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宠》秃啊秃啊秃

41、网络一线牵(十四)

　　对上顾征莫名危险的视线，方唐眼疾手快地端起盘子离开厨房。

　　“系统，出来出来。”

　　〖亲爱的宿主大人，无上的引导者竭诚为您服务。〗

　　方唐难以理解一个人工智能的系统怎么这么多戏，它是中央戏精学院研究出来的吗？

　　〖宿主，我不是人工智能这件事你为什么总是记不住！〗

　　“你不是吗？不好意思，作为一个无神论者，我是很难相信你是什么非物理存在的。”

　　〖我可是从亿万人海里找到了你！这就是天意！是神迹！〗

　　“找到我这个倒霉蛋？可真有你的。”方唐双手抱臂，“不过，你的语气怪怪的。你最近又在看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最近我在看奇幻电影，那些吟游诗人的语调太上头了。〗

　　系统支支吾吾，言辞闪烁。

　　一听就知道是又向他隐瞒了一些事实。

　　别问，问就是机密。

　　系统惯用的伎俩。

　　方唐叹了口气，没继续追问它一个系统怎么追的电影。他转口提起自己刚刚被岔开的话题。

　　“你给我的资料是不是不对，顾征现在这个状态，你给我说他是牵线搭桥的月老？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人牵的什么线，我和他本人的吗？”

　　〖宿主，顾征撮合你和江皓许这件事情并不和他喜欢你有冲突啊。〗

　　？？？

　　方唐觉得以自己的中文理解能力似乎听不懂这句话了。

　　〖在您的世界里不是有类似的事情吗？深爱但不打扰，也是可以和平共处的嘛。〗

　　“如果他是世界意志，你所谓的不打扰就不可能成立。”方唐揉了揉眉心，这种随时处于崩坏边缘的爱简直就是烫手山芋。

　　不打扰？

　　见鬼的不打扰。

　　顾征能放手一次，就不可能会放手第二次。

　　〖嗨呀，这不是一个类比嘛！世界意志当然不可能做到心无杂念，但是宿主您只要控制好度，肯定能搞定他的！〗

　　〖您完全可以把世界意志的这点瑕疵看作一个小癖好，比如ntr。〗

　　系统起伏急促的声调听上去很奇怪，像极了个激情昂扬的上门推销。

　　“你在说什么？”

　　〖您不知道吗？需要专业的我来为您解答吗？！〗

　　方唐皱了皱眉，直觉告诉他这不是什么积极阳光的词汇。

　　听上去绝对是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

　　“免了，赶紧把新世界的门给我关上。下水道都不要想！你不是在看电影吗，你可以消失了。”

　　非常不客气的送客的语气。

　　〖太过分了，我不过一个工具人罢了。〗

　　系统失落地念叨了几句，声音渐渐消失在了方唐的脑海。

　　估计又缩在角落里自闭了。

　　片刻后，忍不住好奇的方唐一脸沉默地关上了搜索的页面。

　　他就应该知道的！

　　有什么样的世界意志就会有什么样的系统。

　　系统这个举例真是和世界意志的口味异常契合。

　　这样的癖好可太危险了。

　　顾征他不会是想搞什么三人行吧！

　　方唐的眼皮狠狠地跳了跳，心里一竦。

　　他的世界观被世界意志层出不穷的操作不断地刷新着。每次都能让他大开眼界，醍醐灌顶，获益良多——个屁。

　　不管是真的世界意志还是假的世界意志，他们都有让他崩溃不已的本事。

　　“世界意志给我一种越来越不要下限的感觉。我觉得我的三观受到了冲击，我申请补偿。”

　　“阿统啊，你可以告诉我这个世界有几个世界意志吗。”

　　〖宿主，这不符合规定，要知道我只是一个可怜的打工仔！〗深感自己被工具化了的系统蹭的窜出来，慷慨激昂地像是英勇的长工在面对一心想着剥削的地主。

　　方唐平静的笑容中透露出一股杀气。

　　“噢？打工啊。”

　　“你上司是谁？我和他聊聊？”

　　〖......〗

　　〖呜！只有两个，就他们两个！〗

　　“你果然知道。”

　　？！

　　系统完全没有料到方唐还有这样的声东击西的技巧，自知失言的它仿佛失聪了似的消失在了方唐的脑海。

　　无论方唐怎么呼唤它，都不肯出现。

　　这回是彻底地跑了。

　　方唐获得了两个重要情报，对系统知情不报的事情也宽宏大量的不再计较。

　　他们不是合作的伙伴，没必要计较这些细枝末节。

　　系统莫名其妙地找上他，必然是有要利用他的地方。而他只是想摆脱掉系统这个强盗，赶紧回归自己的正常生活。

　　他们这算是无良主管和可怜小白领的关系吧。

　　意外地和系统不谋而合的方唐咂摸了咂摸个中滋味，被自己的联想逗得笑出了声。

　　“一个人在这儿乐什么呢。”没一会儿，顾征端着冒着尖儿的两个碗走了过来。
　　胖嘟嘟的白瓷碗上腾起一缕缕白汽，带着谷物的甘香。

　　“刚刚想到了鸵鸟一遇到危险就会把头扎在沙地里，挺好玩的。”

　　顾征闻言，摆盘的动作顿了顿，抬眼看向方唐等他的下文。

　　“没什么，吃饭吧。”方唐对上顾征询问的目光没再深言，转而深吸一口气道，“你在米饭里藏什么了，闻起来好香！”

　　“广东的一种煮饭的做法，在焖饭的时候顺便放进去一些香肠，油脂和大米混合交融后会格外的香。而且这个香肠是我自己做的，你算是第一个尝到的人咯。”

　　顾征也没有接着追问，从善如流地回答了方唐的问题。

　　方唐拉长声音哦了一声，扒开上面的米饭就看到了埋得满满当当的香肠，散发着甜腻的咸香。一入口便是软弹爽口的触感。

　　顾征的手艺是真的很棒。

　　如果他不是世界意志的话，有这样好手艺的好朋友真的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了。

　　见方唐吃的眉梢眼角都带着餍足的笑意，顾征也露出了满足的笑容。

　　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欢养成游戏。

　　这种类似饲养员的工作实在是很让人上头。

　　“我去调一下相机的位置。”

　　两个人吃完了相顾无言的一餐，餐桌上的气氛有些微妙的尴尬。他们中间有绕不开的江皓许。每一个话题最终都会汇到他身上。

　　“想打游戏吗，玩会儿？”顾征抬眼询问道。

　　“这些碗不用管了吗？”

　　“晚些时候会有阿姨来收拾，不用管了。”

　　倒忘记了顾征本质还是个富得流油的二代。

　　“那好吧。玩什么游戏？”

　　“你和江哥之前不是玩《人类一败涂地》的吗，就玩这个怎么样？我们再叫上江哥吧。”

　　方唐回想了一下，那是他和江皓棠一起玩的游戏。

　　四舍五入就是没和江皓许玩过，那江皓许会黑化的概率就会明显降低。

　　——简直就是天才的推理。

　　方唐点了点头，表示没有意见。

　　“那我去问问江哥有没有空一起玩。”说罢，就低头翻起手机。

　　他的动作利索，一副蓄意已久的样子。

　　方唐对他的动作毫无意外。

　　世界意志这种小朋友式的挑衅实在是令他无言以对。善妒又争胜，这仿佛是每个世界意志的出厂设置似的。

　　“好了，江哥说他有空。走，我们去书房。”

　　“嗯。”方唐点点头，抬脚跟上顾征。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就是要稳住两个世界意志嘛。

　　身经百战的他完全没在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