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贱虫互换身体》绯缺落

6、第 6 章

　　斯塔克的掌心炮持续充能，发出嗡嗡的蜂鸣，精准地瞄准了正在重新凝聚形体的共生体。“闪电”——或者说占据了他身体的黑色怪物——发出一种混合着愤怒和痛苦的嘶吼，被脉冲能量击中的部位如同沸腾的沥青般剧烈蠕动。

　　“斯塔克先生！”彼得脱口而出，声音里充满了如释重负和一丝愧疚。他下意识想用蛛丝荡过去，结果又是一个踉跄——他现在是韦德，没有蛛丝。

　　“待在原地，孩子。”斯塔克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他的目光快速扫过现场，先是落在捂着脖子咳嗽、却顶着彼得脸的“韦德”身上，然后又看向穿着死侍制服、动作却明显是彼得风格的“彼得”。AI星期五显然已经将身体互换的初步分析报告传给了他，斯塔克的嘴角抽搐了一下，似乎在强忍着吐槽的欲望。“还有你，威尔逊，用帕克的身体安分点，别再把事情搞得更复杂了。”

　　“嘿！铁罐头！我可是受害者！”韦德用彼得清亮的声音抗议道，还故意揉了揉脖子，做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是这团黑色史莱姆先动的手！我们这是正当防卫，校园安全卫士的那种！”

　　斯塔克直接无视了他，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共生体身上。“未知生命体，你已非法入侵地球，并挟持一名未成年人。立刻离开宿主，投降是你唯一的选项。”他的战甲肩部打开，露出了更多小型导弹的发射口，威慑意味十足。

　　共生体操控着闪电的身体，发出低沉、扭曲的笑声，声音像是无数砂纸在摩擦：“钢铁侠……这个宇宙也有你。但你的武器……对我无效。我们共生体……是超越你们理解的存在！”话音未落，它猛地向地面砸去，黑色的黏液如同爆炸般四溅开来，并非攻击，而是迅速渗入停车场的水泥地缝隙，仿佛要遁地逃走。

　　“想跑？”斯塔克冷哼一声，战甲脚部和手部同时喷射出更强的能量流，整个人悬浮到更低的空中，战甲上的扫描器全力运转，“星期五，追踪能量信号和物质构成，别让它溜了！”

　　趁着斯塔克对付共生体的空档，彼得赶紧跑到韦德身边：“你没事吧？”他紧张地检查着“自己”的脖子，上面还有被触手勒出的红痕，在彼得白皙的皮肤上格外刺眼。

　　“嗷，甜心，你在担心我？”韦德立刻来了精神，趁机抓住彼得（现在是死侍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彼得的心脏位置），“你听，我的心跳得多快！都是为了你！”

　　彼得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抽回手，脸一下子红了，幸好藏在死侍的面具下没人看见。“我是担心我的身体！你要是把它弄坏了怎么办！”他压低声音吼道，感觉韦德再用他的脸做那种贱兮兮的表情，他就要崩溃了。

　　“放心啦～我对你的身体爱惜得很～”韦德抛了个媚眼，“比对我自己的还在乎。不过说真的，刚才那黑家伙摸进我脑子的时候，好像看到了些有趣的东西……关于另一个宇宙的我们……”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彼得打断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拉回战场。

　　斯塔克的追踪似乎遇到了麻烦。共生体的能量信号极其微弱且分散，仿佛融入了整个环境。它没有远遁，而是利用地下管道系统在停车场范围内快速移动，时不时从某个阴影处探出触手发动偷袭，速度极快，角度刁钻。

　　“先生，目标具有高度环境拟态和能量吸收特性，常规追踪手段效果不佳。”星期五报告道。

　　“该死的东西。”斯塔克灵活地躲开一次地下突袭，脉冲炮将地面轰出一个坑，但显然没击中核心。“帕克！威尔逊！别光看着！这玩意儿认识你们，有什么弱点？用你们那跨宇宙的‘交情’想想办法！”

　　彼得大脑飞速运转。另一个宇宙的蜘蛛侠和死侍击败过它……是怎么做到的？声音？漫画里某些共生体怕声音？还是火焰？

　　“声音！可能是高频声音！”彼得大喊，同时看向韦德，“韦德！你的刀！”

　　韦德瞬间心领神会，脸上露出一个（在彼得看来）极其恶劣的笑容：“明白！看我的！”他捡起刚才被打落的武士刀，没有冲向共生体，反而猛地用刀背狠狠敲击旁边停着的一辆汽车的引擎盖！

　　哐！哐！哐！ 刺耳的金属撞击声瞬间响彻停车场。

　　“不够响！不够刺激！”韦德一边敲一边喊，“快来个人放点音乐！重金属！死亡摇滚！什么都行！”

　　彼得也反应过来，死侍的装备带里有什么？他摸索着，掏出了几颗……手榴弹？“这个不行！”他赶紧塞回去，又摸到一个小型、看起来像是通讯干扰器的东西。他不太确定，但死侍的装备总是很“特别”。他试着按下一个按钮。

　　“哇——啦——啦——啦——！” 一阵极其尖锐、高频、毫无规律的噪音猛地从那小装置里爆发出来，像是无数指甲刮擦黑板和警笛的混合体，连斯塔克的战甲都发出了轻微的屏蔽提示音。

　　“哦！就是这个味儿！”韦德兴奋地大叫，敲得更起劲了。

　　果然，这混合的、难以忍受的噪音产生了效果！地面下传来一声痛苦的尖啸，黑色的黏液像是被惊扰的蛇群，从好几处缝隙中猛地窜出，试图重新凝聚，但动作明显变得迟滞、混乱，表面不断泛起涟漪。

　　“有效果！星期五，分析噪音频率，放大它！”斯塔克立刻下令。战甲肩部的发射器迅速调整，发出一种更强、更集中的高频声波，如同无形的罩子笼罩向那些蠕动的黑色物质。

　　共生体在声波攻击下剧烈颤抖，它试图抵抗，但来自另一个宇宙的恐惧记忆似乎被唤醒了。它猛地从地下完全钻出，重新凝聚成闪电的轮廓，但已经无法维持稳定，黑色的液体不断滴落。它怨毒地“瞪”了彼得和韦德一眼，发出一声不甘的咆哮，然后猛地向远处弹射而去，速度极快，显然是想要逃离。

　　“它要跑！”彼得喊道。

　　“跑不了。”斯塔克冷静地说，战甲全功率启动，瞬间追了上去，“我已经通知了神盾局，外围有封锁。你们俩——”他回头看了一眼混乱的停车场、被敲瘪的汽车和惊魂未定的（虽然已经被疏散到远处）师生，“——给我留在这里，哪儿也别去！尤其是你，威尔逊，用帕克的脸给我老实待着！等会儿再跟你们算账！”

　　金红色的身影划过天空，朝着共生体逃跑的方向追去。

　　停车场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被韦德敲坏的汽车警报还在呜哇乱叫。

　　彼得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感觉浑身像散了架一样，既有战斗的疲惫，也有精神的高度紧张。他看向韦德，只见“自己”正拄着武士刀，看着斯塔克消失的方向，难得地安静了下来。

　　“韦德？”彼得走近一步，有些担心地问，“你刚才……是不是真的被它影响到什么了？”

　　韦德转过头，用彼得那双清澈的棕色眼睛看着彼得（死侍的脸），表情是彼得从未在自己脸上见过的复杂——混杂着一丝后怕、一点好奇，还有某种……难以形容的温柔？

　　“它给我看了点东西，彼得。”韦德的声音轻了下来，没有了往日的戏谑，“另一个宇宙的我们……确实挺疯狂的。但也……挺棒的。”他顿了顿，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彼得的脑袋），“那家伙说，我们的灵魂‘充满矛盾和张力’，是完美的家园。听起来是不是有点像情书？”

　　彼得愣住了，一时不知该如何回应。韦德的话和他此刻的眼神，让他心里泛起一种奇怪的感觉，痒痒的，又有点慌。

　　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内德气喘吁吁地跑进停车场，脸上满是惊恐和担忧：“彼得！韦德！你们没事吧？斯塔克先生呢？那个黑色的东西……”

　　他的出现打破了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彼得立刻回过神来，赶紧迎上去：“内德！我们没事，斯塔克先生去追它了。学校这边怎么样？”

　　韦德也瞬间切换回贱兮兮的模式，跳过来搂住内德的脖子：“嘿小胖子！刚才看到我的英姿了吗？我用彼得的脸耍刀是不是帅炸了？”

　　内德看着顶着自己最好朋友脸的韦德，表情扭曲，显然还需要时间适应。

　　彼得看着吵吵闹闹的韦德和一脸崩溃的内德，又摸了摸自己脸上死侍粗糙的面具，心中一片混乱。共生体的威胁暂时缓解，但远未结束。而他和韦德之间这突如其来的身体互换，以及韦德刚才那句意味不明的话，似乎预示着更大的麻烦和……改变，才刚刚开始。斯塔克先生回来之后，他们该如何解释这一切？更重要的是，他们还能换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