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同人之归来共此生》木雪瑶

17、第十六章、静室

　　刚踏入静室魏无羡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檀香，这正是蓝忘机身上的味道。他抬眼打量这间屋子，陈设很是简单，连多余的东西都没有。

　　入目是一张琴桌，横置在用工笔绘制着变幻沉浮的流云图案的折屏前，魏无羡闻到的檀香味是从角落的三足香几上那尊镂空香鼎中传来的。

　　“蓝湛，这是你的书房？看起来好简单啊……和你这个人一样，一眼就看出性子，无趣极了。”魏无羡伸手指在香鼎上点点，“你平日在这里练琴，这里又常年点着檀香，难怪你身上都是檀香的味道。”

　　“你……不喜欢？”

　　蓝忘机问得小心翼翼，虽脸上表情和声音都还是那个样，但总感觉有些莫名的失落。

　　魏婴说他无趣。

　　心有些疼。

　　“那倒也不是啦。”魏无羡摸摸脑袋打个哈哈，颇有些怀念又有些委屈的道：“只是看这里的陈设便知蓝湛你在这里的生活是多么单调，练琴、看书、写字，规矩得很，这种生活我是万万受不了的，太无聊了！但我很喜欢蓝湛你呀，所以才会一直想要和你交朋友。可是那时候你总是拒绝我，什么都开口就一个不字，凶巴巴的，蓝湛，你那时候是不是真的特别讨厌我啊？”

　　“从未。”蓝忘机耳朵尖有些微红，“魏婴，我从未讨厌过你。”

　　“我就说嘛！”魏无羡闻言高兴的将一把搭上了蓝忘机的肩：“想我魏无羡从小到大结交那么多人，哪个不是即便是嘴里说着讨厌心里也是喜欢我的？果然蓝湛你也不会是例外嘛！”

　　蓝忘机面上没什么，耳朵尖是彻底的红了，正好落在了魏无羡眼中，不由一脸惊奇：“诶～蓝湛你耳朵红了！你这是害羞了？不就是承认喜欢我嘛，脸皮这么薄的吗？”

　　蓝忘机无奈的看他一眼，静静地走到香几附近，蹲下身去翻开了一块木板，露出一个方形小窖。蓝忘机从中取出一个精致的雕花小坛子递给了他。

　　“天子笑！”魏无羡接过酒坛一脸惊喜，而后跳过去伸头向那小窖看去：“蓝湛蓝湛！你还真赔我酒啊？没想到啊！你以前一直恪守家规滴酒不沾，没想到过了这些年，你不仅开始喝酒了，还藏酒啊？”

　　“嗯。”蓝忘机定定的看着他：“你喝的酒，我只喝过两次。”

　　一向脸皮厚的魏无羡不知怎的，在蓝忘机这目光下竟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摸摸鼻子，打开酒坛，仰头就灌了一口天子笑：“痛快，还是姑苏的天子笑好喝！不过这些年，蓝湛你变化真大。”

　　以前的蓝忘机不喜与人触碰，那额头上的抹额碰都碰不得，而现在会拉着他的手将他带到他的书房与卧室，滴酒不沾的他喝酒藏酒还醉酒。嗯，表情虽然看着没什么变化，但那眼睛……魏无羡觉得以前的蓝忘机就是个行走的家规，像个活佛一般无欲无求，美则美矣，却让人不敢接近，也只有他不断的逗才看得出一丝活气。而如今的蓝忘机，像是已经沾染了红尘，总之就是一个仙人被拉入了凡尘。

　　看着魏无羡那喝酒后如猫儿般餍足的模样，蓝忘机目光是那样温柔：“不及你。”

　　十三年前蓝忘机养好伤后，便抱着忘机琴去追寻魏无羡的痕迹，每到一处都弹着问灵，将他的模样刻在了骨血里，但魏无羡就像一本读不尽的书，每当他以为他已经很了解他了，但到了下一个地方，就又能发现新的。魏无羡最大的变化自然是狗，他还记得求学时，魏无羡曾被金子轩那条还是小奶狗的灵犬给吓得躲在后山的那棵树上。而他在云梦时深入民间，打听的那些事中，就有那么一件事，魏无羡怕狗，整个莲花坞连一根狗毛都找不到。而现在的魏无羡，养的那条焕生却很厉害，寻常修士根本不是对手。

　　喝了酒的魏无羡看上去似乎更为明亮了，明明历尽千帆归来，笑容却依然那么干净。魏无羡听到那句言简意赅的不及你，顿时向着蓝忘机道：“蓝湛蓝湛！你看我！”

　　待蓝忘机看过去时，他给了蓝忘机一个大大的笑容，蓝忘机就这么定定的看着那笑颜。而后魏无羡收起了那笑容，也不再嬉皮笑脸，认真的看着蓝忘机问道：“蓝湛，疼吗？”

　　“嗯？”

　　“戒鞭，疼吗？”

　　“不疼。”

　　真的不疼，因为心更疼。

　　“我不信。”魏无羡偏过头，手挨上了他的腰，“听说蓝家的戒鞭留下的疤痕永远祛不掉，让我看看……”

　　在他的手挨上的那一刻，蓝忘机如同被烫到一般，忽然向后一退，而后紧紧的按在魏无羡手挨到的地方。

　　“诶！蓝湛！”魏无羡一脸错愕，不可置信的道：“你不是吧？看一看又没什么，你又不是姑娘，躲什么躲啊？”

　　正在魏无羡考虑要不要用强的时候，蓝忘机板正着脸道：“回来那么久，还未去见叔父，魏婴你留在这，想喝酒自己拿，想睡觉就在这塌上，折屏后面是我的床。”

　　话说完后，蓝忘机顶着对通红的耳朵不疾不徐的打开房门出去了，但魏无羡总觉得他这是在落荒而逃。

　　“这是害羞了啊。”魏无羡衬了衬下巴，摇头笑笑，“蓝湛呐，脸皮这么薄，让人更想逗啦！”

　　而后他就将这静室溜达了个遍，将蓝忘机给的那坛天子笑喝完后把空酒瓶依旧藏回了小地窖，仰着头向后一倒歪在蹋上，抱着被子在上面打起了滚。

　　魏无羡滚够之后便两手放在头后面当枕头仰躺在蹋上，一条腿放在另一条上打起了二郎腿。

　　“哎，好无聊啊！”

　　“蓝湛怎么还不回来？”

　　“哎，还有好多好多话没问呢！”

　　“蓝湛啊蓝湛……”

　　在念叨了许久之后，魏无羡一个鲤鱼打挺跳起来落在地上，一个响指：“嘿！他不回来我就四处去逛逛啊！云深不知处重建后还没逛过这里呢，也不知道有没有什么变化。”

　　于是魏无羡打开门出去溜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