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这么好，一起散步啊》迟迟谌

15、做梦

　　谭末做题一向很快，无论是学习前期错很多或者是后来错误率渐渐降低，他的速度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证券从业考试时间是两个小时，他平时刷一套卷子半个小时就搞定。
　　但在考场上有离场的最早时间限制，再加上多检查了一遍，他九点四十五才出考场。

　　出门他就后悔了。
　　因为唐初还没有出来，他只能站在外面孤独等待。
　　还不如坐在考场上小睡一会呢！
　　谭末在考场楼外无聊地等了五分钟后选择放弃，他打开手机给唐初发信息。

　　谭末：我出来了啊，在外面站着太无聊了，我去逛逛科大传说中绿化面积占总面积一半的校园去。

　　没想到唐初很快就回他了。

　　嘤嘤怪：等下，我也考完了。
　　谭末：？你在哪？
　　嘤嘤怪：回头。

　　谭末一脸懵逼地回头，唐初拎着书包正踏出教学楼，一手举起手机冲他挥了挥。
　　“你做的好快啊。”唐初走到他身边，小小地感慨了下。
　　“我从来都不担心做题速度的，但是正确率就不保证了嘿嘿嘿。”谭末微微仰起脸。
　　“嗯，这样总好过一边提升正确率一边还要提做题速度。”
　　“嗯哼(￣￣)”

　　“哎，不是说要逛科大校园吗？从哪开始？”唐初迫不及待想走走。
　　“唔，”谭末打开手机，“等下啊，我存了他们学校的地图来着…哎找到了。”

　　谭末放大图片，试图辨认起点：“嗯，我们现在是在…信息技术教学楼这里，不如先去离这里最近的南门这边，逛过去还能顺便买杯喝的。”
　　唐初怀疑地看着他：“你不会提前做好了来考试时候的美食攻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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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发现了。
　　谭末抓抓头发：“害！科学研究表明，提前做好这个准备工作的话…”
　　唐初面无表情盯着他。
　　他忘词了。

　　“哎行吧行吧，我是在报名之后就查了考点的好吃的，但是你一会也要跟我去吃的啊。”
　　“一会吃完记得看错题。”
　　唐初这样说。

　　“好嘞…诶？”
　　谭末愣了下。他还以为唐初是看不惯别人不认真学习反而总是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浪费时间的行为，结果…他是怕自己会考不好吗？
　　他侧头看了一眼唐初。
　　“怎么了？”唐初感受到了他的目光。
　　谭末连连摆手：“嘿嘿嘿，没事～”

　　谭末出门总是不带水杯，一直都是现喝现买。在他的观察里，身边几乎所有的男生都是这样的，因此他跳进奶茶店里就点了两杯苏打水。

　　唐初迷惑：“你为什么要买两杯？”
　　“嗯？你不喝吗？”谭末迷惑。
　　唐初默默从书包里拎出一个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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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末一把把他的水杯摁了回去：“你今天没带杯子！一会把另一杯苏打水给我喝掉。”
　　唐初失笑，顺手揉了一把他的头发：“行吧。”

　　他这手一落下去，后面店外就有几个女孩子小声尖叫了起来。
　　“看那两个小哥哥！”
　　“我的妈啊，他们是情侣吗？！”
　　“卧槽好甜！”

　　唐初的手顿了一下，不自觉的看了眼谭末，却看到他正在低头，嘴角微微勾着。
　　他竟然不介意吗？

　　奶茶店小哥叫了他们：“哎那两个男生，你们的苏打水好了。”
　　谭末道谢之后就捧着杯子抓着唐初向外走去。
　　快走出店门的时候还小声提醒他：“别看她们，不然人家会尴尬的。”
　　“噢。”

　　走出奶茶店了一段时间，谭末问：“刚才那几个女生说的话，你介意吗？”
　　唐初耸耸肩：“还好吧，只要不当面很没礼貌地问我，我就装作没听到。”
　　谭末笑笑：“那就好。其实我听见她们说的话，感觉像看到了我妈和她闺蜜一样。”
　　“嗯？”

　　谭末解释：“我妈妈…也经常嗑cp来着，不过她嗑的比较杂，只要不触碰道德和法律，她基本什么样的cp都能接受。”
　　唐初想了半天挤出来一句话：“…那你妈妈好潮哦。”

　　谭末摇头：“这不是潮。”

　　他认真看着唐初：“我妈妈的闺蜜，是les。”

　　谭末慢慢地跟唐初讲了一个故事。

　　其实这个故事挺简单的。她的朋友在大学期间喜欢过一个女孩子，但是一直不敢跟人告白。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
　　总之据她说，谭末妈妈是那段时间里唯一一个在她被迫出柜之后还陪着她的人。

　　“至今我妈妈去她家玩的时候，我爸偶尔还会乱吃飞醋来着，因为她俩特别腻歪。”

　　“那她现在家里…”
　　“她的爸爸妈妈一直知道，但其他亲戚还并不知道，催婚催了二十年都放弃了。”

　　谭末咬着吸管：“我老妈二十年前就说定了我也是她儿子，过年我们都是一起过的。”
　　“唔，那你爸爸妈妈还挺开明的，所以你也接受良好。”

　　“嗯，我妈妈生日总会许愿，每年都不变的愿望就是希望早日看到彩虹旗。即使我高考那年也没变过来着。亲儿子也比不上闺蜜啊。”
　　唐初笑了笑。

　　两个人边说话边转悠，饭点的时候刚好到了谭末提早找好的据说特别好吃的一家焗饭炸鸡店。
　　“你听我说！就这家店！绝对不会让你后悔！在软件上，这家店被评价为是即使过不了考试只吃饭也不虚此行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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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初：你的彩虹屁功底好厉害哦。

　　“谢了，我还是想通过考试。”
　　唐初显然是对“通不过考试”这个大前提敬谢不敏。
　　谭末拽着他：“害！就是夸张手法嘛不要深究！走吧走吧。”

　　在谭末的指点下，两个人都点了据说超级美味的培根奶油芝士焗饭，然后就坐在位置上等待。
　　焗饭是现点现做，所以等待的时间也相对较长。
　　唐初拿出了本子翻看，谭末则完全不想现在学习。
　　他正无聊地刷着手机，一个电话就打了过来。

　　“飘哥！你今天去科大考试是吧？”张思哲的声音大得对面的唐初都抬起了头。
　　谭末忍无可忍摁小了通话音量：“哎你吵死了声音小点！有啥事？我晚上才回去，现在可给你带不了东西。”
　　“哎呀不是，”张思哲突然降低音量，“你是不是和唐初一起去考的试？他现在在你旁边吗？”
　　谭末抬眼偷偷扫了下他：“嗯哼，怎么了。”
　　“海涛说他知道学神上次被污蔑，是谁搞的鬼了。”

　　谭末果断挂掉了电话。
　　他私聊张思哲
　　谭末：唐初就在我对面呢，老张你先说着啊，一会我找时间回你。
　　张思哲：OK。

　　唐初好像没有发觉这一切，他依然在安静地看自己的书。
　　他知道是谁利用自己的部员污蔑自己了吗？
　　应该知道吧，毕竟他那么聪明。
　　但谭末联想起他前段时间莫名的一段消沉期，觉得他不仅知道真相，应该还曾经和始作俑者关系不错，否则他不会那么低气压。

　　这真的是最令人难过的事情了。
　　我把你当兄弟，你却只想踩着我向上爬。
　　他在心里叹口气。

　　焗饭上来后，唐初看了眼时间：“你下午一点开考，现在十一点半，或许吃完可以找个空教室趴一会。”
　　“对我正有此意！”谭末激动，“我中午不午睡的话，下午就困成狗。”

　　唐初想到他曾经在下午困得不行的时候创下“30个工作月”的光辉战绩，连连说对。

　　有了个截止时间，两个人吃饭的速度就明显加快了。
　　信息技术教学楼因为考试的原因中午处于封楼状态，两人在它旁边的教学楼里找了个空教室。
　　谭末已经困的不行了：“我定了个十二点半的闹钟，但是一会你如果先睡醒的话就叫我一声啊。”
　　“OK。”

　　谭末做了个梦。
　　或许是因为和唐初提到了自己的干妈，他梦见干妈笑着对妈妈说“你看，咱们儿子随我了。”
　　他茫然回头，看见唐初正站在他身后，上前一步拥住了他。
　　他能感受到唐初手臂的温暖和力度，过近的距离让他微微有点晕眩。
　　他能感受到温热的鼻息停在耳边，耳朵有点痒痒的。
　　他能感受到自己的心跳声，擂鼓一样快要冲破胸膛。
　　他能听到唐初轻轻说：“你要迟到了。”

　　啥？

　　谭末一个激灵睁开眼，占满他整个视线的正是唐初的脸。
　　唐初用和他梦里一样的温柔语气说：“你要迟到了。”

　　谭末还有点迷迷糊糊的，他晕晕地想，这是现实吗？是的话，为什么唐初会用这么奇怪的姿势叫自己？
　　难道这是梦吗？是的话，为什么唐初说的话会是“迟到”？

　　等等。
　　迟到？
　　？？！
　　谭末终于清醒了。

　　他快速点开手机，发现已经十二点四十了。
　　卧槽，不愧是“快迟到了”。

　　谭末抓起书包，小声对唐初说：“我走了啊！”
　　“嗯哼，拜拜。”唐初小小摆手。

　　幸好他们选的教室就在信息技术教学楼旁边，谭末狂奔到楼下的时候刚开始入场。
　　他抓起错题本，在自己常错的几页重点翻看了下，就进了考场。

　　下午的法律法规谭末照例写的很快，进场四十分钟就点了提交。
　　但他不太想立刻回那个教室，去见唐初。
　　因为他并不是很想承认，自己在中午那个奇奇怪怪逻辑混乱的梦里，仿佛是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