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秒》泠泠若雨

10、第九章 浮面

　　“盛儿，叫人把张帆带回来吧！”言絮时说道。
　　“不要这样叫我啊！”林盛嘴上虽然抱怨着，但是还是去打电话了。
　　“你说是张帆是不是杀害高夕的凶手？”言絮时问池暝。
　　“现在我也不确定了！”池暝回答道。
　　半小时后，张帆被带了过来，很明显，他表情很慌张。
　　张帆被带到审讯室后，言絮时和池暝也坐到了对面。
　　“张帆，知道我们为什么找你吗？”言絮时问道。
　　“不……不知道。”张帆有点紧张。
　　“你带走的安眠药是之前一直给高夕服用的吗？”池暝问道。
　　“……”张帆不知道该不该说。
　　言絮时死死的盯着张帆，张帆受不住这样的重压，于是缓缓说道：“是……”
　　言絮时眉头一皱，池暝又问道：“那瓶安眠药高夕是最近都在服用吗？”
　　“是……”
　　“不可能啊！”言絮时低声问池暝，“那高夕还能活到现在？”
　　池暝看了一眼言絮时，笑了笑，小声说道：“放心。”
　　于是言絮时又问张帆：“这瓶药你一直带在身上吗？”
　　“之前一直是我带着，看着她服用，但是四天前她说她要去代言一个产品，回来之后又要去拍宣传照，所以让我把安眠药给她，所以……所以……安眠药有一段时间没有在我的手上。”
　　“什么？你为什么之前没有说？”言絮时问道。
　　“我……我不知道这有什么关系……”张帆支支吾吾道，“警官，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凭什么证明安眠药有一段时间不在你手里呢？”言絮时问道。
　　言絮时和池暝对视一眼，知道张帆可能猜到安眠药有问题了。
　　“我……我……哦！对了，你们可以问那个陈芸，她一定知道高夕带安眠药的事，我不在，都是她平时照顾高夕服用。”张帆说道。
　　监控室的林盛立马让人打电话给陈芸确认，而莫琳继续监视张帆动静。
　　“你是不是猜到我们找你做什么了？”言絮时试探道，“既然如此，告诉你吧，你那瓶安眠药已经不是以前那瓶了，被掉包了，那是高夕的致死原因！”
　　“什么？”张帆知道那安眠药一定是出了问题他才会被找过来，但是没想到那就是害死高夕的“凶器”。
　　言絮时和池暝的耳机里传来了林盛的声音：“言队，池老师，陈芸那边确实说事发前两天确实是高夕自己带着安眠药。”
　　就这样就可以证明了吗？
　　“现在最后一个接触高夕的人是你，拿着安眠药的也是你，你现在嫌疑最大，即使陈芸出面为你作证，也不能保证不是你们两个串通起来，所以你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池暝盯着张帆说道。
　　“确实是这样，高夕服安眠药的事知道的人很少，她也不会让其他人知道，所以我确实没有其他证据了，但是那段时间，我真的没有拿过安眠药，我不会害她的，不会的，我为什么要害她啊！”张帆居然又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那么抱歉了，之前没有证据，但是现在你已经成为头号嫌疑人了，我们有权拘留你审问。”言絮时说道。
　　“好，但是你们一定要查出真相啊！不仅是还我一个清白，也是给高夕一个交代啊！拜托你们了！”张帆居然没有反驳。
　　张帆被带走后，陈芸也被带了回来，由另外的警员去审了，因为商奇艺影那边打来电话说那个等了很久的武雪宁，终于回来了。
　　去往商奇艺影的路上，言絮时问池暝：“你觉得张帆会不会和陈芸是一伙的，他刚才表现是不是太冷静了？有点奇怪啊！”
　　“不，我觉得不可能，如果张帆和陈芸合作，他们不会让安眠药的事情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陈芸完全可以装作无意中把高夕那两天服用安眠药的事让其他人注意到，到时候也能有其他证人。小概率也可能是张帆并没有意识到这么多，甚至还拉陈芸下水，但是陈芸完全可以不帮他，而且，以他的智商不至于这么做。当然也可能是我们真的想太多，张帆就是单纯的想谋杀，而且也不怕被查出。”池暝分析道。
　　“他确实没有动机要害高夕，不过现在莫琳已经在查张帆的资料了，有什么关系，就看莫琳了。”言絮时说道。
　　不一会儿，就到了商奇艺影，进了大厅王晖就带着言絮时和池暝去了会客厅，武雪宁已经在那里等了。
　　坐下后，池暝便开始观察起来，这个武雪宁，双脚并的很紧，双手捏着，头微微低着，看着一副拘谨的样子。
　　“你好，我们是落川大队的警察，不必有压力，我们只是问你一点相关的问题。”池暝微笑着说道，从言絮时的角度看过去，这样的池暝很温柔啊！
　　“你和高夕是什么关系？”
　　“我们……算半个同事吧！”武雪宁说道。
　　“你们平时交流多吗？”
　　“基本没有吧！她是高高在上的明星，而我只是一个八线新人的小助理，她不会和我说话的。”武雪宁的手开始不自主的动了动。
　　“你们不是高中同学吗？她没有照顾你一下吗？”
　　“她……她怎么可能会记得我这样的小人物啊！”武雪宁回答道。
　　“四天前你在干嘛？”池暝问道。
　　“四……四天前？我应该……应该在工作。”武雪宁磕磕绊绊地说道。
　　“工作？在哪里？武小姐，你不用太紧张，我们只是了解一下情况。”池暝看出来了，武雪宁很紧张。
　　可是言絮时不那么习惯安慰人，他倒是更关心真相。于是言絮时还补了一句：“不要说谎哦！工作日程公司是可以查到的。”
　　武雪宁听了先是一惊，回答道：“我在公司，那天，那天我的艺人和经纪人在公司谈合作，我在办公室等。”
　　“所以就是那个合作，这两天你们去了外地工作？”言絮时开始试探她。
　　“嗯，我们接了工作，当天晚上十二点半的飞机，第二天早上八点到的。”武雪宁回答。
　　“八点？飞机延误了？”言絮时好奇的问道。
　　“嗯……”武雪宁回答道。
　　“没错，那天晚上天气不好，我来之前天气预报就说有雷雨。”池暝小声的对言絮时说道。
　　“天气预报说了？”言絮时有点惊讶，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订当晚飞机？
　　“那么急为什么还订那么晚的飞机？”言絮时问道。
　　“因为……因为晚上的飞机票便宜，我的艺人是个新人，只能这样……”武雪宁回答道。
　　“哦，对了，你那天在公司一直在办公室吗？有没有帮过什么忙？或者公司派你去做了其他什么事？”言絮时眼神凌厉地看着武雪宁。
　　“我……我……我有帮忙过……”武雪宁支支吾吾起来了。
　　“哦？帮了什么忙？”池暝问道。
　　“帮……帮忙拍宣传照。”武雪宁回答，“那天人手不够，我过去帮过场务……”
　　“是高夕那场对吗？”
　　“嗯……”
　　“好了，没事了，谢谢你的配合，别太在意，我们只是了解一下情况。”又来了，池暝那种该死的温柔。
　　“嗯……好的……”武雪宁鞠了一躬立马就跑出了会客厅。
　　池暝回过头看了看言絮时，笑着说道：“走吧！”
　　言絮时被着笑震撼地愣了一下，于是也笑了，和池暝一起走了出去。
　　一出门，言絮时就打电话给莫琳说道：“查查那个武雪宁在高夕死的那天的行踪，小区，公司附近的，顺便把行程表打出来。”
　　挂了电话，言絮时看着池暝，池暝说道：“怎么？觉得她有问题？”
　　“没错，直觉，不过你不是也觉得她有问题吗？”言絮时笑了笑。
　　“嗯！”池暝回答，不需多言，这就是默契。
　　“不过我还是想听听专业人士的分析！”言絮时开玩笑道。
　　“好啊！”池暝笑道，“武雪宁拘谨的坐姿和喜欢低头说话的习惯，不一定是心虚的表现，因为她虽然支支吾吾但并没有真的紧张到出汗，说明她只是有些胆小并且不善交流，这些动作、语言透露出的是焦虑、胆小、拘谨，但引起我注意的一点是——她极度的自卑，觉得自己比不过高夕，她强调自己是小人物，但明明又满心不服，这点值得注意。”
　　“看来我们想的一样啊！”言絮时说道。
　　回到警局，那边审陈芸的说确实高夕那天是带了安眠药的，其他没什么有利信息，而这个张帆的人证显的有些苍白。
　　回来之后，言絮时和池暝首先去找莫琳。
　　莫琳整理好了资料和视频，给言絮时和池暝看。
　　武雪宁没有车，下午五点出公司就打了车回了小区，小区监控里她一直在晚上八点左右出了一次门，莫琳顺着她上的那辆车查到了公路监控，这辆车是开往了高夕的小区，但是，因为高夕那个小区在城郊，监控不多只能证明武雪宁确实是往那边去了，莫琳利用车的定位系统找到了武雪宁在离高夕小区一公里外的一条小街下了车，而后面武雪宁就没了踪迹，好在莫琳机灵了一回，她用武雪宁的电话号码查到了打车记录，在十点四十左右时，武雪宁打了车，打车地点就在高夕的小区门口。然后回了家，直到十一点多公司的车来接她离开去去了机场。
　　“这个点离开，赶不上十二点的飞机了吧？”言絮时喃喃自语。
　　可是池暝听到了说：“所以，她也早就知道航班会延误了啊！”
　　“对了，言队，我有一个发现。”莫琳说道，“那个武雪宁的母亲在她十五岁时就去世了，她父亲患了心脏病，从以前他们在的地方转院到这里，所以她才辞了工作来落川的。”
　　“这样啊！”池暝若有所思，“我们再看看高夕小区的监控吧！莫琳，麻烦你调一下，上次我们拷回来了。”
　　监控一打开，就是上次那个被竹子遮了的监控，池暝和言絮时看了一眼却突然一起喊出一声：“先别动！”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言絮时:“这就是默契！”池暝:“低调。”言絮时:“听你的。”众警员:“……双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