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第 3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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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周身的黑暗宛若泥沼，将所有的声音和痛感隔绝在远处。杰森感觉自己好像被一个黑色的套子装了起来，喋喋不休的争吵和同感仿佛离他很远。
他最后的记忆停留在滚烫的热浪、被爆炸冲起的砂石还有全身仿佛被卡车碾过一样的粉碎感。
在装备破损、悬戒来不及开启的情况下正面对上爆炸的冲击波——绝对的致命攻击，如果不是他揣在胸口的狗符咒在那一刻发动，恐怕他就得交代在那。
什么狗符咒发动就不会痛都他妈是撒谎！它只能屏蔽致命伤但不能屏蔽痛感！
这是杰森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而现在，他身体动不了，眼皮沉重的要命，头就好像是被撬棍当头打下一样嗡嗡作响，估计那些人是给他大了大剂量的麻醉剂。
但是得益于他在阿卡姆的经历让他获得了不错的抗药性和忍痛能力，杰森能感觉到自己正在重新获得身体的控制权。
杰森从那些忽远忽近、仿佛蒙上一层面纱的争吵声里大概听出自己似乎是那一个女人和老人争论的对象。杰森一边尽可能的从争吵声中获取信息，一边尽可能的积攒起正在恢复的力量。
最后，伴随着一声沉重的关门声，老人的声音消失了。又过了一会，硬鞋底敲击地面的声音不断接近他，最后停在了他的床头。
“杰森，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操。”
杰森看清那个躲过他暴起挥拳然后拿枪抵着自己脑袋的女人的脸时下意识的暴了粗口。
“塔利亚.奥.古！为什么你会在这里”
“好久不见，杰森。”塔利亚把手.枪从杰森的太阳穴上移开。“很高兴见到你还活着。至于我为什么在这？因为我救了你，把你带回了刺客联盟。”
“……我的衣服和东西呢？”杰森穿上那套整齐的收叠在他床头的衣服——虽然知道塔利亚不在意，但他一点都不想穿着个就穿个裤衩到处晃悠。“对于你把我救出来这件事——谢谢你。现在我可以离开了吗？”
“你的所有东西都被我暂时保管了。”塔利亚道。“不过你暂时还不能离开。”
“怎么？”杰森冷笑道。“难道我这个死人对刺客联盟还有什么作用吗？”
“我的父亲想知道你是怎么逃避死亡的。”塔利亚平静的陈述。
“他本人的说辞和我们调查出来的事实一致。”塔利亚合上身后的门，向走廊雷肖古的背影汇报道。“他当时并没有死于小丑手下，而是被小丑囚禁在了阿卡姆。”
“这就最大的问题！”雷肖古冰冷地瞥了塔利亚一眼。“身为全世界最伟大的侦探，为什么蝙蝠侠此前完全没有发现他的养子不仅根本就没有死亡，反而还在他的眼皮底下被一个疯子囚禁在阿卡姆被折磨了一年，才发现红头罩是自己的未死的养子？”
“我们的人没能查出原因。我刚刚问了杰森本人——他认定是蝙蝠侠抛弃了自己，对此抱有极大的愤怒和怨恨——很明显他也不知晓这其中的原因。”塔利亚说道。“但他向我强调绝对不能把他的身份告知蝙蝠侠——他好像不知道蝙蝠侠已经发现他身份了，我答应了他。”
“那关于他身后组织的事情呢？”雷肖古转过身。“他不可能用受了阿卡姆那群疯子一整年折磨的身体避开蝙蝠侠逃离哥谭，而且全身上写没有留下除伤疤外的任何痕迹，那个神出鬼没的组织一定也有着某种神秘的治疗方式，我要知道那是什么。”
“他只说‘我不是那个组织的成员，顶多算个边缘人士’，承认自己受过那个组织的训练，但现在已经基本脱离独自单干。”塔利亚阐述道。“而关于那个组织更详细的情报，他拒绝回答。并表示如果我们不能在月底之前放他回去，我们就要面对该组织首领的怒火。”
“一个简单的外围成员的安危可不会触怒组织的首领。而且恶魔可不会被一个连名字都不敢流出的小小组织头领的愤怒而吓到。”雷肖古不屑的哼道。“但我不想掺和蝙蝠侠的家事，让他离开刺客联盟，只告诉蝙蝠侠“红头罩”曾在我们这里出没过，但记得抹掉刺客联盟插手的痕迹。”
“事实上，父亲。”塔利亚道。“我打算把他的暂时的留下来，并让他暂时担任达米安的导师，以此来换取在蝙蝠侠方面对他身份的保护。”
“理由。”
“目前我们手头的资料以及充分展示了那个组织神奇的潜入和单体作战能力，他们对肉搏术和冷兵器的使用很有心得，既然杰森曾经在那里受训，现在又是暂时脱离组织的外围人员，那么他很适合暂时担任达米安的导师。”
“……”
“并且。”塔利亚继续说道。“这既然是出于杰森‘自愿’的要求，那个组织想必也不会关注——根据杰森的说法，他们非常不想引人注目。其次，对于达米安来说，能够接触一种新的战斗方式，也可以让他变得更强。而在这之后，我们依旧可以通过告知蝙蝠侠红头罩的消息来卖他一个人情。”
“那就按你说的去做。”雷肖古在仔细权衡确定这条计划对刺客联盟有利无弊之后，同意了。“最好能在这短时间里套出一些关于那个组织治疗技术的消息。”
“我当然知道，父亲。”
“所以，这个小鬼你和那只老……家伙的儿子？”杰森看着站在面前正抱胸审视自己的小孩，挑了挑眉。“不得不说，他那张仿佛别人欠了他一百万的脸真的简直就是和他那个混账父亲一模一样。”
“你这只被抛弃的败犬没有资格侮辱我的父亲！”小孩抽出背后的长刀就要冲杰森劈去，却被塔利亚厉声喝止。
“住手，达米安。我应当和你说过了杰森的身份。”
“是的，母亲。”纵使再愤怒，达米安还是遵从塔利亚的命令停了下来，但他依旧握着那两把长刀。“他是一个失败者，是因为过于无能被抛弃的流浪狗。”
“我看你这个都没有刀高的小崽子是缺乏管教了。”杰森“咔咔”地活动自己的指节。“不如我顺便帮你管教下吧。”
“达米安，他是你的兄弟，也是你接下来的导师。”塔利亚强调。
“好的母亲。”达米安扬起脸，“那我需要手下留情吗？还是结束后也把他的尸体丢去海里喂鱼？”
“你抢了我的台词，小子。”杰森冷哼道。“我倒是很佩服你对于我不会杀死这个小崽子的自信。告诉我，我需要小孩手下留情吗？”
“够了。”面对杰森和达米安之间愈发明显的火药味，塔利亚出声制止。“点到为止，禁止出人命和造成后遗症。”
“我现在有事情要暂时离开，明天我回来的时候我要看到你们两个能完整的站着。”
“切。”
“遵命，母亲。”
达米安对于自己的新导师颇有微词。这个据说是他兄长的人一出场就侮辱了他和他的父亲。
可笑，不过是一个被收养的没有血缘关系的养兄，又怎么有资格对他的父亲大放厥词！
塔利亚在留下那句话后就急匆匆的走了，在训练过程中达米安数次刻意挑衅杰森却也没能从杰森口中得到关于他父亲的其他消息，只有在自己被他抓到空隙击倒的时候他说的一句“你最好不要对你的父亲抱有太大期望”。
除此之外，杰森没有透露更多关于达米安亲生父亲的事情。
即便不被允许知道自己亲生父亲的身份，但无论是母亲还是外祖父都告诉达米安他的父亲是一位极为强大的、值得尊敬的武者和侦探。他无所不能，无所不知——这是达米安对自己素未谋面的父亲的看法。
所以他不能理解在他挺着胸脯赞美自己父亲后，杰森说出的那句“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他并没有你想的那么无所不能。”
当时杰森看向他的眼神里还有些他尚不清楚的东西。达米安讨厌这种被人蒙在鼓里的感觉。
杰森本人拒绝过多的讨论父亲，身为母亲的塔利亚现在不在刺客联盟，因此达米安决定在晚上结束了训练以后去询问自己的外祖父。
他确信他那位强大的、被外人称之为“恶魔”的外祖父一定知道一些事情。
“你现在还没到知道你父亲的事情的时候，达米安。”雷肖古注视着自己最引以为傲的外孙。“你现在太弱了，没有资格知道。”
“我并非是要询问关于我父亲的事情，外祖父。”达米安朝着雷肖古行了个礼。“我只是想要知道我母亲给我安排的那个导师，他究竟有什么资格侮辱我的父亲。”
“……”
房间里一时寂静无声。
半晌，雷肖古起身走到了落地窗前，望着窗外漆黑的漆黑，沉默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
“那次意外是你父亲一次疏忽。”
“是什么意外？”达米安问道。“您不是说他是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吗？他疏忽了什么才会让他的养子与他反目成仇？”
“如果你想知道的话你可以直接去问身为当事人的你的导师。”雷肖古下了逐客令。“现在，为了确保你明天的训练，你应当回去休息了，达米安。”
“……”
听着身后门合上的声音，雷肖古转身望着那扇紧闭的门，叹了一口气。
其实，达米安所问的问题就连他也不清楚。雷肖古到现在也无法相信，为什么身为世界上最伟大的侦探的蝙蝠侠会在杰森的事情上犯下如此初级且可笑的错误。
这个问题，恐怕只有蝙蝠侠自己清楚。
黑暗之中，恶魔睁开了猩红的双眼。
“我感应到了我的符咒……”
卡玛泰姬，程晓玉半夜被暴乱叫醒，床头柜上的专门追踪恶魔黑气的追踪器漂浮了起来，指出了一个坐标。
在那个坐标显现出来的第一时间，程晓玉立刻冲去给杰森打电话。
“怎么了？”暴.乱看着铁青着脸放下怎么也打不通电话的程晓玉，问道。
他从来没见过这个程晓玉这么难看的脸色。
程晓玉只是沉默着去翻找床头柜的抽屉。在她身后，黑影的仆从自黑暗中涌出，等候着女王的指令。
“黑气的坐标和狗符咒的坐标重合了。”程晓玉把刚刚翻找出来的符咒追踪器和黑气追踪器都交给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一名忍者兵。
“你们去保护杰森和其他无辜人员的安全。然后——”
“给我把恶魔往死里揍！！”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第 3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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