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感》韩式烤肉

15、流言

　　一月很冷，班级里大半的人将校服内胆紧紧地裹在腿上，穿着厚厚的卫衣棉袄外面在套个校服冲锋衣，哪个老师大发慈悲允许开空调了，大家就欢天喜地的脱减衣服，一节课下来脸都红扑扑的了。一月也是温暖的，对谢清来说每周都会得到一杯温暖的奶茶想喝热水的时候把水杯放在周随景桌子上就行了，不知不觉两人已十分亲密但不自知。
　　“哎周随景是不是和谢清在一起了？”班里一女生拉着朋友小声说话，两人看向教室最后，谢清和苏湘面对面在聊天言笑晏晏的，周随景伸手没说话，谢清也没回头看他，瞥到他就从课桌底下拿出几包小零嘴放在男生手上，又从桌上抽了两张纸巾给他。男生接过以后也没急着马上吃，捧着一本学校里买的杂志，目光也不在杂志上，就直盯盯的看着前座的女生，女生笑他竟也扯起微笑。两人像是窥见埋在云层中的光亮，愈发确定。流言就是这样吧，一传十十传百，一时之间铺天盖地的两人已交往的传闻从文科班传到理科班去了。王亭照例和周随景从食堂回来，谢清和他打了个招呼。王亭大大咧咧的说“哎呀我看见你我才想起来，你们两在一起啦”，谢清一时不知他为何这么问，摇了摇头“没”，“理科班都传遍了年级第一在早恋的边缘试探”谢清脸色越发难看，如果传到爸妈耳朵里那就完蛋了。周随景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传闻，皱了皱眉头，见女生脸色不好板着脸心里一颤，语气也不好的赶走了王亭。这天起，两人之间本来越来越近的距离却慢慢变大，两人不可控的靠近对方但越来越近之后才发现有所顾及的东西太多，心知肚明的东西要咽下去，不存在不可控了，自控不能越界。周随景清楚她心里想什么，也感受到了前后相处的不同。以前她生气，找她讲题她会说自己不会，现在故意找她讲题，她保持着距离给他讲完就回头。自己再生气也要考虑她的感受和顾虑，自己可以光明正大但她不行。就这样两人纠结避让一段时间之后，以为流言蜚语会停下。但并没有。反而愈演愈烈，在学校抓到一对情侣之后，女生委屈的哭着说“为什么谢清和周随景谈可以，我就不行”引燃了导火线。

　　“我叫你们来呢也不为别的，就想问一问外面传的沸沸扬扬的传闻，是不是真的？”顾欢语气不算严肃甚至可以称得上温和，谢清和周随景被叫到二楼的一个会谈室，一般老师谈话在办公室即可除了特殊情况，这就算特殊情况。谢清默了一会摇了摇头“没有”，顾欢看向脸色很差的男孩子，男生也摇了摇头。谢清坐到座位上还在庆幸，顾欢没和她说什么联系家长，没说什么这不会是空穴来风，也庆幸，没说换位子。这一节课是自习，顾欢走进教室的时候，班里很多同学都猜到发生了什么，都悄悄地看向谢清周随景的方向。苏湘担忧的偷瞥着谢清，而李新吴子祺则气愤的骂骂咧咧“还告老师了，什么毛病”。
　　“我呢，在这里，正式还给谢清周随景一个清白，两人没有谈恋爱清者自清，不用太在意”顾欢依旧温柔的说，“如果事情发生了改变，别忘记告诉我，我好收回这话”略带开玩笑的说，班里同学偷笑起来了。“正好，我们可以谈一下这个话题。大家有什么看法可以畅所欲言，不用担心我事后算账，有什么说什么”
　　“我觉得我们这个年纪对谈恋爱向往是正常的，家长学校越避讳才会越好奇”
　　“我觉得我们不小了，有自己的判断了，不应该听到早恋这两个字直接贴上封条闭口不谈了”
　　“我觉得可以一起进步啊”
　　……
　　“早恋啊，我是觉得早恋这个说法啊放在小学初中还算合适，你们都高中了，说实话这叫情窦初开，太正常了。学校家长不让是认为你们还小没有自控力，恋爱对你们的影响太大了，不论是好的还是坏的，有一起共同进步的也有一起共同堕落的，风险太大，学校不愿承担家长不愿这个情况出现。作为个人，我能说我不介意我班里的同学谈恋爱，但我是班主任，我不能那么自私，这话说出来我要承担很大很大的风险。”一番话下来，下面的同学从一开始不好意思谈论这个话题现在也思考着什么。

　　谢清听着顾欢讲话时一边出神，我不能冒险。我什么都不确定，我也没这个勇气去赌。赌错了，两个人的未来都没了。而周随景看着文具袋里的小纸条脸色没有好转依旧沉默着，完了，这下连朋友都难做。
　　两人到放寒假之前都没有恢复以前的相处方式，谢清以为这样自己会好过，但并没有，煎熬着。但其实不止她，他也在憋着。直到寒假在家周随景借着作业的事在微信上找她聊了几天关系才慢慢缓和，小角落看在眼里，才有约好在谢清家里包馄饨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