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难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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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末给他干妈的备注是“我亲妈”，以此区别于他给妈妈备注的“我家母后”。
因为通常他干妈曹扶风女士和他之间的交流都是随随便便的，而他老妈闫杨华女士则总是试图抓着他唠家常。
除了极个别的情况是这两个四十多岁的大龄少女呆在一起，曹扶风女士就会给他发来一些奇妙的问候。
回到宿舍之后，谭末拿出手机就看到了干妈的回复。
[我亲妈]：这边建议您现在就老实交代呢亲亲。
[我亲妈]：【微笑.JPG】
完球，老妈看见了自己场外求救的消息。
谭末怀着激动的心，颤抖着手发去了一个视频通话申请，下一秒闫杨华女士的微笑脸就出现在了屏幕上。
“我的妈啊。”
又是称呼又是感慨。
“你个小兔崽子又准备半年不回家了是吗？”老妈阴恻恻笑着。
谭末后背一凉：“不是啊，我就参加个日语集训，集训六周之后还回家的啊。”
“放屁！”老妈爆喝一声，“你大一暑假就回来的晚走的早在家满打满算不到一个月，寒假又在学校搞你们的公众号就回来了半个月，这次暑假你......”
她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然后谭末听见了干妈在低声说着什么。
跟干妈求助是正确的决定！是英明的决策！
谭末在心里暗自庆幸。
曹扶风女士和谭末第一次达成这样的历史性协议是在谭末小学时不想学画画而想学习跆拳道的时候，他就求助了干妈，最终也成功让老妈放弃了自己想把儿子培养成绘画大师的梦想。
从那次之后，几乎每次谭末遇到和老妈商量不来的事情就会问干妈的意见，只要是她能理解并认同的，她就会尽力帮谭末和老妈沟通。
这样的事实多了。谭末就对女生之间的闺蜜情有了非常深刻的认识——闺蜜情是一种可以超越爱情与亲情的神奇存在。
老妈有时候会和老爸吵架，会因为谭末生气，但她们两个之间几乎从来没有急过眼。
谭末听着干妈在轻声细语地说话，感觉自己这事要成。
干妈出手，无往不利。
他听着那边的声音，随手拆了包薯片咔嚓咔嚓吃了起来。
他吃了小半包薯片之后，那边两位女士才谈完。
“小崽子，就算我们各退一步。你暑假回来时间短的话，十月一放假要回来，行不行。”
老妈说出这样的话就说明她已经是做出最大让步了，谭末赶紧顺杆下：“那当然！”
老妈叹口气看到谭末手中的薯片又忍不住唠叨：“膨化食品！晚上吃这个你要胖死。”
谭末嘿嘿笑了笑，照吃不误。
老妈于是也没再管他，把手机还给他干妈，小小声说了句话就走出了视频范围。
曹扶风女士在她走了之后，正色交代：“大年，你可是知道你妈妈对你回家这件事的心结的啊，在做自己的事情的同时多关心她。”
谭末不知道是先吐槽自己这个土到家的小名还是先表示理解。
他脸上的表情在各种颜色之间转了一圈之后，还是先对她刚才的话表示了理解与接受。
再三思考之后他还是第一百次对自己的小名提出了质疑：“妈，虽然我生日是在大年三十，但是这个称呼吧......”
“所以你想让我们叫你‘三十’吗？”
“不必了不必了。”谭末连连摆手。
干妈笑笑，然后关掉了视频。
难得在谭末和家里人打电话的时候安静一次的王沐可放下手机：“飘哥，其实我一直想问啊。你妈妈为什么对你在假期的动向这么关注？我是说，一般男生的家长都不管这个的吧，我寒假兼职只回去了十天左右我妈也没这样管我啊。”
谭末没回答。
他沉默了一会，打着哈哈岔开了话题，王沐可看他明显不愿多谈的态度，也识趣地不再追问。
他们的这种态度在谭末看来是最舒服的人际交往模式。
每个人的亲密都留有余地。
然而总有那么一些不识趣的人。
比如情商仿佛喂了狗的唐初。
第二天有一节两人同一时间的日语课，去上课的路上谭末跟唐初提起了集训的事情。
“你们老师是不是还没跟你们说起集训的事情？”谭末看着唐初迷茫的表情，心下了然，“就这个暑假有一次六周的日语集训。”
他想了想，又自己补充：“不过你是不是找了实习来着？那你就去不了了吧。”
“集训......食宿条件怎么样？”唐初考虑之后慎重提出了这个问题。
谭末虽然疑惑于他为什么不先问问师资情况，但还是回答：“额，应该还可以，仿佛是去一个专门的园区集训，食宿条件估计还是不错的。”
他忍不住提问：“你不想问问师资状况和班级分配什么的吗？你这个问题搞得好像你是个不学无术的吃货。”
唐初无所谓地摊手：“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难道只要有了好老师就一定能考得好吗？”
“你这话也有道理，但是......”
谭末还没想好，唐初又轻飘飘地补充：“再说我觉得目前为止我学的还可以，以后自己背书刷题也不是不行。”
说完他看了眼谭末，眼神中带着悲悯：“你还是乖乖去集训吧，你自制力辣么差，没人管着你我怕你飘。”
......
谭末开始思考悄无声息做掉眼前这个人的可能性。
唐初看着他眼底的杀气，语气里渐渐染上了一丝笑意：“不是吗，飘哥？”
谭末憋屈地想了想，感觉自己完全没法反驳。
他只能更加憋屈地哦了一声。
唐初看着他气鼓鼓的样子，想起自己小时候养过的小仓鼠。
好想揉他头。
他清清嗓子：“我上初中的时候，有次同桌送了我两只她家仓鼠生的宝宝，我给他俩起名叫蛋清和蛋黄。”
“哟，您还这么有童心呢？”谭末总算逮着了机会贫嘴。
“蛋清就很高冷，只和蛋黄玩，总拿屁股对着我。蛋黄反而很喜欢和我玩，还有点人来疯。”唐初并不想理他，自顾自地说着。
“然后呢？”谭末随口回应。
我觉得你很像他们，想揉。
唐初没说出这句话，他最后的求生欲制止了他。
“额，我去买瓶水。”眼看着快要到日语班，唐初一个原地转身进了便利店，扔下说了一半的话茬。
谭末有点懵逼地看着他的背影，感觉他有点落荒而逃。
这家伙又怎么了？
这个问题在谭末脑子里转了一圈，又顺滑地流了出去。
真正的懒人是不会浪费自己的脑子和时间纠结于这样的寻常问题上的。
所以他没看到唐初在店里抓着一瓶水纠结的样子。
唐初虽然是一朵灿烂的母单花，但他直觉地觉得自己这样几次三番觉得另一个人好可爱好想揉的状态不太对。
他在店里绕了半圈，打开自己常用的一个APP搜索“觉得另一个人可爱”，出乎他意料的是有很多这样的提问。最高赞的问答是这样的：
[匿名]：求助，总是觉得另一个人好可爱好想揉，不管他干什么都觉得好可爱是怎么回事？
答：你喜欢上人家了。
......
？？？
！！！
唐初的心理经历了过山车般的大起大落，最终定格在了两个字上面：“卧槽”。
他花了好长时间意识到了自己与别人的不同，又用好大的力气才接受了这样的不同，现在就突然？？？
而且谭末还是那个鼓励自己接纳不同，安慰自己没有错的人。
那自己究竟是喜欢上了他，还是只是依赖他？
唐初有些恍惚地抓着水飘出了店门，一抬头就看到谭末和一个女孩子聊得正欢。
他刚还有些浑浑噩噩的大脑瞬间一片清明。
咋回事啊小老哥，不是对着不太熟的女生就社恐发作吗？不是慢热吗？不是第一次见面都不爱说话吗？
哎？不过这个女生看着有点眼熟？
他还没思考出个所以然来，就看到那个女孩子轻轻踮起脚，拨弄了下谭末的头发。
！！！
那是老子刚才想揉都没敢上手的地方！
他脑中瞬间警铃大作，也顾不上纠结自己的记忆了，大踏步就朝那两个人走去。
“我就说你头上顶着一朵花吧。”赵琦把一片花瓣放到谭末手里，微微扬起脸。
谭末无奈看着手心的花瓣：“姐姐，一朵花和一片花瓣的区别还是挺大的吧。”
赵琦才不管这些 ：“害，差不多。不过这什么花？”
“并不清楚。”谭末耸耸肩，“你对我有什么误解吧，我要是连这个都知道我就不叫谭末了好吧。”
“哎对了，之前跟你说的那个......”赵琦的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谭末顺着她的目光转身，看见身后站着的唐初脸色黑如锅底。
？
谭末表示有点懵。
还莫名其妙的有种被抓那啥的感觉。
这个女孩子不是昨天谭末打架现场的另一个当事人吗？
唐初久不运转的肥皂剧库存瞬间运作了起来。
虽然谭末说是为了给那个女孩子解围，但是怎样的情谊才能驱使谭末这个终极懒人挺身而出？
难道？！
谭末后背一凉。
他上一次看见唐初这样思考中带着一点怀疑、坚定中带着一丝慌张的表情，还是在这学期刚开始两个部门聚餐的地方，那之后唐初就搞了个巨无敌乌龙。
难道？！
赵琦愣在当场。
这两个人，怎么一个脸黑，一个慌张？
按照她一个浸淫纯爱圈百合圈等多圈多年的杂食党的经验分析......
难道？！
唐初脱口而出：“谭末你个...”
谭末及时捂住他的嘴。
他还没来得及庆幸，身后就传来一个颤巍巍的声音
“你们...是在一起了吗？”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难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