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番外4-一展鸿图 ...
-
叶桐没有想到，在有生之年，他的抱负能实现。
按当朝例律，他身为双儿不能参加科举，不能成为秀才就不能担任私塾的夫子，不能将他的满腹诗书、人生大义教与学生。
沈凤鸣为了帮他实现教书育人的梦想，便自己出资筹办义学堂，让族里亲属的孩子以及附近穷人家的孩子免费入学，由叶桐负责给他们启蒙，但是只是教他们读书识字。
等到孩子稍大一点后，就会离开义学堂。若是有志科举的便进学堂读书；若是家里困难的便直接开始帮父母干活儿。
虽然在义学堂中，孩子的年龄太小，还不能理解书中的含义。但是好歹，叶桐能稍微实现一点自己的理想。
周围的人们感念沈凤鸣和叶桐的大义，便开始尊称叶桐为叶先生，称沈凤鸣为大善人。
而这只是开始。
叶桐没想到，在他的人生中，有一天他竟能见证到历史性的变革，让他身为双儿却能光明正大地参加科举，真正当上一名被朝廷认可的夫子。
这件惊天大事发生在叶桐的而立之年。
这是神奇的一年。因为双儿和女子不能参加科举的传统终于被打破。
不过，这件事情其实并非没有前兆。
随着沈凤鸣等一干商人的海外生意越做越大，钱越赚越多，很多人眼红后便纷纷开始效法他们。再加上朝廷有意开放国内，鼓励百姓与外邦人的生意往来。是以，一时之间，随着国内外的使臣和民众往来密切，大华国与外邦的经济、文化交流如交汇的流水般激荡汇聚。彼此之间互相学习，互相进步。
外邦人崇尚男女双儿人人平等。
这股先进的思想自然慢慢在大华国人的心中落地生根。
天下并不乏才情不输男子的女子和双儿，伴随着这种新思想的，是人们关于是否应当解放女子和双儿的权利的热议。
当朝天子开明，在皇帝的默许下，京城刘子安等几位朝中重臣仔细筹划，国内几位大财团主的大力出资支持，暗中推动举国上下刮起一阵呼吁解放女子和双儿的权利的风潮。
有人支持自然就会有人反对。
在历经几年的拉锯战后，终究是支持派占了上风。朝廷终于开放对双儿和女子的科举。
这一年，叶桐正值三十而立。听到消息的那一刻，他喜极而泣，他终于可以将自己的满腔情怀、满腹经纶教给学生们，让他们懂道理，明大义，有自己的思想，会写文章，能作诗。他终于可以不止给他们启蒙，还可以一直教导他们，直到送他们去参加院试、乡试、会试、殿试。
不过在此之前，叶桐先要开始忙于准备自己的科举考试。
不过与别人不同的是，他参加科举不是为了参政，而是为了成为秀才做夫子，教书育人。
叶桐自知天分不是特别高，又已经耽误很多年，所以他为了考试特别用功。白日去义学堂教书，夜间挑灯读书写文，才短短一旬，叶桐便消瘦许多。
沈凤鸣心疼他，自觉承担起哄两个孩子睡觉的任务。
这一晚，他哄孩子们睡下后便去书房找叶桐，不意外地看到叶桐正认真伏案看书。看着叶桐这么辛苦，沈凤鸣很是心疼，不过他不后悔花那么多钱帮助朝廷推动解放双儿和女子的科举考试，因为他的阿桐有才干有抱负，理应一展鸿图。
沈凤鸣还没走进书房，叶桐便有所感地抬头看到他。沈凤鸣便直接走到叶桐身边，拿起桌上的茶杯看了看，“茶水没了也不知道叫下人给你添。”他知道叶桐认真读书时便入忘我之境，废寝忘食。
叶桐微微一笑，“我刚刚看书，没顾上嘛。阳儿和冈儿已经睡下了？”阳儿是他们大儿子的名字，大名沈朝阳；冈儿是他们第二个孩子的名字，大名沈高冈，是个双儿。两人的名字是由沈凤鸣非要取的，源自《诗经》：“凤凰鸣矣，于彼高冈，梧桐生矣，于彼朝阳”。他觉得这样挺好，一家人的名字出现在同一首诗句中。叶桐觉得这样倒也不错，便由着他。
岁月没有在叶桐的脸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反而是他温润的气质越发出尘，沈凤鸣看着叶桐温柔的眉目，忍不住亲他一下，说道，“两个小兔崽子折腾半天终于都睡下了。你也不关心关心自己，天天辛苦读书，都瘦了。”
叶桐握住沈凤鸣的手，下意识地与他十指相扣，无奈道，“我就是怕自己考不上，我年纪都这么大了……”
话没说完，沈凤鸣便惩罚似地在他嘴上亲了一口，将他搂进怀里，“孔夫子不是说什么，三十而立，四十不疑惑，五十认命，六十顺风耳嘛，你才三十岁，年纪还小，以后的路还长着呢，咱们活到老学到老，考不上就一直考。”
叶桐被他记不清的圣人之语逗笑，也不去纠正他，倒是觉得紧张感减轻许多，“我争取早日考上。”
沈凤鸣闻着他身上的墨香，竟觉得好闻，手便开始不安分，嘴上倒是正经，“以前上学时，你做学问写文章就常常受到夫子表扬，那个古板老头子不会轻易夸人的，你一定是特别特别特别特别好，他才夸你的，所以你就放心吧。再说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你今日就早点休息吧，别看书了。”
叶桐本想摁住沈凤鸣到处点火的手，闻言却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道，“你知道那时候夫子经常夸我呀。”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已经被沈凤鸣占得先机，将他的腰带解开。沈凤鸣嘴上也不闲着，“我虽然不认真听课，但是他夸你我还是知道的。”
沈凤鸣非但知道，还会牢牢记在心里，虽然他那时候觉得自己喜欢黄瑜，可是眼睛又忍不住会被叶桐吸引，矛盾又躁动，每日想和叶桐互动又碍于面子不好意思开口，只能假装讨厌他，天天欺负他；可是看到别人欺负他又会生气，于是把那个家伙骂个狗血淋头。
沈凤鸣庆幸自己终于还是能够和叶桐走到一起，于是便更加兴奋地动作。
现在的书房是原先叶桐的房间，一般夜深人静的时候不会有人来这里。
早在十多年前，沈凤鸣每晚送叶桐回房休息的时候，就想把他往床上带，亲他，抱他，只是当时他发乎情止于礼。如今，他终于能在这间房间，哄着叶桐和他一起共享鱼水之欢，肆意发挥他贲张血脉中的力气，将他那时年少梦中旖旎动人的画面一 一实现。
害的叶桐又没能早睡，不过这晚他睡得格外香甜，连沈凤鸣怎么抱着他回房洗漱睡觉的都不知道。
叶桐读书太辛苦，沈凤鸣也不敢经常这样，但是会每晚督促他早点休息，每日吩咐厨房给他熬汤准备补品。
有了沈凤鸣的悉心照料，叶桐不再憔悴，反而脸色圆润，精神状态良好。
叶桐本来就熟读四书五经，再加上他这几年一直在教书，也时刻关注民生，写文章既能引经据典，又能有自己的见解。他的担心被证明是多余的，他很快便一路过关斩将，先是通过院试成为童生，随后又通过乡试成为秀才。
放榜的那一日，叶桐既兴奋又平静，又觉得一切都如梦幻般。直到被沈凤鸣带回家中，他才渐渐回过神，定下心，明白自己的十几年寒窗苦读的的确确终于得到他最想要的结果。
凭着叶桐多年的教书经验、有真才实学以及身为叶先生的名声，叶桐很快便被聘请进一所有名的书院教书，很多学子纷纷慕名而来，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
从此以后，沈凤鸣与叶桐成为安阳以及附近闻名遐迩的一对璧人，被写进地方志中，由后人千古传颂。
作者有话说
第39章 番外4-一展鸿图
