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听》第二期》庞之俊

7、灵渡空间--死亡日记02

　　郑寻把尹莎莎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在小区中纳凉的人依然没有要回家睡觉的打算，三五成群的聊着邻居们的八卦。还有人借着街灯支起了张牌桌，四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各做一边，玩的正起劲儿。

　　一只还不太大的可卡从黑暗中窜出，来到玩牌的人群之中。东闻西嗅了一会，在桌子的一角停了下来。泰然自若的抬起了后退，一股热流直冲桌腿而去。

　　一个正在玩牌的秃头男人见到此景，指着那条狗笑骂道：“你个狗东西，非在我这边尿，运气都骚了，今他妈准输钱。”

　　那狗听到说话声便转了过来，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刚才说话的男人。它平时已经和小区中的人都很熟了，尤其是这些玩牌的人，每次出来都会看到他们，时常还有人给它些吃的东西。

　　它显然是不能明白刚才那些话的意思，可能以为又是要给它吃的东西呢。见那个人没有了反映，便讨喜的在地上打起滚来。

　　“哲腾，脏不脏呀？快起来！”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随着那只狗走到了牌桌前，手中拿着一个塑料袋。随时准备清理自家宠物的排泄物。

　　那只叫哲腾的狗听到主人的命令立刻站了起来，“旺旺”的叫了几声。随后撒欢似的冲到主人面前不停的向上窜。还真是名副其实----哲腾（折腾）。

　　那个秃头男人见狗主人来了，更不依不饶的说：“我说老尹，你家哲腾在我这儿尿了一泡。这运气全没了，你过来玩几把吧。”

　　老尹呵呵的一笑：“你们玩吧，明还上班呢。”

　　哲腾向远处望了望，好像看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东西。箭一般的奔了过去。

　　尹莎莎看到自己的宠物跑了过来，沉重的心情似乎也好了几分。慢慢的蹲下身子，把正在拼命摇尾巴的哲腾抱了起来，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它的脑袋。

　　又往前走了一段，尹莎莎的父亲看到了下午刚刚去上学的女儿，吃惊的问：“莎莎，你怎么回来了？”

　　虽然尹莎莎和郑寻都是北京人，但他们的学校有规定，除了周末以外都必须要住校。所以他们也都是到周末的时候才回家，周日的晚上再去学校。

　　走在尹莎莎身后的郑寻见她没有回答的意思，便回答莎莎的父亲说：“叔叔好！莎莎她晚上有点不舒服，可能是晚饭的时候吃坏肚子了，老师让她回家休息几天。”

　　“吃坏肚子了！吃药了没有呀？”莎莎父亲担心的问道。

　　“吃了吃了，医务室的大夫让她吃过了。”郑寻努力的让自己的话听起来肯定一点，以免被听出是在说谎。

　　两人说着跟在尹莎莎身后回到了家中。

　　尹莎莎的母亲已经睡下，主卧室的们紧紧的关着。几个人进屋时也都是蹑手蹑脚的，怕把她吵醒了。

　　郑寻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尹家了，这家人早就把他当做了未来的女婿。他见尹莎莎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便拿了一个空杯子，从饮水机中打了一杯冰水送到了尹莎莎的房间里。

　　虽然郑寻和尹家人已经很熟悉了，但毕竟现在已经是很晚了，不好意思打扰人家休息。况且莎莎已经在自己的家中了，有父母照顾，不会有事的。

　　简单的安慰了莎莎几句，就告辞了。临走的时候在莎莎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说：“你别胡思乱想，我明天一起来就过来找你。”

　　虽然他安慰尹莎莎不要胡思乱想，可他自己在回家的公交车上，不由自主的回想起今天所听到的离奇事件。

　　先是尹莎莎失魂落魄的告诉自己她的室友任小寒突发心脏病去世的消息。看着自己女朋友失去挚友心痛欲绝的样子，他感到自己是这样的无能为力。

　　无论郑寻说什么，做什么。都不可能让任小寒回到学校来，完成她最后一年的学业。尽管这一切都不是他的错，但此时却因为自己的无能为力而产生出一种失落感。他不希望看到尹莎莎有一丝一毫的不开心。

　　当人们自以为是的认为事情已经不能再坏的时候，上帝总是嘲笑人们的无知。

　　郑寻和尹莎莎在食堂听完王斌对于那个“也”的解释后，更是震惊了。

　　在上个月的中旬，也就是任小寒死之前的十几天。王斌和他的女朋友孟莹说好一起去参加朋友的聚会。可到了约定好的时间没有见到孟莹，打了她手机好几次都是没人接听。

　　虽然王斌和孟莹从高中开始就在一起了，在朋友眼中早就成了老夫老妻。可双方的家长那边却都是不太同意他们在一起。王斌的父母倒是还好说，虽然不赞成，但也不干预他们。可孟莹家却是一百个不同意，先是说不许早恋，后来上了大学又说王斌的家庭条件不如她家。总之就是千方百计的阻止他们在一起。

　　焦急之下，王斌几次按下了孟莹家的电话，犹豫再三还是没有勇气按下通话键。最终他让一个他们共同的朋友给孟家打了个电话。

　　得到的结果让所有人惊愕万分，孟莹就在今天凌晨死了。

　　王斌和其他在场的同学一起去了孟莹家，孟莹的尸体已经送到了医院。屋里除了她的父母坐在沙发中哭的死去活来之外，还有一个上了年纪的老人，应该是她的奶奶或姥姥吧。

　　这个老人把同学们都领到了另外的一间屋子，强弩着一个微笑对他们说：“谢谢你们都想着我们家莹莹，我给你们倒杯水去吧。”

　　“不用了，奶奶。您别忙了。”

　　“我们就是想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

　　“是呀，哪能再给您舔麻烦呀。”

　　众人纷纷说。

　　“都是好孩子呀，莹莹有你们这帮朋友，是她的福气呀。”说道最后老人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孙女，连连的唉声叹气来。

　　有人安慰了老人几句之后，一个女同学问：“孟莹她怎么就突然病了呢？怎么回事呀？”

　　老人的眉头锁在了一起，同样不解的说：“医生说是突发的心脏病，我们家人谁都没这个毛病呀，你说怎么就让莹莹摊上了呢？”

　　在场所有的人脸上都有着既惊讶，又伤心的神色。

　　“那孟莹之前有和心脏有关的病吗？”

　　“没有呀，一直好好的，每次学校检查身体都挺好的呀。”老人略加思索之后说。

　　要是孟莹有什么心脏病史，在检查身体的时候一定可以查出来。就算她不愿意和所有人说，可他们这帮天天玩在一起的好朋友没有理由不知道呀，更何况就连王斌也没听过一丁点她有心脏病的事情。

　　王斌讲完事情的经过，三个人都觉出了事情肯定不是这么简单。两个十分健康的人都死于突发性心脏病，并不是没有可能，但可能性微乎其微。

　　尹莎莎她们住的宿舍本来是四人间，但在大一的下半学期有一个女孩退学了。空着的床位一直没人住。同一宿舍中三人中的两个，在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都死于突发心脏病，这一点换做谁都绝不会认为是单纯的偶然。这其中一定有着怎样的联系。

　　换句话说，她们的死一定有着怎么的秘密深埋其中。

　　郑寻回到自己家的时候父母早都已经睡下了，他进门后又小心的关上防盗锁，尽量不发出任何的声响。

　　回到自己房间之后，郑寻连衣服都没脱，一头扎进了被子中。一天的疲惫让他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郑寻走后，尹莎莎把一件外衣披在身上，靠在床头的垫子上，久久不能睡下。尽管一双眼睛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却没有一丝的困意。

　　当她听到孟莹也死了的消息后，整个人几乎都要崩溃了。之前所有的侥幸心里都化做了乌有。如同一座被蛀空了的沙塔，随时都有可能轰然倒地。

　　尹莎莎再也没有办法欺骗自己了，一定是它----那个来路不明的日记本。

　　上个学期期末的时候，所有大三的同学都在为了期末考试努力复习。因为到了大四就要开始实习了，谁都不想耽误实习的时间再回来补考。而且这次期末考试对于不考研的同学来说，可能最后一次大考了，也都愿意为自己十几年的学习生涯画个尽量完美的句号。

　　尹莎莎和两个室友除了吃饭和睡觉以外，在学校的所有时间几乎都是在教学楼中度过的。上过一天的课后，他们就会一起去学校图书馆复习，累的时候也会传阅一会娱乐杂志，小声的聊上几句某某明星的八卦。

　　有一天，她们在图书馆分析前一天考试的试卷。其中几道解答题她们没有得到同意的答案，于是三个人一遍一遍的求证，希望证明自己的答案才是标准答案。

　　三个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到了卷子上，谁都没有注意到月亮已经悄悄的挂在了空中，皎洁的月光照亮周围的一片夜空。空旷的阅览区就只剩下了她们三个人。

　　刺耳的闭馆铃声打断了她们的讨论，孟莹如梦初醒般的感叹道：“哇塞！不知不觉都这么晚了呀？”

　　“不是吧，就只剩我们了。”任小寒看了看周围说。

　　“快点收拾东西，赶紧回宿舍吧，一会该关门了。”尹莎莎催促大家动作快点。

　　“有宿管阿姨呢，怕什么！”任小寒坏坏的一笑。

　　尹莎莎手脚麻利，第一个收拾好了自己东西，整齐的装到了自己的单间背书包中。之后去帮孟莹收拾。

　　“这是你们谁的笔记本呀？这么漂亮！”孟莹拿起一个黑色的硬皮本，封页上可爱的Q版米奇歪着脑袋，摆出一个既滑稽又可爱的姿势。

　　尹莎莎和任小寒对望一眼，都是摇摇头：“不是我们的。”

　　任小寒见孟莹依然舍不得把那个笔记本放下，干脆的说：“反正也没人，喜欢就拿走。”

　　“任小寒！”尹莎莎呵斥道，“这肯定是别人落下的，说不定还有用呢。”

　　站在一旁的孟莹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不舍的把本子放回了桌子上。眼中充满了不舍之情。

　　任小寒最受不了她楚楚可怜的样子，都什么年代了还来装矫情那一套，都以为自己是琼瑶笔下最终苦尽甘来的女主角呀。

　　“别人的怎么了，反正现在我们捡到就是我们的了。”任小寒愤愤的说，“拿来！回宿舍再给你，要是这段路上被人抓住了，都和你们没有关系。”

　　说完，她一把抢过了孟莹手中的笔记本，胡乱的往书包里一塞，第一个向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后，任小寒掏出刚才捡到的笔记本放到了孟莹的床上。像个打了胜仗的将军，趾高气昂的从两人身前走过，拿着洗漱用品走向卫生间。

　　“谢谢啊！”孟莹笑着对任小寒说。

　　“不用不用，咱谁跟谁呀。”说完“唰”的一声关上了卫生间的推拉门，几秒钟后门里传来了她悠扬的歌声。

　　一直没有说话的尹莎莎向着卫生间的方向恨恨的翻了个白眼，无奈的回到了自己的床边，收拾起书包来。

　　后来孟莹发现那个笔记本是坏的，有人从中间把它撕成了两半，他们拿到的是前半部分。而且这个笔记本已经被人使用过了，每一页都写满了字。从清秀的字迹可以看出，本子的主人一定是个干净利落的清秀女子。

　　孟莹翻了几页之后说：“好像是个日记本，每一页上表面还有日期呢。”

　　“日记！来来来，给我看看，你说是不是咱班那个同学的呀？”任小寒一边往脸上拍着爽肤水，一边看过来，“我来看看有没有少女怀春的情节。”

　　一股偷窥别人隐私的冲动让促使着三个人都围了上来，可随着任小寒翻阅的速度越来越快，他们始终没有找到希望看到的那些八卦。

　　直到任小寒翻到最后一页：“啊！是血！”

　　尹莎莎拿过笔记本看了看：“别瞎说，没准是红药水或者颜料之类的。”

　　“不可能，上面还是黏糊糊的呢？”任小寒不置可否的说。

　　尹莎莎皱了皱眉，伸手去摸了摸本子上的红色：“不是呀，都是干的呀！不信你看。”

　　任小寒感到心跳开始有些加快了。她刚才明明感到笔记本上的红色是湿的，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温度。她没办法证实刚才感觉的真实性，只有她自己知道，那种粘稠的湿润感觉是多么的真切。

　　“管它呢，反正破本也都没人要了。”虽然任小寒心里有些发毛了，但嘴上还是强硬。说罢，顺手把那个笔记本扔到了公用的柜子上。

　　尹莎莎和孟莹都看出了任小寒的不对劲，但都知道她的性格，也都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这一夜，她们都因为这件事情而失眠了。

　　尹莎莎把那天发生的事情整个回想了一遍，蜷缩在一起的身体微微的颤抖了几下。虽然夏天还没有完全过去，可她还是感觉到自己的双手和双脚是冰凉的，皮肤接触被褥的感觉都变的不真实起来。

　　二个室友的死到底和那个笔记本有没有关系？

　　如果没有的话，两个好生生的人怎么可能前后死于心脏病。这种病一般45岁以上的人发病频率才会比较高，而且她们二个人都是没有任何的心脏病史，所以这种死于正常病症的可能基本上排除。

　　如果不是死于正常病症，那很有可能是某些原因造成的猝死。虽然猝死的原因可能有很多，各个器官的受损都会造成猝死。可由心血管系统疾病引起的猝死几率最高，在所有猝死事件中所占的比例降级一半。

　　依照她们之前都没有心脏方面的疾病来看，最大的可能就是受到惊吓后，心脏承受的压力过大，导致大动脉搏消失。续而失去了生命。

　　到底是什么让她们如此的恐惧呢?

　　任凭尹莎莎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是什么可以把两个心智成熟的大学生活活吓死。想到最后，她得出结论：如果她们两个人没有在自己不在的情况下还经历过什么蹊跷的事情的话，她们的死一定和那个笔记本有关。

　　想到这里她不由的打了一个冷战，那个笔记本上的红色真的是血吗？是谁的血呢？在什么情况下流出的血呢？

　　更多的问题一股脑的冲进了尹莎莎的脑海中，一时间，她的思绪像是遇到了大量电流而短路了一样。脑中一片空白。

　　尹莎莎似乎感到一股血腥的味道刺激着她的嗅觉器官，一阵冷风在她的耳后盘旋，使她的整个脖子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突然感觉胸口有些憋闷，小腿和背部仿佛有虫子在蠕动。一股难以言语的不适感觉从脚趾一点点的爬到了头顶，蚕食着她每一寸肌肤。

　　尹莎莎想呼喊，嗓子却像堵住了棉花糖一般，痒痒的，涨涨的，可就是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还是轮到她了。

　　因为恐惧而变得冰冷的手，颤抖的伸向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僵硬的手指按了半天才拼出了三个字----笔记本。

　　几秒钟后，信息发送报告显示----已送达：郑寻。

　　一阵湿润的冷气从门缝中窜进了尹莎莎的房间，直直的吹向了那个蜷缩在一起的身体。

　　在手机闹铃响过第二遍的时候，郑寻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没有睡醒的双眼半闭着看向还在还在响个不停的手机。

　　他皱着眉头把手机拿了过来，厌烦的按下了关闭闹钟的按键。世界立刻回复了安静，窗外蒙蒙细雨让他有一种继续睡下的冲动。丝丝凉意掠过他的上身，他条件反射般的把被子又往身上拉了拉。

　　就在郑寻思想斗争着睡还是不睡的同时，他看到了手机中有一条新信息。看完之后又看了发送的时间，是昨天晚上从尹莎莎家回来的时候。当时可能因为太用心的去想昨天的事情了，在加上公交车的机器轰鸣，所以没有听见。

　　短信的内容让郑寻更是摸不到头脑。他定了定神，努力让自己清醒一些，然后飞速的在大脑中寻找着和笔记本有关的事情。可想了半天，还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发错了吧。”郑寻自言自语的说。

　　“不应该呀，都那么晚了莎莎还会给谁发信息呀。”他立刻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突然，他猛地抬起了头，眼睛睁得大大的，眉头拧在了一起，似乎想到了什么要紧的事情。

　　郑寻想到任小寒和孟莹的死，虽然不知道她们确切的死因，但同为一个宿舍的尹莎莎该不会也......

　　想到此处他赶紧拨通了尹莎莎的电话。

　　“嘟...嘟...嘟...”

　　随着等待的时间不断增加，郑寻开始心慌起来。在心中不断的安慰自己：没事的，一定没事的。可能是昨天睡的太晚了，现在还没有睡醒。要不然就是尹莎莎在洗漱，没有听到手机响。或者是带哲腾去遛弯了，没有拿手机。

　　一个个不能接听手机的原因几乎都被郑寻想了一遍，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一个女人冰冷的声音：您所拨叫的用户暂时无法接听。

　　郑寻又拨了几次尹莎莎家里的电话，同样也是没人接听。他心里没了底。看了看时间还不到七点，再三犹豫之后，还是拨通了尹莎莎父亲的手机。

　　半个小时候后，郑寻来到了离尹莎莎家不到十分钟车程的一家医院。尽管不是周末，可来医院看病的人还是不少，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是一副痛苦的表情。病人的情绪互相感染着，整个医院都显得死气沉沉的，没有给人一点希望。仿佛走进这里的人们，从此就再也走不出这里一样。

　　郑寻走进医院，拥挤的大厅中排队等候或席地而坐的病人并没有影响到他的速度。健步如飞的来到咨询处，问了几句之后，又小跑着上了楼。

　　此时的尹莎莎正在父母的照顾下小口的喝着粥。每喝一口都要等上半天，显然是没什么胃口。父母的担心全都写在了脸上，坐在病床边拉着女儿的手，生怕一个意外就失去了他们疼爱的心肝宝贝。

　　郑寻走进病房，一身病号服的尹莎莎显得是那么的憔悴。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头发凌乱的散在肩膀的两侧，白皙的手背上醒目的扎着点滴用的针头。

　　看到此情此景的郑寻心痛至极，鼻子一酸，两行眼泪耍的留了下来。

　　尹莎莎侧了侧身子，透过父母二人看向还在门口的郑寻，心中一阵委屈，用力的咬住的自己的下嘴唇，强忍住没有流泪。

　　郑寻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之后，走到了病床边，向尹莎莎的父母微微的点了一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怎么会这样，你怎么会突然昏迷不醒呢？”他爱怜的抚摸着尹莎莎的小臂。

　　“我也不知道。你走后我怎么也睡不着，就坐在床上想小寒她们。越想我舅越难过，后来胸口就憋的难受，越来越难受。我以为...以为...”尹莎莎说道此处犹豫了一下，继续说，“我就给你发了信息，在后来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要不是哲腾发现不对劲叫醒了我们，真不知道后果多严重呢。”尹莎莎的父亲在一边说。

　　“那医生怎么说呀，为什么突然间发生这样的事情呀？”郑寻问。

　　“医生现在也不能确诊，因为造成晕倒的原因很多，睡眠不足，营养不良，甚至女孩倒霉造成贫血等等，都有可能昏倒。”尹莎莎的父亲说，“还要进一步检查，看看到底是什么原因。可能要在这住几天了。”

　　“您也别太担心，不会是什么严重的病的。学校那边我去帮莎莎请假好了。”郑寻安慰道。

　　他又转过头来看着尹莎莎说：“你好好休息几天吧，好好检查一下。我也请几天假，每天都来陪你，好不好。”

　　尹莎莎没有说话，勉强的挤出一个笑脸点了点头。

　　“对了，你刚才说，你昨晚给我发信息之前以为什么？”郑寻想起刚才她说道这儿，没有把话说完，“还有，你给我发的信息是什么意思呀？什么笔记本呀？”

　　尹莎莎的脸上立刻没有了笑容，一翻风雨变化之后深深的看向了窗外，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片刻之后，她转过头来，没有看郑寻。反而对她的父母说：“你们先去上班吧，有郑寻陪我就行了。”

　　郑寻知道，她是有话不想让父母听见，也就没有继续追问。

　　尹莎莎的父母走后，她低着头沉默了很久。然后好像做出了什么重大决定般的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对郑寻说：“任小寒和孟莹不是死于心脏病。”

　　“什么？”虽然郑寻也觉得她们的死很有蹊跷，但从尹莎莎口中听到如此肯定的断言。还是吃了一惊。这说明尹莎莎一定知道其中的原委，而且这和她昨晚的突然晕倒一定也是有着很大的关系。

　　尹莎莎断断续续的把她们那天捡到一个笔记本，回宿舍后任小寒奇怪的感觉，都告诉了郑寻。途中几次停下，努力的回想，生怕漏掉哪个微小的细节。

　　郑寻听完后，有些消化不了整个来龙去脉。一时竟语塞，没有了话。二人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许久之后，郑寻如梦初醒般的问：“那个笔记本现在在什么地方？”

　　“应该在孟莹那吧，我不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