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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2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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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改第二章
那个相似的触感,一点一点抓住我回到了从前时光,耳朵还是清醒的,酒吧突然响起了一首中文歌,“阳光正温暖~一直照进我心里……“
不好意思,我神经质了。
但是这不怪我,如果你听过这首歌就会明白我为什么在那一刻神思飞驰。眼前萧子鸽的脸上泛起了波纹,直到渐渐模糊。像是被抓起了酒后的脑电波,我被弹射到了四年前,迂回的节奏带我往深渊中飘忽,金色的光洒在我的肩膀,闪烁了我的眼睛,头发。
艺大的树叶划过我的脸颊,我看见操场的夕阳,纷飞的柳絮,冬日的雪,还有那年灼热的地表……有人说过,不要相信回忆,记忆中的那个人不一定记得你。可是记忆是自己的,感触这种东西很万能。
“排队办一卡通的人好多!幸好遇见咱们班有个熊什么让我插了个队。你们晚点再去。”陆芭冲进宿舍挥汗如雨,那个夏日平均气温31度。陆芭抱着自己在超市买回来的酸奶和绿豆沙冲到空调前。“让我感受一下这凌烈的北风!”
我,陆芭,核桃被分在了同一个宿舍。“核桃”是她自己自我介绍的时候说的。“我叫何桃,你们叫我核桃吧。”
“我叫陆芭,你们可以叫我六吧!”陆芭一只手比了个“六”。
我选择叫何桃核桃,叫陆芭,粑粑。坚持了一段时间,最后实在抵不住陆芭的回魂掌,勉强放弃。这就是陆芭和我的顾楠生最大的不同,顾楠生打人不疼。
明天我们就要被大巴车拉到军营,进行为期一个月的军训。陆芭冲进来的时候我和核桃正在收拾行李。
“姑娘们!我已经可以召唤神龙了!”陆芭一脸欣喜,好像她手里的手机是什么天然宝藏。
核桃不解“啥神龙?”手里叠着她的一打衣物。
女人绝对天生具有探测心理。我看陆芭得意洋洋,立刻解释给核桃听。“明白了,人你都加齐了呗~”
于是炎热的夏夜空调适当给力。我们三个在宿舍紧紧地缩成了一个团儿,注意力集中在陆芭的手机上。
“这个我见过”我指着熊大伟的大圆脸。
“他不能代表我们班的平均颜值。”陆芭迅速退出老熊的界面。
我在艺大,第一个见到的人也确实是熊大伟。
新生报到的时候,我看见一个胖高个抢着帮辅导员发宣传单,一身蓬蓬肉。
那天很热,但是风大不见雾霾,晴空万里,艺大迎来了又一波新生。校园里生机勃勃忙作一团,签到的,抬行李的,注册信息的……这个黑胖子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面相老成,我还以为他是辅导员呢。谁知道他最后一个去报名处填信息。身上没零钱,转身问我,“美女,有三块钱吗?”
“美女”这一称呼让我直接认为这货文化水平不高。在这个时候不应该称呼同学吗?我是普高上去的,但我猜老熊应该不是,一看就是工作过的社会人。
我填完信息,一把被老熊厚实地握住双手,“嘿!没看出来啊!一个班的!”
没……没看出来,这货是多缺心眼才能说出来这样的话。
好歹大家都上的是表演班,他皮肤黝黑,有个尖下巴,能看,很健康。我呢不算什么大美女,但是我的眼睛可是被不少人说过有灵气的。
于是我老大不高兴“同学,你多大了。我十八。”
老熊说,“呦!那你是妹妹,我老一点,我二十一了。”
“看出来了,那你挺厉害啊,不抛弃不放弃也考上艺大了。”老熊愣是没听出来我的弦外之音。
老熊领了我们两个人的书,说了一句很有浓重感情的话——“坚持就是胜利。”
可能是书太沉,老熊说这句的时候正要抱起这摞书使出了腰杆子的劲儿。声音透着费劲。我不想折腾他,拿过一摞书,“谢谢啦,我自己拿。”
“哎,别别。快放上来,挡着我脸。你没看那边有记者拿着相机拍呢,我减肥还没成功……”
一转头,确实有几个记者在围着新生拍,新生们都很放得开,笑容灿烂,温文尔雅,应对镜头。赶上今天光线好,好一幅群像美人图啊!摄影师都乐得咧嘴。这就是艺大明日之星的样子吧,我在心里想,不免泛起一丝暗地里的骄傲。
“反正以后要靠脸吃饭呢……”一个抱着书一百八十斤的黑胖子如是说……把我从对美景的关注中硬生生抽离了出来。老熊见我停住,转过他的大黑脸,他正在喘粗气,表情扭曲的抽象派都画不出来,这要是能靠脸吃饭,我秦书画就能直接当系主任了。
旁边路过了两个不知道什么专业的女生,冲着我们大笑了起来,老熊反应迅速,拿过我的书,放在自己脸前,挡了个严严实实快步走了。不知道为什么,就跟这个缺心眼的在入学第一天成为了莫名其妙的队友。
随后,老熊要靠脸吃饭这句话在学校,火了一阵。
还当真不怪得陆芭不愿意在他的界面停留。
“张硕”我看着陆芭的备注念出了名字。其实他的微信名是魔兽之光。微信头像上的男孩留了一头长发,遮住了脸的三分之二,怎么都看不清楚他到底长什么样子。
核桃说,“故作神秘诶,说不定是个帅哥。”
陆芭捏了核桃的脸,“克制一下克制一下。”
陆芭突然翻出来一个漫画头像,那似乎是一个自己搞出来的简笔素描。画了个……什么东西?看不出来……
“这个同学才比较神秘~”陆芭努努嘴,好像她是一个鉴定师,能从一个头像看穿人的性格特征。
我仔细看,他的微信名字是“。。。”
不仅他的微信名字只有句号,连他朋友圈的照片都只有背影。目测应该有一米八五,喜欢海。
“诶!有一张正脸!”陆芭激动到手抖。
“嗨~糊的。” 核桃认为不尽兴。
我瞪大眼睛,想要看清楚这个人的相貌。他在椰子树下抱了一只椰子,头发被风吹的杂乱无章,显得有点傻缺。我努力地对他的脸进行辨认,应该是在笑。只有这一张正面照,还是糊的,五官根本看不清楚,难道是拍照的人在裸奔吗?我想。
陆芭手扇乎了起来,“诶你们俩凑的这么近我好热,我得去洗个澡。”我们对本班同学的考古活动中断。
当晚,成为了宿舍325的首次团建。我,陆芭和核桃选择穿上拖鞋出门作为和艺大这个不接地气的地界进行一次创世纪握手。
我们三个都不是本地人,好在性格都不错,免却了不少初来乍到的不适应。起码在那个晚上是这样的。六只拖鞋噼里啪啦穿过人群,走在艺大的校园里,引来不少目光。陆芭不停地和认识的人打招呼,并且不止一次的被人关注到拖鞋。
三双拖鞋最终停在了艺大校门外的酒吧门口。
“你们俩酒量怎么样。”陆芭盯着酒吧的霓虹招牌问。
核桃往酒吧里偷瞄着,“我……还行吧,没试过。”
“没试过就知道还行?我也没试过。明天就该去营里了!”我看着核桃一脸今晚肯定要进去的表情,心里多了一份不靠谱的顾虑。
“就是因为要军训了,先甜后苦方是真理”我的附议被驳回,陆芭势不可挡就要向前冲。
陆芭挽起了我和核桃大步跨入了这间名为“海夜”的酒吧。核桃雄赳赳气昂昂走掉一只拖鞋,蹦着穿了回来。
酒吧有两层,实际上是一个loft。墙上有很多照片,都是人物照,似乎还有明星照。一个胖子在照片上搂着不同的人,看样子关系都不错。灯光很暗,音乐比较安静忧郁。有一个乐池,里面架子鼓,贝斯挺齐全。一个驻唱在进行开唱前的准备,喝了一口店里提供的矿泉水。
陆芭环视了四周,“嗨~清吧呗。”
我们选了一楼的一个小角落,这儿有面对面的两张沙发。仨人舒舒服服地坐下来,我两只手荡在沙发上。
老板来到我们面前,就是照片上阅人无数那胖子,笑呵呵的,真是个极具亲和力的胖子。
“三位同学想喝点什么呀?”
打开菜单,孤独月光,一片狼藉,霸气侧漏,好聚好散,城府不深,花草丛生……,这好歹也是开在艺大门口的唯一一家酒吧,不需要这么土气吧,我们现在所在的A市怎么说也是一线大城市。艺大是明星高产地,拿不成明星出道前喝的都是孤独月光?刚想到这儿,酒吧的歌变成了lady Gaga的Bad Romance,好,烘托出了一些兴致。
“好嘞!那就……”我冲胖子说,“叔叔给我来一杯孤独月光吧。”
胖子摆出了一副能吃下五个鸡蛋的惊讶表情,“叔叔!你们果然是新生,叫波哥。”
不愧是艺大酒保,表演张力到位。
“波哥!给我来一杯霸气侧漏。”陆芭斩立决。
“那……我……来一杯……,”核桃首次暴露了她是一个近视眼。头贴指头在酒单上上下划拉着。
波哥热情异常,“我来给你选一款不上头的吧,这个……好聚好散!最高酒精度只有十四度。”
波哥熟练的把我们都安排了,拿着酒单走了,走两步折了回来,“同学们,以后喝酒来波哥店里,艺大学生八五折。”
“哦吼!”陆芭举起了她的双手,谢波哥!从她的脸上可以看出来她认为这一趟来的很是值当。
我和核桃也步陆芭的后尘向波哥道了谢。果然波哥十分看中我们这些新客,不到五分钟我们的酒就上齐了,花花绿绿的三杯酒,这喝下去不会中毒吧,我在心里琢磨。
刚上大学的的时候我就是一土老帽这点我承认。
“为我们325大团圆干杯!”陆芭兴奋至极,显得她身边的核桃不谙世事。霸气侧露,孤独月光,好聚好散碰在了一起。
陆芭其实根本不胜酒力,喝下三口就开始聊前任。
海夜放重金属的时候有些震耳。我听得断断续续。
陆芭拿着霸气侧漏,眼神迷离着说,“他是个摩托车手,干的事也都挺刺激的。我从小读的就是艺校,你们懂得,学习任务不像你们那么艰巨。我长得早熟,面容立体挺炸眼。旅游的时候偶然认识了他,他大我五岁,聊一次天儿我们的事儿就定了。谈了两年……”
“你悠着点,明个可要早起啊。”看着她那迷糊的样子,真叫人免不了担忧。
陆芭啜了一口霸气侧漏,深呼吸……这时的陆芭在我眼里就像一个大姐姐,其实我们同岁,我因为没谈过恋爱听起这些跟天书差不多。
“我一刺溜考上艺大,他就对我越来越冷淡,为什么呀?不说了,我把他踹了!你呢?傻瓜蛋你的说来听听。”陆芭把身边的核桃当成了橡皮泥揉搓起来。
核桃支支吾吾,“我啊,我嗨难以起齿。就,没和男人抱过呢,倒是有个女的跟我表了白,我见识不够没答应。”
陆芭喝霸气侧漏上了头,听到核桃说了这些,笑得沙发都盛不下她了。她在沙发上扭动地很狂浪。我看着她的腰觉得很不可思议,很担心沙发会被她晃倒。
“你呢?”陆芭双腿已经搭在了沙发臂上,侧着脸非常娇媚的对我发出畅谈邀请。
我放下孤独月光,发现连乐池的歌手都把目光放在了我身上,一定是从陆芭的身上转移到我这里的。歌手正在唱的是周杰伦的《可爱女人》。
“哼哼哼哼”,我居然笑了出来,像哭。陆芭和核桃都静止了,像两尊雕像,等着我说话,。
我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坐姿,努力摆出一副熟女的样子。等我一开口,我就发现了酒精的魅力,是我在前十八年从来没有体会过的魔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