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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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格教授把这群尚未分院的一年级生撇在房间里后，走了出去。帕德玛•伊曼闭上了橙粉色双眼，然后再度睁开，让有点受到周围那群不安的孩子们影响的自己略略冷静一下。
他并不怎么担心分院仪式。就算斯内普的嘴巴像上了锁般闭得死紧，什么也不肯告诉他，他也已经根据从丽痕书店里阅读过的那些书籍判断出，他的品质和血统绝对切合斯莱特林和拉文克劳的要求，因此肯定会被分到这两个学院的其中之一。
不，不是斯莱特林。来自异界的黑魔头冷淡地想，最好不要去斯莱特林。目标太大了。进了这个打着黑魔王盖戳的学院，只能让他在那些知道他真实情况的巫师们眼中变得更加危险和不可控制，这对他接下来的那些计划和安排十分不利。况且斯莱特林内部盘根错节关系复杂的门阀贵族们应付起来也很讨厌——六七千年前，当帕德玛站到权力的顶峰后，发现权势并不能带来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就毅然放弃了这份无数人垂涎的世俗力量，并且决定以后再也不要无益地浪费自己的体力和脑力，来周旋于各方贵族和势力之间。
是的，他不需要引人注目的权力，他只需要知识和魔法，这两者能带来力量，而力量才是一切。
拉文克劳有他需要的力量，所以他要去拉文克劳。
而且……
……珍版！绝版！！孤本！！！
这三个词对他的诱惑未免也太大了点。
帕德玛瞬间从黑魔王模式切换回深度宅模式，从内心深处对拉文克劳那传说中的图书馆燃起了熊熊的欲望之火。没有一个资深法师能成功地拒绝摆在眼前的一座博大精深的图书馆，自然他也不例外。这个魔鬼的后代已经拿定主意，就算待会儿的分院很有可能会把他分到斯莱特林，他也绝对会想方设法钻进那个他垂涎已久的图书馆去——拉文克劳的珍藏他势在必得。
“他们怎么能准确地把我们分到哪所学院去呢？”
宅模式全开的男孩恍恍惚惚间听见哈利在问罗恩，于是依依不舍地稍稍放下了对书籍们的野心和渴望，专心倾听另一个巫师家庭出身的男孩会怎么回答。
“我想，总是通过一种测验呗。“由于过度的紧张，罗恩的脸色可不太好看，“弗雷德说对我们的伤害很大——听他说得像是要跟巨人搏斗……可我想他是在开玩笑。”
帕德玛大大松了口气，如果只是跟巨人搏斗的话，那他稳操胜券。这个世界里没有火巨人、云巨人和风暴巨人，只有山丘巨人和岩巨人。而后两者甚至在身体力量上都无法压倒他。
唔，而且和巨人搏斗的话，更能看出学生的单体素质和团队协作精神，对判断出学生的品性会很有帮助……对，没错，一定是这样的——分院仪式就是让学生们分组和巨人搏斗！
异世界的法师信心满满地抬头挺胸，对自己的猜测毫不怀疑，一点都没考虑到这个平和的低魔世界是绝不可能像危险的高魔世界费伦那样，罔顾年幼的孩子们的安全，让这些几乎连一个法术都不会的儿童们去挑战连几个成年巫师都没法对付的巨人的。几千年来根深蒂固的危机意识一直沉淀在他的脑海中，看样子没打算在这个温馨的童话世界里放放松，渡一下假什么的。
突然，从身后传来了几声尖叫，暂时打断了他爆棚的自信。
帕德玛转过身，眯起眼睛，细细地打量着那些从墙里面冒出来的幽灵，一直十分稳定的双手不引人注目地略略颤抖了下。
这些珍珠白、半透明的生物证实了就算是如此无害的世界里都会存在不死者们，但他现在这种介于生者和死者之间，不尴不尬的境况却始终没法解释。帕德玛从恢复意识起就发现，自己的身体重新回到了在世时的状态，活着的，能呼吸，需要进食和睡眠。然而依旧存在于自己手骨中的灵魂宝石也冷冷地提醒他，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处于沉睡状态，可它们仍在起作用——这些宝石还在对生命饥渴，似乎做好了随时可以吞下一个鲜活完整的灵魂，细细品味的准备。男孩怀疑，由于这八颗石头的存在，自己依旧是永生而不可摧毁的。
这样自然再好不过了。只是不找出原因来，他总没法放心。
帕德玛冷静地把搞清楚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这一课题放在了待办事宜的第一项，打算在霍格沃茨某个不为人知的密室里好好研究上一番……不过现在么，他看向重新出现的麦格教授，决定还是先解决掉分院仪式比较好。
今年的分院仪式很明显地要比往年热闹上许多，四个学院的学生们全都沸腾起来，争相往前面挤着，试图占个好点的位置，以便能看得更清楚些。有几个格兰芬多的热血少年甚至攻占了长桌上的制高点，妄图取得最佳的观看效果——自然，他们很快就被怒气冲冲的级长大人给揪了下来。
哦，不，他们这样激动当然不是为了能好好看一看大难不死的男孩……事实上，走在某人身后的哈利•波特看起来是如此地黯淡与不起眼，简直就像一棵发育不良的豆芽菜，在一旁光辉的照耀下根本就找不到人影。
辉煌，没错，光芒四射，绝对夺人眼球。
哈利对自己选对了排队的顺序感到十分庆幸。所谓楼梯下是最阴暗的角落，当所有人的目光全都无法自制地被貌美惊人的帕德拉斯卡•伊曼，有着一半魅魔血统的男孩所吸引时，还会有谁会来注意他背后紧跟着的那位小小的魔法界救世主呢？
真是太好了。
不自觉地成为他抵挡公众视线的盾牌的帕德玛本人，则早已对这种程度的注目习惯到不痛不痒了。他的步伐优雅而镇静，目光平淡而不经意般扫过四张学院的长桌，在上首的教师席上停顿了一会儿，不引人注意地和眯起眼睛的斯莱特林院长熟练地交换了个眼神，然后若无其事地错开。
不过当分院仪式所使用的重要道具，那顶分院帽终于出现时，即使是这样的帕德玛，那向来镇静的表情也不禁龟裂了下——那帽子打着补丁，磨得很旧，而且脏极了，处处都暗示着它拥有上千年的古老历史，也处处都唤起了某位来自异界的巫妖那美好的思乡之情……瞧瞧，这补丁，这破损的裂缝和线头，这积攒了上千年的灰尘，啧啧，简直就和家里那群宅男们的那身装备那身破烂一个模样。
帕德拉斯卡突然发现自己也没想像中那么淡漠薄情，证据就是他看着分院帽时差点都感动地湿润了眼眶。也许等到将来回去后，他应该不再那样用暴力强逼着那堆宅到天怒人怨、不在意个人卫生得令人发指的巫妖们扒光了之后洗衣服刷骨头，或者还可以不计前嫌地拥抱下自己的那几位很可能又是几百年忘了换袍子的爱徒？
想到这里，异世界的大魔头突然僵直了一下。是的，当然，他也是个宅，而且还是个无药可救的深度宅。不过转化为半神巫妖的好处就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到处裸奔。话再说回来，只剩下手骨的他还能穿什么呢？一副精致的新娘白蕾丝花边手套？哦，这至少比头骨型的半神巫妖戴个花布头巾要好点……不不，这个不是重点。重点在于，所有的宅都有着搜集的爱好！
唔，他收藏自己制作的魔法物品，毕竟自己的手艺最合自己的口味……他也搜罗过那些传奇的怪物、憎恶、神孽，这是为了将来可能会发生的神战积累炮灰……可他最引以为自豪的藏品不是自制的智能魔像克瑞索•贝莉儿和拉比利塔，也不是百臂巨人凯力斯或者太古虹彩龙，而是……呃，按照这个世界的标准，黑魔王？
没错，黑魔王。搜集黑魔王是他见不得人的特殊喜好。可九狱作证，这个爱好是如此的纯良而且无害。他从来没去过度招惹即使在费伦都得要打上“S”级特别危险标签的黑魔王如萨玛斯特之流。对于他们，帕德玛顶多会想办法认识一下，并且提供点小小的帮助以拉上交情。事实上，他只不过总是会对那些意志坚定、经历过黑暗的磨砺的法师们抱有一份特别的好感，下意识地就想把他们勾搭进自己的“静滞时光”这个组织。而光听名字就可以明白，这个地下组织的黑窝里，全都是一群不死生物施法者，也即传统意义上的大反派和邪恶势力。某些奇幻世界里传得玄之又玄的巫妖王率领的不死生物大军以造成可怕的亡灵天灾还不一定能比得上他的这些万恶的珍藏。要知道，虽然他只是个王子，但手下已经搜罗了一批事迹只能被称之为是传奇性的巫妖——每一个大概都可以把世界毁灭上一两次。
帕德玛在内心深处为第一次认清的真正自我很是扭曲纠结了一把，在此之前他还就真没意识到自己的爱好是搜集黑魔王。不过很快地，这家伙又再度进入标准的宅状态，开始盘算既然一会儿分过院后，就算正式进入了这个世界的魔法界，到时候又该打包点什么回去来为自己的收藏增色呢？
不过这寒酸的世界只给他提供了伏地魔这个唯一的选择，而且还是过去式的。即使这位黑魔头当年没被打败然后消失，来自异界的法师也不太想把这只打包带回去当土产。他很担心，如果把对方放到自己在日出山脉下的据点陈列展览，会显得太寒碜这点先不说，最重要的是会不会被家里的那群变态怪物们给欺负得太凄惨……或者该专门划块地方保护性地圈养起来？
噢，这未免也实在太麻烦了点。帕德拉斯卡•孔塞王子殿下很是烦恼地想着，还不如直接打包西弗勒斯•斯内普来得更加方便快捷。考虑到这位养父先生活得好好的就能在人群中产生如不死生物之王巫妖的恐惧灵光那般惊人的效果，把他打包回去应该会比较好养点……再说了，就那一位的那一张嘴来说，即使家里那群大大小小的精灵高等法师、伊玛斯卡奇械师，以及耐色瑞尔奥术师等等全部加起来，恐怕都还比不上他的那份刻薄和毒舌。他的生存应该不成问题。
如此漫不经心地盘算着可怕计划的男孩勉勉强强地压下了回头看一眼身后教师席的冲动，分院帽已经唱完了那首走调的歌，说实话，也就比女尸妖的哀嚎好上那么一丁点儿罢了。既然克莱恩的索斯爵士都能忍受那么久，那他也没什么不能忍的。
麦格教授挨个点着学生的名字，很快就到了赫敏•格兰杰。
帕德玛冷静地看着赫敏被分到了拉文克劳后愉快地跑了下去，意识到，按照姓氏的起始字母排列，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作者有话说第22章 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