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十四 ...
-
下课后，当其他拉文克劳的学生们都带着一脸终于解脱的表情，迫不及待地冲出教室大门时，帕德玛不紧不慢地收拾好课本，示意德拉科先走一步，然后缓步来到那个散发出异味的男人身边：
“您好，奇洛教授。”
黑发的男孩带着一脸腼腆害羞的表情，像大多数一年级新生那样有些敬畏和紧张地站在黑魔法防御术课教授的面前，轻声打了个招呼。凡是深入了解过这孩子本性的人，恐怕都会被他此刻的表现给吓得退避三舍。
“你-你-你好，伊-伊曼。”戴着围巾的年轻男人看起来比他还紧张，似乎被学生在下课后拖住这件事把他给吓坏了，整个儿结巴得厉害，“有-有什么-事-事吗？”
“是的，教授。”帕德玛赶紧说，他很担心，要是让总是神经紧张如奇洛教授这样的人来主导此次话题，那不知道要花上多少时间，“是这样的……您瞧，您教的是一门非常有意思的课程，我真的很喜欢它。不知道一位像您这样阅历丰富而又实力强大的年长者，能不能给我推荐一些比较适合的相关课外辅导读物呢？比如说，关于吸血鬼和还魂僵尸之类的书籍……”
“很-很高兴-你-你喜欢它，伊-伊曼先生。我听-听其他教授们提-提-提起过，你是-是一位勤-勤奋聪明的好-好学生。”面色苍白的男巫的一只眼睛神经质地抽动起来，“至-至于那些-那些恭维话，我-我可不-不敢说，我能给-给予你多-多大的帮-帮助。”他哆嗦了一下，好像光是想到那些黑魔法防御术的课外辅导读物就能把他吓得晚上不敢睡觉似的，“你-你为-为什么不去请-请教一下你父-父-父亲斯-斯内普教授呢？据我-我所知，他是-是一位比-比我强-强得多的巫-巫师。”
“哦，可是，可是。”男孩十分沮丧地低下头，“他从来都不教我什么——他觉得我应该按部就班，像那些普通的学生一样，跟着老师们学习。”他重又充满希望地抬起头来，“而且我觉得，您比他要强得多，奇洛教授。您真的不能给我推荐几本课外读物吗？”
“当-当然你是-是不普通的，伊-伊-伊曼先生。”奇洛说道，惊恐万分地扫了一眼面前恭顺的学生此刻什么也没有的后背——那里在上课之前曾被一对巨大的雪白双翼所覆盖，仿佛刚刚才意识到和他说了这么多话的是一只恶名丝毫不亚于吸血鬼的半黑魔法生物。他含糊不清地回答道，“其-其-其实你-你跟本已-已经用-用不-不着学这-这-这门课了，不-不是吗？千-千万别对斯-斯-斯内普教授说-说这些，他-他会生-生气的。好-好了，伊-伊曼，你-你下一堂-堂魔药课-课都快-快迟-迟到了，去-去上课吧。”
黑魔法防御课老师似乎对终于能摆脱这场对话感到十分高兴，甚至还好心地挥了挥手，示意学生快点走。
“好的，那我先走了。”帕德玛垂头丧气地向教授告别，拎起自己的书包后背上，决定这次还是乖乖地走楼梯比较好，毕竟地窖里可没有窗户，“再见，奇洛教授。”
“再-再见，伊曼先生。”
在走出没几步路的那一瞬间，来自异界的法师突然顿下脚步，一阵强烈的危机感袭上他的心头，简直令人毛骨悚然。
那是从背后射来的一道满含恶意的窥视。
即使过了两三千年的勉强算是太平的日子，在更久远的之前，无尽血战的主战场和需要提防暗杀的王子日常生活，那些难忘的特殊生涯也早已通过各种惨痛教训，让他牢牢记住了对恶意时刻保持警惕的绝对必要性。
帕德拉斯卡•沙弗莱恩•孔塞•伊玛斯卡瑞猛地转过身来，拢在袖中的双手微微一颤，手骨中镶嵌的八颗灵魂宝石发出凡人无法听见的低沉共鸣，于无声中蓄势待发。他睁大眼睛，全神贯注地往恶意的目光来处看去，却略微意外地发现自己只能看见面前那个男人包着大围巾的背影。
没错，背影。
黑发的法师望着对方在大围巾包裹下的后脑勺若有所思，死灵术那令人厌恶的气味前所未有地刺激着他敏感的嗅觉。
原来如此。
恶意的感觉早已在他飞快地转过身那时就已消失。男孩小心翼翼地呼唤道：“……能再稍等一下吗？奇洛教授。”
“还-还有什-什么事-事情吗？伊-伊-伊曼先生。”男巫带着一脸明白无误地写着“为什么还没结束”的惊慌失措的表情，回头问道。
“对不起，可是我只是想问一下，您介意我从教室的窗户走吗？您看，离下堂课没剩多少时间了，要是从楼梯那边走过去的话可能会来不及……”
“当-当然没-没问题。”
“谢谢您。那么，再见了。”
恭顺的学生随即有礼地掉头离开。只是在背对着那位教授时，嘴角露出了一丝难以被觉察到的淡淡笑意。
啊，不知道那围巾下面掩盖着的是什么样的特殊死灵系法术呢？还真让人有点好奇……帕德玛心情愉快地想着，左手在窗框上一撑，利落地翻了出去。在发现整个过程中都没有再度感受到那恶意的窥探时，嘴角的笑意忍不住更加扩大了些。
第一次接触的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好些呢……
他任凭自己下落了一会儿，在即将撞上地面之前，才张开翅膀，减缓降落的速度。
不过，在研究奇洛教授之前。男孩认命地想到，动作轻盈地落到地上后，随即向着地窖的最近路线跑去。
还是先搞定下一堂的魔药课这件事，比起其他的任何事情，都要来得更加重要吧。话说回来，自从开学后就没见过西弗勒斯了，不知道他的火气有没有稍微下降点？
帕德玛•斯内普•伊曼，在毫无自觉的情况下冷静地面对并且算计了这世界最残忍最邪恶最可怕的黑魔王之后，却为即将面对的自己养父的怒火，紧张得一口气连打了好几个哆嗦。
看起来，遥远的黑魔王伏地魔陛下，对于霍格沃茨的这些在校生而言，远远没有近在眼前的魔药课教授斯内普更有威慑力啊……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十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