　　原本正在吃中饭的空乘们，眼神皆不由自主黏了过去。

　　其中一位空姐摸摸可爱的丸子脑袋，在了解到柜子的样式后说，“你先等下哦，找东西的地方要经过同意的。”
　　卷卷点点头，丸子在头顶晃啊晃，咧一口奶牙说，“好吖、宝宝会在这里、乖乖等姐姐的。”

　　空姐推开门前往A区贵宾室。
　　另一位空姐细心负责的问卷卷怎会独自一人。

　　卷卷多聪明啊，立刻就明白了这些漂亮姐姐们在担心她走失，乖巧解释，“姐姐你别害怕，宝宝不是一个人，宝宝来找妈妈吖~妈妈好辛苦的，她睡着了，宝宝想让妈妈多睡睡。宝宝可以一个人找到发卡~”

　　说着举起手里的娃娃，表情又变得伤心，“那是Anne最喜欢的发卡了，宝宝一定要帮她找到的。”

　　说话奶声奶气也就罢了，表情还这么可爱灵动。有人没忍住“嘶”了一声。

　　卷卷并不惧怕视线，见大家都盯着自己，腼腆的弯唇笑了，一张小嫩脸又红又粉，大眼睛湿漉漉的望着大家，奶声奶气挨个儿喊‘叔叔、阿姨、哥哥、姐姐……’
　　就差没把人全部喊一遍。

　　那一瞬间，不管男女老少，都明白‘捧心哦呼’是种什么感受。

　　几分钟后，空姐带回了好消息。客户不介意卷卷进去找她的发卡。
　　卷卷表示很开心，捧着玩偶原地蹦跶。

　　和B区贵宾室布置类似，但座位少了许多。共6处座，左右各2张。每个人都在做着自己的事，没有交流。
　　原本安静到有些冷漠的场所，乍然进来个糯米丸子，惹得众人视线齐聚。

　　奶墩墩的女娃先是围着柜子转了一圈。
　　随后弯下短板的小腰，翘起冲天的小屁股，仔细的寻找，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

　　眼见始终找不到，奶娃眼圈红了，一双黑葡萄大眼水汪汪的，但好歹瘪着嘴巴，忍住了。
　　奶娃揉揉怀中娃娃的头发，抽噎着说，“Anne，发卡不见了，晚点宝宝让妈妈给你买个更好看的好不好？你不要生气吖~”

　　说话声小了，抽噎声却大了。
　　可委屈坏了。

　　就在此时，左后方有人站了起来，他踱步到奶娃面前。

　　卷卷眨巴眼睛抬头，看着面前身形高大的男人，“叔、叔~？”
　　说话间还抽噎着，一字一顿。

　　男人看着刚到他腿弯的小不点，蹲下身与她平视，摊开手心，“你要找得是这个吗？”

　　大掌中是一个蓝色的蝴蝶结，和SD娃娃的蓝色连衣裙正好配色。
　　黑葡萄大眼立刻亮了，卷卷吸下鼻子，惊喜地看向怀里的娃娃，“Anne，你看，是发卡！”
　　伸出小手准备拿走，“谢谢叔叔！”

　　男人看着掌中那双细嫩的小手，白灿灿的，心湖莫名一颤。
　　等到掌中的东西被取走后，他一时还无法回神，直到……他的掌心又多出了几样东西。

　　那是三颗牛奶糖。
　　小不点人小，手也小，抓一把也只三颗。

　　“请叔叔吃糖，很好吃的！”
　　一双眼睛乌溜溜，圆润的如同水晶葡萄，很是期待地看着他，像在示意：你快吃啊，你快吃。

　　这是个懂礼貌且爱笑的小不点。
　　男人笑着收下，“我等会儿吃，谢谢你的糖。”

　　秦燃来找人时，正巧看见空姐牵着卷卷开门出来。
　　提着的心安全落地。

　　卷卷一看到她，立刻小炮弹似得冲了过来，一把搂住大腿，“妈妈~”
　　秦燃弯腰接住，视线自然扫向门缝，那未完全合上的一幕。

　　男人半蹲在地，目光看着自己掌心，腕上的银色手表在光线下折射出耀眼的光。
　　门合得很快，就刹那的事，秦燃连对方侧脸都没看完全，印象最深的是他身上那件白色衬衫。
　　一位能将白衬衫穿得同样好看的男人……

　　“妈妈？”见秦燃不动，卷卷问。
　　秦燃握着她的手，“走吧，下次要去哪记得要和我还有刘奶奶说一声，要不然我们会着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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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总。”
　　林明霁回到位置上，旁边助理江宇递了杯水给他。
　　林明霁接过，看向他面前的平板问，“文件翻译进度还差多少？”

　　“到日本之前可以弄好。”
　　“嗯。”

　　林明霁将掌中的糖放到桌上，幼稚童趣的包装提醒他。
　　这是从奶娃娃那，得到的谢礼。

　　想到把糖交给他时，那双饱含期待的眼睛。林明霁剥开糖衣放进嘴里。
　　甜意立刻在舌尖蔓延，并不是很甜，奶味十足的同时还有些腻。

　　端水抿了一口，冲去甜腻。林明霁对江宇说，“后面徐总女儿的生日，再多送一份甜品。”
　　停了停又道，“要孩子喜欢的。”
　　“好的。”

　　林明霁合上眼睑准备休息，可没一会儿，广播里就传来登机提示。
　　收拾好穿过主道，走出去没多久，林明霁顿足。
　　江宇察觉到他的落后，问，“林总？”

　　林明霁看着远处出口，那里有赠糖答谢的小不点，还有牵着小不点的女人。
　　女人带着鸭舌帽，一身宽松牛仔裙，背影纤瘦。不知道在和小不点说什么，弯着腰，虽看不到脸，但能看得出她们笑得很开心。

　　背影很像，可惜不是。
　　林明霁收回目光，“走吧。”

　　登机后，林明霁看着手机里今早发来的信息，沉默许久。
　　“江宇，帮我订后天上午回国的机票。”
　　“啊？这次日本行程不是一周？”
　　“不行，太长了。”

　　长吗？以前不是经常出差？一个月都有过。
　　虽然没能明白，但领导肯定有自己的理解。
　　江宇，“好的。”

　　林明霁按下息屏，盯着屏幕上自己的倒影。

　　三年，很长。
　　一周，比三年还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