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我的杰克苏老爸》灼灼君

2、回娘家

　　第二天，天还没亮呢，李芬芬便把景芳搓了起来，给景芳换上了过年做的新衣裳。又给自己换了身平日里不穿的好衣裳。她拉开灯，挖了坨哈喇油擦了脸，对着镜子梳起头来。

　　德仁还躺在床上没起呢，他看着坐在前面的芬芬，昏黄的灯光模糊了李芬芬的愁苦，只留下清丽婉约。他眼中不经露出几分柔情。

　　他直起身来说:“这么些年还没给你买过首饰呢。等挣了钱，一定要给你补齐才行。”
　　李芬芬有些羞涩，又有些欢喜的看着德仁，“有钱还是要省着，以后景芳还得读书呢。”

　　德仁下床来拉着李芬芬的手，说:“都有都有，你还不相信你男人的本事。芬芬，你相信以后我定会叫你过上好日子的”

　　景芳皱了皱鼻子，她这个爹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对她妈说情话，他妈又经不得逗。
　　见二人又要腻歪起来，景芳忍不住插了进去打断两人，“妈，我也要擦哈喇油。”

　　李芬芬羞涩的摆开德仁的手，拉过景芳说，“来，来，妈给你擦。”李芬芬轻柔的给景芳摸了脸，又把景芳那一撮黄毛扎成小辫。

　　德仁见李芬芬给景芳梳头，摸了摸鼻子，就把带的东西拉到牛车上。又等母女两人出来，便赶着车往下沟村去。
　　上溪村距离下沟村有十来里的路，赶着牛车也要走上三个小时。

　　一路上景芳见山上都是荒山野草，有些好奇:“爹，这些山怎么不开出来种地呀，都是些枯草。”
　　德仁笑说:“咱们渡边呀，水少沙多，这些荒山开出来就算种苞谷也收成不了什么哟。”

　　景芳说:“芒果呀，芒果树就喜欢光照和沙土。”
　　李芬芬好奇道:“芒果，这是个什么东西？”
　　景芳语塞，合着现在渡边人还不知道芒果树呀。“我，我听村口的老知青说的。”
　　下沟村还有些结婚生子的知青，也只好推到他们头上了。

　　德仁大笑了，“那些知青知道什么，他们刚来的时候还分不清稻子和麦子呢。”
　　景芳有些遗憾，好吧，她大学和室友来渡边旅游时，见渡边漫山种着芒果树，还以为现在已经有了呢。

　　渡边是中国最好的芒果产区，渡边芒果畅销全国。她大学时就听室友讲很多农户就是靠种芒果发的财呢。
　　可惜她现在人小言轻，就算说种芒果能发财，也没人听她的。

　　又走了一个多小时，便到了景芳外爷家。李家的房子看着可比温家气派多了。
　　现在好的房子一般都是砖砌的小院，例如温家就是青砖的小院，足足五间屋。在上溪村已经算是顶顶好的人家了。可李家又是不一样了，这是个二层的小楼。
　　景芳看着这二层小楼，心里想她外爷家条件真是好。

　　还没进院子，便看到现在门前等着的李志，“妹夫，小妹你们到了。快进来。”
　　德仁见自己大舅兄倒有些拘谨:“大哥好。”
　　“大哥。快，景芳，叫大舅”。或许是来了自己娘家，李芬芬显得比平时开朗了些。

　　景芳甜甜的喊道:“大舅。”
　　“哎呀，一年没见景芳都长这么大了，真是越来越漂亮了。”李志开心的抱起景芳往屋里走。
　　德仁则停好牛车，拎着礼跟了进去。

　　刚进屋，就见到了景芳的外公外婆。景芳给外公外婆拜了年。外婆见了景芳欢喜的不得了，先是抓了把花生给景芳吃。又见了大表姐李梅和小表弟李远，外婆便叫孙女李梅带景芳出去玩。

　　李梅是个温柔的大表姐，她拉着景芳去了门口跳格子。景芳全当哄小姑娘玩了两次，就又去了外婆边上坐着。

　　李芬芬进了厨房，见嫂子在忙着做饭，说“嫂子，我来帮你吧。”，就坐在灶边添起柴。
　　嫂子也不同李芬芬客气，她与李芬芬感情极好。就问:“你这次回来，你婆婆没说什么吧？”
　　“怎么没说，她本不叫我来的。还是公公发了话，才叫我回来的。”

　　景芳见外婆进了厨房，也跟着进去。
　　“还算温远涛懂礼数，要是你这次不回来，我可是要打上门了。”外婆进去说到。

　　“妈，我那公公总是睁只眼闭只眼的，任凭婆婆来压我们。上个月景芳被二房的景茂打破了头，德仁原想教训景茂，可我那婆婆拦着要死要活的。真是活活要呕死我了。”

　　“景芳被打破了头？景芳你现在还疼吗？”外婆着急地说。
　　“外婆，景芳早就不疼了。”景芳安慰外婆道。

　　“芬芬，看样子温家是不想分家了。你们可有打算单独分出来呀？”李芬芬大嫂说。
　　“单独分出来，不应该是把二房分出去吗？”李芬芬惊道。

　　“是应该分二房，可你那婆婆这个样子。你和她一起过，也不痛快，倒不如自己分出去过，来的自在呢。”

　　“这，我倒是愿意，可不知道德仁愿不愿意。”李芬芬有些心动。
　　大嫂看了婆婆一眼，见婆婆并不反对，又说:“这有什么，等会儿吃饭，叫你哥探探他的口风。”

　　景芳见舅妈出主意让大房单独分出去过，觉得舅妈真是个明白人。她妈斗不过赵桂花，就不要斗了，干脆分出去过，跳出此山中，生活自然开阔嘛。

　　李芬芬帮着大嫂做好了饭，就叫着孩子们回来吃饭了。
　　李家人多坐着一张大桌子，景芳坐在外婆边上，只见桌上有清炖走地鸡、炸酥肉、牛肉干巴等菜，嘴里就忍不住分泌口水。

　　想当初没穿越时她也是什么都吃过的，什么肯德基麦当劳、德克士，什么海底捞小烤串、串串香，什么鲜榨果汁台式奶茶、冰激凌，一切应有尽有。
　　可穿越以来，仅仅是除夕那两日吃了几块肉，就没吃过了。这是让她嘴不馋心也馋的慌呀。
　　不过外婆实在懂她心意，一直往她碗里堆肉，小碗堆的高高的。

　　景芳正和一块牛干巴较劲呢，就听见李志举着酒杯问德仁:“德仁呀，你们也结婚十来年了，有没有什么打算呀。”
　　德仁轻碰酒杯，说到:“舅兄，我正想同你商量呢，我想和我家大堂哥去金江打工，手里攒些钱，好让芬芬过上好日子。”
　　李芬芬听了这话，感动的看着德仁。

　　李志听了这话，听出德仁心中也有数，便不好直接提温家分家的事，便说:“你想出去打工是好事，可金江如今工程不多，你去了恐怕也不是很好找活计，不过我有个同学在省城做介绍人呢，不如我给你们联系联系，你们两个去省城吧。”
　　德仁则激动的敬了李志一杯，他心想省城挣钱多，要是能去省城做活计，那可就太好了，到时候他也有分家的底气。

　　饭后，德仁又向舅兄打听了些省城的的情况，并把他朋友的联系方式给了德仁。至夕阳西落，吃过晚饭，德仁便带着一家人驾着牛车回去了。见李芬芬依依不舍，德仁并未留心。他一心想着去省城挣钱的事。
　　景芳却发现了李芬芬的怅然，安慰道:“妈，我们下回还来看外婆他们。”

　　李芬芬欣慰的答应了。却又有些担心地问德仁:“仁哥，你说家里头能答应你去省城吗？”
　　德仁说到:“景芳她奶定然不愿意，不过叫大堂哥来说这件事，她肯定不敢拦着。”

　　李芬芬疑惑说:“叫大堂哥来说这件事？”
　　景芳机智道:“妈，爹的意思是不和奶奶他们讲是舅舅介绍的。就说是大掰介绍的。”

　　李芬芬仍有些犹疑:“这样能行吗？”
　　景芳肯定的说:“肯定能行，奶奶最怕大奶奶了。只要堂叔拉着大奶奶来，奶奶肯定啥也不敢说”

　　德仁笑说:“哎哟，你这个小机灵鬼，你咋晓得的。”
　　“上回我受伤奶原来是不闻不问只管景茂的，结果大奶奶一来，奶对我嘘寒问暖的。”

　　德仁心想，我闺女还是聪明。他这个继母仗着有他爹撑腰，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了他大妈孙菲。俗话说长嫂如母，孙菲就是赵桂花的半个婆婆，赵桂花自然不敢在她面前耍花样。所以只要大堂哥来说，赵桂花碍着他大妈肯定不好说什么是非。

　　回到家中，温家已经吃过晚饭。大家都坐在堂屋里，只有德莲姑姑不在家。
　　温远涛正坐在堂屋里抽着烟呢。见德仁一家人回来，赵桂花但是有些殷勤。只因李芬芬每次回来都乖乖把娘家给的东西交给了她。

　　这次，赵桂花来接回礼。景芳并不给她。而是直接拉着李芬芬带着酒去了屋里。景芳看来，李芬芬太老实不会表现，可会做的不如会说的，既然她来了，做了一分事有一分好，当然是要向当家的人表现表现。

　　走到温远涛面前便说，“爷爷，这是外爷给的回礼，正正好三斤玉米酒。外爷说，去年的玉米好，烤的酒也好，叫您尝尝。”
　　温远涛也很高兴。玉米酒不易，不是一般人家能烤的。亲家拿这个做回礼，他也算是很有面子了。

　　二房的赵月华却有些阴阳怪气，“不过三斤包谷酒而已，听说大嫂娘家一年要酿几百斤酒，怎么才带了几斤回来？要我说，回个几十斤才算话嘛。”

　　在她看来，李芬芬一向是闷不吭声的，今天居然转了性子，讨起公爹的好来，心里自然不乐意。
　　李芬芬勉强笑说:“哪里能烤那么多酒。一年也不过十来斤罢了。”

　　景芳听了这话，自然不乐意。“二婶又是听谁说的几百斤包谷酒？就算外公家有，爷爷也是不会要的。”
　　赵月华讥讽说:“哎哟，你这么大个小人又知道了。”

　　景芳自信的说:“我当然知道礼数，妈妈就教过我，有来才有往。要是外公给我们几十斤酒，这就不算来往了。外面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爸爸是倒插门呢。我都知道的礼，二婶你居然不知道？”
　　渡边的习俗便是这样的，只有男方嫁到女方去，女方的礼才会高出一节来。

　　听了景芳的话，温远涛有些生气，说到“老二媳妇，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亲家给的礼，你有什么资格挑的？”
　　这也是戳到温远涛的面子上了，当初李芬芬和德仁议婚事，李家想叫德仁倒插门过去，差点把温远涛气死。好在德仁拒绝了。而今老二媳妇不懂事，提起礼来，他自然是不高兴了。

　　赵桂花见温远涛脸色有些不好，便挑开了话题。“德莲怎么还没回来？月华，你去把德莲喊回来。”
　　吴月华讪讪的走了。

　　德仁刚刚去把牛车停到牛棚里，进来就听了吴月华的这些话，自然不是滋味。他知晓李芬芬日子不好过，却没想到一份回礼也要被挑剔。
　　可他也不好与弟妹说三道四。只盼着挣了钱分了家，能过些舒心日子。
　　又过了一会，德莲从外面回来，温家便放下房门，各自歇息了。

　　第二日，清晨。德仁早早起来，把牛羊赶到山上去，他要把牛羊喂好。再牵着牛车去大堂哥德育家说事情。
　　伺候好牛羊，德仁来了大堂哥家，德育正在门前抽水烟呢。他刚知晓了金江不招人的事情，也正愁着呢
　　德仁一来便把事情向大堂哥一说，他心中自然高兴。便答应了德仁的事。他清楚德仁的日子并不好过，自然是能帮一把就是一把了。

　　中午饭后，大家都在休息。德育便带着大奶奶孙菲来了温家，说起了去省城打工的事情来。
　　一说想拉着德仁去，赵桂花就有些不高兴了。“德育呀，这能不能带着你德志兄弟去呀。你德仁兄弟懂事，家里没法离了他。”
　　赵桂花很清楚，去省城打工是个好活计，不仅挣钱，还能叫德志见些世面，温远涛必定更看重小儿子，这样也能压着德仁，

　　德仁一听这话，脸上便暗了起来，他就知道赵桂花不愿意叫他出去，心中更是厌烦赵桂花。
　　德志听了这话，脸都皱了起来，他在家里连地都种的少，平日里和狐朋狗友的出去玩，去打工就过得一点儿都不自由了。

　　大堂哥皱着眉头说:“二妈，不是我不想拉着德育去呀。这事情八字还没一撇呢，我也是想去闯一闯。就是因为德仁懂事我才拉着他去的。德志弟弟去了，你肯定也不放心。”

　　吴月华有些不忿:“大哥去了，家里的地就只有爹一个人管着了。怎么管的过来？”吴月华还觉得自己说的挺有理，结果赵桂花狠狠的看了他一眼。
　　果然，大奶奶孙菲发话了，“你们家中足足有三个大老爷们儿。只走了一个，家里就转不动了？？”

　　赵桂花赔笑道:“大嫂，没有的事。”
　　大奶奶孙菲却不理赵桂花的话，对温远涛说，“二弟，你们家是你做主，你说吧。”
　　温远涛抽了口旱烟说，“还有德志在，忙的过来的。就叫德仁跟着去吧。”

　　景芳见事情大定，心中不由松了一口气。她和德仁心中都很清楚，要想着分家自己过，手里必须要有些钱，才行呀。温远涛攥着家里的钱，德仁要是想分家，温远涛必定是一分钱也不会答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