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
程默坐在手术室前的座椅上，眼睛直直盯着手术室的自动门，连续加班了好几天的疲惫被内心的恐惧压下。
“嗒、嗒、嗒...”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响起，随后，程默的手被拉住，一连串的问题从来人的口中提出。
“怎么回事，医生说是什么情况？”
“进去几个小时了？”
“你妈还好么？”
“......”
程默看着大姨和表姐钟楠脸上的担忧，深吸了一口气，被吸进的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呛到，咳了好几声后才扯着略微嘶哑的嗓子说：“医生说是突发性脑溢血，已经进手术室一个多小时了。”
大姨还要接着往下问，钟楠看着表妹眼里的红血丝，扯了扯母亲的袖子，“好了妈，进去这么久手术应该挺顺利的。”
大姨听着钟楠的话，刚要转过脸要反驳，就看见女儿的眼睛朝着侄女那边瞥，大姨看着程默的脸，鼻尖一酸，眼眶发热，自家妹妹独自养了女儿十几年，还没来得及享福就出了事，老天爷怎么这样啊。
大姨吸了吸鼻子，抬手抱住侄女，安慰道：“没事的，都会好的，你妈平时多虔诚一个人，老天神佛肯定会保佑她的，她还等着你给她养老呢......我看好多人脑溢血都被治好了，你妈妈肯定会好的。”
程默听着大姨的絮叨，心里想着要是妈妈这次手术成功，一定带她去烧香还愿。
钟楠看着平时女强人模样的表妹脸上呆呆，也是一阵心酸，刚想上前跟着安慰几句，余光就瞥见手术室的门开了，赶紧出声，“默默，妈，有人出来了。”
程默听见表姐的话，猛地转头，一下子撞到大姨的头，猛地撞击导致头一阵晕眩，程默来不及道歉就一手扶着头直接向身穿手术服的医生走去。
“医生，手术怎么样，成功了么？”程默直直盯着医生的嘴，多么希望能从这里得到肯定的回复。
可医生的反应却让程默心头一凉，医生微微低下了头，脸上满是歉疚，“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可是病人送来的时间太晚，错过了最佳治疗时间......”
程默看着医生的嘴张张合合，努力想去听清楚他的话，耳边却只听见一阵嗡嗡声。程默转头想问问大姨，却看见大姨脸上的泪水和悲痛，那么，手术是失败了么？
程默微微张开手掌，想要抓住医生问清楚，就感觉眼前一黑，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
“嘀、嘀、嘀，情绪波动激烈，已捕捉。”
“精神情况测试完成，可承受系统。”
“精神强度测试完成，可穿越时空。”
“记忆扫描完成，能力足够完成任务。”
“......”
断断续续的声音在脑中响起，程默从一开始的好奇到忍耐再到后来的愤怒，意识从无尽的黑暗中醒来，程默一睁开眼，眼前全是一片纯白，低头看看自己，惊讶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全是透明的，我这是死了？
死！！！
程默反应过来了，母亲手术失败，自己这是跟着走了么？也好，自己从小和母亲相互依靠，母亲去世了，就剩自己一个人孤单地活着也没什么意思。
“是这样的，程默小姐，您还没有死。”
“谁？谁在说话？”程默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反射性一抖。
“我是诺亚666号系统，鉴于这个时空并没有其他的系统，您可以叫我诺亚。”
程默抬起头环视四周，并没有找到声音的来源，索性出声：“别装神弄鬼，要么你就出来好好说话，要么你就一句话都别说。”
“既然您要求了，系统实体化程序启动。”
程默就眼睁睁看着自己面前凭空出现了一个机器人，通体都是银色，整个身体泛着金属的光晕，眼睛部分是由圆形屏幕组成，看起来活像科幻电影里的智能机器人。程默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您看起来十分疑惑，请容许我自我介绍一下。我来自α星球智能机械实验室，是诺亚系列第666个机器人，自被创造起就被投放到各个时空，寻找合适的宿主，穿梭于不同的空间，完成任务。”
程默看着眼前的机器人张开了嘴，一连串的话从它的口中说出，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极大的冲击，缓了好一会，分析了自己目前的处境，决定出言试探一下。
“你说寻找合适的宿主，所以我现在是你的宿主？为什么是我？”
诺亚看着眼前宿主的意识体表面故作冷静，其实心里慌的一批，对于资料库里人类情绪和行为的不一致性有了更深的理解，但此时显然不是了解这个的时候，诺亚用着初始设定的机械音，一字一句地解释：“系统寻找宿主是根据宿主的情绪，宿主的情绪波动越大，就越容易被发现，而关于为什么选择了宿主您，因为宿主您有很强烈的想要您的母亲复活的愿望，这才是系统最终选择您的缘故。”
“你是说，你们能帮我复活我的母亲？”程默下意识双臂抱于胸前，抓住自己的手肘，让自己的情绪不要暴露出来。
“是的，在穿梭时空完成任务后，系统会得到一定的能量，任务完成的越完美，能量就越多，而最终这些能量会以五五的比例分配给系统和宿主您，一旦积攒的能量足够，系统就可以帮助宿主复活您的母亲。”
程默在心底苦笑了一下，自己这是伤心过度导致精神失常了，居然幻想出这种事情，打算不再理它。
诺亚感知到了程默的怀疑，并没有再多做解释，默默将程默晕倒后的场景投射在系统空间里。
一时间整个空间寂静无声，程默刚在心底自嘲了句‘一切果然都是自己臆想出来的’，就看见自己面前出现了一面屏幕，上面播放着自己晕倒之后医生和大姨表姐围在自己身边，母亲被盖上白布推了出来的场景。
很多时候，亲眼看到的场景比自己心里所知的概念更具有冲击性，程默看着推车上的母亲，眼泪一下子从眼眶中涌出。
“这是宿主昏倒后发生的场景，宿主现在可以相信了吧。”
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擦干，程默吐了一口气，问：“那么你们打算怎么救我妈？”
“根据宿主所在的时空的医疗条件，突发性脑溢血的死亡率高达百分之六十七，但在α星球，这样的疾病是最基础也是非常简单的疾病，当宿主收集到足够的能量后，会返回到宿主将母亲送进手术室的时间段，系统会使用自带的医疗器械帮助医生治疗宿主母亲。”
“既然你说突发性脑溢血在你们那里是简单的疾病，那可不可以先治好我母亲，我再去做任务。”
“对不起，由于系统来的时间过晚，宿主母亲已经死亡，系统的能量并不足以让宿主所在的时空的时间倒流，只有宿主积攒了足够的能量，系统才能将本时空的时间倒带，回到宿主母亲尚未死亡时进行救助。”
程默看着眼前解释完毕就静立着的机器人，低下头没有再多说什么，好歹还有机会，不是么？
不过就算是确定要跟着它了，前期条件还是要谈好的。程默在心底运气，努力做出平静的样子，以免在接下来的谈话中落于下风，拿出自己往常谈判的架势，“我怎么知道你一定是按照这样的比例分配，毕竟按照你的说法，能量是存储在你那里，谁能够保证你没有藏私呢？”
诺亚解释道：“关于宿主所提的这点，请宿主放心，系统分配能量的程序是在制造时就设定了，都是按照一半的比例分配的，系统一旦出现藏私行为就会被隐藏程序警告甚至销毁。”
“呵。”程默冷笑，“你说是这样说，但获得能量是由你储存，也是由你分配，你随便编一个设定的理由就想糊弄过去，除非你将一切操作透明化，否则一切免谈，谁知道你们会不会一直以能量不足的理由将我绑住。”
“捕捉到关键词‘透明化操作’，启动任务程序面板。”
程默看着自己面前的一面白色的墙突然变成了透明的面板，随即出现了一列文字：任务序号、任务完成度、获得能量数、宿主所得能量。
还能这样？程默内心也是十分惊奇，但面上还是十分冷静的样子，质疑道：“你这样只是将数据透明化，说到底，我并不是你的操纵者，无法完全相信你。”
诺亚根据程默的反应，做出回应，“如果宿主还是质疑的话，系统可以与宿主解除绑定，一切任务的进行都是要建立在宿主自愿的基础上的。”
程默笑了一声，“我难道有选择的余地么？”
“我同意，我同意跟你绑定。”
“检测宿主意愿......”
“正在绑定......”
“绑定成功。”
在‘绑定成功’的声音落下之后，程默感觉到了自己和系统的联系，就像有一根绳子将两者绑在了一起，自己能感受它的存在。
在绑定之后，程默有了精力来关心自己的情况了，“所以我是在晕倒之后被你找到的？”
诺亚缓缓点头，“是的，由于宿主您身体过度疲劳，再加上情绪剧烈波动，晕倒在手术室外，现在您正在医院的病床上。”
程默听到太平间，整个人顿了顿，接着问：“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做任务？”
“一旦宿主确认自己可以去完成任务，系统随时可以将你带到任务空间。”
程默深吸了口气后说：“那现在就去吧。”
“宿主准备就绪，传送倒计时，三！”
“对了，我都忘了问要做什么任务了。”程默发现自己忘了非常重要的一件事，赶紧询问。
“二！”
“一！”
程默在倒计时的声音里只模糊听到‘根据宿主愿望，诺亚系统任务库将挑选母女任务，又称好妈妈系统。’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