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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十二 ...

  •   噢,不过,说起年轻气盛的小马尔福先生,还得倒退回开学第一天的那个早晨,详细地描述一番才行。
      那天清晨,帕德玛还在睡眼惺忪时就被一宿没睡好的德拉科敲门给拖了起来。后者在想到没进斯莱特林学院,自己的父亲会是怎样一副可怕的脸色时就忍不住害怕地呜咽起来,怎么也得缠着某人写一封信去给好好解释开脱一下。
      黑色长发的男孩打着哈欠,梦游般靠着强大的黑魔王优雅本能,斟酌了措辞后给卢修斯•马尔福先生去了封信,很是赞扬了小德拉科为了朋友勇于牺牲,毅然陪着他选择了拉文克劳的伟大情操,并且十分坚定地表示要报答这份珍贵的友谊,无论如何都要和他的这位至交好友一起探索霍格沃茨中隐藏着的强大神秘的力量,决不辜负长辈们殷切的希望云云……
      写完礼节性的信件后,帕德玛把布满华贵的哥特式字母的羊皮纸丢给脸上已经现出悲惨的黑眼圈的铂金男孩,让他用自己的猫头鹰发出去。然后趁着友人跑回房间去的机会想抓紧时间再眯一会儿。不过他很快发现,在被折腾了这么久之后,原本浓浓的睡意早已消失无踪。
      既然睡不着,那就来找点事情做吧。
      说干就干,帕德玛从墙角拖出自己被家养小精灵带来的行李箱,开始整理房间。
      很快的,当德拉科寄完信后回到这间寝室没一会儿,就发现自己坐到了房间中央的那块花纹漂亮的羊毛地毯上,面前摆着一张低矮的松木圆桌,一盆奇形怪状的植物正从那上面恶狠狠地瞪着他。
      是的,没错。这是一盆他从来没见到过的古怪植物。它大约有一英尺多高,被种在一个卡通兔子形状的瓷花盆里,细长的肉质茎分成三叉,每个顶端都长着一簇黑紫色的叶子,攒成一朵盛开的菊花般的形状。
      白金色头发的男孩开始冒冷汗,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可他总感到那植物的三朵菊花中最高最大的那朵,似乎正在非常不快地盯着他,而且那种强大的威慑力似乎一点都不比斯内普教授差到哪里去。在这种仿若有形的目光注视下,男孩简直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
      “帕德玛!”他的叫声成功地引来了把一大堆书丢到桌边后坐下的好友,“这是什么?”
      “哦,它呀。”黑发男孩漫不经心地说道,拿出一支麻瓜的金色水彩笔,随手在兔子花盆上描画了一个金色的沙漏,“入学通知上不是说可以带一只宠物?喏,它就是了。”
      德拉科觉得自己的冷汗冒得更多了:“宠物?可这是一盆植物!而且如果我没搞错的话,它甚至还不是魔法植物!”
      “校规上可没说麻瓜植物不能作为宠物带进学校。”帕德玛通情达理地说,然后把自己手抄的那本《标准咒语,初级》递了过去。
      小马尔福先生眼睁睁地看着那棵奇怪的菊花理所当然地伸出那两根较细较短的茎叶,接过了那本课本,接着就像个人一样,微微垂下正当中的那朵墨菊,翻看起来……
      看起来刚才的感觉果然没错,那朵菊花就是在看自己。
      纯血统的贵族男孩竭力想压下嘴角的抽搐,可他实在没办法忍住,也许尝试一下对话平静法会比较有用?
      “喔,是吗?不过,我还真没见过长这样的植物呢……帕德玛,它叫什么?”
      “你是在问它的品种吗?这是多肉植物的一种,景天科莲花掌属的栽培品种,我太喜欢它那美妙的名字了,于是就养了一棵。”
      “美妙?那是什么名字?”
      “黑法师。”
      “黑……什么?”
      “黑法师。亲爱的德拉科,这名字很美妙吧?”
      “……”
      以天龙座为名的男孩在手工羊毛地毯上很是失意体前屈了一会儿,才算是勉强接受了一棵菊花型的麻瓜植物,居然以他最大的人生目标作为其品种名。
      “话说回来,也许我该为你们俩作个相互介绍,毕竟以后你们要一起学习了。”帕德玛一脸爱怜地捧起花盆,让那朵充当头部的诡异菊花在不到一英尺的距离内,正对着刚刚在失意的打击中从羊毛地毯上重新振作起来的德拉科,“我给它起了个很不错的名字——德拉科,看,这是雷斯林•马哲理。雷斯林,这是德拉科•马尔福。”
      德拉科惊恐万分地看着那株黑法师气势汹汹地“啪”一声合起那本咒语书,然后挥动着枝条,直接对着他的脸来了个“清泉如水!”。
      “……”
      “对不起,德拉科。我没注意到你还没洗脸。”
      另一个男孩不得不先放下花盆,一边用干燥咒清理着湿漉漉的朋友,一边满怀歉意地说道。与此同时,就好像在嫌弃这样还不够乱似的,刚刚惊世骇俗地施完法术的那棵黑法师突然紧紧地抓住书本,猛烈地咳嗽起来,咳得所有枝条和叶片都悲惨地弯曲蜷缩了起来。
      “帕德玛!它在吐血!!”
      “哦,别担心——雷斯林经常会这样。死不了的。”
      “……”
      很难说得清,究竟是植物居然还能咳嗽咳到吐出来殷红的鲜血般液体,还是被一朵菊花用咒语浇了一头水,抑或是友人在无心当中正戳要害的道歉,这三者中的哪个更能打击到马尔福少爷那脆弱的心灵。不过在借用了此地的盥洗室整理好仪表后,德拉科总算能比较平静地面对那棵不太正常的黑法师了。
      他好奇地打量了一会儿咳完血后若无其事地重新沉浸入咒语世界里的植物,再度发挥自己抓别人痛脚的超常天分,问道:
      “雷斯林•马哲理?这听起来像是一个人的名字……”
      “没错。”帕德玛干脆地承认,“这是人名。”
      “你给这株菊花……啊不,黑法师取了个人名?那个雷斯林•马哲理对你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吗?”
      “算是吧。”有着古怪而不为人知的黑魔王搜集癖的男孩十分惆怅而遗憾地叹了口气,“这个名字是对得不到的一种纪念。”
      也许更应该说是怨念,异世界来的大魔头阴郁地想。没法把雷斯林纳入自己的收藏之中,对他而言始终是个隐隐作痛的伤口。哦,当然,还有拉洛克、奥沃、夏恩七世、拉贡……他不会忘记那些看中了却没法拐到手的珍品们,但雷斯林永远是他最大最深重的怨念。
      幸好,黑法师是很容易分株繁殖的。
      帕德玛又叹了口气,衷心希望能在这棵植物上达成自己长久以来的伟大心愿。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是很容易就能被满足的。
      “……”德拉科对那位能断然拒绝半魅魔血统男孩情感的强人油然而生出一股崇敬之情,梅林知道,那肯定很不容易。他愈加兴致勃勃地打量着紫黑色的黑法师,继续好奇地提问以转移话题:“它居然能施展法术?你是怎么做到的?”
      “我在对角巷的宠物店里搞到了聪明药水,给它浇了点。”黑魔王男孩很快摆脱了沮丧的情绪,振作起来,高兴地说道,“效果很好。它可聪明着呢。而且我发现,往植物里灌注魔力比往别的东西里灌注魔力要容易得多。它们的茎干似乎天生就能引导魔法因子。说不准过个几年,等小雷再长大点,我还可以拿它的枝条风干后做魔杖呢。”他用宠溺的目光看着执着地研究咒语书并又甩出来个飘浮咒浮起一本砖块书的植物,那神情几乎和未来看着小挪威脊背龙的海格没两样,说,“瞧,它学魔咒学得多快呀,我想它总有一天能如同其名般成为一位真正的黑法师……对了,说到这儿,我差点都忘了——德拉科,放学后来我宿舍吧,我们三个可以一起上自习,研究那些高深的魔法。”
      他对面的男孩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不,当然,马尔福暗地里下定了决心,他绝不会让一朵菊花比他更快掌握那些高深的黑魔法如不可饶恕咒之类的。这实在太可怕了。
      噢,不过,考虑到黑魔王总会有喜欢养些奇怪的宠物的特征,德拉科痛苦地想到,他恐怕得尽力和这位雷斯林•马哲理先生好好相处,互相勉励学习上一段时间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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