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乩斩青》少时沉歌

1、斩荒视角(上)

　　我在找一个人，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斩荒
　　她是我这千万年来唯一感受到的温暖所在，她说过，再也不会让我孤单一个人。
　　经历千年，我终于重回世间，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找到她。
　　她是千年修行的蛇族女子，是日日夜夜对我倾诉衷肠的人。她对我的情意，在我心里刻下了深深的痕迹，我只知道我应该找到她，不辜负她的一往情深。
　　然而茫茫人海，能够找她的线索却是十分有限。
　　她在西湖畔用聚魂灯使我元神重聚，而我就此与她分散。
　　如今我要找她，竟半点头绪也没有。
　　我忽然想起多年前，我飞升的地方就在这附近，想着故地重游，缅怀一下那些逝去的年华。
　　我本以为找到那位恩人还要很久很久，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我回到当时修行的山洞，意外的感应到了我那位恩人残留在此处的气息，我很高兴。因为，我知道我们很快就能见面了。
　　就在我这么想着的时候，一个身上带着她气息的凡人走了进来，我还没有傻到感受到熟悉的气息，就会认为她就是我要找的人。而且我要的人是妖，面前的这个人，只是一个普通的凡人。
　　我知道她和我要寻找的那位一定有些关系，毕竟她身上的气息那么浓郁，并不是偶然沾染上的。
　　我看出了她眼里的野心，现身随意点拨了她几句。
　　我当然没那么好心，不过选择权还是在她自己手上，不出我所料，她后来从人变成了妖，但这与我无关。
　　我把她打发走了之后，就在这里留下了一道结界。我知道我想找的人一定会再次来到这里，而这一切都发生的那么巧合。
　　结界才布下没出三天，我感受到了她的气息，和之前的凡人不一样，这次闯进来的人，确实是千年修行的蛇族女子。这便代表着，她就是我要找的人。
　　我急急忙忙撇下我的属下独自一人前往了山洞，进去的时候只窥见一抹青影，很快便被一个白衣少年给挡得严严实实。他拉着那个青衣姑娘匆匆离开了此地，我还是没能真正见到她。
　　我很高兴，尽管我没能见到她，但我已经知道，她真的就在这里。
　　我和饕餮合作了，他要报仇，我要三界，我一心想用三界作为聘礼，好迎娶我的妖后。
　　饕餮的仇人是许宣，九奚山紫宣的转世，他们二人斗个你死我活。不过饕餮绝对想不到，他真正的仇人应该是我。这还要感谢我那个道貌岸然的大哥，是他告诉三界贪狼命格在饕餮身上，其实是在我身上。
　　这只是个小插曲，饕餮每次都会被许宣那一行人击败，他没有实体，搞出来的小动作确实不够看。终于在这种强大的反差之下，他选择了与我合作。
　　饕餮鬼心眼挺多的，他想算计我，从我嘴里抢肉，还差远了，他也不打听打听我是怎么坐上妖帝之位的。
　　为表诚意，我和他联手下了一个局，引许宣来紫竹林将他击杀。当然杀人这种事就交给饕餮了，用不上我出面，何况饕餮对许宣恨之入骨，一心只想手刃仇人。
　　我在远处观摩着整盘棋局，一切都如计划中进行着。
　　直到我在紫竹林布下的结界被人强行闯进，按理来说这结界任何人都进不来，没想到居然有人能进入。
　　我很是吃惊，便想去看看，看那位破我结界的能人是谁。
　　我到的时候，饕餮正在对一个青衣姑娘施以毒手，我有些不悦，他不去追杀许宣，留在这里打一个姑娘家算什么，真是白白枉费我为他布下的局。
　　饕餮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一掌拍飞了那姑娘，然后赶忙去追许宣去了。
　　我正准备离开，去助饕餮一臂之力。
　　但我看着空中缓缓下落的青影，犹豫的停下了脚步。
　　就在她快摔到地上的同时，我的动作比我的思维还要快上几分，上去接住了她，我还将她搂进了怀里，而她早已昏过去，靠在我肩上。
　　本来是出英雄救美的好戏，我难得有此善心。
　　就在这时我在她身上感受到了故人的气息，我无比确定，她就是我苦苦追寻的人。
　　别问我为什么这么直接的肯定是她，我也不知道，我一看到她，目光就忍不住跟随她。
　　如果这不是因为她就是我的故人，那我怎么可能被她牵动心绪？说出来，别人也不会信。
　　我找到了故人，就没有心思再去帮饕餮。所以他再一次落败，在最后一刻，我把他救了回来，毕竟我还是个很有合作精神的人。
　　他问我为什么没去帮他，我没必要和他说实话，就告诉他我今天不想杀许宣。
　　这个理由很欠揍，饕餮咬牙切齿，但他技不如我，只好恨恨地告辞。
　　他走了之后，我的属下逆云回来了。
　　逆云告诉我他已经将小青安然送回去了，我表示很满意。
　　可他又说了我不爱听的话，他对我的判断发出了质疑。他说小青修为浅薄，怎么可能是温养我元神的那个人。
　　他说的很对，但我是谁？我是妖帝。我的判断怎么会有错，千年蛇族女子，五百年温养之情，她灵珠的味道，我一刻都不曾忘记。说我认错人了？我不听，我不听，我就认定是她了。
　　逆云对我的回答有点咂舌，但他不敢忤逆我的意思。
　　逆云对我的回答有点咂舌，但他不敢忤逆我的意思。只好恭喜我，恭喜我终于找到了小青。
　　不得不说，他还是很识趣的。
　　自从找到了小青之后，我便一心扑在了事业上。为的就是能早日将三界拿下，好让她做我的妖后。
　　然而这中间发生一点意外，我好像给某人做了顺水推舟的助攻。
　　那个人是我之前在山洞见过的白衣道士，那时他护着小青，害我晚一步和她相认。于是我欣然答应饕餮拖住他，不让这白衣道士去参加许宣的婚礼。
　　我和这小子以紫竹林为棋盘下了一下午的棋，耗的天都黑了。当然他只是我棋盘中的一颗棋子，还没资格和我面对面坐着博弈。
　　我还是小瞧了他，让他从我的棋盘里逃了。我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天色，反正大势已成，他跑就跑呗。
　　我没想到就是这一次，道士在冷凝手上救下了小青。我不知道后来是怎么样的，因为我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盯着他们，我还有自己的事要做。
　　直到逆云告诉我，小青为了救许宣去了乱石岗，她去求的那个人可是她的死对头。
　　我知道她一定会吃亏，而且那黑山老妖一听就不是什么善茬，我到的时候，小青果然被他钳制住了。
　　区区一个黑山老妖就敢动我的人，我先是把小青解救出来，随后上去就解决了他。小青那个傻丫头还不让我杀他，因为她还想从黑山那里知道关于聚魂灯的事。
　　我听了觉得十分好笑，然后开心的告诉她，这世间没有我不能助她的。
　　她十分单纯的就相信了我的话，却也并不是毫无心机。
　　她问我刻意接近她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她说得对，我确实有所企图，我图的就是她。
　　我没跟她说实话，我怕吓着她。所以编了个救命之恩以身相许，啊不对，是知恩图报的理由。
　　她显然也不是很能接受这个理由，因为她不记得曾经救过我这号人。
　　我有些失落，我以为她多少应该对我有些印象的。毕竟她那日日夜夜缠绵的情话，都是对我说的。怎么区区二十年过去，她一点记忆也没了。
　　我只当她不会轻易将心底的记忆翻出来，也不会轻易的把我当成那个她温养五百年的我。
　　不然随便来个人说要报恩，不就能把她拐走了，对于她这点警觉性我还是很喜欢的。
　　我一扫方才的不快，打趣她，她出来这么久，不知那许宣撑不撑得住呢。
　　她被我一提醒，才猛然想起许宣还在等她救命，急急忙忙的要回去。她跑走的样子笨笨的，惹得人忍不住发笑。
　　我没来得及笑呢，她又跑回来说谢谢我。
　　这一次她真的走了，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心里莫名有一股满足的情绪升起，轻轻的唤着她的名字——
　　小青，
　　小青......
　　她走之后，逆云问我，许宣命在垂危，我如果不告诉小青，许宣不用我们动手就会死。
　　我跟他说，要是许宣就这么自己死了，才是真的无趣，人生就应该有更多的未知和挑战才更好玩。
　　逆云对我的话，不论是什么都很听从，既然我这么说了，他只好随我咯。
　　后来许宣果然被救活了，但是他的娘子白夭夭为了他被关在了九重天，受天雷责罚。
　　据我所知，白夭夭是条蛇妖，受四十九道天雷，这刑罚，无外乎就是叫她魂飞魄散。
　　我对此事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看法，他们折腾折腾完事儿，我看好小青就行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因为这件事，小青那个傻丫头又被牵扯进来，她去了明心湖和那个道士一起窥探九重天之景象。
　　索性她性子直且莽，一看到水里白夭夭受罚的景象，竟然跳进了湖里。结果天上劈了一道雷，把明心台上的道士劈成了重伤。
　　我一直很担心，担心小青会被天雷伤到，见到此景，心里莫名想笑。
　　很快我就笑不出来了，因为小青回到了明心台，发现道士受伤了，她眼里的担忧，她心疼的样子，让我很不舒服。
　　我发现那个道士很能找事儿，故意把小青定在一旁看他替她挡天雷，把我家那小姑娘感动的稀里哗啦的。
　　我对此举嗤之以鼻，明明天雷是劈给白夭夭的，又不是劈小青，她感动什么嘛。
　　我还没来得及鄙视，第三道天雷下来了，我竟然看到他们紧紧的抱在了一起。
　　好吧，为了小青的安危，九重天眼皮子底下我也不能随意出手，这道士愿意护着也不是什么坏事。
　　随后我就看到了我的老仇人，白帝。
　　当初就是他把我的元神打散，害我浪费了千年的时间。但我也应该感谢他，没有他，我竟不知在我元神破碎之后，还有一个姑娘为我担心。
　　不过，仇人就是仇人，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会做多少让你讨厌的事。比如我现在很讨厌的道士，原来是他的徒弟凌楚转世。
　　合着这白帝不仅自己和我作对，他家徒弟还给我添堵。我忍住了没有动手，等白帝小老儿带着他那个碍眼的徒弟走了之后，我总算缓了口气。
　　我隐隐有些预感，我出场的时候要到了。
　　逆云也有这种感觉，于是他拼命劝我不要轻举妄动。这一次冒险万一被九重天发现，我们的谋划就前功尽弃了。
　　他不懂，若是小青因为天雷殒命，我要这大业又有什么意思呢？
　　我知道他肯定以为我夺取三界的目的，是为了报复当年天帝的不守信用，只有我知道，要是没有那个人五百年的温养和陪伴，我可能根本没有毅力能够苦苦等候五百年重聚元神。
　　是她，让我的重生，多了另一重不同的意义。
　　这些我没有告诉他，逆云是个忠心的属下，我消失千年，他便蛰伏千年等我归来。我对他，格外放心与信任。他的劝解都是为我作考虑，我不怪他。
　　我担心的果然没错，小青一个人在一众小妖的挽留声中站在了明心台上，她明明很害怕，却仍旧不顾一切的去挡那道天雷。我只好飞上前去将她护下，替她挡了那道天雷。
　　也许是我挡下天雷之后无甚反应，她并不像方才心疼道士那样，反倒是吓了一跳。我有些不满，这种不满在她无视我还想让我帮她上九重天时，达到了顶峰。
　　我把她带回湖边，看着她殷切的目光，听她求我去明心台替她的好姐妹挡天雷，我越来越烦躁。难道我看起来像是做好事的人吗？无缘无故的，要不是她，我才不会出手相助。
　　于是我把那个时常黏着她让我看着很不舒服的兔子精扔上了明心台，那兔子胆小的很，一上台子就战战兢兢，抖个不停。一直向小青求救，弄得我好像什么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似的。
　　小青求我放过她的属下，真是奇怪，挡天雷是在为白夭夭挡灾，又不是我恶意寻仇。
　　但她为了上九重天表明了决心，如果我不帮她，她自己也会去。
　　我拗不过她，最终担心大过了其他心思，还是将上九重天的方法告诉了她。
　　后面又发生了很多事，我和逆云回到临安城找到了许宣的姐姐许姣容。这个人是个媒婆，替人说亲的本事还不赖。
　　我让逆云去找她，让她帮忙办件事。
　　找媒婆办事，自然只有一桩了，那便是求姻缘。
　　逆云像是没想到我对小青如此上心，还这般注重凡人的礼节，虽然她也不是凡人。
　　我在他忍不住打量我的眼神下，败下阵来。我告诉他许姣容是许宣的姐姐，我们找她就可以通过她认识她弟弟。
　　逆云表情很是诧异，我想他肯定没见过找媒婆帮忙说亲，还能和媒婆的弟弟搭上关系的。但架不住我是他主上，只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听我胡说八道，反正本座也不是第一次说这种无稽之谈。
　　逆云办事我很放心，他很快就找来的许姣容。
　　然后同那许家大姐说了我的择偶标准，他每一条描述的都恰如其分，无一不是在说小青。不得不说，以逆云的才华，在我身边，我总觉得有些埋没人才，他做个说书的，想必也十分讨喜。
　　好景不长，从九重天回来之后的小青，开始和那道士走的越发近了。如果我还看不出来，那我就是瞎了。
　　于是我再一次的帮助了饕餮，他要和许宣决一死战，结下死界，我坐享其成，何乐而不为？
　　只是我交给饕餮的噬魂香终究是让她伤心了，小青的那些手下全被冷凝借机残害，使得他们魔化之后杀上了金山寺。最后许宣不得已将那些小妖悉数斩于天乩剑下，而小青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再后来便是小青在九重天被天罡卫袭击，误打误撞污染了昆仑镜。她受刑那天，我便在天尽头海之崖一直等待着。
　　我心里清楚许宣还有那道士和白夭夭都不会让她出事，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还好最后白夭夭出面，破除了危局。
　　说起这白夭夭，她总算没有辜负小青对她的情意。
　　小青回到人间之后，我本想找机会去看她，但一直饕餮因为和许宣一战获得新生，现在又不知道鬼鬼祟祟憋着什么的坏水，我不想在这个时候被他抓住什么把柄。
　　好不容易抽出空来，准备去见她一面，还没出发，只是站在我常去的那家酒楼上，就看到了底下熟悉的两个人。
　　我看得出来小青精心打扮了一番，她走路一歪一扭的，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一下子就撞进那白衣道人的怀里。
　　我还听见街边那些爱看热闹的姑娘家，悄悄的议论，说他们很是登对。我看着他们渐渐走远，心中颇为郁结。
　　她找了情郎陪她，那我就找一大堆姑娘陪我。
　　我让逆云叫了一班姑娘来跳舞给我看，可是无论怎么看，我脑海里总是浮现出刚刚窥见的那个娇俏青影，我跟逆云说，他们二人倒是你侬我侬。
　　他愣了一下，像是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种泛酸的话。
　　我也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
　　可那日之后，我却得知，她被那道士伤透了心。
　　这一变故成功的让许姣容有了说服小青的借口，她很快就和我约了时间，说要安排我和小青相亲。
　　临见面那天晚上，我明知道她有意借我激道士找她，也明明早已见过她，心里还是不住的怦怦直跳，有些紧张，毕竟相亲这种事，我还是头一次干。
　　等到她来了之后，我意外的发现她的好姐妹白夭夭竟然是，是我前些日子在桃花林救下的姑娘。
　　说起来，我还觉得有些奇怪，本来是答应饕餮，助他的。结果我还是再一次帮了饕餮的倒忙。主要是因为我对白夭夭莫名的熟悉，熟悉到这种感觉和我对小青的很像，但又不太一样。
　　我并不知道这不一样到底在何处，当她再次和小青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又出现了同样的感觉，于是我一直盯着她，打量她，想要瞧瞧她有什么不同。
　　我什么都没有瞧出来，只听到小青很惊讶的问我是不是要求娶她，我点点头，确定了她的说法。
　　她还没来得及表态，就被匆匆赶来的兔子精拉着往外走，说什么齐霄要剃度。
　　齐霄是谁？有和我相亲重要吗？我理了理思绪，才想起来齐霄就是经常和小青混在一起的道人。不怪我不记得他的名字，实在是我真的很看不惯他，而且他还是白帝的徒弟。
　　这场相亲宴就这么散了，我很不开心。拉着逆云在酒楼后院湖边的回廊下，静默思考人生。
　　逆云听到齐霄要剃度，发自内心的替我高兴，说恭喜我能够得偿所愿和小青在一起，在没有旁人阻挠。
　　我有点累，我追了好久的姑娘一直追着齐霄，现在因为他出家，所以我就有机会了，说出去好像我这个妖帝很没有排面似的。
　　此刻我脑海中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如果我对小青只是普通的想要偿还她的恩情，对那个能让我不忍心下手的白夭夭才是真爱......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够让我手下留情的，而她们俩都具有这个能力。
　　一个对我有救命之恩，一个是我素未谋面。相比较而言，说不定我对小青真的只是恩情在作祟。
　　于是我问逆云，若是我对小青只是感怀她的恩情，真正想求娶之人是白夭夭，又当如何？
　　逆云早已被我语出惊人的行为养成了习惯，可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再一次的表达了自己的震惊。我仿佛能感受到他的三观正在碎裂，因为我听到他吞吞吐吐的说，白夭夭已经嫁与了许宣，如何能够再嫁给我。
　　他说的不错，一女不嫁二夫，我是妖帝，我不走寻常路也无可厚非。
　　这时候的逆云倒是记挂起了小青，他犹豫了一下问我小青姑娘该怎么办，我愣了一会儿，这个我好像还没想好，至少现在还没想好。
　　我心里也有一瞬间荒谬的念头闪过，想要两手抓，最终被我自己压下。
　　我听到自己跟逆云说，小青的血流入过昆仑镜，如今算是天上地下难求的宝贝，能够为我们所用，她又是个长情之人。言下之意就是告诉他，虽然我对小青可能没有意思，但我还是要继续去在她和齐霄两个人里面做干扰。
　　只是这话一说出口，我就有些后悔。这分明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小青的血流进了昆仑镜中，但那白夭夭的血也流过昆仑镜中，所以其实我并没有必须要缠着她的理由。
　　但逆云并没有拆穿我的鬼话，我对他的识趣有了更深一层的见识。
　　齐霄剃度后的那几天，小青失魂落魄，我看在眼里，心也跟着揪在一起。我把这种情绪叫做，为恩人分忧。
　　所以我拿了之前从潇湘身上取的心头血，去哄骗小青。
　　这几天她一直在叨叨，说一定要让那个法海破戒，让一个和尚破戒，那还不简单。
　　我拉着她在林子里陪我瞎逛，说我有办法让法海破戒，她果然就乖乖的陪我在树林里漫步起来。
　　看着她一脸渴求的表情，我压住心底的恶意，面上平和的将麒麟血递给她。我告诉她麒麟血无色无味，将它融入茶中，那个法海一定察觉不到。
　　小青有些茫然，只是一滴血能破什么戒，何况还是无意中喝到的。我在她耳边低声说了两个字，她便满意的笑了。
　　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很好看，像是冬日里的阳光令人觉得温暖，可我是个万年老妖怪，又怎么会怕冷呢。
　　她总是后知后觉，和我聊了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在她眼里的一介小妖，怎么会有麒麟血这种上古神兽才有的东西。
　　我好好的给她解释了一通，她才勉强对我是麒麟这件事表示接受。
　　我跟她说我早晚要和她的那位比试一番，这话并不是开玩笑，但她很快就很紧张的让我别乱来。
　　她还真是格外的紧张那个法海，随后我跟她说，以后我就陪她一起捣乱一起玩闹，她被我的话吸引，试探的问我，是不是什么都可以，我很肯定的回应了她，只要她想，做什么都可以。
　　但我知道，过了今天，她不恨我就很好了，不过这些话能叫她开怀这一刻，也算是有点用处的。
　　我看着她离去的身影，心里对他们二人即将分开而且永远无法触碰彼此，感到十分兴奋和快慰。这时的我哪里还记得，我前几日还和逆云说我对小青只有恩情。
　　哪有人报恩是这么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