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典型性穿越HP》夜霾飞灵

9、七

　　“你是你们世界通常意义上的黑巫师，不是吗？”
　　幼生态的包子魔王支楞着小翅膀，尽量纯良地看着那个瞬间绷紧了身体的男人摆出一副毒蛇般嘶嘶作响的警惕姿态。
　　“我没必要回答你这个问题。”
　　“回不回答随便你，反正我感觉得出来。”他柔声说道，自从醒来后一直很糟糕的心情突然莫名地平静了起来，“我们都感觉得到……黑暗中才有力量。而这力量会毁掉某些很重要的东西。”
　　帕德玛抬起自己水莲红色的双眼，默默地注视着对方黑色的眼睛。他能看到伤痛如同隐藏起来的矿脉，遍布在那个男人外表完好的肌肤之下，仿佛稍一碰触就会破裂。荆刺为此而蔓延在身体四周，在抗拒他人靠近的同时也深深地扎伤了自己。
　　充满了痛苦的灵魂，被压抑到极限的灵魂，对自己最残酷的灵魂……曾是远古巫妖的孩子眯起双眼，决定还是不要过于深入下去比较好。他对于这个世界而言只是一个过客，不论是让他人纠缠到自己的命运中还是被纠缠到他人的命运中，可都不是件令人愉快的事情。
　　最终，还是那个被注目的男人反抗似的，打破了这份让人窒息的沉默：
　　“好吧，让我们谈谈你费了这么大功夫，从你那满地黑巫师的混乱家园来到我们这渺小可怜的和平世界的原因如何？”他干巴巴地说道。
　　“老实说，和你们这些巫师的关系不太大。”帕德玛懒洋洋地说，作为一个小孩，折腾到现在也实在是有点累了，“不过还是希望您务必了解这点——我对你们所谓的魔法界完全没兴趣，因此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去弄什么征服你们的世界这类空想者才会有兴趣的事。”谨慎是件好事，但谨慎过头就未免有点令人厌烦了。权势对于没有占有过它们的人来说确实是美酒、是毒药，但一个像他这样古老帝国的王子早已啜饮够了这份饮料——他都喝到差不多快想吐的程度了。九狱在下，他是个法师！他需要生活在有龙、有魔法、有阴暗的森林和恐怖的地下城的世界中！谁想统治这个到处都是汽车、温室气体和环境污染的地球！！
　　“那我们可真够荣幸的。”面前的男人表情阴沉地眯起眼睛，“希望你能记得你今天所说的话。”
　　男孩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喷笑出来：“拜托，我刚才和你的校长所说的可不是开玩笑的，我是真的很想去上普通人的大学，学习他们的知识。要知道在传送到你们的世界之前我花了很多时间来研究这里——该说你们隐藏得真好么？在今天之前我甚至从来没想过在这个世界里居然还有巫师和魔法的存在，我以为这些在一千年前就已经绝种了。要我说的话，”他挪揄地看了一眼怒气冲冲的男巫，“你们管你们的圈子叫魔法界……在英国它有多少人口？几千人？上万人？统治这个还真是件十分有成就感的事情啊。”
　　“够了，闭嘴！”愉快地看着男人露出敏感的骄傲受到了严重伤害的神情后，他若无其事地收下了对方抛来的一个恶狠狠的眼刀。
　　“看来我应该为你对巫师和麻瓜的一视同仁感到高兴啰？”
　　“高兴？”半魔鬼血统的孩子迷惑地摇摇头，“我不明白……你们不都是人类吗？除了施法能力的有无，你们还有什么别的区别吗？我是看不出来。”在费伦，没有施法能力的普通人可能会是优秀的战士、阴险的刺客……或者更糟的，例如强大的牧师。不论是他们中的哪个都可以轻松干掉一个实力强大的法师，危险性一点都不比操法者低多少，“而且说实话，你没注意到吗？”他自嘲地说道，“你我之间的差距比你和你口中的麻瓜可还要大得多了。我的人类血统可比外表上看起来要更少一些。”
　　男巫冷哼一声，讽刺地回应道：“那么说，当我过几天去魔法部的时候，应该把您登记为神奇生物而非巫师人口吗？尊敬的非人的伊玛斯卡瑞先生。”
　　“我说了别这样叫我。”异界的巫师恼怒地瞪了他一眼，“你难道会管亨利•德•法兰西叫法兰西先生？还是管玛丽•斯图亚特叫斯图亚特小姐？”
　　“我注意到，您举的那些例子十分不同寻常。”黑发的男人若有所思地挑起一边的眉毛，“这些尊贵的、高高在上的例子……不知是否可以说明您的身份也十分不同寻常？比如说，一位公爵？国王？亦或者是……”他停顿了一下，似乎仔细咀嚼了下即将从他口中说出的这个词语：“……王子？”
　　“你忘了在前面加上混血这个定冠词。”帕德玛干巴巴地说道，并没有否认他猜测的最后一项。他虽然注意到了对方脸上一闪而过的诡异表情，但却完全不想深入下去，这个话题对他自己而言太不安全了。他飞快地打断想要对此发表评论的斯内普，转移了谈话的方向，“别提这个了，你还没告诉我你们世界的黑魔王究竟是怎样的呢。我倒很想以此为标准来判断一下我究竟是普通的黑巫师，还是如你之前所认为的那样，是个万恶的黑魔王。”
　　男人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但仍旧从善如流地转换了话题，捡和自己无关的部分大略谈了谈他们的土产黑魔王伏地魔。期间，长着翅膀的肉包子那婴儿式圆溜溜的眼睛越瞪越圆，还不时发出诸如“噢！”、“天哪！”、“简直难以置信！”这样的惊叹声。也许斯内普应该对此感到一些虚荣心上的小小满足，可经历过刚才关于黑魔法的教训，他最终还是带着一脸有很不好预感的表情结束了自己的叙述。
　　男孩托着圆滚滚的小下巴，沉思了一会儿后，表情严肃地开始提问：“请原谅我的好奇心——不过我还是很想知道——请问你们的黑魔王多大了？”
　　“五十几岁吧，我想。”对方干巴巴地回答道。
　　“哦，难怪。”帕德玛明显是松了口气。他停顿了一下，斟酌着自己的用词，“他还这么小……”
　　后面那句“怪不得行为这么幼稚”在他看到男人的脸色后还是被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黑发男巫的一边眉毛挑了起来，看起来没法容忍一个外人用毫不相关的口气来嘲讽伏地魔所带来的毁灭与恐怖：“小？哦，当然。”他的调子被话中饱含的恶意拖得长长的，“毕竟您是如此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先生了……不知道活得长而且见多识广的您能否屈尊为我介绍下你们世界典型的黑魔王究竟是怎样的？他们有多大？平时除了折磨和屠杀无辜者之外还有些什么样的爱好？”
　　这个问题的难度实在太大，竟然到了八千岁的老巫妖都没法回答上来的可怕程度。他拧着眉头苦苦思索了很久，折磨着自己小脑袋里目前还不怎么够多的脑细胞，一直到耐心被耗尽的斯内普怒气冲冲地打断他为止：
　　“看在梅林的份上！我只是想要个符合您标准的年长些的黑魔王的例子而已。您究竟拿不拿得出来？！”
　　男孩愁眉苦脸地看了他一眼：“……太多了，我不知道该举哪个家伙当例子比较好……”无底深渊里随便哪个恶魔王子都是比那人所说的伏地魔更残忍疯狂的恶棍，当然，本着某些自私的想法，巴托九狱里的魔鬼领主们也不比隔壁的混蛋们差到哪里去。神祗们中有暴君班恩和谎言王子希瑞克这种暴力狂精神病；还有虐待女士劳薇塔和瘟疫女神塔洛娜这样的施虐狂；蛛后罗丝挑动着信徒的自相残杀，巫妖之神维沙伦鼓吹着追寻不朽的不死之道……上梁不正下梁歪的后果就是□□组织一大堆。费伦本土更是还有诸如龙巫教、红袍巫师、纠缠符记这样的大把邪恶势力。考虑到黑魔王伏地魔还不到六十岁，就算不以巫妖的眼光而是以普通人类发展的眼光看来也太年轻了，做不到以上那些变态恶棍的程度算是正常的。但是，但是！这这这……这么多的坏人叫他挑哪个出来和伏地魔作比较才好啊……这未免也实在太纠结了……

　　还是随便看看算了的注解：
在奇幻世界，尤其是DND系统中，混血生物通常没法真正融入父系和母系的任意一边，而是游离在社会的边缘。半炼狱生物的情况也差不多，而且鉴于其双亲之一是给凡间生物带来灾难的罪魁祸首，并且多数会秉持它们炼狱亲人的邪恶天性，在凡间社会中它们比别的混血生物的处境会更糟糕。大部分的半炼狱生物在产下时就会被消灭，没有有长大成人的机会，极少数活下来的往往也会被它们凡间的父母所嫌恶。它们诡异的外貌是原因之一。不管是哪种生物与炼狱生物生下的后代，半炼狱生物看起来总是不堪入目的，各种身体特征显示出它们的本源受到邪恶的污染。
半炼狱生物总是孤独的，从不曾真正地融入任何凡间的社会。在炼狱生物中它们会因为不纯的血统而被虐待、嘲弄；而在非炼狱生物的族群中，它们也是受自然法则所憎恶、放逐的败类。
帕德玛的外貌并没有非常明显地体现出炼狱血缘的特征，这要归功于他的母亲毕索泽雅。根据传说，毕索泽雅是跟随九狱之主阿斯摩迪斯堕落到巴托九狱的最早那批堕天使之一，是欲魔们的女王。而欲魔则是外表最像天使的一种炼狱生物。按照母系的显性遗传，帕德玛得以幸免于半炼狱生物那令人恶寒的外表。不过就算他的炼狱血统不属于一眼就可以看出的，相处久了的人也能察觉出一些端倪来，更不用说那些知道他身世的人们。再尊贵的出身都无法使他幸免于魔鬼们的嘲弄和普通人类的厌恶，而且某些恶意还会因为他美丽出众的外表而被更加扭曲。
虽然一个是自己起的外号，另一个则因为国家的灭亡而已经不能作数了，不过说起来依旧是两位混血王子哦~嘎嘎~帕德玛和斯内普的相似之处不止于此，限于剧透的原因不能多说，但真要戳对方的伤疤自己的也会痛倒是一定的。
不管怎样，只希望教授能过上几天轻松点的日子，所以也不舍得让他为育儿辛苦上太长时间。也不想让某个或莽撞或自以为是或太强势的人随便闯入教授的人生，于是至少要经历相近能稍微理解一点那种痛苦的。
老实说并不想让帕仔和教授真的CP，保持点像亲人又像朋友的暧昧距离就再好不过了，发展过头的话双方反而都会痛苦。而且最重要的是，同样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两个宅要怎么发展感情啊……Orz，总之，看后面会写到哪个程度再考虑这两只的情感问题了。
被总工蹂躏到无力地爬走……结果这个场景又要分到下一段了，囧
希望下一章能结束这段前进到魔法石篇啊~合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