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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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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老何！过来啊！”张怀冲着刚进酒吧的何慕招手，看他走过来，给他递了一杯威士忌，“哎，你看那个，怎么样喜不喜欢？”
何慕拍下他的手，喝了一口酒，才开了口：“不喜欢。”
“你还没看呢！”张怀来揽他的肩膀，让何慕一巴掌抽掉了。
“别动手动脚行吗？”
“行！何大爷，你说你都禁欲多少年了，哥这样的你不喜欢，也不指望你喜欢别的了。唉，可怜哥我三十一枝花，酒吧名媛苦苦追妻。”
何慕白了他一眼，“行了吧你。两个同属性的你还在期盼什么？喝完这杯，老子回家睡觉。”
“哎，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啊。每次我看你这头发，好看、够骚！我也想留，你看合适吗？”
“不合适。”何慕看都不看他一眼，日常被这货骚扰已经无力制止了。六年后的何慕留了长卷发，堪堪到肩膀，每一根发丝的卷翘弧度都恰到好处，被打理的整整齐齐，颇有些风流公子的味道，何慕戏谑道：“硬件不行。”
张怀拉了下脸，“你别在这嫌弃我硬件不行，你去找个行的啊！”
何慕摇着酒杯里的冰块，若有所思地点头，“我这不是在等吗。”
张怀一看又触碰到何大爷的伤心事了，急忙转移话题道：“哎我听说你们公司新来了个CEO？”
“嗯，这事你怎么知道？我记得这个消息似乎只有经理以上职位的人有权知道。”
“其实，我爸是JS的董事之一。”张怀得意的笑，“何总监，那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呀？”
何慕笑着把张怀伸过来的脑袋扒拉开，“你管我怎么知道的，喝你的酒去！”
何慕喝了挺多的酒，回到家已经酩酊大醉。他酒品不太好，这几年喝的酒不多，因为身边可没有人能任他耍酒疯。他脱鞋脱了半天，翻来覆去找鞋柜里的拖鞋，认不出来就索性赤着脚，冰凉的地板让他清醒一些，从脚心漫上来的凉意支撑着他给自己倒了杯水。
何慕坐在沙发上，吃吃地笑了起来。笑着笑着，笑出了眼泪。“你终于回来了…”泪水流下来何慕也不去拭，只是大口大口地喝水，把自己呛了个半死。
第二天一早何慕生理钟作祟，七点就起来了，宿醉后的脑袋还疼得厉害。他使劲晃了晃脑袋，低声咒骂了一句，“脑子进水了喝这么多！”但是他还是给自己做了一份早餐，打理的整整齐齐去上班。临走前他看着穿衣镜里的自己，勉强笑了笑，又黑了脸：“还不如不笑。”穿衣镜里的人身材颀长，这两年何慕瘦了不少，脸部的轮廓生硬，他冷眼看人的时候，下颌线就像把刀子一样锋利，何慕深知自己的下颌线多么厉害，训斥下属的时候先冷着脸盯他几分钟，往往事半功倍。不过他皮肤白皙地过分了，还穿着黑色大衣，显得脸色惨白惨白。
“何总监，总裁来了，先过来打个招呼吧。”Lisa先是给自己何慕倒了杯咖啡，又轻轻地提醒这位年轻的上司。
何慕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秘书出去以后，何慕的心抑制不住地躁动不安，翻阅的文件上的文字像乱码一样，笔画都混乱在一起。心脏像鼓点一样越来越快，越来越猛烈，何慕喝光了一杯咖啡，双手握拳，深呼吸几次才勉强平静了些。他扯着嘴角，眼眶却微微泛红。
“听说新总裁是董事长儿子啊！”“对啊，而且是个那帅哥！我在网上看过她的照片特别帅，我的天哪，花痴病都犯了！”“快看，来了！”
何慕双手插着裤兜，表面上漫不经心地听着两个小职员窃窃私语，实际上手心都出汗了。一听他们来着，头不由自主地抬起来，眼睛一瞬不瞬的盯住办公室入口的方向。
“他来了…他来了…”何慕脑子里一直盘旋这句话，搞得他十分鄙夷自己没出息。
直到出现了一个男人，那男人和以前变化很大。他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衬衫，手臂上挂着昂贵的手工西装外套，一双腿笔直细长，脚步沉稳，一步一步靠近着…何慕硬着头皮看他的脸，面色苍白，嘴唇也没有血色。头发一丝不苟的打理起来，沿着额头侧面轻轻地向外翘了一点弧度，却不见风流，一张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嘴唇轻轻抿着，透着股冰冷，却与他周身的氛围相得益彰。
那人进门就在一圈人中扫视，最终目光停滞在一个穿着黑色衬衫的人身上，便再也移不开了。陈致尧嘴唇动了动，把那句“何慕”憋在了心里头。何慕变化很大，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陈致尧直勾勾地盯着他，倏尔何慕朝他笑了一下，陈致尧便觉得心里酸酸涨涨的感情藏不住了似的，全部都要从喉咙里跑出来。
何慕缓缓地垂下眼眸，刚才的笑容再也控制不住，眼眶都漫上酸意，幸好垂下来的头发挡住了他的表情。直至亲眼见到他，这么多年的处心积虑才算是真正有了回报，何慕在心里舒下一口气，但是陈致尧那双黑沉沉的眼眸还是让他心头抽痛不止，那个表情他从来没有在陈致尧脸上见过。
“总裁。”杨青见此，不着痕迹的拉了下陈致尧的衣服，小声提醒。
陈致尧不舍地挪开视线，面无表情地朝他的员工说道：“大家好，我是新任CEO陈致尧，今后我会负责全公司的运作，请多指教。”说完眼睛又转回了何慕身上。
杨青无奈极了，自家少爷的视线像是黏在人家身上一样，扒都扒不下来，这样赤裸裸的眼神叫其他员工怎么想！
陈致尧道：“杨秘书，准备开会。何总监跟我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