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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13-3 ...
她想,不管他怎样想,她已经准备好了。
“今晚在家里吃饭吧,好不好?我下厨。”她躲在他怀里小声提议,眼眶竟微微潮湿。
“呵,怎么?今天是什么非同寻常的日子?周年纪念?”
“有吃就行,你好罗嗦。”简直不识好歹。
“你想怎样都好,”他忽然拥紧她,埋在她颈间吸吸鼻子,“就是不要再不声不响突然消失,好不好?”
傻瓜,“当然不会。”大傻瓜一枚。
她却同一时间将他紧紧回拥,满怀心疼爱怜。
嘟嘟嘟——
嘟嘟嘟——
啧。她秀眉轻蹙,这是谁挑错时机,平白打断两人柔情互拥,心意相通。
傅恒横过大床自床头矮桌拎过又琳手机,漫不经心瞥过一眼转手递送,“杨柳。”
杨柳因着前阵又琳躲至芝加哥恶整傅恒而被暂时调回旧金山协助处理蓝博药业公众形象危机,一方面要帮傅恒对国内情况遥控操作,一面应付徐傅董事的连番轰炸,一面请公共关系顾问协商对新闻发布会及公司对媒体态度,一面还要跟联邦各大机构打交道,苦不堪言,日渐憔悴。至到又琳回旧金山,她仿如遇见转世观音,所有麻烦困难一迳大方抛往又琳求助解决,又琳却隔三差五偷闲休假,放任杨柳寻死觅活。
一如此刻。
又琳刚出声,杨柳便开始叽叽哇哇大倒苦水。
“我今天刚好路过实验室所以顺便过来看一眼,结果好死不死撞上静坐示威,一些什么动物保护协会的人拉了横幅坐在实验室外围呢!已经有媒体在门外候着,你能不能过来撑一下场面?从后门进来?我从来没应付过这场面,拜托拜托,这边实验室情绪也有点不稳定呢。”
又琳无奈扔下手机,起身更衣准备出门。
“实验室那边有人静坐示威,我过去看看。这些日进斗金的公共关系师到底是做什么吃的?怎么对外僻谣这样久,好象一点效果没有,胡扯的人继续胡扯,静坐抗议的人继续静坐抗议。”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傅恒转至厨房又兜回客厅,体贴递过三明治和小小一瓶冰咖啡。
“不用。不过是无聊记者和静坐示威,没什么大不了。不过如果公共关系师能派过来一位,也许有帮助。”她自傅恒手中一一接过餐点、提包、外套,步至玄关。
傅恒亦步亦趋紧紧尾随,黏人得孩子气,细心得象管家婆。
她再自他掌中取过车匙,柔唇凑近在他唇间清脆一吻,“晚饭在家吃,别忘了,你该回公司了。”
他却反手揽住她细腰重新耍赖般将她密密实实吻回来,抵在她唇里含糊叮嘱,“到了给我打电话,让我随时知道那里的情况。”
他的患得患失缺乏安全感令她疼惜动容,她回他温柔抚慰一笑,“我一定会,第一件事就给你电话。”
她果然没有失言,微服出巡般检视实验室一番,简短宣言稳定人心,便将电话拨至傅恒手机。
“情况没有太糟糕,抗议的人都坐在实验大楼外面草坪,”她窝在实验室后仓小小角落,凑近窗前往外探望,不自觉摸摸光裸手臂,冷气太足到她全身发凉,“比去年洛杉矶好莱坞那边宠物店被砸理性很多,”只有大大小小照片拼合的海报,和长长短短条幅拉开,停止虐待动物的口号鲜红醒目,“没有人大喊大叫,媒体也只有一家,看起来象不成气候的私人小制作电视台。这里离市区将近一小时车程,他们班也不上专程来为了几匹也许从来不存在的赛马来大太阳下静坐,真服了他们。”
“那就好。这可能跟今早的小报新闻有关……”手机那端远远传来卷宗翻响。
“是吗?报上说什么?我怎会没看到?”
他低笑,醇厚动听,“你睡得象猪头,要赖到我回来喊你起床才肯醒来,哪有空看报纸。”
“喔,对哦。”她不好意思搔搔头,窗外偶尔行人匆匆掠过,棒球帽墨镜皮夹克围巾,武装到牙齿让她讶然好笑,六月初的旧金山,骄阳似火,这人却仿佛活在冬季,她嗟叹一笑:这里人都好奇怪,旋即收敛心神追问,“到底报纸上说什么啊?”
“你真想听?很血腥。”
“不要卖关子了。”
“报上说蓝博药业的实验室曾经残忍地将幼年马驹和成年骏马的头整个切下割开,以便做进一步研究——”
“喔,真的很血腥。”她急急打断他,忘了她根本自作自受,“可是这怎么可能?动物保护和使用协会难道不会追查?这样大型的实验室不可能回避得了每几年一次的抽查啊……”
“又琳,科特家也许办得到……”
她骤然收声。是,科特家权势盖天,这中间可能会有的黑金交易暗箱操作,局外人猜得到却永远无法证实,苦的却是夹杀其中的合作方,冤无头债无主,简直动弹不得。
“这边研究人员有些心浮气躁,幸好杨柳及时喊我过来——”
杨柳忽然惊慌失措挤入她身侧,杏眼圆睁,微微虚喘,“又琳……”
“你等一等,”她低低对手机那头交待,挑眉转望杨柳一脸花容失色。
“有人——”
嘭!
惊天巨响在高阔外围实验室回荡。
下一刻惊声尖叫此起彼伏。
“你他妈闭嘴!”浊重男音一道震耳怒吼,有人被应声捶倒在地,惊起另一阵混乱低喊,接着是狠狺威胁,“谁在这里负责!嗯?!你别动,我说了你他妈别动,靠!”
又一声沉闷重击。
“让你呈英雄!谁还想象他一样?你不想别人为你再受伤吧?谁在这里负责?”
又琳不明所以,却本能寒毛直立,浑身僵硬,原本征询眼神早已转为惊骇大瞠。
“他有枪……?”她耳语低问杨柳,连呼吸都屏起。
杨柳点头如捣蒜。
“又琳,怎么回事?谁有枪?”傅恒也嗅出危险气息。
“报警。带他们从后门进来。”她的低语指示幽微难辨。
杨柳一瞬脸色煞白,倒抽口气,双眼惊惧瞪住又琳身后某处,小嘴大张却象被扼住喉咙,发声艰困。
又琳不及转首循望,已被人自脑后一把粗暴揪住发髻。
喀哒轻响,手机孤单翻落地面。
乌黑枪管冰冷抵住她后颈,将她和杨柳一路押回外围实验室,与紧张惊乱的研究人员瞠目相对。
室内死气沉沉,四围垂直百叶窗全部拉合,正午烈日的炙热光线滤过厚制窗帘只余朦胧光影,诡异跳跃,和着中央空调冷气吹送,气氛愈发阴冷入骨。
三位男性实验室研究人员不安潜伏,或蹲或匐盘踞在地,之前稍有反抗之举的男人被捶昏瘫倒,纤细娇小拉丁裔小女生早已泪眼汪汪,惊惶瞠望面色凝重的又琳,又不时窥望厅侧厚重铁门,门上贴有红色包裹物,形迹可疑。
所有人屏息凝神,不敢稍动,一瞬不瞬盯住入侵男子,还有那柄胡乱朝向四面八方威胁挥动的乌亮手枪,保险开启。
他粗糙大掌仍深陷在又琳发髻,稍一使力便将她脸高高拗起,“你们都穿了白色工作服,只有这两个女人没穿,他们其中有一个是在这里负责是不是?”枪口稍做踌躇,在众人眼前一一滑过,终于停至拉丁女孩眼前,“你告诉我,是不是这一个?”
女孩瑟缩抽息,可怜兮兮望向又琳,仿佛不知如何是好,只缓缓合眼垂头,吓得泪珠簌簌滚落。
“你好,我是——”
又琳故做镇定地稍稍侧首,试图友善向他伸手,却被他一掌打开,“少跟我罗里八嗦。你也想象躺在地上那个英雄一样,是不是?!”
他厚掌再紧一紧,她痛到自牙缝抽息。
“你要找的在这里负责的人,就是我。我不知道你——”
“好得很。那你告诉我你们对那些赛马,做了什么手脚?”
她有片刻怔愣,又是为了赛马寻仇?
“这位先生,你冷静一点,你告诉我你有什么难处,我们一定能——”
“放屁!”他狠啐,“你要是再敢要我冷静,我就非常不冷静给你看!”
“好。你要我告诉你什么都可以,但你可不可先让我的工作人员离开?他们都是新员工,跟赛马研究一点关系都没有——”
嘭!
男人骤然朝天鸣枪,震耳欲聋,众人瑟缩。
“我看上去象在跟你谈条件吗?”他将她脸狠然扭转,与他对视。
浓眉大眼的墨西哥男人,杀气腾腾,咬牙切齿,棒球帽仍在头上,墨镜架至帽沿,皮夹克下捆着与铁门上形色相近的条条红色包裹。
竟是她在窗前无意瞥见那个怪人。
“那些红色的,是什么?”她几乎猜得到,问得万般小心翼翼。
“是C4炸药,你怕吗?”他阴狠欺近。
“如果你早就想好一死了之,拖我们所有人垫背,我回不回答你的问题,又有什么差别?”
他忽然仰天大笑,“没错,我就是要拉你们所有人跟我一起死。而且,我死之前,一定要知道答案,你不肯说,我有是办法让你说。”
他攥在她发中铁拳终于松脱,将她丢弃在地,转手枪口便朝向拉丁女孩,“你不想说也行,我保证他们一个一个,死得都很痛苦,而这些帐都算在你头上。”
女孩吓到连哭泣都忘记,一迳盯牢对准自己的枪口,隐隐颤抖。
又琳妥协,偷眼瞅望实验室后仓,那里是后门通道,所有人都被聚集在外围实验室,如果傅恒与警方一起过来,必然能将警方从后门引进,这样反倒更好,避过前门C4炸药的危机,而她此刻唯一能做也必须要做的,是尽可能拖延他,虚与委蛇。
“我们动过手脚的赛马很多,每匹马进行的人工处理都不一样,你有没有在问哪匹具体的马,还是笼统——”
“‘猎人’。”
“你把注押在‘鹰眼’上了……”
啪!
他猛地扬手用枪托将拉丁女孩身边一位男研究员狠狠砸倒在地,女孩立时惊声惨叫。
他俯近又琳凶恶撂话,“你看到没有?你要是再罗罗嗦嗦套话拖时间,这就是他们的待遇——”
咚——!
实验室后仓隐隐传来闷响,仿佛某种金属器具被撞跌,那男人被惊动霍然转身循声而望,身后匍匐伺机的研究人员一跃而起。墨西哥男子回首间狠狠曲肘捅往偷袭来人腰间,立时将对方汹汹来势削弱,口沫喷溅,咳呛连连。
转瞬间,又琳忽然机敏蹿起与他握枪的手挣抢。
仿佛一道令下,余下三人如梦初醒,纷纷奋起反击,杨柳又踢又打,拉丁女孩跳趴到他背上又掐又咬,唯一清醒的男士与墨西哥男子单手搏斗。
现场一片混乱,乌烟瘴气,尖喊低吼连绵不绝。
几乎只是霎那,一切回复闷窒紧绷。
拉丁女孩被重重摔落在地,杨柳扑接不及,只与女孩窝蜷地面,抚着背哀哀低号,男研究员和又琳与墨西哥男子狠目相向,三足鼎立,枪口重新正正贴靠又琳额角,太阳穴那处急跳动脉,突突突与冰寒枪口快速碰撞。
形势明明一边倒,怎会又沦回到如此劣势?
她不甘咬牙,暗暗捏紧拳头,刚刚混乱扭打中她自他身上胡乱抓落什么,隐约硌痛掌心。
墨西哥男子突然意识到什么不对劲,左手在胸颈胡乱一探,接着沉声大喝,“都不许动!”
他一面防备审视对面向他紧紧盯视的男研究员,一面仍不死心般搜摸前胸,在原地四下瞠目察看,仿佛掉了什么重要物件。
“是你的订婚戒指吗?”又琳攥牢掌中细链。
墨西哥男子悚然一震,“你说什么?”
“你丢的东西,是不是你的项链?那上面串的是不是你的订婚戒指?”她拇指不着痕迹探索掌中小小金属圈环。
“你怎么知道?”墨西哥男子浓眉深锁,继续在原地警戒巡视。
“我之前就看到你的项链,女人对这些事很敏感。项链掉出你运动衫的时候,你会把它放回领口,小心保护。”她顿一顿,想转首与他对视,被他枪口用力一顶止住势子。
“我让你不要乱动。”警告口吻继而转往蠢蠢欲动的男研究员,音量陡升,“你试试看!”
又琳头颅随之被枪管狠力一顶,斜往一边。
男研究员即刻归位,不敢轻举妄动,胸腔剧烈起伏,□□,全神贯注在持枪大掌的一举一动。
“那是不是你爱的人送你的项链和戒指?戒指为什么不戴上呢?她一定更喜欢看到你戴在手指上而不是脖子上,不是吗?”又琳似乎全不被眼前性命攸关局势打扰,兀自谈论有关他戒指的话题。
抵住她额角的枪管仿佛一怔,力道稍稍减弱。
“你很爱她是不是?我看得出来。我认得爱情的样子,也认得深情的男人。”他对项链的紧张愈发让她觉得有机可剩,横竖一死,与其坐以待毙或以卵击石,不如豁出去赌一把。“你这样做也是为了她吗?可是我想不明白,她怎么会要你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来爱她?”
“闭嘴!这跟她没关系!”男子重喝,却似乎被说中心事,恼羞成怒。
“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不戴在手指上,而戴在脖子上?你一定有苦衷,对不对?象我一样。你告诉过她你爱她吗?”
男子猝然挥臂将枪高高举起,下一秒枪托似乎就要砸向她一头一脸,执枪大手却凝在空中,迟迟下不了手,只余沉重深喘回荡在这狭窄空间。
她缓缓别过脸,无惧对望他如炬大眼,眼里愤怒翻涌如惊涛骇浪,她却忽然再察觉不到威胁。
“你下不了手,因为你不打女人。”她淡淡道出他死穴,所以拉丁女孩始终只被用做要挟工具,而他的拳头永远只落在男人身上,“你根本不是杀人放火那类人,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告诉我,如果是为了你的爱人,如果我可以帮你,我一定尽全力帮你。你知道你这样做后果,对不对?她会希望看到你这样——?”
“你他妈闭嘴!她病得那样厉害,我打拳赢的钱根本不够她的医疗费,难道你要我眼睁睁看她死而什么都不做!”他终于崩溃般嘶声呐喊,枪头一转竟指向男研究员脚前砰砰连连射击,却弹弹虚发,众人皆是惊恐抽息骇然瞠目,男研究员定在原处,喉头梗塞,连大气也不敢出。
又琳竭力镇定心神,处理整合刚刚接收到讯息,“所以你为了筹钱而赌马,把注都押在‘鹰眼’上,结果‘猎人’夺冠……”他的故事几乎呼之欲出,“你到底……输掉多少?”
户外忽然警笛长鸣,红蓝警灯闪烁,高音喇叭聒躁嘈杂,警官诱降导言憋声憋气传来,“里面的人听着……”
墨西哥男子被刺激到,穷途末路般仰天嘶吼,连实验室仿佛都震了一震,枪口重又抵回又琳额角,“我输掉的不多,是我的所有家当而已,玛丽躺在医院普通病房头痛吐血的时候,我却没有钱让她回到加护病房,医生把她从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时,说她是因为情况稳定了才被准许转到普通病房,但是当她病情加重的时候,他们却说加护病房没有床位,她不能再回去!这是什么世界,这算什么道理?不过是因为我没有钱让她转回加护病房而已!没钱的穷人就活该自生自灭吗?”
“玛丽,她现在怎样?”
“她在普通病房,奄奄一息。你知道她跟我说什么?她说,费南多,不要再浪费时间在我身上,我也不要你看到我要死的样子,我要你记得我健康快乐的样子,我要你爱另外的女孩子,幸福的生活……”
“玛丽知不知道你根本不想活了,要跟对赛马做过手脚的人同归于尽?”她抢在他之前为他做答,“当然不知道。她要你好好活下去,如果听到你做这种傻事,怎么高兴得起来?”
“我们的事不用——”
她静静打断他,“费南多,你有没有告诉玛丽,你爱她?”
“废话!当然有——”
她柔唇勾起,欣慰浅笑,“那你比我幸运多了。”
费南多莫名皱眉,她是不是吓糊涂了,说起话来越来越没头没脑。
“你知道吗?我并不怕死,你要我陪你死,我没有异议,只是,如果你真要一枪打死我,或用C4炸平这里,我只求你一件事,放过他们,他们跟赛马研究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她遥遥一指,将实验室研究人员和杨柳划进同一圈。
“又琳……!”杨柳担忧低喊。
“至于我,我不怕死,我只怕没人象我那样爱他。啊对了,我也有深深爱着的人,他叫傅恒,我们相识二十年,相爱十年,你相信吗?我却连亲自告诉他我爱他的机会都没有,”她在朦胧暗影里眨眨眼睛,忽然明白愈渐迷茫的视线缘自早已泪湿的双眸,“现在想想,我真傻,如果让我再来一次,一定推翻一切,浪费的时间一一补足,再也不固执,再也不坚持,因为与他相比,什么都不重要。即使今天他不要再跟我在一起,我还是要告诉他,我爱他。如果一切可以重来,我一定会做一个合格的,勇敢的,好爱人。如果今天我会死去,我只后悔我们因误解,懦弱,胆怯,犹豫,放弃和不信任而浪费掉的那些岁月;如果今天要死去的人是他,我只希望他最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有我在身边陪伴。人生已经这样短暂,我们还怎能把时间浪费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
她透过迷朦泪雾,隐约看见潜伏身影,自实验室后仓悄悄隐现,躲在高大柜架旁边,伺机而动。是错觉吗?其中一个身影,似曾相识。
费南多几乎持枪不住,注视又琳的哀痛双眼早已泪如泉涌。
“我知道你心情很糟糕,但是就算我死之前,小小纵容我一下,听我说个故事好不好?”
这个故事冗长沉闷,充满矛盾无奈,充满酸楚痛疼,充满幡然痛悔,充满成长领悟,充满愤满怨怼,充满恨更充满爱。
她曾经以为她可以做得到彻底忘记他,好象他们之间一切美好的丑恶的,统统不曾存在,如果不存在,也不会想念,既然不想念,也不心痛。
可是,她又大错特错。
要失去玛丽的费南多,终于让她领悟,即使明知要失去,她也要珍惜相处的每一刻;即使看他离去会让她心如刀割,她也要坚定不移地站在他身侧,陪他走完每一程每一步。
至死方休。
“直到死神将我们分开为止,”她轻喃如歌,“这是婚礼誓词不是吗?你已经邀她与你共度余生,怎能因为这样的外在压力而轻易放弃,她还活着,费南多,还不晚。”
费南多涕泗纵横,满脸狼籍,枪身早已垂向地面,仿佛经历一场长长噩梦,疲惫不堪,形容委顿地僵地原处,双手无力垂放身侧。
她知道有人正悄然围拢,她却心怀恻隐,完全不顾突发状况的可能,急急趋近费南多,试探掬起他左手,将仍串在细链中的戒指,缓缓套入他的无名指。
“这是你给玛丽的承诺,再不可以轻易拿下来,也不可以因为灰心失望而随便放弃,不管她说什么。如果你们真的相爱,越是艰难的时期,越需要两个人一起努力,共同承担和面对。”
一时间,她弄不清楚她在向谁诉说,是费南多,是傅恒,还是她自己。
“傅小姐,请你退后至安全范围。”
费南多身后响起沉声警告,机械冰冷,毫无人情。
几名荷枪实弹黑衣黑裤的特警自费南多身后摆开阵式,举枪瞄准他后脑,严阵以待,只要费南多一个小动作,一点小挣扎,他便是必死无疑。
又琳焦急望向费南多,只见他仍旧闭目深思,仿佛深深被撼动,无法自拔。
她压低声音耳语,“费南多,玛丽的事情,让我帮你——”
“又琳。”
这声喑哑呼唤触动她的心,即刻全面占领她的注意力,令她忘了眼前种种,只记得惊喜循声回眸,蓦然看进那双如水洗过般清亮俊眼,满面水痕。
他来了,他真的来了,她没有看错。
他都听到了。她爱他,是的,她爱他。她要他听到,是的,她要他听到!
她再等不到晚上亲自下厨,等不到温情蜜意的烛光晚餐时再将心意表明。
时机时机。
她本以为不够浪漫的情景,不是最好时机;不够时间长篇大论的互诉情意,不是最好时机;对方心意不明自己就匆匆摊牌,不是最好时机。
原来又是错上加错!
最好的表白时机,是明白自己心意的那一刻,因为她永远不知道,她表白的机会是不是会在下一秒就消失无踪。
她绽出甜美笑容,全世界仿佛只剩她和他,她眼里除了他,再看不见另一个人。
她伸长手臂象个撒娇的孩子,倾身前往,要人抱要人疼。
他连满脸泪水也无暇擦拭,满眶疼宠笑意,大展双臂只等她暖香软玉自动自发投怀送抱。
同一时间,特警自费南多身后将他扭捆,却在要缴下他手中枪□□刻,错过他遽然松脱五指,枪身直直坠落,嘭然走火。
又琳不支,砰地摔倒在地,仍莫名其妙,为什么会突然跌倒?
傅恒一脸惨白,惊骇失措地飞扑至她身旁,一边嘶声咆哮,“救护车!打电话喊救护车!”一边甩下西装外套,将名贵衬衫袖管粗鲁撕扯成条,在她左腿某处又捆又扎,心急如焚。
她知道他在为她着急,她喜欢他为她着急。啊,她真任性。她痴痴看他,一迳嫣然莞尔,身体有点发凉,眼前有点发黑,可是,她还有句话要讲,一定要亲自亲口独独只对他讲。
“亲爱的,我爱你。”
希望这告白来得不会太晚。
终极大狗血……因为写得较急,所以比较粗糙,也有点夸张和理想化,呵呵,请大家看的时候千万记得,这是言情小说,不是纪实文学……
另外,很抱歉这两天没有回复大家的留言,一方面因为时间较紧,另一方面不知道晋江为什么改得不能“作者回复”,只能“回复”了。我比较喜欢“作者回复”的绿字(呵呵),所以一直希望晋江只是暂时抽风,过两天我的“作者回复”项就会回来,所以一直憋着没回复大家的留言……我再观望两天,要是“作者回复”还不回来,我就向“回复”妥协……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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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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