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火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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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咖啡洒了的事实会比喝下咖啡更提神？
因为惊吓是比咖啡因更提神的东西。
白纸黑字的证据就摆在眼前，谭末也只能装作平静地接受自己第一次和唐初一起学习就翻车的现实。
谭末一整个下午的学习效率都奇高无比。
快到晚饭的时间，唐初突然接到一通电话。
他微皱着眉看了眼来电显示，拿出耳机向阅览室外走去。
打来电话的是他上届部长的室友。
唐初和他的上届部长斗智斗勇一通之后关系到最后居然还算不错，因此也经常见他的这个室友，还会叫这个人一声不远不近的学长。
但两个人几乎从来没有联系过，顶多是见面打声招呼罢了。
“学长，有事吗？”
唐初心里隐隐有点不好的预感，他走进楼梯间，反手关上了门。
“唐初啊，没什么事，就是听说你们部之前协办的那次金融知识大赛办得很不错，你也参赛了，成绩还很不错对吧。”
“…嗯，还好吧。”
“其实给你打电话也没什么事，就是你们部的那个谁你还记得吧，就是和我们班康孟齐关系很好的那个人。”
“你有事找他吗？那为什么不直接给他打电话？”
“哎没有没有。就是我听说比赛那天有几个师大的人来找茬…”
师大，康孟齐。
他一个大二学生作为本校领队参加这届金融知识大赛其实算是破例，为了争取这个机会他曾经PK了三个上届的选手，康孟齐就是其中一个。
所以这个名额就这么让别人如鲠在喉吗？一直到现在比赛都结束大半个月了，还有人在不断地提起这个事情。
唐初感到烦躁了起来。
电话里的人还在喋喋不休。
他不想再听了。不管是解释还是求情，亦或是让他们消除所谓的误会。
唐初把通话音量调低，开始慢慢卷起了袖子。
等他慢条斯理地整理好，唐初才对着电话说了一句话：“学长，你还是忙你的事情去吧。这种事情不用你来给我处理。”
说完想了想，他还是干脆地按掉了电话。
唐初回到阅览室，正好看到谭末在收拾书。
看着他满脸的疑惑，谭末小声说：
“我要给两个学妹的证券分析大作业帮个忙，东西就不收了，一会还回来。哎你要是有事先走的话也不用管我啊。”
“好的。”
谭末看了他一眼，总感觉这人说得不情不愿的。
但和李麦麦她们约好的时间快到了，于是他拍拍唐初的肩示意了一下，便大步朝外走去。
谭末和李麦麦约在了图书馆外的一个小小的奶茶店里。
谭末赶过去的时候，李麦麦和她朋友已经到了。两个女生正在对着一张纸写写划划。
谭末过去坐到她们对面，打了声招呼后问道：
“麦麦，你们这个行业选好了吗？”
“我们老师的建议是医药行业或者文化行业，我们简单看了下几个医疗行业的公司，感觉他们的发展模式和投资领域…有点太专业了，就很难短时间搞清楚。我们初步是准备在文化娱乐领域选。”
“唔，”谭末看了眼她们纸上圈出来的几个公司，拿出手机查了下，“你们先不要太早定。因为我们是有老师给出的固定思路，因此要尽量选一个…比较有前景的。”
他苦笑一声：“去年我们就是定的太早了，看着这个公司知名度比较高就选了，结果一通分析猛如虎，发现他迟早要倒闭。”
！！！
两个女生都有点懵：“那…公司发展前途不好的话，会影响我们这个作业的成绩吗？”
“他们自己亏损关我们什么事。”
有道理。
“不过公司前景不好的话，我们分析的过程中会遇到很多负值，就根本没法算的那种，所以…”
“你们选的时候优先考虑这几个数据，”谭末拿过纸开始写，“首先是EPS，就每股收益，因为后面算很多数都需要它。然后是股东收益率，这个要是负就很尴尬了，我们去年分析的一个就是分析到一半搞不下去了…”
谭末挑了一些选分析公司的比较重要数据跟两个人讲了之后，想了下：“嗯，选行业和公司的这个工作尽量在这周之内完成啊，结合你们的兴趣所在。选完告诉我，我再给你们大概查一下。”
两个女生连连表示一定按时完成。
“你们要喝点什么嘛？”说完正事，谭末放松下来问。
李麦麦觉得有点不好意思：“飘哥，要不我们请你喝杯东西吧，你指导我们俩小白感觉挺辛苦的。”
“害，没事啦。就当是复习以前的课程。”谭末倒是毫不在意，“那不如这次我先请你们，下次再说。”
李麦麦和她的朋友对视一眼，最终还是一人要了一杯奶茶。
谭末半倚在柜台上等奶茶，正等的无聊，小店的门被推开，门边的铃铛清脆的响了一声。
他循声望去，一只看起来比平时还要冷上三分的唐初正扶着门盯着他。
？
这目光怎么给人一种捉那啥的感觉。
谭末轻轻抬了下巴问他：“哟，你也来喝奶茶吗？”
“嗯。你要的什么？”
谭末点了点柜台上的饮品单：“芒果牛奶。”
唐初面无表情扫码支付：“我要一杯草莓牛奶。”
“你好少女哦初哥～”谭末笑他。
少女唐初并不想理他。
唐初的奶茶还没有好，他的手机就接连响了几声。看着他面色不善地回复消息的样子，谭末想到了张牙舞爪想挠人的著作。
谭末点的奶茶和芒果牛奶先做好了。李麦麦和她的朋友极其上道地把自己的饮料端走，并且和他俩说了再见。
谭末一边暴风吸入芒果牛奶，一边等着唐初。
嗯。看得出来他有话想和自己说。
谭末静静想着。
万一人家没思考好呢，等等吧。
one minute later
唐初在暴风戳手机。
two minutes later
唐初面色更黑地戳手机。
终于在奶茶店小姐姐把唐初的草莓牛奶递给他之后，他苦大仇深戳上吸管把手机关机扔兜里深吸一口气一气呵成。
唐初看向谭末：“现场差不多是晚饭时间了，你晚上还学习吗？”
谭末喜极而泣：“我不学！本来提前这么多天学习就不是我的风格！”
唐初点点头：“我也不想学了。你想吃火锅吗？魔鬼辣的那种。”
谭末心情急转直下。
把这句话拆分开来的话，前两个分句都是正中他下怀。
除了那个魔鬼辣。
唐初你才是魔鬼吧？！
半晌，谭末犹豫地回答：“或许我们可以选鸳鸯锅？”
谭末出来的时候没有收拾书包，于是他们两个只能先回图书馆拿书。
由于临近饭点，各个阅览室都空了一大半，大家准备吃饭的去吃饭，准备玩的出去玩，还有一些人收拾书包直接回宿舍。
大多数的人都在往外涌，图书馆门口零零散散站着几个等自己同伴的人。
唐初眼尖地看见了那个今天锲而不舍和他叨叨了半天的学长。
他简直眼前一黑。
“你快去收拾书包吧，我在外面等你，”唐初拍了拍自己的书包，“我拿过书了，里面人太多了不想挤。”
“嗷，那你就站在原地，不要走远，我去给你…”
“滚犊子吧。”
谭末嘿嘿笑着走了进去。
唐初原地转身走掉，拿出手机开了机，给那个学长打了电话：
“学长，我本来不想说的太清楚，大家心里知道就行了。但我看你好像不是很清楚，那我就明白地跟你说最后一声。”
唐初眼神微冷。
“康孟齐和我本来没什么关系，我怎么拿到名额的他清楚。比赛时候的事我只是看在他找的人是我们部员的份上不跟他计较，这可不代表我不知道。”
“更不代表我没留证据。”
“所以，别想着能让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了，我从来就没有那么宽广的心胸。”
“以后，你、康孟齐和他的狗腿子，都别惹我。”
“不然我拿出来的，可就不只是一张照片而已了。”
他痛痛快快地说了一通，听着对面诡异的寂静，冷笑一声：“再见。”
唐初站在角落里，安静地看着那个原本守在图书馆门口的学长失魂落魄地走远，他叹一口气，望着远处发了会呆。
比赛上午出了那种事，他下午就去了保卫处，以物品丢失为名查看了那天晚上的监控。
已经心知肚明的事情，亲眼看见只会让人更加平静地接受这个事实罢了。
说到底，也没什么。
□□同志说得对，可能这就是人生吧。
唐初慢慢地走回图书馆，远远就看见谭末站在门口伸长脖子四处张望。
像一只呆头呆脑的大鹅。
唐初在心里暗笑一声，走上前去。
“走吧！”
谭末之前只见过有人化悲伤为食欲，还没见过唐初这样化悲伤为嗜辣的渴望。
两人走向火锅店的路上，唐初已经念叨了几乎所有谭末听过的辣锅专属配菜。
虽然他并不清楚唐初今天遇到了怎样的糟心事，但以他的经验来讲，在这个时候，陪伴远比要求对方向自己诉说要来的更有效。
所以他今晚就舍命陪君子了。
谭末一咬牙，就让唐初他随便点吧！大不了他把菜扔进清汤锅里涮一下。
结果到了店里点菜的时候，唐初鸭肠脑花胗花一个都没点，甚至还只要了一个清汤锅而没有选他念叨了一路的魔鬼辣。
谭末：？
“你不是心情不好要吃巨辣的吗？”
唐初手撑着头：“嗯，现在心情还好。而且…只有我们两个人，不想要那种两个锅底泾渭分明的界限感。”
这是什么奇怪的感想？人类脆弱起来真的难以理解。
但谭末最终还是表示了认同：“好的吧，那你可以去调一点辣碟。”
“嗯哼(￣￣)”
火锅真的是一个神奇的食物。
它味道鲜明，却又包容万物。氤氲的雾气让视野都带着一种温柔的模糊。
唐初如此这样表达了对火锅的热爱，谭末也笑着附和。
他的眼睛却看着唐初手边的啤酒瓶子，心里嫌弃：“傻逼，你他妈醉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火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